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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掉马

容邱再醒来时已是一个时候后,姚烟蓉坐在另一侧洞壁,见容邱醒后眼神便死死盯着他。

容邱刚准备说话,就觉有何不对,伸出手在面前一摸,果然面具被摘了。

覃祸解释道:“替国师擦拭血迹,不得已摘了您的面具。”

“无事。”容邱道,他也不愿再带上面具了。

转眼,姚烟蓉直勾勾的眼神依旧紧盯着他,面上隐隐透着怨恨。

容邱张了张口准备问,就又觉不对,他一愣,一手贴上自己的面颊,果不其然,原来是两个面具都摘了。

覃祸打趣的声音响起,“原来国师大人也不是那么凶狠的面孔,那刀疤看着真吓人呢。”

容邱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垂着头,不敢直视姚烟蓉。

覃祸又道:“听闻徐小将军与国师大人一样,眼角有一颗痣,当真是巧。”

容邱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又很平淡,“不必试探了,我是徐晟丘,我没死。”

“这句话不应该对我说吗?”姚烟蓉恨恨道。

轮到姚烟蓉,容邱还是默不作声,姚烟蓉愤愤的拔下头上的素簪砸向他,并不会真的伤到人,只是她单纯的发泄罢了。

被骗了二十年,突然得知真相后,心中的愤恨,需要发泄。

“徐晟丘,看着我嫁给别人你开心是吗?”姚烟蓉的泪从眼睛各处流下,“既如此还回来做什么?教琛儿武功做什么?为他抢太子之位做什么?!”

容邱答不上话,如鲠在喉,面对姚烟蓉质问的眼神只能偏过头去,良久,他道:“不开心。”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但姚烟蓉还是听清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哽咽道。

容邱的眼睛暗了暗,“当年……”

二十多年前,容邱还是徐晟丘,他刚及弱冠,姚烟蓉也才刚及笄。徐晟丘迫不及待的想将姚烟蓉娶回家中,他想让姚烟蓉嫁给一个意气风发、百战不殆的将军,想让众人知道,姚烟蓉嫁的有多好。

正逢呼尔边境战乱,民不聊生,那时徐晟丘已占了池国一城,自认能镇压边境,想用赫赫军功来求娶他的烟蓉。

于是徐晟丘向覃策请愿,带兵出征。

姚烟蓉于城门前送别他的小将军,那时只觉是暂别,殊不知这一别,足足别了二十余年。

呼尔纠缠不尽,那儿的滚滚黄沙,与偏僻的地形最是易守难攻,一时间陷入了僵持,只有呼尔来骚扰的份,大覃十分被动。

偏徐晟丘又是个贪功冒进的,有些心急,又是一次交战,呼尔带了一支精锐向旱城发动攻击,但没多久就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徐晟丘自认是个机会,便骑上马只身一人追去,待军队跟上时徐晟丘已深入敌营,军队在城门外,一时不知攻城还是不攻。

呼尔城门紧闭,徐晟丘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长剑握在手中,街道并不破败,想来是有百姓在这居住摆摊,但此时什么人迹都没有。

倏地,从街道的犄角旮旯里窜出了一支队伍将徐晟丘团团围住。

为首的敌酋手中握着长刀,脸上得意尽显,“堂堂徐小将军竟如此容易中计,要我说还是换你老子来吧。”

徐晟丘不由得将手中的剑又紧了紧,见他不愿废话,敌酋也失了耐心,一声令下去,士兵朝着徐晟丘蜂拥而至。

徐晟丘一手驾着马,一手挡下长枪的攻击。

蓦然,不知是谁将目标放在马上,马儿前腿受击,直直向前扑去,徐晟丘也随之滚到地上,双拳难敌四手,败下只是时间问题。

人到绝境之时总能爆发出不一般的力量,就如徐晟丘,他此时正被数支长枪一同压制在地,却突然奋起,他嘶吼着站了起来,却在身体直立的那一刹那,长刀划脚踝而过,他彻底倒地,双腿更是只剩痛觉。

他回头看着自己的脚,鲜血不断涌出,他知道脚筋断了,被敌酋斩断了。

耳畔是敌酋猖狂的笑声,“带回去,让他见识见识咱们呼尔的特色。”

说罢,军队准备撤退。

与此同时,城门传来了撞击,有人想破门而入,敌酋吩咐下属将徐晟丘带走,临走前,他道:“你放心,一会你忠心的下属就来陪你。”

徐晟丘如一滩烂泥般任由旁人揉捏,脚筋已断,他终究与将军一职无缘了。

徐晟丘被带走了,城门也在士兵们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中破开,两方士兵很快就冲锋陷阵,林羽质问道:“将军在哪?”

敌酋人数不敌,很快落了下风,但他气势不减,依旧满脸挑衅,“在地狱呢。”

闻言,林羽就要驾马冲到敌酋面前,巴不得将他的头颅砍下,眼见着越来越近,敌酋依旧不慌,甚至笑得愈发猖狂。

林羽深觉不对,却已来不及了。

只见,林羽的身后随着一声声炸响声激起了尘土,他拉紧缰绳,转过身看到的只有将士们被火药炸的惨不忍睹的尸身,鲜血四溅。

“撤退!”林羽焦急的下令,今日城内的一切,都是呼尔布的局。

徐晟丘并没有被带走,只是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被人用布团塞住嘴,无法出声,方才的种种皆映入他的眼帘,悔恨的泪这时才潸然落下。

林羽带着剩余的几人撤出了城门,敌酋也没有派人追,而是带着“战利品”撤退。

地牢中,徐晟丘先后被施了鞭刑和蚁刑,如其名,将犯人浑身上下抽打的不留一丝好皮,再丢入蚁群中,蚂蚁在伤口上爬动、啃食,痛苦不堪。

待一切非人的折磨后,徐晟丘彻底昏死过去,见冷水泼不醒,气息也微弱的几近没有,敌酋以为徐晟丘死了,便吩咐下人将尸体扔到丛林中。

徐晟丘再醒来时是在一个小村子里,老旧的床铺和打满了补丁的被褥,一个年岁稍长他些的女子走了进来,嗓音淡淡,“脚筋伤的太重,又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所幸没有断,虽说日后走路不耽误,但不能跑跳。”

“多谢。”徐晟丘的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徐晟丘又问了日子,得知已经过了好几日,他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到了旱城,一进城门就看到了张贴的告示。

相府千金姚烟蓉入宫为后,徐晟丘不可置信的趴在告示贴上,将告示一把撕了下来。

士兵见此,嗤他不要命,赶走了他。

徐晟丘还是不信,他偷了军中的马,彻夜不眠,一天一夜赶回了黥洲,看到的是姚烟蓉身披凤冠,身后跟着望不到尽头的嫁妆。

而他,混在角落的乞丐群,看着姚烟蓉上了轿子,直往皇宫去,这一去便如天人隔般,遥不可及。

双腿本就有伤,又因剧烈的运动开始隐隐作痛,在无人的角落徐晟丘嘶吼一声,拔出匕首亲自割断了自己的脚筋。

他也随着鲜血的流逝安静的躺着,像往日等姚烟蓉梳妆般等着,不同的是这次等待的是死亡的来临。

意识消失后再醒来时又换了个地方,他看到了国师,蹙眉不解,国师解答了他的疑惑,“看你晕倒在路边,就将你带回了国师府,既然醒了,我便派人来接你回去。”

徐晟丘将头移了回去,眼神空洞,“何必救一个求死之人。”

国师唤下人的动作一顿,“徐小将军在年轻一辈甚是出色,何必如此?”

徐晟丘轻笑了声,随后状若癫狂,“一个将军再不能行走、骑马,还算什么将军?”

国师默不作声,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就当下一任国师吧。”

徐晟丘一愣,国师继续道:“我总归是要个能继承我衣钵之人的,日后你以面具掩面,我死后你就是国师。”

徐晟丘显然犹豫了,国师补充道:“姚姑娘现在已是后宫之主,你与她此生是无缘了,但你就不想守着她吗?四四方方的皇宫才是吃人的地方。”

徐晟丘默不作声,但国师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自此后,国师多了个义子,将军失了个儿子。

国师将卜算之法尽数教给了徐晟丘,除此外,他也开始研究毒,甚至以身试毒。

在皇宫第一次见到姚烟蓉的当夜,徐晟丘将新研制的毒服下测试药性,浑身被剧毒侵蚀,青丝一夜间化为了白发,肌肤变得雪白,添了一丝病色,还是国师将他救下,勒令日后不准碰毒。

再后来,他写了一首无题诗,然后淡出人们的视线,过着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容邱平淡的讲述了自己隐姓埋名的二十年,话完,姚烟蓉已泣不成声,她二十年来的一腔怒火,一时间竟哽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

“徐晟丘——”姚烟蓉不自觉的拉长尾音,带着啜泣。

容邱的唇有一丝很浅的笑,他爬到姚烟蓉旁边,擦去了豆大的泪,“烟蓉,当年是我之错,不该贪功冒进,与你错失交臂。”

姚烟蓉只能扑进容邱的怀中,失而复得与不能再拥有的情感交织,苦不堪言。

山洞的上方传出声响,细听喊的是姚烟蓉与容邱,偶尔在其中还能听到几声覃祸。

姚烟蓉擦去了脸上的泪珠,覃祸拾起面具递给容邱,他接过。

“在这!”覃祸朝上面喊。

三人成功获救,徐睿城拿出帕子擦去姚烟蓉遗落的泪珠,打趣道:“烟蓉的胆子还是那么小。”

容邱从覃祸的背转移到轮椅上,微微颔首:“多谢徐将军。”

“国师大人无事就好。”徐睿城道。

出林子途中,覃祸与徐睿城落到最后,二人并肩而行,明明都是爱热闹的两个人现在谁都不说话。

终是徐睿城先问道:“羿安可是有话要说?”

覃祸望了眼容邱的背影,沉吟片刻后道:“没有。”

耳畔是很轻的一声笑,徐睿城的步子迈得小了些,声音也低了许多,“我知你想说什么,晟丘脚筋尽断,再无法在马背上疾驰,若回到将军府看着那些劳什子定要伤心,他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回不回将军府又有什么所谓呢。”

覃祸略显惊讶的看向徐睿城,打趣道:“老将军,您这是扮猪吃老虎啊。”

徐睿城伸出左手拍了下覃祸的后脑,“他无言愧对我,我亦不想看见他内疚的模样,当下这样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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