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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掉马餐也被抓包

12岁的蒋述少了六百块钱,现金,他惯常是个手松的,妈也说他拿不住钱。

妈妈在的时候就没亏过他,哪怕现在寄人篱下,家里两套房收租的钱,一半外婆用、一半给蒋述。

他年龄小,姚叙帮他拿着管,每个月定额给零花钱。

但这学期出点意外,开学日当时,学校要排队缴现金,学杂费1200都揣在蒋述兜里。

人爆满,一天根本登记不过来,学校又让没排上的人去办农行卡,直接线上补缴。

可拖来拖去没说具体怎么个缴法、什么时间该缴,蒋述看姚叙和司航太忙,也没好意思开口让他们带自己办卡。

现金就一直放他这儿,今天掏出来一点,零用钱见底,学费则少了整整六百块。

蒋述翻来覆去找,整个房间犄角旮旯都翻遍了,钱就是不见影。

下周就要交学费,今天同桌卢容来找他玩。

家里静悄悄的,他俩拿作业到院子里写。

金秋时节,院子里三棵黄花风铃木光秃秃的,倒是院外路边种了许多枫树,红的、棕的、金的、绿的叶子,被秋风哗啦啦吹送入司家院子。

巨大的树冠延展,盖上了他们头顶一半的天空。

卢容抓耳挠腮坐不住,写两笔作业,又跑跑跳跳捡叶子摆玩。

蒋述是个急性子,恨不能赶紧做完,接下来两天都彻底休息,卢容懂他,就等着他做完自己好抄。

过会儿,他捧着色彩纷呈的落叶回座位,蒋述差不多要写完了,他瞥一眼卢容那捧叶子,小声惊呼道:“你袖口怎么破洞了?新校服诶。”

卢容放开叶子,果然见白色长袖校服上,一个突兀的破烂洞。

“课间翻校门买饮料来着,给尖叉勾破了,没事儿,正好我妈让多订一套,也好换洗。”

学校秋冬季校服一套,春夏季两套,再多就得加钱,卢容这身得加三百多。

想到钱,蒋述把笔一摔,愁得:“我惨了,我学费丢了,要不长袖这套校服我直接不买了?”

卢容诧异道:“你揣着学费到处走啊?不行吧,课间操老检查,你一直穿春夏校服肯定惹眼,要被老陶说。”

老陶是他们班主任,兼年级主任,抓纪律真挺严,办公室门口挂缀着好几串砸碎的手机尸身。

“唉,”蒋述愁死了:“我再找找吧,明明放好的……”

说话间,司扬已经回来了,他拿手机过来,给蒋述看几个新加的领养人,他们还得筛选筛选。

商量选出两家经济收入稳定、面相俱佳、有养宠经验又时间充裕的,司扬风风火火走掉。

卢容在旁边瞄好几眼,等司扬走掉才说:“你哥挺酷啊,就有点高冷。”

他摸摸鼻子,蒋述没多解释什么。

他说不好司扬这人,忽冷忽热、又好又坏的。

晚上,蒋述不死心,又里里外外翻找一遍,书柜字典掉下,很厚一本砸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门一下开了,司扬满脸狐疑、探头探脑地进来。

他瞧见蒋述把房间翻成菜市场,道:“干嘛?抄家啊你?”

蒋述整个人失魂落魄,没理他,直接往床上一躺,呆望着天花板。

实在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找姚叙预支下月零用钱,但他中午在学校吃饭,天天得用钱,预支了下个月吃什么?

要么实话说钱丢了?问题是姚叙忙得不晓得他学费还没交成呢,说来说去蒋述怨自己、不好张嘴。

司扬看他不说话,一边转悠一边顺手捡起掉落的书本物件,放好后凶巴巴来了句:“房间乱麻麻的,你同桌回去不得全班宣传?赶紧收拾好。”

说完他带上门走了,蒋述换个姿势趴床上,把头够去床缝处找钱,忽听得门外对话传来。

司扬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另一人说:“哥,你怎么从他房间出来?”

不是苗冉还有谁。

最近苗冉又发疯,成天盯着蒋述,有时在教室写作业,蒋述总觉得身上毛毛刺刺不舒服,一回眼就对上苗冉那双眸子。

找茬似的,但苗冉怎么也不说话。

哪怕在家,只要碰到,苗冉也会目不旁视地追随着他。

真奇了怪了,不知哪儿来的新招数,像要拿眼睛把蒋述剜了。

蒋述不接招,他不愿意在姚叙和司航眼皮子底下,同苗冉起冲突。

上回被摩托车追,回家呛了司扬两句,事后他想起都有些恼悔,毕竟当着人父母的面。

第二天,二人要上领养家庭转一圈,顺便把小奶狗送去。

司扬和蒋述站在门廊处换鞋,蒋述抱着没拆封过的罐头和羊奶。

突然客厅里侧闪出一个身影,苗冉用他特有的腻烦眼神上下打量蒋述一番,转而对司扬道:“哥,你去哪儿?我也一起——”

司扬略显为难,瞧一眼蒋述,蒋述跟没听见似的,既不反对也不赞同。

他心下是万分不乐意带蒋述的,今天该是个好日子,小狗都找到领养家庭了,要是身边跟个“摄像头”,时时刻刻拿不友善的眼神锁你,够膈应的。

他二人不开口,苗冉更急了:“哥!带上我吧,我在家可无聊。”

他几乎跺着脚补充道:“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

是,你只会给我添麻烦,蒋述看他求得可怜,又实在不想委屈自己,便自顾自拧开门把手,道:“你们去玩吧,我有点事。”

不想暴露小狗的存在,出于一种隐蔽的、藏私的心理,这是他的小狗,可以分真心关怀小狗安危的人看几眼,但苗冉不是。

反正那几个领养人都在群里,蒋述自己也能送狗狗上门。

他走出几步,脚步声传来,一近身,竟只有司扬。

司扬身着牛仔蓝衬衫,戴了银框细边眼睛,偏狭的款式,衬得他一双丹凤眼冷傲又高智。

人又高了不少,真真是器宇不凡、琼林玉树。

蒋述一时晃了眼,就听司扬埋怨他:“总不等人呢你。”

蒋述愣愣地:“苗冉不是说会无聊?”

司扬却接过他怀里那一抱给狗狗的专用补给,用深色布袋装着的,苗冉没看出是什么。

“人都会无聊,要习惯。”

蒋述没想到他这么轻飘飘来一句,不由笑了笑:“挺哲学啊你。”

自从这段时间共同照顾小狗,他们之间那种隔阂与陌生感淡了不少,有时蒋述甚至会忘记司扬不是自己同龄人。

他们从烂尾楼抱出小狗,一路来到十路公交车终点站。

寻常交通工具很难让宠物上车,但这边不少卖菜、挑担子、卖猫崽子的老人,老人们时常乘这趟公交车,司机也很好说话,直接让二人上来了。

三个小家伙很新奇,时不时钻出抱毯四处嗅嗅、顾盼张望。

羊奶和泡软的粮,把它们仨养得胖胖嘟嘟,实在可爱。

蒋述看着看着便觉舍不得,又觉欣慰。

燕山市的秋是火红的、金灿灿的,薄薄的雨雾遮蔽不了路边纷繁色彩。

城市与古老集市小推车交融变动,路上行人被缓缓拉长出幻影。

车窗开着,蒋述就坐在窗边,微仰起脸深深吸气,凉的雾水与清晨小摊的烟火气,一并吸入肺腑。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领略到了城市的风景,有别于小镇,却也可亲近。

忽听身边人一声轻笑,蒋述回头看他。

司扬虚握的拳半掩住嘴唇,笑起来眉眼清俊。

“笑屁。”

“笑你。”

蒋述脸黑半截,莫名给他噎住了。

“这么馋呐,要不要下车先买个早点?”司扬问。

蒋述无言以对,他欣赏窗外风光的专注时刻,被司扬解读成馋猫急不可耐。

蒋述索性头往后一搭,闭目养神。

又忍不住开口阴阳:“吃吃吃,研究点别的吧,大哲学家。”

司扬怕他睡熟了不知天地为何物,别把小狗摔掉下去,便伸手抱过蒋述怀里的小狗,全放自己这边。

“早上谁喝了哲学家煮的粥?还嫌弃上吃了。”

司扬叨叨,无意间瞥见蒋述闭眼睡着的脸,肤如凝脂、面如冠玉。

他心道,吃多重要,只不知吃什么琼浆仙露才养成这么个玉砌的人。

这念头一现身,又给司扬自我鄙夷了句“肉麻” ,压下去消失不见。

公交车载着他们,轰轰晃晃从城北到城南,又回城中,一家住独栋的领养了两只,另一家女生自己做宠物医师的,家里有猫猫,十二岁了,养得溜光水滑,她收养了第三只小奶狗。

蒋述极力克制不舍,还是给那小姐姐瞧出些端倪,她笑着拍拍蒋述肩膀:“放心吧,你有空可以来找它玩,平时我给你们发视频。”

几人作别,司扬看他情绪不高,拽上蒋述来到一处年轻人办的旧物交换集市。

里头新潮又热闹,古典与现代交织,用了多年的旧物,再小再琐碎,也被好好擦拭保管。

他们身上没带什么,毕竟临时来的,权当逛“博物馆”了。

蒋述瞧见左边摊上一个搪瓷盆,底面描画红牡丹、橘牡丹,盆周是串联的“囍”。

他露出些笑,拿起盆给司扬看:“好久没见过这种搪瓷盆了,小时候下雪,我就拿搪瓷盆装满雪,在炭火上烤化成水。”

司扬一怔,眼神也有些追忆。

“是很有小时候的感觉。”

他们一路逛集市,一路回忆各自的童年趣事。

两个人都避开讲蒋述的母亲。

行至一处水车,水雾被打散飞来,轻轻贴上行人裸露的肌肤和脸面。

蒋述手腕冷不防被抄起,他吓了一跳,诧异望向司扬。

司扬拇指抚过他腕上的手表盘,是个银色蓝底的,成色介于新旧之间。

司扬似有些兴趣:“手表不错,蛮有格调。”

蒋述有些莫名,但还是说:“谢谢夸奖?”

他抽回手,便听司扬笑道:“看起来也很适合我。”

一连串整得蒋述懵懵的,几乎上手要解开腕表:“要不你戴上试试。”

司扬却一把阻止了他,转说:“不如卖给我好了。”

……

“你缺表?”蒋述眉心微蹙。

这块表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蒋述喜欢,算起来也戴好些年了。

他不明所以,搞不懂司扬怎么忽然对自己手表这么感兴趣了:“买新的呗,这种款式很多。”

蒋述朝集市尽头望去,正好出口对面就是商业步行街。

“走,我们去那边挑挑看。”蒋述指向隐约露出门面的那排店家。

他心下感激,今天的两位领养者,最初都是司扬联络上的,找得蛮用心,陪他逛逛手表又何妨?

未料司扬一口回绝:“不,我就看上你这款。”

“有、有这么好看么?”蒋述挣扎,要不咬咬牙送给他得了。

可别的好说,这表确实戴出感情来,是一位儿时伙伴送给他的,甚至算赠别礼物。

司扬很坚持,他道:“我是真喜欢,这样,我开个价,你给个机会?”

“啊?”

“六百吧,怎么样?哥不亏你。”

六百块——

电光火石间,亏空的学费数额与司扬的出价提议链接起来,蒋述明白了。

他这是帮自己呢,不说借还,只说买卖。

蒋述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司扬没等来回应,加码:“那一千,没辙,我就相信我眼光,看上就认定。”

答应还是不答应?他这块表原价至多五百块,还是二手的,真卖给司扬未免太损;可燃眉之急,他确实需要这笔钱填上学费的窟窿。

后天就是周一了,要直面班主任——

蒋述一咬牙,解手表,递给司扬:“六百,后面不喜欢你来找我退。”

外婆有帮蒋述保管着一本存折,是从小到大攒起来的压岁钱,等阿婆把存折寄来,他可以还司扬这些钱。

司扬挑眉,似是没想到。

接过表,两人都心照不宣。

司扬把腕表叩在自己手腕上,挺满意地抬起来欣赏:“我就说,看我这冰肌玉骨的,戴上去多合适。”

他自吹自擂的一句,没引来蒋述反唇相讥。

蒋述暗自松一口气,钱的问题解决了,司扬从哪里晓得他缺六百块的?

他没头绪,只抬眼道:“谢谢你。”

司扬这把及时雨,来得够温柔,又够明显。

他和蒋述,毕竟不到直接开口关心“你缺钱吗?缺钱找我”的地步。

另外司扬也怀疑蒋述的自尊心会不会抽风,别话赶话把他自己架那儿了,到时候下不来台。

所以对于蒋述这句明着来的“谢谢”,司扬欣然接受。

蒋述不知道的是,此后一星期,司扬都戴着一块半新半旧的表,在班级里瞎嘚瑟,到处吹自己品味好、这表配他配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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