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余府,到了门前又谨慎地停住,冲天的妖气在余府外就已嗅到。赵三渡翻身上了屋顶,手中铁链垂下,磕在屋檐却不声不响,洛沐掠过溪水,掌中翻转出一刀柄,过水时从溪中抽了一把水,凝聚在刀柄下,水刃涌动,在对面树上隐蔽。
师涟信则与余柳容先后推门而入,果不其然,那匹比之前大了两三倍的白兽猛然回头,眼中飘着的血光淡了几分,变回了原形,它身后窗口被撞得更大,显然是那黑衣人逃走了。白兽探了探头看向余柳容,刚欲迈出一步,却又猛然全身哆嗦了一下,眼神飘移一阵,受惊似的调头冲出了窗户。
洛沐眼疾手快,抬手一道水墙,只想阻拦,无意伤它,力道不大,被那匹兽一头撞破,也不知痛,拼命地跑。
四人急忙追上去,在城中屋檐上穿梭,余柳容多次试图与那白兽产生联系,但那白兽见四人靠近又更拼命地跑,余柳容只能分辨出那白兽此时是清醒的。可是,清醒着为什么见到他们要逃呢?
众人一路追到城墙边,城墙下防守的士兵不多,沿着城墙巡查,并未发现他们戍伙人。那白兽见马上就能逃出都城,疯了似的猛扑过去,洛沐的水刃与赵三渡的铁链几乎同时甩出。
这妖要是逃出去可就没那么好追了。而他们又不得直接出城,向宫中申报得来那妖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二人招式未至,那白兽却突然如撞上一面厚墙,定在城墙上空,同时清脆地“嘎嘣”一响,它的头扭了一个度,血液从颈间渗出,随后整个身躯僵硬地落了地。
空气忽然凝结,街市的喧嚣自身后斩断,几人都愣在原地,先是惊疑不定,再到悲从中来,接着是更深的不解和悲愤。
探了探那妖的鼻息,确认已经死透了,余柳容的目光对上城墙上那无形的墙,师涟信率先伸出手试了试,他的手毫充异常地伸出了城墙,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不过下一刻,余柳容的手也伸了过来,落在一个见不着屏障上,再也推不出去。
几人纷纷围了过来,试了几次都能将手伸出去,洛沐甚至抓着墙沿翻身到了城外也未受一丝阻拦。
余柳容低着头不出声,半晌才哑着声道:“是妖兽禁制,有妖兽血脉的出不去的……包括我。”
大家又陷入一阵沉寂。
赵三渡蹲下身拍着她肩,“有什么嘛?有我们在,保证给你全须全尾地带出去!还有谁那么大胆地敢动你的宝贝妖兽们,管他什么皇室不皇室,贵族不贵族,我赵三渡要他们一命偿一命!”
师涟信揉了揉她的头安慰了几句,洛沐眉目间的霜雪也化开了,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将那具尸体收拾干净收进储物囊中,轻推了下她的背,“走了,回余府,外面杂。”
余柳容倒是没哭,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
或许她这个人人嫌弃的小屁孩在世上唯一的价值就是看好身边的几只妖了吧,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小妖在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对于这个禁制,她在想的可能不是凭什么她是妖族血脉啊,而是凭什么世人对妖族有歧视啊?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有些想不开的,但是又怕,如果连她都不在了,这天底下还会有在意那些妖兽的人吗?
“没事,我撑着你。”洛沐见她没动,又补上了一句。
虽然从洛沐现在的修为来看,江湖之大,他恐怕是撑不住任何人吧。
但这句话似乎回应了余柳容方才心中的担忧,紧接着师涟信赵三渡二人也应了声。她怔了下,没说什么,也许是说不出,默默跟在三人身侧回了府。
院中,四人将整个余府掀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黑衣人留下的任何痕迹。大家围在桌前,师涟信提意再看一遍茶杯中的画面。
黑衣人走至木架前。府身去拿盒子,随后似又被什么一惊,猛然转身撞上桌子,画面暗下去。洛沐刚欲伸手收回画幕,被师涟信拦下,只见画面黑了一会儿后又有一道哑光溢出,似乎是衣物布料反光。这一下大家都认出了这是什么材质——丝绸,只有皇室贵族的人才能用上丝绸做一整套衣服。
这黑衣人的身份可以确认了,那么下一个问题是,那白兽为何见着他们会跑呢?第一次见面时它即使神志不清却也不抗拒他们亲近,可在方才,它神志清醒着却不停在逃,像是从他们身上受到什么刺激。
那么,与第一次见面相比,现在他们身上变动了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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