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正沉思着,刚想拿起手机给池东文打电话,电话还没有拨出去,田致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刘陵”。
刘陵心中一惊,忙将手机扣在桌面上,也没顾及的上这电话是打过去还是没有打过去。“你怎么还在这?”她有些仓皇地问田致。
田致阴恻恻的一笑,“不是要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刘陵怕极了这个人,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笑道:“现在就走吗?还没确定薇薇总是否有空呢?”
“我可以跟你唠。”田致说:“你想问什么可以问我。”
刘陵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坐在这好了,”她起身,指了一下自己办公桌面前的椅子:“你坐。”
田致站在那里看着刘陵没有动。
“怎么了,”刘陵问。
“我的车在楼下等你。”田致说。
“只有我们吗?”刘陵指了指自己和田致。
田致眯了眯眼睛,小眼睛中闪了一道光出来,吓得刘陵一个激灵。“你还想叫谁?严依华吗?”
严依华这个名字,是刘陵的一道死穴。他可以当刘陵兴高采烈时、瞬间敛起欢乐,也可以让刘陵心情抑郁时、马上体会到一束阳光。
刘陵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田致倒是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越界,他向前几步,身子抵在刘陵办公桌的桌上面,压低了声音说了句:“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你。在一个男人的手机照片上。”
刘陵紧攥着手,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谁?”他问。
“你的心上人。”田致说。
“我没有什么心上人。”刘陵尽量平静地说。
田致扬扬眉,有些明知故问地说道:“你们离婚了?”
刘陵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被人大着肚子催婚,所以你转头就去找池东文了?”田致继续问。
短短几句话,就将刘陵这几年的感情说话揭露的一览无余。
“我和池总就是同事关系。”刘陵说,“你们不要想多了。”
“呵呵,”田致一笑:“都追到包厢里了,还同事关系?”他看着刘陵:“你知道你那天穿的...”他上下打量刘陵一眼:“和现在真是天壤之别。”
“那是误会。”刘陵说。
“他摸你大腿也是我误会吗?”田致一边盯着她笑,一边说。
换刘陵无话可说。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田致手机响了起来。
田致不动声色地接起电话,挂断的时候,他终于起身准备离开刘陵的屋子。
刘陵刚刚想松一口气,又见田致回头和刘陵说:“薇薇邀请你下周一过来开会。领航保险,15楼。”他盯着她,“刘陵,”田致继续阴恻恻的说:“别耍花样,你在我眼前是透明的。”
刘陵心里七上八下的,却还是抬眼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气场不要低下去。“我不太听得懂你什么意思。”她说。
没想到田致紧接着又不怀好意地一笑,他伸出两个手指假装戳了戳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刘陵:“透明的。”他说:“穿不穿衣服,都是一样的。”
说完,转身关上了门。
随着那一声关门声,刘陵闭了闭眼睛。过往的一切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闪过,又感觉到这一切都在向后退,独独把她推到了前方。
她缓了好一会,忽听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走了?”
她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望过来,发现是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她一把拿起手机,发现屏幕上清晰的出现了两个名字:“池总。”
应该是刚才自己不小心拨了过去,而池东文又恰巧接通了。
“池.....”刘陵说。“你不是消失了吗?”
池东文的语调轻松、欢快:“怕你有问题想问我,今天特意开机等你呢。”
刘陵揉着额头:“我要怎么办,我已经答应了罗薇薇。”
“对啊,”池东文语气轻松的说:“你就要答应她。”
刘陵问:“那我不是送羊入虎口?”
池东文笑道:“你闯进包厢的时候,难道不是羊入虎口吗?”
刘陵想了一下说:“那不一样。那时候有勇气,现在,还是有一点害怕。”
池东文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刘陵连忙问:“什么?”
池东文道:“你就好好做我们必应的顾问,竭尽全力,帮助必应金融做到顶级,让罗薇薇坐稳女企业家的位置。你一准会名利双收。”他笑出声来:“你觉得怎么....”
“当然不可能,”刘陵打断她:“严依华怎么办?”
池东文顿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害怕吗?”
刘陵道:“我只是说我害怕,但是我没有说我要放弃。”
池东文不说话了。
“您这几天都在哪?所有S 的中层都在找你,但是他们都联系不到。”刘陵说。
“最近股权交接,事情太多,懒得烦。”池东文说道。
“罗薇薇让我下周一去领航开会。”刘陵说。
“去。”池东文想都没想就说道。
“好。”刘陵说:“我倒要看看必应金融要走什么路线。”
“我会让必应开门第一年就赚钱,起码保证领航在必应身上第一年就能赚一个亿的保费。”池东文说。
“啊?”刘陵问道,“怎么可能.....”她停顿了一下,“您又有什么妙招?”
池东文神秘地笑笑:“你配合我就好了。”他说:“你只要信我会帮你,就对了。”
刘陵犹犹豫豫地说:“互联网保费一个亿,那可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天文数字。”
“小目标而已。”池东文笑笑,不容刘陵再去质疑,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挂了。”池东文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
晚上下班的时候,刘陵收到了一条来自温馨的微信。
当看到温馨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她的手顿了顿,僵硬而沉重。
她就那么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点了进去。
那是两张结婚证放在一起的照片,一个写着温馨的名字,一个写着严依华。然后是他们两个的照片,温馨笑的很甜很美,严依华看似一本正经的,很干净,很像她小时候喜欢的模样。
登记时间是今天。
他应该是在去民政局之前给她打的电话。然后她把他推开,他才去领证。
那曾是她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证书。可是现在,那个人却不再是她。
原来,他还想做一次最后的挣扎。或许如果刚刚她点头了,她今后的人生会有不一样的方向,可能还会有美好的爱情。
可是,呵呵。她笑了笑。
正值下班时间,屋外的同事进进出出,有人看见刘陵拎着包要下班的样子,还会和她打个招呼。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马马虎虎吧,”她笑着对自己说,她放大了那张照片,让屏幕上仅仅露出严依华一个人的脸,她用手轻轻的摩挲着手机屏幕,继续自言自语道:“岁数见长了,没年轻时那么好看了,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刘陵笑着说:“没什么好看的。”
她关上手机,笑着和同事们打着招呼,走向电梯,走进车里。
汽车启动的那一刻,她看着熟悉的车内饰,耳边响起严依华对自己的说的那句:“我们走吧。”
突然间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哭。
很久之后,她的微信响了声,是一条好友消息,她点开,发现是田致要加她的微信好友。
一腔怨气再次达到顶峰,她将手机一撇,直接删掉了那条消息,开车就向家的方向走去。
领航保险的会议如期召开,不仅仅是刘陵自己,还有很多这次和必应金融合作的供应商。
罗薇薇其实只是领航保险的合伙人代表,必应金融真正的话事人其实应该是池东文。
可这次的沟通会上,池东文压根就没有现身,全部都是由罗薇薇全权代表进行的演讲。刘陵和一众人等在下面听着,她作为罗薇薇特意嘱咐过的贵宾,坐在第一排。整个大会议室也是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罗薇薇的眼神不时会扫向她,刘陵和其他人一样在罗薇薇的每一个等待反馈的点中,露出赞赏的表情,还要找准时期,假装自己是由衷的赞美而鼓起掌来。
田致阴恻恻的眼神偶尔还是会飘过来,就像一阵阴风吹过刘陵的后背。刘陵镇定地看向她,报之以一个大大的微笑,甚至还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事情问自己。田致幽深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缓缓地将眼神移开,表情似笑非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刘陵将头转正,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想要找到罗薇薇的黑色证据疾苦必须要先接近她,不管罗薇薇以为自己和严依华会是什么关系,她都要装作以后和严依华都没有关系、或者以后也不再有任何关系的样子。
她这一生也不打算结婚了,本也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追求。唯独希望自己能痛快的活,而让自己痛快活的第一种方式,就是先让自己心里仅有的那个人过上刘陵自己觉得还算不错的日子。
他做错了事,他要弥补,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将他的损失降到最新。
如果是这样,大抵刘陵的一生也就是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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