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木然转身,却不敢去看严依华的眼睛,她就只看来人的身子,就知道又是他的心上人来了。
“我下属!我下属!”刘陵心里苦笑,“严依华已经做到部门总了,还要给你当下属,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官啊!我真的服了!”
“小严!”孙金玲女士说道,“你处理一下,哎呀,现在这帮人可真没素质。”她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全是刘陵在无理取闹一般。
她气急了,想骂脏话又怕影响严依华工作,想打架又怕闹大了被人录下来发到网上去。如果她和严依华两个人同框被温馨知道,她宁可原地给孙金玲磕一个。
她没有办法,气的一跺脚,对严依华喊了一句:“赔裤子!”
孙金玲的声音虽迟但到:“赔就赔呗,多少钱的玩意!”
严依华的惊讶程度不讶于刘陵,在他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刘陵赶紧一把抓起空姐递过来的毛巾,仓促地擦着自己的裤子。那裤子虽然不是湿了大半,倒也是湿了不少,但好在A城的人在冬天普遍穿的比较多,还不至于让刘陵感觉到难受。
有两个空姐走过来帮刘陵一起擦裤子,还有去擦地毯的。忙乱中,刘陵听见严依华问孙金玲:“领导,这是怎么回事?”
刘陵懒得去听孙金玲给严依华是怎么说的,只知道那一声声的音调都非常刺耳,估计说不出自己一个好话。她还在低头擦着,不时还有几个晚到的乘客向飞机里走。刘陵还要侧身给让位,严依华走过来,对空姐说,“叫这个女士来机舱前面擦吧。”
空姐点点头,说道:“前面人多,去后面吧,我给您拿湿毛巾。”
刘陵和严依华心照不宣地同时点点头。
刘陵一路垂头丧气地走着,严依华在她前面,两个人在空姐的指引下,于机舱尾部找了个位置。刘陵一屁股坐下来,心里有气,却也不知道要如何发。空姐拿来毛巾和干净的清水,严依华礼貌地接过:“我来弄,你们忙吧。”
起飞前最忙的时候,空姐感激的看了严依华一眼,就去忙其他的了,留下了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刘陵坐在椅子上,严依华蹲下身,抬起刘陵的腿,见她今天穿的一条白色的绒绒裤,上面已经被咖啡蹦上了不少印子,他看了一眼空姐递过来的工具,蹲在地上开始认真地给刘陵擦裤子。
刘陵气的脸拉了很长,也不在意和严依华的授受不亲。她盯着严依华,居然发现他脸上有隐藏不住地笑意,刘陵忍不住说道:“笑什么,我都要气死了!”
严依华认真地将一点清水洒到毛巾上,又挤了一滴洗手液在上面,在刘陵的裤子上蹭了蹭,笑着说:“你也跟她打起来了?”
刘陵一跺脚,恍然大悟地说:“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要不你为什么要用【也】!”
严依华擦掉了一个污渍,又去擦下一个,一边擦一边说道:“我们单位很少有没和她吵过架的。”他将那几个污渍擦好,蹲在地下,笑着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刘陵:“不过我算一个。”
刘陵看了看自己裤子,觉得污渍浅了很多。她将腿从严依华手里抽出来,有些好奇地问道:“这真是你们A药的领导?”
“嗯。”严依华点点头。
刘陵又问:“什么级别的啊,管你都叫下属?”
严依华一摊手,“集团领导班子的,都算是大领导了。”
刘陵撇了撇嘴,说道:“我真替你们公司的前途堪忧。”转而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说:“你不会成了她座上宾?”
“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严依华无奈地说:“我们去G城考察学习,上面点名要我们去的。”
“哦,”刘陵说:“我还以为你是凭什么俘虏的她。你都不知道。”刘陵认真地说:“一口一个【我下属】,我感觉你俩那关系根本就不是下属!”
严依华一边收拾好地下的垃圾,一边问:“那是什么?”
刘陵认真地说:“就感觉你俩的关系,嗯——不是很简单。”她低头向严依华的方向凑过去:“这一趟你可得注意保护好你自己,失了身可别找我。”
严依华将垃圾扔在垃圾桶里站起身,看着刘陵。
刘陵被他盯得难受,说道:“看我干什么?”
严依华说道:“怎么自己出这么远的门?”
刘陵不想回答,只得敷衍道:“基金赚了点钱,出去玩玩。”
严依华说:“财务自由了是吗?”
刘陵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肯定是比上班多。”
严依华倒是没见得有多开心,转而问道:“池东文教你的?”
刘陵做出一副【你能不能抓住重点】的表情,说道:“我就不能自己分析吗?”
严依华摸摸鼻子,欣慰地笑道:“那挺好,真有经济头脑。”
刘陵阴阳怪气地说:“起码不用伺候这样的领导。”
严依华笑的很无奈,“职场就是这样,要拜山头,站好队,否则为什么升你不升别人。”
刘陵垂下头,小声说:“怪不得我做了这么多年,累死累活的,还没有你级别高。你这种姿态我肯定是做不来。”
严依华没接她的话,又问道:“住哪里?”
刘陵摇摇头,“现在不是淡季吗,我到那再定吧!”
严依华犹犹豫豫地说:“可以和我住一个酒店吗?”看见刘陵瞪了自己一眼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说我觉得你自己住会很不安全。”
刘陵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你住哪?”
严依华说:“朵拉酒店,工业大道那一家。”
刘陵“哦”了一声,说:“我再想想吧,毕竟不太想看见你尊贵的领导。”
严依华苦笑。
空姐走过来,礼貌地问道:“可以了吗?”
刘陵点点头,空姐不知道这对男女其实也“心怀鬼胎”,又说了很多劝刘陵消气的话。严依华转头对刘陵说:“要起飞了,回去坐吧。”带着刘陵就往座位上走。
空姐追出来,礼貌地说:“那个位置可能地上还有一点黏,可能会粘鞋,您看要不要换个座位。最后一排还有空位可以坐。”
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边。
严依华皱着眉头看了空姐一眼,给空姐看的直懵。
刘陵扫了一眼最后一排,和刚才帮她搬行李的男人对上了眼睛。
“坐我这吧。”那男人顺理成章地起身说道:“这一排只有我自己。”
刘陵点点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想了想,发现脑子空空如也。她走过去,那男人向里面挪了挪,空出了最外面靠着过道的位置。
严依华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由自主地说道:“要不要我陪你?”
空姐:“......”
刘陵:“不用了,谢谢。”
严依华欲言又止地看着刘陵,终于在一众人等众目睽睽地注视下,一步三回头地坐回了孙金玲女士的身旁。
刘陵整理了一下衣服,在那个男人的身旁坐了下来。那个男人对着刘陵笑了笑,说道:“哪里都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别生气。”
刘陵微笑着点点头,“谢谢。”她说。
“去G城玩吗?”那人问。
刘陵点点头,“嗯”了一声。
“真巧,我也是。”那人伸出手,有些搞笑般冠冕堂皇地说,“我叫项阳。”
刘陵也装模作样地伸出手,两个人指尖相碰,都被自己给尬笑了。
“我怎么感觉你和那个男的好像认识呢?”项阳说,“总不会是你们刚才在后面一见钟情了?”
刘陵苦涩地笑笑:“没有,只是之前工作的时候认识。”
“哦哦,”项阳说:“果然是认识的,这个世界真巧。”
刘陵也突然有一些伤感,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默不作声地靠在最后一排的椅背上,看着飞机缓缓起飞,穿过云层,想到严依华就坐在自己前面,觉得A城真是小,如果一辈子都要这么不断的邂逅,感觉自己很难做到明哲保身。
项阳给了刘陵一个耳机,问道:“要不要听听?”
刘陵点点头,发现项阳在听的是一种古典音乐,“这个是?”刘陵问。
“爵士。”项阳说:“我比较喜欢跳这种舞。”
“哦??”刘陵眼睛一亮:“你是一个dancer吗?”
项阳不好意思地笑笑:“职业的”。
刘陵心道:“果然,我觉得你跳那种禁欲系的可能更好看。”嘴上却说:“那还真是没有想到,看着你这么文质彬彬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项阳又说:“你定的酒店在哪?”还没待刘陵回答,又拿出手机说:“我住的这个,瑞思。”
刘陵看过去,发现这酒店和严依华订的朵拉,似乎在一条街道上。“工业大道那个吗?”刘陵问。
“嗯,”项阳说:“你住哪里?到时候请你吃个饭,说不定我们还能一道回来。”
刘陵说:“我还没定呢,要不我也住这个吧,这个连锁的还挺大的.”
“挺好的,”项阳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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