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A城的时候,天气居然有一些秋高气爽的感觉,这让严依华很是没有想到。
南方城市的燥热和那些人和事带来的冲击,让他有很多情感难以抑制。他和同事简单告了别,下了飞机就直接到S 公司的办公楼楼下等着刘陵下班。
刘陵最近有点焦头烂额,她想向上爬,可S 原本的组织结构冗余复杂,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升迁之途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顺利。
她在S 唯一的依靠就是池东文,可池东文说到底还是北京那边的人,在A城这边有点无能为力。
刘陵只好比别人多付出三倍的努力来工作。金融行业本就加班很多,刘陵又属于很拼的人,忙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人,自然是连严依华都没空理。
严依华站在S 金融的楼下,一层一层的数刘陵所在的楼层,数到了15,不确定又再数一遍。他数了十分钟,整个人头晕眼花的正站不稳,感觉后面有人拍他。
他猛地反应过来回头,果然一不留神,直接撞到那人怀里。
刘陵一手搂过严依华的肩,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干嘛,直接往人怀里撞。”
严依华看到是她,干脆顺势把刘陵搂在怀里,一边用力一边说:“你吓我一跳。”
刘陵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害怕。”
她随口一言,严依华却被戳破了心事,面上一红。
两个人上了车,严依华开始没话找话:“听说林承泽的媳妇给了他的小女朋友十万块。”他一边开车,一边对刘陵说。
刘陵问道:“那钱她收了?”
“嗯。”严依华说:“听说收到挺痛快的。”
刘陵一边看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她再找林承泽的话,还是要钱吗?”
严依华“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她说是要钱,但我们都知道她就是不想分手。”
刘陵笑了一声,“呦,你知道她就是不想分手。你可了解女性了。”
严依华知道她在讽刺自己,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刘陵又问:“明确说要林承泽给他钱才能走吗?”
严依华随口道:“我也不太确认,听大泽说的,就是再给二十万才两清,否则就天天在他家楼下等。”他看了一眼刘陵说:“实在不行大泽就搬家了,我就建议他搬了,其他地方这女的也找不着。”
前方有一个红绿灯,严依华停下了车,随口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刘陵没有理他,心里似乎还在想着其他问题。
“怎么了?”严依华问。
刘陵说道:“林承泽要搬家是吗?“
严依华没听懂,又问道:“什么?”
刘陵说:“你告诉林承泽不要搬家啊,就让这女的天天拦他。就让她管林承泽要钱!最好能多要点!”
严依华:“......
严依华:“你不会还生他小时候的气吧。”
刘陵看了严依华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哎呀,你能不能大气一点,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的意思是,就让这女人管林承泽要钱,让她录下来,一定录清楚了那女人说:要有钱才能离开,否则天天来林承泽家楼下威胁他。诸如此类的。然后拿着这个录音去报警,这不就是敲诈了吗,这女人就进去了。”她拍了一下手,“多省心。搬什么家。”
严依华踩了一下刹车,瞪大眼睛看着刘陵。
刘陵:“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严依华:“敲诈?敲什么....?”
刘陵:“她在敲诈勒索呀,你不给我钱,我就天天缠着你老公。这就是典型的犯罪啊!”
严依华:“怎么还犯罪了?”
刘陵:“这种人就要送进去,留着干什么。”
严依华:“可是,大泽不也是欺骗....”
刘陵无语地看向严依华:“什么叫欺骗?欺骗过什么?欺骗过自己单身?还是欺骗自己本来不是男的?何况这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在法庭上都是不被量刑的。但是,”她看向又要发问的严依华:“但是,如果你敢要钱,不管感情的事情谁错谁对,你都是要进去的。”
她见严依华没说话,又问了一句:“听懂了吗?”
严依华:“懂了。”严依华小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狠?”
刘陵:“我狠吗?这个是真的可行的办法。你问问林承泽他们到底想不想彻底解决问题。”
严依华忍不住又道:“可这样的话,这女人会坐牢?”
刘陵好奇地看了严依华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严依华支支吾吾的,也觉得跟自己关系不大,但是又觉得这种主意太狠了。
刘陵转过头来看他:“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撒娇爱哭脾气大就算了,现在还绿茶上了?”
严依华无语的踩了踩刹车,道:“是不是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
刘陵看着他一脸幽怨的样子赶紧改口道:“好了,好了,别人家的事我们不掺和了。”
严依华顺从的点点头,“那就行,她进不进去我不管,反正我们家不出这种主意。”
刘陵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一边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戚芳芳很厉害的,我不相信她想不到。”
严依华:“.....”
他心里想:女人对付女人是真狠啊。
果然一周之后,严依华听林承泽说到了戚芳芳把梁雨丝送进去的消息,罪名是敲诈,被拘留了。严依华甚至偷偷的认为刘陵是不是和戚芳芳认识,否则两个人不可能这么不约而同且步调一致。
林承泽愁的眼睛通红,找了一个中午来到严依华的单位门口来找他诉苦。
林承泽在戚芳芳面前没有一点地位,他更不敢跟戚芳芳开口求情。而且戚芳芳到现在都没有和他平等说话,他每天过得都很卑微。
严依华看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也凹陷下去,忍不住拍了拍他,两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沿着街道边慢走放风。
初秋的午后不冷,带着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严依华走的热了,甚至还脱了外套。
他回头随口对林承泽说:“你热不热,要不脱了外套凉快点。”
没想到林承泽低着头,久未说话的他突然冒出了一句:“你说,要不我分手吧。”
严依华一边将外套搭在手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林承泽说:“要不我分手吧。”他停住脚步,转身望着严依华:“我可不可以和戚芳芳分开,我可以的,你说我可以的,对不对?”
严依华看着他闪亮的眼睛,很久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希望了。他强硬地别过头去,表情冷漠地说:“行了,你别在这胡说了。”
没想到林承泽却没有就此罢手,他疾走几步,抓住了严依华的衣袖。“华子,我没开玩笑,我想分手。”
严依华生气地回头和他对视:“你为了那么个女的,跟戚芳芳分手?”
林承泽却摇摇头道:“不是,不是为了梁雨丝,是为了我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窒息了,我每天活的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生怕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她生气。”
严依华看着林承泽:“她打你?”
林承泽摇摇头,“不打,那倒没有。”他低头,眼睛有点红,“但是那是一种绝望。我觉得我以后的生活应该都是这样了,永远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永远苟延残喘。如果这是我后面所有的人生,那我觉得我生不如死。”
严依华没有说话,他看着林承泽。两个1米80多的大男人就这么站在街角的阳光下对视,好像是一对要分手的情侣。
严依华说:“如果你跟她分手,那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清零。你快30了,你要重新开始。”
林承泽又说:“可那也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严依华:“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现在犯错,她会生你的气。如果气消了....”
林承泽看着严依华的眼睛:“会吗?”
严依华见林承泽有些松口,马上道:“一定会的,你想一下,你们之前在一起,不是很愉快吗?”
林承泽低下头,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严依华又说:“你自己本来就做错事,你还想着一走了之。你....”
林承泽生气的踢了街边的电线杆一脚,垂头丧气地说:“可我不想把她送进去啊!”
严依华:“....”半晌,他只得小声道:“这个我也没想到,可能我们都低估了女人想守护爱情的决心吧。”
林承泽:“那能不能有什么方法,让她能先放出来?别影响了她的工作。”
严依华:“我找个朋友看看其他城市有没有机会。这人本来就不是咱们本地的吧?”
林承泽点点头。
严依华说:“那就行了,让她拿着钱回老家了,她在这不还得被戚芳芳欺负?”
林承泽补充道:“如果戚芳芳想整她,她回老家都不一定能消停,毕竟也是咱们省的。”
严依华无语地摇摇头。
林承泽郁闷的用手捶着电线杆:“华子,其实我有个事挺不理解的。”
严依华抬头问:“啥事?”
林承泽诚恳地请教道:“为什么你搞了那么多女的,现在都啥事没有。我就有这么一个,却弄成这样。”
严依华:“....”
严依华:“我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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