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严依华的电话,刘陵收好手机。
本来已经要原谅了,本来已经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的,本来已经被他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表白之后,心已经快要化了。本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把一个醉酒的人放在雪地里,如果真的冻坏了、她刘陵也不活了。
可....可那人,似乎根本没有将自己当做一回事。
刘陵将桌上的蛋糕和蜡烛一股脑扔到垃圾桶,强忍着心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坐到电脑前继续加班。
过生日?她对自己说,过什么生日?哪来那么多高兴的事情要庆祝,不过是生命中又多了300天而已。
时钟指向午夜两点,她丝毫没有睡意,明天的方案她还可以再完善一下,虽然自己能进步的空间已经不是很多了,可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满足。
键盘噼里啪啦地响着,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天空隐隐泛白,刘陵这才动了动身子,站在窗边向下看。手机上的消息提示音在不停地响,她拿起来满怀期待地看,却发现都是提示她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的APP。
却没有他想要的那个人的一点信息。
她面无表情的将那些消息一一删除,耳边又响起了严依华那句话:“太黑了,我撞到了门。”
她轻笑一声,可眼泪就随着这表情的牵动一起涌了出来。
第二天上班,池东文倒是给刘陵发了一条消息。“公司系统提醒我今天你生日哦,要不要我中午去公司请你吃个饭?”
刘陵看了一眼,平静地回道:“不用,我都过阴历。”
池东文:“......”
池东文:“你还挺传统。”
刘陵:“不过生日更传统。”
她端起杯子来到茶水间。手机又嗡嗡地响了起来。她扫了一眼,看到是严依华的名字明晃晃般挂在手机屏幕上。她直接就挂断了,丝毫没有犹豫。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刘陵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在口袋里,转身走进了一个大会议室。
中午12点半,那扇会议室的门才缓缓打开,人们鱼贯而出。刘陵站在台前整理着资料,不时有人过来和她说话,她耐心回答着。
突然,有人喊她。“刘总!”
很快,很多人都兴奋地叫起来:“刘总!”“刘总!”
刘陵这才抬头,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了?”
好几个同事站在门口对她喊:“快出来!”
刘陵好奇地走出去,几个人引她到了门口,她茫然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严依华的眼睛。
他里面穿的是一款淡粉色的衬衫,外面披着一件北面的深色羽绒服。那羽绒服虽然显得人的上半身很臃肿,但却正好衬托出严依华下半身修长的双腿,他穿着一条黑色束脚休闲裤,衬得整条腿又长又直。
严依华看见刘陵出来,扬了一下眉,一改往日不可一世的傲娇表情,竟然换成了一副“春风拂面”般的微笑面孔。
比严依华的身材更吸引眼球的,是他脚下的一束巨大的蓝色妖姬花束。这花束大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可以把刘陵装进去的视觉冲击感。
刘陵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周围还有凑在她身边异常兴奋的同事。“疯了。”她低声对自己说:“严依华疯了。”
有一个女生不合时宜地喊道:“嫁给他!”
旁边两个女生马上反驳道:“人家就是老公!都领证了!”
那女生转过头诧异地问:“你们怎么知道?”
有几个人异口同声道:“刚才我们聊半天呢!”
刘陵继续瞪着眼睛,缓缓地回头看向刚才说“和严依华聊了半天”的人群。那是销售部的几个男男女女,他们正对着刘陵露出鼓励的笑容,似乎是说:“你可太幸福了吧!”
刘陵又瞪着眼睛回头,看了看地上的花,又看向严依华。
“老婆,”严依华微笑着说:“过来我这里。”
旁边的人群嘻嘻笑了起来,刘陵这才终于如梦方醒。感觉到自己回归现实的她,第一件事就是回头对前台姑娘说,“让大家散了吧,把门口收拾一下。”
前台女生赶紧点点头,对大家喊道:“好了好了,快去食堂吧,晚了都没饭了!”
刘陵顾不得其他人,缓步向严依华走去。
“你变异了?”她小声对严依华说,“别搞成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
严依华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
刘陵诧异地说,“快点帮我把花拿走,咱俩出去说。”
严依华没理她,拿起手机对着刘陵开始拍照,甚至还特意打开了闪光灯。那闪光灯又闪的好几个人回头看向他们这边,刘陵气的连连摆手。
路过的人还在笑,严依华又继续回报了他们更温暖的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刘陵连忙说:“行了行了,拍几张得了,快把花搬走。”谁知道严依华拿着手机,却突然后退了几步。
刘陵小声喊道:“你又干嘛!快点搬花。”
严依华笑着说:“等一下,你还没跟我的蓝色妖姬合影呢。”
刘陵气的无奈,又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吵里,只得傻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等着严依华拍。
正值午饭时间,周围的人进进出出的,连平时对八卦不感兴趣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称赞刘陵两句。
刘陵感觉自己的脸红的发烫,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得双手下垂,像照证件照一样给严依华拍。严依华低头鼓捣了好一会才拍完,他将手机放到衣服里,对刘陵说:“我老婆还生气吗?”
周围路过的人又“嗤嗤”的开始笑。
刘陵再顾不得什么体面,见严依华一副犯了精神病的样子,干脆自己弯身将那束花艰难的笼在自己怀里,费力地站起来说,“你不搬我自己搬,你这个精神.....”
她话还没说完,正想抬头让严依华给自己让开道路,没想到看见严依华又把手机拿出来对自己左拍右拍。见刘陵看向他,严依华还说:“对嘛,就应该抱着拍,要不别人还以为你不喜....”
“严依华!”刘陵忍不可忍,“你再嘚瑟我把花扔你脸上。”
听见刘陵的话,严依华终于飞快的收起手机,双手把花接过来,然后单手捧在一侧怀里。另一只手拉过刘陵的手,嘴里说道:“走,走,现在就走。”
刘陵使劲捏了一下他的掌心,再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他们连电梯都没有等,直接闪身走进了无人的楼梯间。
一进到楼梯间,刘陵就反身把那楼梯间的门上了锁。昏暗的楼道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声控灯,被锁门声震的亮起了微弱的光。
严依华把花放到一侧的台阶上,在声控灯气若游丝的灯光里,对刘陵说:“我忍不了了。”
他的意思是,是刘陵这样的冷战,他忍不了了。没想到在声控灯的灯光熄灭之前,严依华听见刘陵充满疑惑的声音问:“你啥忍不了了?你要在这....跟我干那事啊?”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出了声。
刘陵着急地踢了他一脚:“你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
严依华的笑声拉的很长,然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黑暗中对刘陵说:“你以为我什么事情忍不了?”
刘陵使劲一跺脚,那声控灯再次亮了起来。
灯光下严依华细细端详着她的脸色,红红的,带着一分愤怒,二分嗔怪,七分笑意。
刘陵:“谁知道你忍不了什么,你这个流....”
“流氓”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严依华突然抱住了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声控灯再次熄灭,楼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又安静的异常。
一个吻可以深到什么程度呢?刘陵问自己。严依华仿佛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似乎自己的一切他都想占有。她感觉自己像沉溺在一个深深的潭水里,不停的窒息、被拯救、再窒息。
鼻间都是他的气息,浓浓的烟草味,天知道他刚才又抽了多少。她想着,感觉到他又开始轻轻咬她的舌,带着一丝怨怪、一丝享受,还有一丝快感。
刘陵终于吃痛,伸手打了她一下。她感觉到严依华轻笑一声,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楼梯门被撞了一下,刘陵听见门外有人嘟囔:“怎么给锁了呢?”
她赶紧推开严依华,小声说:“别闹了。”
严依华低喘着气,居然猛地推着刘陵向前走了几步,他将刘陵的身体都抵在了门上,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真的说对了,我好像忍不住要和你在这里【办事】了。”他喘了口气,气息喷到刘陵的面前:“你们楼道里会有监控吗?”
刘陵忍不住笑了起来。
严依华干脆又吻向她,嘴唇贴在她的颈间,喃喃地说:“我们也可以从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向刘陵的裤子,“我就弄一下,行不行。”
刘陵一把推开他,“严依华你真的是神经病!”
声控灯暗了又亮,严依华靠在楼梯扶手处看着她,刘陵一边骂他一边笑,严依华也笑。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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