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那张有些雪白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红晕。
女人后退了一步，注意到站在宋队长旁边的黄毛帅哥问道：“宋队长，他是你的朋友吗？”
“嗯”
宋加之有点冷冷的回答道，相反，伊奥斯就是笑脸相迎，看上去很友好，却令人觉得别有深意。
“你好，我叫伊奥斯”声音不重不轻，却又带点吸引人的好听，只是带有很强烈的边界感。
这个声音传进宋加之的耳朵里，让他好不舒服，于是自觉退了一步。
“啊，你好，我叫茗雪，和宋加之是同事”
这个叫“茗雪”的女人长的很清素，温婉尔雅，看上去和“PRI”完全不搭边，尤其是她今天还穿了条素白的裙子。
宋加之并没有打算给他们互相介绍，但奈何两边都说了，于是也没拦着。
“你是新队员吗？或者是从事哪个部门的工作呀？”
伊奥斯回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不，我不是，我目前还没有什么工作”
茗雪有些哑然，如果没有什么工作的话，那他是怎么有钱在集市里吃饭的。
茗雪有些不信，她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宋队长的？”
“是他把我捡回来的”
听到这里，茗雪瞳孔有些微微睁大，不知道是在震惊他被捡，还是在震惊宋加之会救人。
如果是很熟的人的话，肯定会是后者。
“…咳，这样啊，那你住哪啊？”
伊奥斯看了一眼宋加之，道：“被他收留了”
茗雪终于知道这种怪异的边界感是什么了，好像情侣间的宣誓主权，只是一刹那，让她想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认为是这样。
还没等她回答，宋加之就开口插了进来：“你不回家吗？，越来越晚了”
茗雪抬头对上宋加之没有感情的眼神，像是回神一样的点点头道：“噢，回啊，那只能下次再聊了”脸上还带有歉意的笑。
等人走后，俩人倒是没什么似的往前走。
“她喜欢你”
“我知道”
宋加之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你喜欢她吗？”
伊奥斯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没有想到宋加之会怎么坦然的回答，他还以为宋加之看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宋加之才回道：“不喜欢”
宋加之不是没有过暗恋他的人，只是他很难去理解这种感情，好像是一种阻隔，把他和暗恋他的那个人，挡住了，他只能看到别人对自己的感情。
却无法感觉到自己对别人的感情。
于是他全部归结为“不喜欢”
伊奥斯听到他这句话时，看了他一眼，在说话间，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像十字路口一样的地方。
等过了十字路口，就差不多到公寓了。
伊奥斯没有回答什么，也没问什么，绿灯亮起的那一刻，他又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宋加之已经抬脚走在了前面，他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先是惊异，随即轻笑了一下。
等回到公寓时，俩人都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今天四处奔波了很多地方，宋加之坐回自己的床上，穿着一身白净休闲的上衣，关掉了床头的灯，拉上帘子睡了。
等伊奥斯出来，已经看不出动静了，伊奥斯也坐回了自己的床上，伸出手关掉了壁灯。
躺回床上，发呆地看着天花板。
星辰的光亮透过窗户伸进了无边的黑暗屋子里。
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伊奥斯依旧是被宋加之的动静“叫”醒的，脸上依然是没有加载出来的表情。
他起身时，宋加之又是一副“准备好了要出发”的状态。
宋加之没有开口说自己要“去哪”、“做什么”。
伊奥斯也不问，他以飞快的速度洗漱好，收拾好，在宋加之准备出门的那一刻跟在了身后。
宋加之要开门的手顿了一下，他还是说了：“今天你不要跟着我，我要去训练”。
伊奥斯还是那句：“难道我不能去吗”
本来想着拒绝的宋加之，却没想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确实，训练也没有说不让带无关人员观看的。
于是，宋队长还是和昨天一样，妥协了。
伊奥斯不是非得跟着，他只是很无聊，更何况他对基地非常的不熟悉，不知道去哪，去做什么。
俩人还是同昨天一样，去了PRI。
每个基地处都有一个PRI的分部，每一个分部都是由三栋建筑组成。
它们很高很大，足够队员们练习或是办公，当然也包括训练新队员。
伊奥斯跟在宋加之后面，他看着今天走的这栋楼极其的不一样。
这三栋楼分为三个区域，一是办公区，二是训练区，三是最旁边那栋的接待区，不过就是个打杂的。
三栋楼都是由玻璃通道连接而成的，从外观看已经很熟悉了。
伊奥斯是直接跟着宋加之走到训练区的。
宋加之刷了一下指纹，验证通过后就淡然地走了进去。
“宋队长早”
“队长早”
……
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和宋加之打招呼，只是给人一种“员工在给领导打招呼”的感觉。
伊奥斯看着那些人打完招呼后都有些冒汗的表情，虽然是很疑惑，但他也不深究。
等真正走到里面的时候才知道这栋楼有多大。
这栋楼外观看就是一片片玻璃组成的，但是内部，却有很多间单独的小室。
就像是细胞，每一间房间都隔开来，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外部的人很难看到，也互不打扰。
更重要的是，楼的正中央还有一个建筑，那些小室围着它而建，每一间小室都是由玻璃建起的，可以说整栋楼都是由玻璃建起的。
只是这种玻璃也很特别，当光透过玻璃撒下来时，会呈现彩色，一种柔和的彩色。
“叩叩”忽然一个小室的玻璃被人像敲门一样敲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和身影靠窗出现。
“阿之，这里，我有事说”
宋加之朝着离川在的那间房走去。
他没有阻拦伊奥斯在后面跟着，于是伊奥斯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后发现里面还不只有离川，好像还有其他队员在练习。
这个房间里呈现的场景是虚幻的，但如果被攻击到却是真实的。
包括在虚幻里掉进水里，在现实也能真实感受。
伊奥斯进来后，脚步就不再跟着宋加之了，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别人的训练。
离川看到伊奥斯时愣了一下悄声问道：“你咋把他带来了？”
宋加之没有回答，拿出训练用时的装备，穿戴好后给离川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离川讶然，随后走到宋加之旁边，小声说道：“前几天，刚从中央实验室回来，异种变异的趋势正受不可控的因素疯狂增长……”
离川说话的声音很小声，只有宋加之和他自己听得到，这些问题应该是机密的，中央的意思是：希望离川不要把消息透露给宋加之。
具体是为什么，离川还不知道。
“…，还有中央已经知道伊奥斯的事情了，他们没有明说，但总是有意无意之间提到，可能是想再观察观察，不过…我觉得中央没打算放过他…”
“嗯，然后呢”
宋加之回复得很自然，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打算…帮…”
“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加之抬眼一种“与自己无关”的表情。
“……”
“好吧，我还以为你救他，是想帮他呢”
宋加之左眼微皱眉，他可能是认为他的行为不是救。
“中央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本来把他从那里带出来就是觉得可疑要带去给中央的”
谁成想，离副队长会错了意，把人安排在了自己住的房里。
宋加之抬起一把阻击枪对着虚拟怪物就是一招毙命。
离川现在才明白宋加之的意思，原来宋加之从来就没想过这是救，还是同以前一样完成上级的指示。
PRI还有一种额外任务，就是在出主任务时，遇上可疑生物、物种、事情一律上报给中央，不许有任何隐瞒，且是所有队员。
当时，宋加之本着的意就是这样，他只是觉得口头上报或者是书面上报是说不清的。
更何况，伊奥斯有很多疑点。
但也不能全怪离川，是宋加之自己从来不解释，离川转念一想，宋加之从来没有为自己的行动有过任何解释。
即使是他自己的谣言，宋加之认为这些虚的东西又不能打扰到他正常吃饭、睡觉，有什么好在意的。
离川扶额，宋队长已经进入虚拟空间练习去了。
如果要帮伊奥斯，那就极有可能会违抗中央，傻子才帮。
而成为别人谈话内容的主角——伊奥斯正在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他刚在一旁看别人练习了很久，觉得还蛮有意思的，于是乎，也不理离川和宋加之讲什么，就专注着看。
伊奥斯顺着长长的走道，走到拐角处的厕所，刚刚进到卫生间里头上厕所时，耳边就传来有些密集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
“艹，你刚看到他表情没有？拽什么拽，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队长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是，还有他后面那个黄毛，切，就他那长相，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不会是一个人妖吧，哈哈哈哈”
伊奥斯蹲在厕所里把那几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哼，那个宋加之，简直就是脑子有病，装什么人很好的样子，在上级面前装样子，在我们面前摆架子，小小官职称什么龙凤，你说是吧？辽子哥”
一个相对得上算好听的男音出现：“哼，龙凤？一个卑微的奴隶机器还妄想成为什么龙凤？体内流淌的都不是人的血，只能配做低等下贱的畜牲，只不过是那群自以为是的高层的奴隶罢了”
“看到就恶心”最后这一句话像是厌恶到了极致，加上发狠的语气。
“就是啊，哥，我看你比他还要强，迟早有一天把他踩在脚下，不！是让他跪着求情”
“哼，何止”那个男人听到这句话时，莫名带点愉快感的语气“我要让他那张恶心的表情和高看一切的眼睛去求我”
“噢，对了，你们知道那个黄毛吗？就今天宋加之后面跟着的那个”
“切，有什么好了不起的？甚至还有人传出来说他是被宋加之救回来的，可笑”
“救？我看该不会是看上了吧，那黄毛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除了高了点还能干什么？哈哈哈哈”
这几个男人打趣得越来越没有底线，还是那个“辽子哥”说道：呵，我看他，也不像是个人”
“说不定人家是个…”话还没说完，一把不知从哪来的扫把，当头一棒狠狠砸中其中一个人的脑袋，随后他们看见那把扫把飘起，又是狠狠地朝着他们的小腿根打去。
消防设备的门被打开了，里面飘出来的灭火器当头又是一敲，众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这扫把又朝几人的肩膀和后脊梁狠狠打去，厕所里发出几人的惨叫。
几人没见过这么见鬼的场面，马上仓皇而逃地冲出了厕所。
伊奥斯在的那间厕所门缓缓被推开，伊奥斯从容淡定地从来面走出来，朝洗手池的位置走去，随手洗了个手，洗完后拿起一旁的抽纸慢步经心地擦着手。
扫把和灭火器像是活了一样，慢慢退回原位，消防设备的门关上。
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恢复如初。
伊奥斯插着兜，又是这般漫不经心地样子走了出去。
他没有直接回那个训练室，而是停留在走道的栏杆旁，发了一下呆。
这个时候，离川凑巧从训练室里出来，步伐不紧不慢，他路过时看到伊奥斯那熟悉的背影。
“原来你在这里”
这一声把在思绪万千的伊奥斯拉回了现实。
“噢，离副队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伊奥斯很直接，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话，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想问的。
“啊，好，你问”离川也不见怪，当前就走到栏杆旁。
“宋队长…以前做过很讨厌的事吗？”伊奥斯是犹豫了一下，想了一下说辞。
“嗯…有啊”离川就是很直接了，甚至都不否认。
“不能说他做的事情吧，”离川顿了一下“是他这个人”
“可能你也听到过一些关于他不好的传言，负面能量很强，他自己也从来不去否认”
离川又顿了一下，“我想想，那时好像是他刚当上队长的时候吧，队里有两兄弟，挺可怜的，很小的时候，双亲已故，所以两兄弟相依为命”
“直到那次出任务，弟弟好像是被怪物咬伤了，很严重，随时丧命的可能，可是哥哥不想和弟弟分开”
那天给人印象特别深刻，如果在现场的人，肯定不会忘了宋加之那双眼睛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哥哥。
他在求，他希望宋加之能同意带上重伤的弟弟离开，可是他的弟弟距离死亡仅剩几个小时了。
宋加之不会拿这么短时间的生命去换队里人的牺牲，所以他无情的拒绝了，执意要抛下那个男孩。
就算有人求情，有人劝说。
他却从不改变原来的想法，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和不忍，冰冷得可怕。
他甚至威胁了那位哥哥，他举起枪，枪口对准那个男孩的脑门中心，想要了结那位生命岌岌可危的男孩。
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了宋加之那寒森的眼神，那不属于人应该要有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如同他手中那把冰冷的枪。
“我极力地去劝阻，想压住他抬起拿枪的手，可是，他就像失控了一般”
“最后…他开枪了吗？”
“没有”
“他忽然收起枪，给了那位哥哥一分钟时间”
“可是一分钟能干什么？我们只听到俩兄弟哽咽的哭声”
离川有些像是在讲故事的那种淡然去讲完“后来，宋加之就被停职了一段时间，他回来时比以前好了一点”
“不过，我想他应该始终都不会想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去阻止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哥哥哭的那么惨”
“你怎么敢这么笃定？”
“呵，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离川带有一丝轻笑的嘲讽，不知是不是伊奥斯的错觉。
伊奥斯也不明白，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去阻止，但是他没问。
一次试探罢了，感觉伊奥斯没有表现出什么[捂脸偷看]，本文的一些关于科学方面是不合理的，各位父老乡亲们不要去深究，主打一个看故事剧情就好了[合十][合十]
然后宋加之因为某些原因他的情感问题是有缺陷的，这是一种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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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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