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号考了语文的第一单元试卷,二十三号就要发试卷了。
语文课上,谢文紧张得心脏快跳出来了,除去开学考,这是第一次考试,要是这都考不好,不就完了?
“林泫,九十六。”于丽丽念道。
谢文满脸惊讶地朝林泫看去,秦也也一样,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谢文,八十九。”于丽丽念着,“谢文啊,这么简单的试卷你怎么只考了八十九?这个阅读填空题都是送分的,你怎么都错了?”
谢文拿着试卷,看着那一道阅读填空题。
这一段话不是直接抄文章,而是概括,谢文就是错在湖水的颜色。
可文章不止四次提到湖水的颜色,谢文也不知道该写哪个,只是看这四个词刚好连在一起罢了。
但是答案出来后,谢文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这四个空谢文不是全错,还是对了一个,可以再加一分——所以说她这次考了九十分。
她立马和于丽丽说了,也把成绩改成了九十分。
谢文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开学第一次考试九十分,过关!
课间里,林泫拉上谢文:“走,讨债去。”
“不是......谁欠你钱了?”谢文好奇。
“昨天放学有一个小孩说要借我一块钱,今天我要去讨债啊。”林泫说。
谢文跟了过去,她完全忘记了还有作业没检查完。
来到班级门口,谢文才反应过来,秦子敬的教师好像也搬到二楼了,刚好就是这件,她问:“这不是秦也她弟那个班吗?哪个小孩借你钱?”
“嘿!”一个小孩走到门口,他的左手用绷带缠着,挂在脖子上。
尽管如此,他还是门外的俩人进行了一系列电摇动作。
“你小子电摇咱们是吧?手什么时候好?我预约一下,到时候打你。”谢文开玩笑道。
“你们找谁?”电摇小孩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问。
“那什么,刘哲浩。”林泫说,“我来讨债了。”
“刘哲浩!”电摇小孩把刘哲浩叫了过来,却又护在他身旁,“你们找他干嘛?”
“我们来讨债。”谢文肩膀靠在门框,“你们班刘哲浩欠我旁边这人一块钱,该还了。”
刘哲浩却走开了。
“不是我说,你走什么?”谢文正要进班,却被电摇小孩拦住。
“外班人员,不许进!”电摇小孩抬头看谢文。
“怎么?你们班多一个人进来是会引起原子弹爆炸吗?”谢文拿他没办法,继续靠在门框胡侃道。
“小朋友。”林泫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他借了我一块钱,我这么穷,少了一块钱等于少了半条命啊,他不还给我,我今天怎么活?”
“是啊,她还要请我吃冰激凌呢。”谢文继续胡说八道,“我没有冰激凌,这大热天的我怎么活?”
谢文直接把自己的棒球服脱掉,故意扇了扇风。
“请你大爷啊。”林泫打了一下谢文的肩膀,又冲教室里面的刘哲浩喊道,“小孩儿!今天还我一块钱,明天姐送你一张奥特曼卡片!”
“你不会从邻居小孩儿那偷一张吧?”谢文小声问。
“哎呀,你不要揭秘。”林泫掐了一下谢文的脖子。
“我明天还!”刘哲浩在教室里喊道。
“明天还就明天还。”林泫笑了,“但是你要记得,不然我真的要穷光了,我那个暴躁老爷爷不会随随便便就给我钱的。”
“还明天付款,他怎么不玩分期付款?”谢文打趣道。
“怎么分?今天一毛明天一毛?”林泫笑道。
回到教室后,谢文继续检查作业,她走到了伍芷乐旁边:“作业写了吗?”
“写了。”伍芷乐点点头。
“哦。”谢文听到口头讲讲就觉得差不多得了,也不想去翻。
“谢文!你别信她!”方宇鹏走了过来,说,随后,他打开了伍芷乐的语文练习册,要写的那一课一点都没写,之前的要求补上的也没补。
谢文拿起作业本,蹙着眉:“伍芷乐!你写个看拼音写字是为了帮助我认字吗?”
“我忘记了。”伍芷乐小跑过来,“我等会儿补上。”
“你补什么补?你要补给我把这一本的都补上。”谢文把她之前没写完的都每一篇练习都翻给她看,随后又开始胡说,“你要是每次登记作业的时候笔要没墨了你就找我借,老师要是骂你,我替你扛,行吧?别老落着这项,作业又有什么错?你丢下它它会伤心的。”
“我真的忘记了。”伍芷乐坐到位置上,“姐姐,这道题怎么写。”
“上天赐给你一本语文书不是给你用来压泡面的。”谢文叹了口气,“山坳,坳是第四声,语文书第28页第一段不标着吗?”
“那这个字呢?”伍芷乐指向下一个字。
“蜷缩。”谢文无奈地给她念着词语,“蜷缩下一个念伪装。”
这学期音乐课换成了一个男老师,叫胡涛。
谢文除了五年级上学期那一节教《夜空中最亮的星》的音乐课,剩下的都没认真听过。
谢文认为像她这种老师说了无数遍不要把do re mi fa读成一二三四还是不听的人,学不了一点乐理。
要是有人问她喜不喜欢音乐,她只能说喜欢听歌和唱歌,但是非要涉及乐理知识,她只能说非常厌恶。
上课的途中,她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王楚耀头上夹着好几个蝴蝶结,还比着兰花指放在脸颊。
这什么东西?!
她好想告诉同桌,可是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姓王?那叫王什么来着?
“你看他。”谢文只能这样告诉同桌。
徐文涛看了过去,忍不住笑出来了。
然后谢文问:“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楚耀啊,你怎么还没记全名字?”徐文涛说。
“没有,就是突然把他忘了。”谢文不好意思道。
过了会儿,谢文不想听课了,她拿起了作业开始写。
“对了,有人说你这种字体到了高考没有分的。”徐文涛看着她的字。
“你怎么知道就没分了?”谢文知道他这么觉得的原因。
“我听几个女生说的。”徐文涛说。
“她们说的是之前很火的奶酪字体,不会扣分。”谢文说,“我试卷上的字和奶酪字体没有什么关系。”
“那我就不知道,反正她们说没分。”徐文涛说。
谢文真的服了那群女生对网络的信服力。
网络上说奶酪字体高考中考没分的多了去了,可是更加丑的字还不是没扣分。
谢文继续写起了作业,她边写边看胡涛,跟做贼一样,生怕胡涛发现她在写作业,然后将本子一并没收。
中午的时候,秦也、谢文和于菲菲陪着林简简去食堂打饭。
学校食堂在很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面跟个小饭店一样,很小,顶多坐二十个人。
“于老师好。”林简简走进食堂看到了于丽丽,接着,剩下几人也跟着打招呼。
林简简只打了一点饭菜,就从食堂小门走了出去。
这里挨着两栋小居民楼,好多人在这里买零食、吃饭,谢文和于菲菲也是在最里面的一栋居民楼里订的饭。
谢文和于菲菲拿了饭就走下来,秦也也在这买了饭,四个人并排坐到了路牙子吃饭。
“你们两个怎么吃这么好?”林简简看着于菲菲和谢文的饭,“今天竟然还有蟹柳吃。”
“我就只有这么单薄的狼牙土豆。”秦也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妈不让我在你们那儿买啊?你们那儿很贵吗?”
“十五一碗,不过我是按月订的,就优惠了三块钱,十二一碗。”谢文说,“不吃辣可以订低年级的饭,反正份量是够的。”
“学校九块钱一餐,真是简陋。”林简简叹了口气。
“估计想让我们给它朗诵一首《陋室铭》当作赞颂。”谢文开玩笑道。
“家人们,无知了,《陋室铭》是什么东西?”秦也笑了。
“刘禹锡写的。”谢文说,“我之前背过,还挺好背的。”
“你好卷啊。”于菲菲指着谢文,“多长?不会可以占满整面语文书吧?”
“那不至于,七八十个字吧。”谢文说,她也懒得继续说这个了,又问她们,“你们说,伍芷乐这种天天欠作业的怎么办?”
“欠什么作业啊?”林简简问。
“练习。”谢文说,“每天就只写看拼音写字,让她补了也不补。”
“怎么这样啊?”秦也蹙眉,“你要实行一个严惩伍芷乐计划了,她这样天天欠作业可不行。”
“是啊,每次都欠作业,欠作业就是要挨板子的,她挨板子又要哭。”于菲菲说,“还好于老师就没有手下留情过。”
“手下留情什么?该罚就罚。”秦也说,“谢文,我觉得你可以这样,她只要不写,你就罚她把一整面都抄了。”
“没用的。”林简简摇摇头,“许梓雅都告诉伍芷乐,如果伍芷乐再不好好写作业,就绝交。哼哼,伍芷乐又去找别人玩了,一心只想着玩。”
“那怎么办好?我寻思着我这张嘴也不怎么管用。”谢文说。
“我觉得得找方宇鹏守着他。”林简简话刚说完,又反悔了,“不行,方宇鹏等会儿欺负她可不行,不然到时候变成我教唆别人校园霸凌了。”
“我现在都不想管她了。”谢文说,“摊上她这样的组员我真是倒了大半辈子霉。”
“她家都穷成那样了,还不好好读书。”林简简都替她着急,“本来就穷,后面爸爸又去世了,她这个学习态度怎么得了啊。”
谢文想着,都是她家的事,她的选择反正影响不了自己和周边的人。
“她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啊?王楚耀那个死没素质的天天说她爸。”秦也问。
“他爸爸之前搬东西,上的楼梯还没装扶手,一不小心摔了下去,身子砸了个稀烂。”林简简说,“王楚耀那个神经病还在那里说当时伍芷乐在她爸爸旁边笑嘻嘻地让她爸爸给她买芭比娃娃。”
“不可能吧。”谢文蹙眉,“人砸了个稀烂她能笑的出来就怪了。”
“肯定是假的,王楚耀动不动就造谣。”林简简说,“神经病一个,他动不动就拿别人家庭里的事情说出去。”
“不过王楚耀也挺惨的。”于菲菲说,“他爸妈生了他妹妹后就再也不管他了,超级偏心的,动不动就是扇他几个巴掌。”
谢文无法共情王楚耀这种人渣,更别让她说他可怜。
“活该呗。”谢文说,“天天操这个操那个的,字字不离妈,神经病一个,头一次见他这么缺爱的。”
“我看他是缺收拾。”秦也笑了,“他真的够恶心的,还画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啊?”谢文问。
“就是男生那个东西呗,画了就算了,还给许若含看。”秦也说。
“什么!”谢文嗓门突然变大,“这么不要脸的东西他怎么不去死啊他妈当年是吃太饱了吗!”
“他妈妈看着还行,就王楚耀这个人呐,没救了。”林简简摇了摇头,“他这就是十二中的料。”
“十二中的午餐小料。”谢文又开始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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