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谢文的微信钱包之前从零到五百多,现金也收了不少。
二十五号,谢文终于能和徐佳晴见上一面了,俩人相会的地方是靖州的一个瓷砖店,大人们正聚在一起抽烟聊天嗑瓜子。
“她是谁啊?”徐佳晴旁边的一个小男生指着谢文。
“你不要用手指人,小小年纪没礼貌。”徐佳晴拍了一下他的手,“她也是姐姐,比你大多了。”
“他多大啊?”谢文来到徐佳晴旁边,问。
“他啊,才二年级。”徐佳晴笑笑,“叫申泽旭。”
谢文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徐佳晴看向申泽旭:“你自己玩你自己的去,现在是我们女生的时间,你一个男生就别插进来了。”
“凭什么?”申泽旭扬了扬下巴,眼睛圆溜溜的。
“不是有滑板车吗?这么大的店子够你滑的吧。”徐佳晴看了看角落的滑板车。
“切,我和他们吃东西去。”申泽旭推着滑板车走了。
“你是不是要毕业了?”徐佳晴拿了一包奥利奥打开,分了几块饼干给谢文。
“是啊。”谢文点点头,“他们说我初中可能会到省会去,我挺想去的,那边好多美食。”
“那确实挺好的。”徐佳晴点头,“教育确实比这种小城市好了。”
“素质应该也会高一点吧,我们班一些矮个子男同学动不动就口吐芬芳。”谢文说话速度有些快,不像徐佳晴一样慢悠悠的。
“我们班有些人也是这样的。”徐佳晴说,说着说着还笑了,“我记得一开始,他们有人问我有没有看过小黄书,我就问小黄书是什么,然后我说我只看过小红书没看过小黄书,后面我才知道,原来是那种东西啊。”
“你们班男生收敛多了,我们班男同学……”谢文突然意识到对面这个女生正纯洁得很,只好措辞收敛一点,“反正就喜欢干一些事情,很那个。”
“我应该知道了,我们班男同学也是。”徐佳晴说,“不管那些男生了,我跟你说,我们老师生怕我们听不清他讲话,还专门买了音响放在旁边,上课的时候声音好大。”
“这么六……”谢文笑笑,“我们老师还好,刚开始我还听不懂数学老师讲话,他讲得都是些塑料普通话。”
“我们也有老师是这样的。”徐佳晴说,她看了看四周,“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玩啊,好无聊啊。”
“他们还在开‘茶话会’呢。”谢文耸耸肩。
“茶话会”结束后,徐佳晴的爸爸开车带着几人。
“我们要去哪里啊?”徐佳晴看向窗外,此时已经到了一个小村子里了。
“去一个阿姨家吃饭,那还有两个小朋友,你们到时候可以一起玩。”徐佳晴爸爸回答。
“啊?多大的小朋友啊?”徐佳晴问。
“一年级的样子吧。”他回答,“比你们小五六岁。”
“一年级也太小了吧,现在的熊孩子都很讨人厌的。”徐佳晴看向谢文,“申泽旭还好,但是那两个人就不知道了。”
“看看吧,估计也不会太熊。”谢文说,她看向窗外,空荡荡的田里有几只白鹅
“吃完饭后就去爬山。”徐佳晴爸爸又说,“不过是个很矮的山,飞山。”
下车后,一股凛冬的寒气扑面而来,徐佳晴白皙的脸被吹得通红。
屋子里的阿姨戴着袖套走出来。
“阿姨好。”谢文和徐佳晴一齐打招呼道。
“你们好啊。”阿姨笑嘻嘻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女孩,一个穿着浅粉色羽绒服,另一个穿着蓝粉相间的羽绒服,俩人都扎着双马尾。
大人们又聚在屋子里聊天说笑,俩小朋友不愿意出来玩,谢文和徐佳晴便一起到小路上走着。
冬日的风从身后扑来,好在没有刺骨的寒冷,谢文戴着冷帽,没有很冷。
“好烦啊,明年要生地会考了。”徐佳晴叹了口气。
“生地会考是什么来着?”谢文经常听到这个考试,但总是不明白这是什么。
“就是初中只有七八年级学生物和地理,但是中考要考,就在八年级过后提前考了,还要计入中考总分呢。”徐佳晴说,“我现在学的生物好无聊,地理也有点,我觉得地理挺难的,我地理一直不太好。”
“初中一下要加那么多科目,作业会不会很多啊?”谢文问。
“反正我们作业特别多,我玩完这两天就要开始疯狂补作业了。”徐佳晴叹气。
天空一片惨白,马路上没有什么人和车,田里几只鹅安静地游泳。
谢文摘下冷帽,一阵冷风吹着头发丝。
午饭过后,几个人一起来到了飞山底下。
谢文和徐佳晴手里一人拿着一罐王老吉,还在一边的小摊贩那儿买了根烤肠。
飞山确实不高,俩人吃着烤肠聊着天,不一会儿就爬到了顶。
中间有几面灰黑色的墙,上面刻着字,谢文上前一看,是不同年份里文理科高考的全县前三名。
而那位阿姨则是其中的第三名。
“太厉害了吧,探花诶。”徐佳晴看了看,俩人绕着这几面墙,发现还有几面空白的,专门留给接下来的高考生。
“还有四个多月就又要高考了。”谢文说,“到时候又要添人了。”
过了会儿,那位阿姨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徐佳晴和谢文也站在一边,五个人在她的名字旁边合了一张影。
照片里,谢文穿着紫色羽绒服,抬起手比了个心,剪了没多久头发有些凌乱,搭在肩上。
徐佳晴穿着黑色羽绒服,帽子和刘海都有些歪,一双戴着手套的手比了个耶。
站在中间的阿姨偏头笑着,手牵着大女儿。
大女儿身子微微仰起,外套遮住了三分之一张脸,小女儿在旁边举起双手比耶。
第三名的名字就这样“立在”阿姨的肩上,这是一辈子都荣誉。
下山后,申泽旭旁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生,头发打着卷,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
“你怎么来了?”徐佳晴抬头看了一眼他。
“来找我弟啊。”他咬下一串烧烤,“哎呀,真香。”
“申泽鑫!”申泽旭拍了一下他的手,“我也要吃!”
“没礼貌,叫哥。”申泽鑫拿出一串面筋递给申泽旭。
“哥你最好了。”申泽旭立马粘在了申泽鑫身上。
回到瓷砖店里,谢文和徐佳晴骑了几圈滑板车,弄得一身汗,还和申泽旭完了两局开火车和两局斗地主,在徐佳晴的帮助下,打牌“小白”谢文开火车赢了一局,斗地主也赢了一局。
主要是因为谢文运气好,拿了一手好牌。
天色黑下去,几人来到三楼吃饭,但谢文和徐佳晴并不是很想吃饭,随随便便吃了一点芋头,拿了杯橙汁就下楼玩去了。
他们订的酒店是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谢文他们还点了烤鸡翅、鸡米花和黄金鸡块,申泽鑫自己点了一杯珍珠奶茶。
徐佳晴和谢文走进房间,见申泽旭躺在床上看电视。
“你在看这个啊。”徐佳晴脱下外套放在电视柜上,看了眼申泽旭放的综艺。
“随便放的。”申泽旭说。
“要不我们把这两张床合并吧。”徐佳晴说。
“可以啊。”谢文说着,和徐佳晴一起将床推在了一起。
“你哥呢?”徐佳晴坐在了床上,问申泽旭。
“下面玩去了。”申泽鑫说。
“哦。”徐佳晴说,“好舒服啊这里面里面,外面好冷。”
“有点热。”谢文说,“暖气开的还挺高。”
申泽旭在一旁打滚,徐佳晴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无聊啊?”
突然,两边的床分开了一点,申泽旭直接摔了下去,捂着头半天不起来。
俩人看着他掉下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结果下一秒,谢文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有血!”
“啊?”徐佳晴走过去,“你没事吧?”
申泽旭缓慢地起身,手心沾了好多血。
谢文和徐佳晴连忙帮把申泽旭的家长叫了过来,申泽旭也去了医院,有人走来换了新的床单。
“这小子怎么摔的?”申泽鑫看了看四周,疑惑。
“磕在床上了,他在那里打滚。”徐佳晴指了指刚才申泽旭磕到的地方。
“那活该他,反正没什么事。”申泽鑫坐在床上开始打游戏。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天天都在打游戏啊?”徐佳晴说。
“不然你猜为什么我能和你哥成朋友?”申泽鑫笑了。
“绝了。”徐佳晴笑了,“你真的不打算读高中了啊?”
“不读了。”申泽鑫摇摇头,“我现在是职业陪玩,能赚钱,现在就指望我弟喽。”
“我哥也是个常年休学在家的。”徐佳晴叹了口气,“不过他今年也要毕业了。”
“你哥好歹上了职高啊。”申泽鑫说。
“他当时没考上普高,你压根是不想读。”徐佳晴说,她又看向谢文,“我们班男生也是一个个都爱打游戏,没有不爱打游戏的男生。”
“我们班不打游戏的女生都少,更别提男生了。”谢文说。
突然,申泽鑫的手机里响起了一个男声,其中一个“大宝”引起了谢文的注意。
“你能别那么恶心吗?”申泽鑫对着手机说道,一脸嫌弃。
“他怎么叫你大宝啊……”谢文的腐女心起来了。
“他发癫了。”申泽鑫叹了口气,“你们这群小女生啊,就爱看腐女小说。”
谢文:“……”
“腐女小说谁什么啊?”徐佳晴好奇。
“两个男生当主角的小说。”谢文委婉解释。
“这样啊。”徐佳晴点了点头,“都是男的,为什么不叫腐男小说?”
谢文愣了愣,又回答:“其实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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