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家家户户会在屋檐下挂起一盏盏小灯笼,以表鸿运当头、团圆美满。
也因如此,梁茶井在外壁布置了九盏,意味着长久和永恒。
壁内,杏庭前呵护着杏遥知来到了最西方。
“阿姐,人流停下来了。”
不知方才是怎么回事,总有人往他们身上挤,硬生生把他们推到了反方向。也不知坐位还有没有。
杏遥知抬起手揉了把眼睛,带着点点泪花,这里果然有古怪。
位置只剩两个,像是量身为他们打造。
周边还有人,却是没人去坐。
杏庭前满腹狐疑道:“阿姐,你在这,我先去问问,看是个什么情况。”
莫不是他们不同意?还是......
杏庭前走进见到他们正面后,看两人气度不凡,不像是小气之人。
几句过后,杏遥知与杏庭前坐在了那正正好差两人的桌子旁。
梁茶井内的桌子都是四人一桌,桌子呈方形。正好姐弟两一人一位陌生人坐在对头。
杏遥知轻声打过招呼,安静地不像话。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坐在一起总是会有些拘谨。但庭前说没事,那就没事。
她抬起头来,想仔细看看茶馆布局。要是期间有差错,立马带人走。
只是她是背着戏台的,她的视线之内只有面前这位穿着十分喜庆的男子,又或者换句说法,是这人太过艳丽导致她看不进其他的?
男子衣着华丽,携一把金扇,与她不同,他是拿来当摆件在腰上挂着的。
杏遥知收回目光,坐立难安起来。
此人有着一双卧蚕眉。
杏遥知有段时间着迷与研究男儿的眉,没错,就是发疯似的学习。
要是眉娘在,也会与她一样瞧着人家动都不动。
她还记得她与眉娘曾画过,只是画的就是没眼前人生的那么好看,生的那么自然。
杏遥知想着从前的事,便没在意气氛变得低了些。
也不知道她盯了多久,才会惹得对面人眉头咻得一下战栗起来破坏了这幅还未完成的画。
杏遥知觉得可惜,恰时,杏庭前对头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尤其余光在她身上多呆了几秒,“这位兄台,何故如此看着我兄弟?是有什么事吗?”
东郭察虽不及那人容貌,但却是个精致的。
乌黑的头发在梳齐的同时又不缺乏格调,用一湖绿发带扎着,与他那蒹葭色的外裳异曲同工,显然是用心搭配过的。
“无事,无事。只是觉得这位兄弟眉形很好看。”杏遥知结巴老实交代道。
说完还有些羞涩残留在嘴里,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哦?我还以为兄台是看出了什么?”
杏遥知不解,但杏庭前却是琢磨出别样,看向他,是他误判了?
东郭察接受到敌意又是一阵笑,似笑非笑地开始介绍起他和他……
其名曰东郭察,而一旁那有着卧蚕眉的叫佑观岑。
回礼过后。
“哦,原来是远方来的贵客,那这不得让小二好好服侍下两位。”东郭察连忙唤来一汉子给他们加茶水。
而这人不知是从哪边冒出来的,茶水刚喝见底就上来给他们灌,不曾停过。
要是杏庭前没记错,他刚还在最东边吧。
这里的人像是有第三只眼,不管是站着的人,还是坐着的人,每个人都像是在无时无刻注意着他们。
一寒冬暖阳,一缕淡然气息,都会是一种期许,都将是带给他们希望的一抹亮色。
杏庭前朝着东郭察闻试探道:“这小二可真有意思,这一圈下来,做工的就他一个。”话罢,又看到一人,便随口加了句,那人是做什么的?
除了添茶的小二,自然还有卖茶的小二。站在戏台旁的便是,只是还没到她做工的时间。
东郭察与那人打招呼,笑得更加大声。不管那人看见了没,反正自个乐着。
原来此人是这的常客,目的是来看姑娘的,要不打扮得这么好。
杏庭前掂量着,只见那位姑娘不但没搭理反而越过他落到佑观岑身上。
这下是有看头了。
杏庭前原想她恐是看不起自己,毕竟身份摆在这。结果人家不是,她挑了个更加金贵的。
看看人家那金扇,纯金打造。这人不得又落后了些。
但现实是,在这里,最穷的莫过于就是他了,那把金扇还是东郭察看他简直不像个商人才给他的,哪里想到会成了这样的误会。
除去这些,杏庭前又想了别的。
阿姐的眼神其实还算是克制了,这位姑娘才是真盯出丝来了。
在佑观岑冷峻的眸子里是看不出什么动静,但他应是知道她在看他的。佑观岑看着杯里的茶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茶水裹着清香,带他神驰于室外桃园,她的爱意与他无关。
佑观岑若无其事地逗弄着茶杯,先不说那姑娘如何,杏庭前就已是先叹了口气。
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一贵公子若真能爱上一小二,那是话本才有的。现实表示,他连看你一眼都觉得烦。
他对他自己得出的理论深信不疑,再次对那个姑娘感到惋惜,并且自做多情地摇了摇头。
杏庭前一口饮下茶水,就在他还想发表言论时,意外就此发生。
杏遥知闭眼移过头去,捂住额头不去看他。
彼时,人群煽动,爆着雷鸣劲儿狂欢。
绚丽夺目之下,有人有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声音低沉;有人顺水摸瓜,开始他的计划;也有人伸着舌头,晾它在外,静等寒风吹过。
“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台子后传来阵阵鼓声。
音乐响起的瞬间,环抱在爹爹身上的娃子们不闹了。他们凝重地望向来人——茶伯。
茶伯至今五十余三,虽拐着竹杖,但步子却是十分沉稳。
竹杖一起一落,所过之处皆是一震,久久不得散去。
杏两兄弟似是这所茶馆的外来者,明明大伙都该是过客,但为何那些人看着就像是一大家子。余音缭绕下,他们被排斥在外,却谁也不恼,谁也不愿去打搅这迟来的曙光。
聚焦处的茶伯轻咳一声,还是打破了这份独属于他们的时刻。
“各位乡亲父老,可是久等了?”
茶伯声音略带沧桑,语调却如小孩子那般充满活力。
话一出,底下坐着的东郭察瞥了眼佑观岑,感叹道:“茶伯还是那个茶伯,一如既往——充满朝气。”
哪像你死气沉沉,在外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茶伯摸了把胡渣子,望着底下接近一半是孩提,他满意道:“人可都来齐了?我数数,就你们这些小娃子最勤快了,也不知今日是多了——还是,嗯?少了。”
他不信一遍又一遍数着,把娃娃们逗得嘎嘎笑。
杏遥知也是经不住笑,跟着数了下,来的还真不少。
“你们啊你们,每次见到老头子我,就跟见了外头卖的热包子似的,人人喊要。”
“也不知你们是真喜欢老头子我……还是冲着我今个手中这唯一名额来的。”
茶伯从袖口噌地掏出一用麻布包住的一叠纸,高呼想要吗,想要吗。
诶,他就是不给,茶伯把那叠纸重新塞回袖子里去。
这不,场面变着异常热闹。娃子们摩挲着膝盖,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手气可以好些,也希望茶伯快点开始。
梁茶井有这样一条特殊的规定,除特殊日子以外,不得点戏。茶伯讲什么,观众就听什么。要是想听特定的,也行,只要钱够。
这样做的原因,大东家曾表示如果能多赚几个钱,那为何不用。
就因这个,梁茶井一直火不起来。茶馆的二东家可是连着劝了还几天,但一想到那还缺着的顶,转眼就跟他一块起哄。
然后这便要苦了茶伯这一把年纪还要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在抽奖前,那位姑娘开始分发茶包,不要钱,是为接下来的抽奖开个彩头。
待茶包分完后,姑娘清冷的声线从茶伯后头响起,终于要开始了。
娃子们早已迫不及待,话音刚落,他们箭步向前把茶伯给围了起来。
“唉唉唉,慢点——都有。”
茶伯蹲下身,揽住一个又一个闹腾的娃子,多么可爱的小娃子啊。
他暗暗叹气,这场的名额并不公平。在娃子们都在紧张期待会不会是自己时,有人早已拿到了那至关重要的名额。
就让他当做是天意,大娃子掺和的事,小娃子不掺和。
杏遥知抢完一张,见杏庭前还坐着发呆,不解道:“在想什么呢。”
发愣的杏庭前让她有些担心,他是不又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
杏庭前沉浸在那道声音,与他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听着就是为情所伤,与他一样。
他还想再回忆,结果他的好阿姐真是太了解他了,杏遥知为了止住他那泛滥的念头,一把捏住他耳朵往外提,都说多少遍了,不要胡思乱想些没有的。
就因这个,杏庭前在庄中并不受待见。
她不顾他的反抗,拿着纸条在他面前晃,叫他也去抢一个来。
杏庭前盯着那纸条,哦了一声,他还没拿呢。
“我现在就去,不要生气。”
他学着大人顺了顺她的背,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去了。
〈小剧场〉
杏庭前:我看过的话本其实并不多。
杏遥知:……
翻破一本还接着看的杏庭前(勾勾唇):只是比你们要看得仔细些罢了。
后果:无中生有,硬是被他想出了个歪道理。
算上这章,过几日再写一章,三章就可以定下文章的开头了。然后,就可以开始文章**ody部分。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2024.12.6曾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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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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