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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礼物

期中考试前的周末,程以清收到了沈黎的短信:「能来我家复习吗?物理有几个问题不懂。」

他立刻回复了“马上到”,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温煦在身后喊他吃午饭,程以清只匆匆拿了两个三明治:“带给同学!”

深秋的江城已经有了寒意,程以清骑着自行车穿过飘落的梧桐叶,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沈黎家那栋老旧的居民楼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更加破败,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敲开门时,程以清发现沈黎的脸色异常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你熬夜了?”程以清皱眉,伸手碰了碰沈黎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你在发烧!”

沈黎摇摇头,声音沙哑:“只是有点累...物理第三章的电磁学真的看不懂...”

程以清不由分说把他按到床上:“躺下,你家体温计在哪?”

翻箱倒柜找出体温计,一量

——38.5度。

沈黎的母亲还在上班,程以清打电话向家里报备后,决定留下来照顾他。

“期中考试还有一周,我不能休息...”沈黎挣扎着要起来,被程以清一把按住。

“别动。”程以清用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我帮你整理重点,等你退烧了再看。”

沈黎的卧室很小,书桌上堆满了复习资料和笔记,墙上的便利贴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

程以清随手拿起一本物理笔记,发现沈黎的笔记记得极其详细,但电磁学那章旁边画满了问号。

“这里啊...”程以清恍然大悟,“教材写得不好,我换个方式给你讲。”

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用最简单的方式重新解释电磁感应原理。

沈黎虽然发着烧,但听得很专注,时不时点头或提问。

讲完两个知识点,程以清强迫沈黎休息。

他去厨房煮了粥,笨手笨脚地切了些青菜丢进去,结果煮成了一锅糊糊。

“抱歉,我厨艺很差。”程以清尴尬地端着碗进来。

沈黎却笑了:“比我强...我连泡面都会煮烂。”他尝了一口,“其实...还不错。”

程以清看着他小口喝粥的样子,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沈黎的头发因为发烧而微微汗湿,软软地贴在额头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脆弱也更真实。

“你睡会儿吧,我帮你整理剩下的笔记。”程以清说。

沈黎点点头,眼皮已经沉重得抬不起来了。

程以清轻轻拿走他手中的空碗,替他掖好被角。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衣角被轻轻拉住。

“能...别走吗?”沈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坐在这里...可以吗?”

程以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好,我不走。”

他重新坐下,开始安静地整理笔记。

房间里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沈黎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程以清抬头发现沈黎正睁着眼睛看他。

“没睡着?”

沈黎摇摇头:“睡不着...头好痛。”

程以清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烫得吓人。他翻出药箱,找到退烧药:“再吃一次药吧。”

喂沈黎吃完药,程以清突发奇想:“要不要听我读笔记?说不定能帮你睡着。”

沈黎点点头,眼睛半闭着。

程以清开始用平缓的语调读自己整理的物理重点,刻意放慢语速,确保沈黎能听清。

渐渐地,沈黎的呼吸变得深长,终于睡着了。

程以清停下朗读,静静地看着沈黎的睡颜。

男孩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因为发烧而微微干裂。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涌上心头,程以清几乎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又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

他轻手轻脚地继续整理笔记,直到天色渐暗。

沈黎的母亲许琳下班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两个男孩一个熟睡,一个伏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房间。

沈黎的高烧持续了三天,程以清每天放学都来照顾他,用手机录下课堂内容,晚上再放给他听。

期中考试前一天,沈黎终于退烧,但身体还很虚弱。

“明天考试...我肯定考不好了。”沈黎沮丧地说。

程以清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押了几道重点题,咱们今晚再过一遍。”

他们熬到深夜,程以清用各种奇怪的口诀帮沈黎记忆公式。

沈黎被逗得直笑,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临睡前,沈黎突然问。

程以清正在收拾笔记的手顿了一下:“因为...”他抬头对上沈黎清澈的目光,心跳突然加速,“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沈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声道了句,“晚安。”

期中考试当天,程以清特意等在考场外,给沈黎塞了一盒润喉糖和一张纸条:「别紧张,你复习得很充分了。考完我在老地方等你。」

五场考试下来,沈黎精疲力尽,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亮。

最后一科结束,他飞奔到图书馆他们的“老位置”,程以清已经在那里等着,面前摆着两杯热可可。

“我觉得...考得还不错!”沈黎难得地主动分享,“物理最后那道大题,正好是你前天晚上给我讲过的类型!”

程以清笑着递过热可可:“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可是被我亲自辅导的。”

沈黎抿了一口热饮,嘴角沾了一点奶油。

程以清下意识伸手帮他擦掉,两人同时愣住了。

沈黎的脸瞬间红到耳根,程以清也急忙收回手,假装整理书包。

“那个...“沈黎打破沉默,”下周三你生日对吧?”

程以清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学生档案表上看到的...”沈黎小声说,“我...准备了礼物,但还没做完...”

程以清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秘密。”沈黎难得地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程以清十八岁生日这天,父母在家里办了小型派对,邀请了几个亲戚和邻居。

程以清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时不时看手机

——沈黎说好下午四点来的,现在已经四点半了。

“你那个'特殊朋友'还来吗?”程安端着香槟走过来,语气中带着微妙的嘲讽。

程以清绷紧了脸:“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程安哼了一声:“别太投入了,以清。你马上要申请大学了,别让这些...分散注意力。”

“这些什么?”程以清声音冷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程安低声音,“那个男孩有听力障碍,家庭背景也一般,不值得你花这么多时间——”

门铃突然响了,程以清顾不上反驳,快步跑去开门。

沈黎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一个精心包装的盒子,鼻尖冻得通红。

“对不起...迟到了。”他气喘吁吁地说,“最后调整花了点时间...”

程以清拉他进门:“没事,快进来暖和暖和。”

沈黎看到满屋子的陌生人,身体明显僵硬了。

程以清握了握他的手示意别紧张,带他向父母介绍:“爸,妈,这是我同学沈黎。”

沈黎礼貌地鞠躬:“叔叔阿姨好,祝...祝您们身体健康。”

他的社交辞令有些生硬,但态度诚恳。

温煦温和地招呼他吃点心,程安则上下打量了沈黎几眼,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

“这是...给你的礼物。”沈黎将盒子递给程以清,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我自己做的...希望你喜欢。”

程以清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制音乐盒。

打开盖子,一个小小的耳蜗模型缓缓升起,随着音乐旋转。

更奇妙的是,模型上刻满了微小的盲文。

“这是...”程以清惊讶地看着沈黎。

“盲文写的是...生日快乐。”沈黎解释道,“我想做点特别的...耳蜗让我听见声音,所以...”

程以清轻轻抚摸着那些细小的凸点,喉咙发紧:“你什么时候学的盲文?”

“图书馆有教材...自学了一点。”沈黎不好意思地说,“音乐是《致爱丽丝》的简化版...我听不太准音高,可能有些地方不准...”

“完美。”程以清声音沙哑,“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周围的亲戚开始起哄:“抱一个!抱一个!”

在众人的注视下,程以清轻轻拥抱了沈黎。

男孩的身体先是僵硬,然后慢慢放松。

程以清能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或者那可能是他自己的心跳。

分开时,两人的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程安在一旁冷眼旁观,表情阴晴不定。

派对结束后,程以清送沈黎回家。

夜风微凉,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在地上交叠。

“谢谢你今天来。”程以清说,“我爸妈...尤其是我爸,有时候说话不太中听。”

沈黎摇摇头:“他们很爱你...我妈妈从没给我过过生日派对。”

程以清心头一紧:“从来没有?”

“小时候有一次...但后来我听力越来越差,家里钱都拿去看病了...”沈黎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不过妈妈每年都会煮长寿面,比蛋糕好吃。”

程以清突然拉住沈黎的手:“明年你生日,我给你办派对。”

沈黎笑了:“不用...”

“一定要。”程以清语气坚决,“还要有个大蛋糕,比今天那个大三倍。”

沈黎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了一段,谁都没有先松开。

转过一个街角,沈黎突然停下脚步:“程以清...我有话想对你说。”

程以清转头看他,沈黎的表情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认真,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

“以清!”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程安不知何时开车跟了上来,正从车窗里冷冷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该回家了,明天还有课。”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

沈黎迅速退后一步,低头说了句“再见”就匆匆离开。

程以清想追上去,却被父亲叫住:“上车。”

车内的气氛凝固到极点。

程安沉默地开着车,直到快到家时才开口:“你和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程以清硬邦邦地回答。

“朋友会那样牵手?那样拥抱?”程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以清,你十八岁了,该明白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的目标是顶尖大学的物理系,不是...不是这种幼稚的关系!”

程以清握紧拳头:“沈黎从没影响我的学习,相反,我辅导他功课,自己也巩固了知识。”

“那物理竞赛呢?”父亲突然问,“上次校内选拔,你只拿了第二。评委说你思路不清晰,是不是因为分心照顾他?”

程以清猛地转头:“你怎么知道——”

“林易老师很关心你的发展。”程安冷冷地说,“那个沈黎,他有他的路要走,你有你的。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途。”

车停在别墅前,程以清摔门而出,头也不回地冲进自己房间。

他抓起枕头狠狠砸向墙壁,胸口燃烧着愤怒和无力感。

书桌上,沈黎送的音乐盒静静立着。

程以清轻轻打开它,《致爱丽丝》的旋律在房间里流淌。

他抚摸着那个小小的耳蜗模型,想起沈黎说“耳蜗让我听见声音”时的表情,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沈黎发来的消息:「安全到家了。今天...很开心。晚安。」

程以清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回复:「晚安,明天见。」

他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的夜空。

第一次,程以清清晰地意识到:沈黎对他而言,已经远远超出了“朋友”的定义。

而这份感情,将会让他和父亲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

第二天清晨,程以清顶着黑眼圈下楼,发现父亲罕见地还在家,正在餐桌前看报纸。

“妈呢?”程以清冷淡地问。

“去医院做志愿者了。”程安放下报纸,“我们得谈谈。”

程以清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没有接话。

“我查了一下那个沈黎的家庭背景。”父亲的话让程以清猛地抬头,“他父亲早逝,母亲是超市收银员,家里还有巨额医疗债务。这样的条件——”

“闭嘴!”程以清一拳砸在桌上,牛奶洒了出来,“你没资格这样说他!”

程安面不改色:“我只是陈述事实。以清,你现在可能觉得感情胜过一切,但现实很残酷。你去读大学,他呢?他的听力还在恶化吧?将来谁来照顾他?”

程以清脸色煞白:“你怎么知道他的听力...”

“这不重要。”程安站起身,“重要的是,你必须明白自己的责任。程家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你的祖父、曾祖父都是知名物理学家,你不能让家族失望。”

程以清冷笑一声:“所以我的整个人生都要按照你们的剧本走?”

“这是你的荣幸!”程安终于提高了声音,“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资源、机会,你却要为了一段幼稚的感情放弃?那个男孩只会拖累你!”

“出去。”程以清声音颤抖,“我不想再听了。”

程安深深看了他一眼,拿起公文包走向门口:“好好想想吧,以清。下周的省级物理竞赛,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格外刺耳。

程以清站在原地,双手握拳又松开。

他想起沈黎弹钢琴时专注的侧脸,想起他发烧时滚烫的额头,想起他送音乐盒时期待的眼神...

手机再次震动,是沈黎发来的照片

——图书馆窗外的朝阳,配文:

「早安,给你占好位置了。」

程以清看着照片,胸口的郁结稍稍缓解。

他回复:「马上到。」然后抓起书包冲出门去。

无论父亲怎么说,有些选择,他已经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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