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依次是跳高和1500米田径项目。
宣传部炸了……
关于学校两大校草今早同时参加比赛,投稿的人数不胜数。
比赛没开始,尖叫声,就早已冲破云霄,惊扰了树上的麻雀……
还好周围不是居民区,不然得被人骂死。。。
不久,便轮到了我们还在墙角睡觉的小宋同学,很好,他根本没当回事。
好吧,强者有实力。
这个喷不了。
直到他被温薄言拍醒……
十月的风裹着银杏叶掠过跑道,少年立在跳高区边缘,白色运动服的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弯腰系紧鞋带时,后颈的碎发垂落,挡住了微微发红的耳尖——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像煮沸的糖水漫过整个操场。
助跑枪响的刹那,他冲了出去,运动鞋与塑胶跑道摩擦出沙沙的节奏。
深秋的阳光在他侧脸镀边,掠过第三道标杆时,飘扬的衣角扫过了几片飘落的杏叶。
起跳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少年舒展的身体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衣角被风吹起,露出冷白的腰腹,转眼又被翻飞的布料重新遮掩。
有时一阵女声的尖叫!!!
(作者:啊啊啊,我儿子好帅)
落地的刹那,扬起的细沙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撑着膝盖,汗湿的刘海黏在额前,却在听见全场爆发出的欢呼声时。
远处的广播里传来播报声:恭喜高二一班宋恒升同学斩获高二男子组跳高冠军!
“给我的?”
“嗯。”
指尖相触的刹那,凉意顺着瓶身蔓延开来。
他垂眸接过那瓶凝结着水珠的矿泉水,喉结轻滚时,听见对方轻笑一声:“省着点喝,别呛死了。”
“亏我还感动着,哼!那我还得谢谢小言同学了呢。”
“不客气。”
“你!……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你了,快到你检录了吧?走了。”他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向着检录处走去。
发令枪响前的最后几分钟,宋恒升站在检录处的树荫下。
“跑慢点也没关系。” 少年歪着头,亮晶晶的眸子映着头顶的日光,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笑了笑,对他喊着:“我在终点等你。”
听见哨声,几个体育班的男生直挺挺的冲了出去,而温薄言始终保持着匀速跑在队伍中间。
风掠过汗湿的额发,他的呼吸依旧清浅绵长,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几分“姿色”……
(作者:儿子,你在想什么?!)
到了第三圈,有些人已经开始体力不支,慢慢落了队。
此时,队伍前排也只剩下了三四个人,很显然,他们的体力也所剩无几了去。
发梢滴落的汗珠在阳光下碎成星子,始终蛰伏中游的少年突然提速,双腿交替划出利落的弧线。
前方的人被他一个一个的超越,直到剩下最后一个身强体壮的男生。
他望着对方侧脸,恍惚觉得某个昏暗的巷口也曾见过这般轮廓,却在凝神细想时,只余满脑子空白。
他还没反应过来,肩头已撞上股蛮横的力道,推搡的手掌带着刻意的狠劲,指节几乎陷进肌肉。
惯性拽着他向前踉跄两步,运动鞋在塑胶跑道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膝盖重重磕在粗糙的地面,掌心火辣辣地磨过砂砾,温热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他仰头望去,只瞥见对方冷笑的嘴角,和被风扬起的校服衣角在阳光下晃出刺目的白。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从赛场外跑来的宋恒升,以及另外几个同班同学。
周围也有几个同学围了上来……
他蹲下身,指尖悬在他擦伤的膝盖上方不敢触碰:“温薄言,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我背你去医务室吧背。”
他咬着发白的嘴唇撑起身子,淡声道:“你扶我去吧。”
“行,我们慢点。”
“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擦破了点皮,就是得记得天天擦药,早中晚各一次,不要碰水。一周左右大概就能好。”
他微微躬身:“行,谢谢朱老师。”转身推开了木门。
阳子几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拍拍他的肩,走了。
好兄弟,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啊!加油哦,我的CP早日营业吧!
(作者:真营业上了你又不乐意上了,啧啧啧)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医务室,在那人垂落的发梢镀了层苍白的光。对方蜷着脊背盯着自己缠着纱布的膝盖,指节无意识地揪着床单褶皱。
他默默望着他,说不清是心疼这份脆弱,还是被某种相似的孤独轻轻攥住了心脏。
“现在觉得好点了吗?”他轻声问着,目光却止不住地望向那团雪白绷带上,绷带边缘渗出的淡淡血痕……
“嗯。”
“回宿舍吗?”
“唔。”
“好,那走吧。”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温薄言,一步一步缓缓向着宿舍走去……
夕阳洒在地上,覆在并肩而立的少年身上。风掀动树叶的沙沙声里,沉默生长成藤蔓,缠绕着逐渐暗下去的天光,在彼此的影子里走向了林萌小道。
幸亏这破宿舍还有电梯,不费多少功夫就上了楼。
他半蹲下身,托住对方后腰缓缓扶上床头,指尖触到少年校服下微凸的脊椎骨时,指节不自觉蜷了蜷。
宋恒升转身进洗手间,扯下一张一次性绵柔巾,在水龙头下浸成半透明白色,折成两层轻捏去多余水分。
他回到床边时先在自己手腕内侧试了试温度,才抬手贴向对方沾着草屑的脸颊。
他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的眼角,感觉到温薄言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宋恒升将棉柔巾叠成小方块放在床头柜,从裤兜摸出草莓图案的创可贴。
温薄言垂着眸看他撕开包装,碘伏棉签在膝头擦伤处轻点时,忽然轻笑一声:“还随身带卡通创可贴?”
“……这很奇怪吗?”他指尖捏着创可贴边缘,避开渗血的伤口轻轻贴上,胶面纹路压过少年淡下颌线旁
(os:啧啧啧,长着一张高冷禁欲大帅脸,怎么关注点就这么奇怪捏?唉!再动就贴他嘴上得了)
“贴,贴好了。我先去食堂打包晚饭了,你先躺着休息一会,我走了。”
还没走出去,他又走了回来:”有事记得发信息给我。”话音刚落,他就关上门跑了出去……
温薄言仰头靠在枕头里,回想起对方耳尖红得快赶上创可贴的草莓图案,喉间溢出的笑混着窗外虫鸣,在闷热的宿舍里碎成一片毛茸茸的光斑。
刚出宿舍门的宋恒升不由自主地想起对方身上新添的细微伤痕,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晚风卷着梧桐叶擦过肩头时,后颈还残留着方才那幕的灼热。
他拨通了前同学的电话,对面刚接起便传来一声笑:“老大,今儿怎么想起我了?”
“帮我处理个人。”
“啧,哪个不长眼的把咱老大惹毛了?赶紧把名字撂这儿……”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团揉皱的废纸团在地面晃荡,他踢开脚边颗石子,听着它骨碌碌滚向食堂方向,才发觉自己的脚步早已不受控地往那片暖黄的光晕里陷。
因为某位小少爷太挑食(不吃羊肉,牛肉也不怎么吃,不吃鱼,小葱蒜头香菜通通不吃,不喜欢吃太咸太酸,微苦的也不行,吃不了辣,最主要的是!这人最爱吃甜食,换作是谁都会非常震惊好吗?!
惊!校园学霸——高冷男神竟喜欢吃草莓奶油蛋糕!)
他挑了几道口味清淡的菜,终究还是无奈地转道出了学校去中山路给某位爱吃甜品的室友买了个草莓奶油蛋糕。
(没错,我儿子最喜欢吃草莓咯)
在宋恒升推开寝室门时,他的肩头还沾着外头的暮色,保温桶与塑料袋碰撞出轻响。
他左腕勾着三盒打包好的饭菜,右手攥着杯温热的排骨汤。
“你先躺着吧,我去拿下折叠桌,这样就不用下床了。”他瞥见温薄言撑着胳膊要坐起,立刻侧身用膝盖顶住晃荡的床沿,腾出一只手按住对方肩膀,“今天买了冬瓜排骨汤,校医说吃清淡点的好得抉。”
保温桶盖掀开时,乳白色的热气裹着清香漫出来,他从塑料袋里掏出塑料餐盒,逐个摆到床头柜上:“知道你吃不了辣又吃不了咸,特意让阿姨少放盐和辣椒,没有葱和蒜。”
说话间,他已经抽出湿巾擦了擦手,将草莓酸奶推到小言手边:“温的,吸管给你插好了。”
他看着温薄言两眼放光的样子,无奈开口:”草莓蛋糕等吃完饭再吃”
“唔,知道了……谢谢。”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起,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他发梢晃动的光影,有点呆又有点乖是怎么回事……
他唇角扬起极浅的弧度,眼尾却仍凝着未化的霜——这抹笑便显得格外柔软,像冬雪落在热瓷杯沿,融出极小的水痕。
明明生于初夏,却这总是裹着寒霜。
他不爱与人亲近,望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他,是唯一的例外。
走廊里传来其他同学的喧闹声,宋恒升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虚掩的门,伸手将其轻轻合上,隔绝了大半声浪。光线暗下来的瞬间,他从裤兜摸出个卡通创可贴:“别误会,是下午从医务室顺的。”
草莓图案边缘还沾着点绒毛:“差点忘了,睡前记得换创可贴,我给你放枕头边了。”
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暮色在他发顶镀了层暖黄。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宋恒升还在洗澡。
温薄言蜷在被窝里动了动,听见门外又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慢悠悠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裹着睡衣晃到门口。门把手上的金属凉意透过掌心,他刚拧开一条缝,就见五张挤成一团的笑脸怼到眼前——正是班上那几个活宝(徐瑞阳,白暮景以及其他几个男生)手里还提着装着水果和零食的塑料袋,眼睛亮晶晶地喊:“言哥!我们来探病啦!你的腿怎样啦?还痛嘛?”
温薄言侧过身,棉麻睡裤扫过门槛,腕骨在门灯下泛着冷白。他垂眼避开对方探过来的目光,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沿:“…不疼了。先进来吧。”
“你知道吗?推你的那个男生最终成绩被取消了,还被教导主任抓去写检讨,下周一要在晨会上公开批评哦。听说他刚出学校就被人抓到小巷子里打了一顿,对方好像有好几个男生,不过脸上套着些啥的,看不清脸!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徐瑞阳叭叭叭说了许多,一说就停不下来,可温薄言也不好打断,就随他了去。
“就是嘛,看把我们言哥伤的,要是在这白皙的皮肤上留疤了该多明显!!!真是个不学无术的sb……”正在白暮景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时,浴室玻璃门“咔嗒”轻响。
宋恒言穿着一件黑色T恤的大领口滑向肩胛骨,露出冷白的肩骨线,湿发绺儿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水:“小白同学哎,”尾音拖得老长,睫毛上还凝着水汽,“再嚎下去整栋楼都知道你言哥受了天大的伤——”
“……唉呀,你说得有道理!开小声点!”
“……”
他偏头靠在桌沿边的温薄言,那人正低着头,好像……在看自己的拖鞋……
呵,就说嘛。他要是能认真听下去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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