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表明她现在内心如同线条一样十分杂乱不堪。
数学老师讲到和差公式时，严于突然把橡皮擦甩到了前排男生的后颈。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班主任踩着高跟鞋"嗒嗒"走来时，林鹿正盯着窗外梧桐树上跳来跳去的麻雀出神。
"林鹿，严于，跟我去趟教务处。"
走廊里的穿堂风掀起林鹿的校服下摆，严于嚼着口香糖吹了个粉色泡泡。教导主任把三根烟蒂"啪"地拍在桌上，金属烟灰缸震得她手心发麻——正是今早林满别在耳后的那支红酒爆珠。
"林鹿严于校内抽烟，记过处分！"主任的唾沫星子溅到林鹿睫毛上。
"尤其是你！严于！带烟进校！叫家长！"
严于突然嗤笑出声："老师，我爸妈在非洲挖矿，要不您把矿井坐标告诉我？"林鹿低头盯着鞋尖，昨夜林满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当主任的巴掌即将落到严于后脑勺时，她突然开口："烟是我的。"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林鹿却觉得后背沁出冷汗。她数着瓷砖缝里的蚂蚁，听见自己说："严于只是把烟借给我。"这是她第一次对老师说谎，舌尖抵住上颚时尝到了铁锈味。
傍晚的夕阳把校门口煎饼摊染成蜜色，林满靠在电动车上刷手机，发梢被风吹得糊了满脸。看见林鹿出来，她把温热的豆浆塞进对方手里："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你在操场捡到同学的金项链还不想还。"
林鹿猛地呛咳起来，豆浆洒在校服前襟。林满手忙脚乱地掏纸巾。
“小姑娘不禁逗呢哈哈哈哈”
“姐……”林鹿闷闷开口。
“小问题，姐现在去找你老师，早点儿搞完姐带你去吃片片鱼”林满对林鹿软软的声音根本没抵抗力。
来到老师办公室，她们看到严于孤零零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鹿鹿，满姐好”严于朝她们打了个招呼。
“你也好，走吧早点解决了咱一起出去吃饭去”
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林满把林鹿挡在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电动车钥匙串上的迷你小人挂件。严于倚着门框吹泡泡糖，粉色胶体在唇间伸缩，像朵诡异的电子花。
"家长来了？"主任从老花镜上沿瞪过来，"您孩子可真是……"
林满微笑着打断主任：“老师，我知道孩子们犯了错，我先替她们道个歉。不过这事儿也得弄清楚，鹿鹿平时很乖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林鹿的烟放在家里柜子里面的，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毕竟自己刚刚才把林鹿的烟贪了。
主任冷哼一声，“误会？人证物证都在，这烟就是从你家孩子身上搜出来的。”林鹿刚想再次承认，林满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严于这时突然站直身子，“老师，烟是我的。”
主任皱着眉，“现在说这话，早干嘛去了。”
林满赶紧说：“老师，孩子们知道错了，严于能主动承认就说明有悔改之心，您看能不能从轻处理？”
主任思索片刻，“行吧，看在你俩态度诚恳，记过处分先不记，给她们一个警告。以后再犯，绝不轻饶。”
“林鹿姐姐，林满其实一直是个懂事好孩子，哪怕我早知道她抽烟的事，但她一直隐藏的很好我也不想干涉太多，我相信她懂她明白”主任又开口道。
“林鹿虽然成绩一直很好，但在学校里面成绩不能决定一切，作风同样重要！我希望她以后不要那么放肆了，流言蜚语不会因为她成绩好就停下来。出了校门孩子还是要您好好监督啊。”
“谢谢主任如此关心我家鹿鹿，我会和老师们一起好好监督她们的”林满连忙道谢。
是她们，不止是她，说明林满也在帮严于开脱。
拉着林鹿和严于走出办公室。“走走走，咱们去吃片片鱼，就当是庆祝你们逃过一劫啦。”林满笑着说道，林鹿和严于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跟着林满欢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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