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灾民都安顿下来，祁湛存也从顾凤铭那里拿到了商人的信息。
叶穿云本想掏出个里飞沙让她们代步，结果祁湛存直接带着墨清露飞走了。
“纯阳的大轻功飞的真快啊。”叶穿云感叹。
藏剑的大轻功直线冲天，天策的轻功水平刨地。
两人同时沉默了。
草叶上的晨露还未完全消失，霸红尘低头凑上去咬了一口，没有皇竹草好吃，没再继续吃。
片刻后，李醉月拉过在一旁悠闲的霸红尘骑上：“跟上去吧。”
叶穿云还在纠结自己骑上里飞沙跟着，还是跟李醉月说一声双骑。李醉月已经一把把他拉上了马。
“里飞沙跑的慢，来，一起吧。”
楚州。
仗着纯阳万花的大轻功双人轻功都很快，祁湛存二人刚过午时便赶到了城门，寻了个人少的地方直接翻墙进城。
背信弃义的人先不急着收拾，墨清露拉着祁湛存问了当铺位置就快步跑了过去。
“这两个月当的？刻字的梳子？”当铺老板捋着胡须思索，忽然一拍桌子，“不巧了，前天刚被李家夫人定下，那梳子做工精巧，李家夫人可是出了一百两呢！要是你们能多出银子……”
被墨清露拉着离开当铺后，祁湛存试着提议：“要不……”
墨清露打断她：“不必了，无论是赎回来还是想干点别的都没必要，这个东西留在喜欢它的人手里也挺好的。”
祁湛存：“我记得你很喜欢那个挂件，天天带着。”
墨清露哈哈笑了两声：“那是因为挂件是我接受你的时候刚好在商城看到，觉得很合适，才拿积分换的。”
祁湛存更想抢回来了。
墨清露拉住她：“算啦，就当是缘分天定，落在有缘人手里吧，也许人家更需要一点爱情上的鼓励呢。”
两人又去逛了其他铺子，墨清露寻了块桃木买下，不知要做什么。
明里暗里打听到商人的住宅，祁湛存抬头望了眼天色：“等天黑吧。”
白天杀人，也太嚣张了点。
墨清露：“好。”
直至太阳西斜，霸红尘才载着李醉月两人姗姗来迟。
李醉月看着远处正在关的城门，侧过头对身后的叶穿云说：“城门关了。”
“翻过去。”
傍晚的城墙比白天更好翻一点，叶穿云随便找了个位置就翻过去了。
叶穿云：“走，去找她们吧。”
四个人在房顶树梢飞速移动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暗沉。
青砖红瓦的院内，一名身着锦袍的男人来回踱步。
新过门的妻子不解的望着他，在她看来，她的相公自己出钱买粮，又不求回报的将粮食捐出，明明做的是好事，可为何会如此忧愁？
自家相公晚上又没吃饭，天色彻底黑下来了，女人端着一碗煮好的汤圆送到吃不下饭的男人身边，想着安慰他。
男人放下碗，只握住女子的手叹气。
他打听过了，云州有一名神医带着人在城外救治灾民，医术神乎其技。消息传到楚州的时候，灾民已经快安置完毕。
回想起曾经被墨衣女子救回人世，又被白衣女子拉着去找流民报仇，他知晓那位白衣道长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等到云州水患结束，他也会和劫掠的流民一个下场吗？
流云远去，他的忧虑却不曾消散。
楚州昨日刚下了一场雨，此时天气有些许凉意，云层仿佛薄纱绕在圆月身边。
夜深了，妻子已经睡下，男人心中忐忑，在院中踱步。
忽而一阵风吹过，慌乱了几天的男人侧过头望去，才发现灰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持剑缓步而行。
“祁姑娘。”男人有些慌乱转眼又慢慢冷静下来，他轻声问，“我必须要死吗？”
“你带着我和阿花准备换粮的首饰离开时，想过云州的灾民会死吗？”
男人叹息：“灾民流离失所，又有人落草为寇，可云州水患，家破人亡的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至最后一句，商人已经有些激动。
月下，祁湛存冷冷一笑，手中的剑反射出凛凛寒光。
青砖上月光一动，男人摔在地上，鲜血流过砖缝，渗入泥土中。
祁湛存收剑离开。
墨清露倚在院墙外等，手里拿着一根针，不知道在戳什么，见祁湛存出来，她迎了上去：“他死了？”
“嗯。”
墨清露拉过她略微有些凉意的手：“那我们走吧，来的路上好像看到附近有集市，等五更了我们去吃个早饭。”
“阿花。”祁湛存被她拉着走，一边走一边问，“你说为什么他们做坏事害人的时候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去找他算账他却觉得我是恶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流民劫掠商人，所以流民死了，可商人骗了灾民的救命钱，他却不觉得自己该死。
“坏人眼里的好人哪个不是恶人？”想了想，墨清露又补充，“除了善良到分不清对错的，但这种人在他们眼里一般是傻子。”
祁湛存噗嗤一下笑出来：“倒是我刚才没想通了。早上想吃什么？”
墨清露挽着她的手臂：“我其实很想吃豆腐脑，还想吃油条。”
“……我上哪给你整去？”
“啊啊啊——不解风情的祁湛存！”
不过两人最后还是没吃到楚州的早饭，因为叶穿云两个人也来了。
祁湛存：“什么时候来的？”
叶穿云：“你提着剑在月下耍帅的时候。”
祁湛存：“……”
墨清露：“噗——”
李醉月：“我们在隔了一条街的房顶上看的，还以为你在演叶孤城。”
祁湛存脸缓慢的泛上红色，然后拱进墨清露怀里。
李醉月：“好了，云州水患结束，楚州该杀的人也杀了，该回家园了。”
墨清露：“我们要怎么做？”
叶穿云：“走，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夜深人静，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还是很简单的。
城墙附近的树下，四人站定，墨清露和祁湛存把手搭在叶穿云二人胳膊上。
叶穿云：“第一次需要我们带着你们两个回去，等你们回去点亮了神行千里，就可以自己飞了。”
传送需要一点点时间，浅到看不清的金色粒子围绕着四人。
墨清露突然拿出个东西塞到叶穿云手里：“算你们帮忙的谢礼啦！”
那是一把木梳，打磨的并不光滑，上面好像刻着什么。
叶穿云拿起木梳凑近细看，木梳是桃木磨的，上面刻着不太整齐的八个字：
“千般障碍，不信无缘。”
金色特效带着四人消失在夜色中。
“千般障碍，不信无缘。”是剑三挂件几多哀的黄字注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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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剑花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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