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吃完饭后，周砚辞将桑霖和芫小满送到小区门口，就开着车和谢闻野一块回学校了。
桑霖和芫小满在岔路口道别，约定好明天一起上学。
桑霖和爸妈打了个招呼，就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浴室里不一会儿就雾气升腾，桑霖抹着新买的洗发水，脑子里白天的片段一帧一帧的闪过。
一会是谢闻野温和的笑意“我妹妹当然是我惯着咯。”一会是尹荆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从来不等注定飞走的东西。”
以及那本深蓝色的书。
桑霖将头上的泡沫冲干净，又挤了几泵沐浴露，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明天要去一中的教务处考一场试，才能决定她是否能进入芫小满所在的重点班。
下午还要去参加一中上学期期末的颁奖典礼，听小满说那就是“尹神个人颁奖大会。”，结束时尹荆还会做为高一学生代表演讲。
想到今天书店里的那场对话，桑霖开始莫名期待尹荆会说些什么。
身上的泡沫都洗干净了，桑霖关了水龙头，擦干身体，穿上睡衣就出了浴室。
走到客厅桑霖坐下和父母聊了会天，不一会儿就困意上头。
“爸妈，我有点困了，先回房间了。”桑霖打了个哈欠。
桑母点点头：“明天要不要你爸送你啊？”
桑霖摆摆手，边上楼梯边说：“不用，我明天和小满约好啦。”
……
屋外的蔷薇开的格外茂盛，月光洒下，显得格外娇艳。
桑霖走到窗前，刚想拉上窗帘，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面别墅的窗口处，尹荆穿着卡通睡衣，正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
桑霖眯起双眼，手撑在窗边，身子往前探，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姿势有多让人遐想。
这算是桑霖头一次看到尹荆的侧脸的轮廓。
他的侧脸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英挺俊秀的鼻梁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一抿，衬得整个人矜贵淡然。
桑霖咽了咽口水，她的眼睛像是长在尹荆身上似的，怎么都挪不开。
这么个极品帅哥放在一个颜控面前，桑霖只觉得自己今天运气真好。
桑霖就这么看着他拿起了手上的纸，对着上面念了几句，又放下，闭上眼默背。
然后……
然后尹荆的眼神直勾勾的锁定住桑霖的方位，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挑着眉好暇以整的用口型说……
“看够了吗？”
划拉——
桑霖飞快的拉上了窗帘。
……
第二天，桑霖没有将昨晚的事告诉芫小满。
偷看帅哥，还被逮了个正着。这事说出去太丢人。
芫小满吃着从桑家顺来的三明治，嘴里鼓鼓囔囔道：“木木，你别紧张，我们教导主任就喜欢吓唬学生，考试大概率就是一些基础的东西，不用怕。”
昨晚因为那惊悚的场景，桑霖险些失眠，爬起来拿了带听力放着，才硬是将自己听睡着了。
桑霖咬着吸管，语气闷闷的：“嗯嗯。我还好啦。小满，虽然我真的很想和你一个班，但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芫小满安慰道：“没事啊，这学期会分班呢。宝，你再努力努力，一定可以的！”
桑霖点头，视线却被小区门口的墙上吸引住了，墙上贴着各种卷子，A4纸，甚至还有草稿纸。几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站在墙前，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
“小满，这个墙上都是什么啊？”桑霖好奇的问。
“啊，这个是咱们小区的题库墙。这个小区不是学生多嘛，之前有个学长解题解不出来，第二天就把卷子直接贴墙上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等他下晚四回来，他的卷子下被贴了好几种解题方法。”
“然后大家都这么做了。小区物业也没管过这件事。这点人其实还好啦，一般快高考的时候人格外多。”
听完芫小满的解释后，桑霖恍然大悟，问：“那你说的那个尹神，他在上面贴过题吗？”
芫小满将三明治的包装丢进垃圾桶，摆了摆手：“哪能啊，尹神一般都是解题的那个。”
“我们尹神人很好的，一般上面有题，只要不是什么太基础的东西，尹神看到了就会顺手写个解题过程。”
桑霖突然又想起了昨晚上那朦胧的一眼。
芫小满有些奇怪：“木木，你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快走吧，是不是要迟到了？”
……
桑霖和芫小满道了别，站在教务处的门口，桑霖还是一阵紧张。
或许是因为长相出众，路过的学生多多少少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个新面孔。
桑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听到“进”的应许后，她才走进了教务处。
“哎，桑霖是吧？”一位带着方框眼睛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桑霖走到办公桌前，礼貌的回答：“是的老师，我是过来考试的。”
“我姓黄，叫我黄老师就行。喏，这是你的卷子，随便找一张空座位坐，时间到了就给我。”
“好的。谢谢黄老师。”
毕竟是江芜一中，桑霖对它的滤镜非常大。导致桑霖一度担心自己拿到卷子一个题都不会。
真到了考试的时候，桑霖反倒轻松了。
这三张卷子是江芜一中高一上学期期末卷。桑霖大概看了一眼，数学除了后面几道大题，没有特别难想的题目，英语和语文看着不是很难，和转学考试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桑霖这才松了口气，提笔开始做答。
……
一个上午过去，桑霖将手里的三张卷子全部答完了。
“黄老师，我答完了。”
黄老师抬头，扶了扶眼镜：“行，放我桌上吧。”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知道食堂在哪里吗？要不要老师喊个同学带你去？”
桑霖连忙拒绝，微笑道：“谢谢老师的好意。不过我朋友也在这里读书，我们约好了。”
黄老师点头：“行，那你快去吧，晚了可就抢不到饭了。一会吃完饭再到我这里来看你的分班结果嗷。”
“好。辛苦老师了。”
……
和小满吃完了饭，桑霖忐忑不安的往教务处走去。
她果然没考进芫小满所在的重点班。
但桑霖对自己成绩还挺满意的。
数学78，语文123，英语143。
数学居然能及格，也算是超常发挥了。
桑霖被分配到了高一（3）班。从教务处出来后还没有来得及进班认识新同学，就被通知要去学校大礼堂参加开学典礼。
桑霖又只好一人去找礼堂在哪。
开学典礼没有要求分班坐，坐在观众席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印着江芜日报logo的媒体扛着摄像机站在中间严阵以待，桑霖一进去就看见芫小满老远在朝自己挥手。
……第一排？这么积极？
桑霖挨着芫小满坐下，挑眉：“怎么做第一排？”
芫小满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当然是为了让你近距离欣赏——"她突然压低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尹神的盛世美颜啊！"
“……”
芫小满问：“哎木木，你被分到那个班了？”
“3班。”
“那也可以了！很棒啊！”
桑霖嗯了声，环视四周，挑眉：“怎么做第一排？”
芫小满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当然是为了让你近距离欣赏——"她突然压低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尹神的盛世美颜啊！"
桑霖眼前蓦地浮现出昨夜隔着窗的那张朦胧的俊脸，耳尖微微发热。
她正要说些什么，礼堂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深红色的天鹅绒幕布在交响乐声中缓缓拉开，穿着礼服的主持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桑霖扯了扯嘴角。
怎么整的跟电影开幕式似的。
芫小满凑到她耳边：“我们校长比较注重仪式感，习惯就好。”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校长讲话，校领导讲话。昏昏欲睡间，桑霖终于听到了“颁奖大会正式开始”。
芫小满兴奋的拍了拍桑霖：“木木，尹神！快看！”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有请优秀学生代表——尹荆同学为我们公布获奖同学名单！”
就像寂静的湖面被猛地投入一颗石块，整个礼堂瞬间沸腾。
在骤然响起的欢呼声中，那个修长的身影从舞台侧方从容走来。
聚光灯下，尹荆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梳起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却掩不住眉眼间那份独属少年的清朗。
灯光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不知是不是桑霖的错觉，在他低头调整演讲台上的话筒时，似乎看了坐在第一排的她一眼。
桑霖实在无法将台上这个光鲜帅气的人和昨晚穿着卡通睡衣的人想在一起。
昨晚……他不会是在背演讲稿吧？
桑霖不经有些想笑，她抬眸看着台上的尹荆，心底越发好奇他会说些什么。
芫小满只是瞥了桑霖一眼，眉心一跳，竟有些晃神。
桑霖本就是生的极为漂亮，明媚出众，让人一眼就忘不掉。此刻她正专心的看着台上，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舞台上的灯反射在她笑意盈盈的眼底，更是如画般美好。
……这是？看上了？
芫小满勾唇，刚想出言调侃，就察觉到场上热腾的起氛忽然变得安静，她的目光重新回到台上尹荆的身上——
尹荆放下示意安静的手，将话筒轻轻带到唇边，自我介绍道：“谢谢大家的捧场，我是尹荆。”
待掌声消退，尹荆拿起一张红色的信封，缓缓道：“现在就由我来宣布上学期的获奖名单。”
桑霖凑到芫小满的耳边，问：“这个获奖有什么好处吗？”
芫小满回答：“当然有了！学校很大方的，每次奖学金特别丰厚，此外还有一些特权啊什么的。这个以后有机会了再跟你说。”
“注意看啊，尹神要开始装逼了。”
只见尹荆清了清嗓子，背后的大屏上瞬间换了背景。
投影幕布上赫然是张土味十足的红色背景图，明黄色字体龙飞凤舞地写着"高一期末全省联考光荣榜"。
尹荆看到背后巨大的红色屏幕，抽了抽唇角，转身随即对着话筒慢悠悠道：“先来公布各科单科年级第一的同学名单。”
“语文单科第一——芫小满。”
“历史单科第一——王雨言。”
“政治单科第一——徐时年。”
“地理年级第一——芫小满。”
就在桑霖还在奇怪他怎么跳着念的时候，尹荆忽然顿了顿，他勾起嘴角，语气里充斥着少年人独有的轻狂：“数学，英语，地理，物理，化学以及生物单科第一——”
在全场屏息凝神的寂静中，他忽然抬手松了松领带，随即说道："不好意思，都是我。"
礼堂瞬间炸开锅，桑霖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承认，这人装是装了点，但真的牛逼。
台上少年被聚光灯镀上一层金边的轮廓。他站在漫天飘落的彩带里，笑得恣意又张扬，与桑霖记忆里他的身影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芫小满拉着桑霖的手：“厉不厉害？我说什么来着？尹神就是最强的！”
“小满你也很厉害啊！真的！”桑霖扯着嗓子大声道。
她的声音被人海淹没，主持人在台上说：“请获奖同学上台，领取属于你们的荣耀。”
桑霖看着芫小满欢呼一声，像只快乐的小鹿，蹦蹦跳跳的上台领奖，和校长合影。
她打心底里为小满感到高兴。
不出所料，尹荆不仅拿下了单科多项第一，他的总分在全省排名第二，和第一名仅仅三分之差，上台领奖的学生走了一批又一批，尹荆只是面色平静的站在原地，偶尔露出谦和礼貌的微笑，手里的奖状捧了厚厚一沓。
最后学校给予他的奖学金是15万。
桑霖对江芜一中的财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待颁奖环节结束后，桑霖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传来一阵剧痛。
不是吧？这个时候？
她皱着眉头，扯了扯芫小满的衣袖：“小满，我去上个厕所。”
芫小满看她脸色不对，问：“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要不要我陪你啊？”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
桑霖捂着肚子，手里拿着芫小满给她的纸巾，在厕所待了很久。
当桑霖捂着肚子回到礼堂时，正好听见尹荆清越的嗓音通过音响传来：“所以，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要给自己设限。”
她扶着墙抬头，看见站在光晕中心的少年微微仰起脸，
“因为少年永远生而有翼。”
“谢谢。”
掌声经久不息，桑霖忘记了自己还保持着弯腰捂肚子的滑稽姿势，只听见胸腔里传来"咚"的一声——
像是有人往心湖里投了颗石子，涟漪一圈圈荡开，久久不能平息。
桑霖愣愣的看着台上那个发着光的少年，在某个瞬间，他的目光似乎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人……太会装了。
木木也一定会站在颁奖台上闪闪发光的！（这个时候木木对尹荆还不是喜欢（？），更多的应该是好奇和佩服的那种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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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年永远生而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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