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许真想先一巴掌拍死他,然后再给五年前的自己一榔头锤晕,让所有故事终止在那个下午,省的现在在这里,被段来意这b反反复复地气死过去。
“考虑考虑呗,知道你面子薄。”
江许直直地看着他,冷笑出声:“傻逼。”
然后转头,车也不要了的往前走。
“哎,车你不要啦?”
段来意喊着,看了看路口后面等待红灯的公交车,“公交车到那里要两块钱呢!”
“那是你。”江许双手插兜,微微侧身看向他。风将他额前微长的发丝吹动起来,更将青年脸上的冷意映衬清晰。
段来意愣了愣,恍惚间,似乎闻到了随风而来的膏药味,微苦中带着清凉,沁人心脾。
江许掏出手机晃晃,“不是我。”
段来意瞬间反应过来,骂:“哇靠!江许你要不要脸,这么大人了还刷学生卡!!”
“谁跟你一样,我是——”
“滴滴——老板来电话了——滴滴——老板来电话了——”
江许飞速地摁下接听,没让这道弱智的手机铃声响起第二遍。
“喂…”他耳尖微红,双唇微抿:“有事?”
“是我,找你当然有事。”老板娘的声音流淌出来,“段来意呢?知道他在哪儿吗?电话一直打不通。”
江许轻咳一声,“在我旁边。”
“在你旁边?!”她惊呼出来,好比看到日月共空一样震撼,口不择言道:“你们俩复合了?!”
“不可能!!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碰巧!”
“所以你们真复合啦?!”
江许咬牙切齿,一脸晦气,“没有!我再说一遍!没有!!”
“那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单开一桌?然后再单聘一个摄影师?”
“周夏芸!!!”
段来意在旁边看着,右手握拳抵在嘴角,憋着没让江许发现那抹快要忍不住的笑。
看吧,没人能对一只漂亮小猫忍住招惹念头。
根本就不怪他犯贱。
在江许快要忍不住要挂断电话之前,老板娘话音一转,“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这次来找你确实是有事的。”
江许明显冷静点了,“还是接孩子?”
“差不多吧,地址我发你了,替我照顾它们俩到下班就行。”老板娘叹了口气,“今天跟朋友约了出去吃饭,辛苦你们在给它洗个澡。差不多……”
“八点左右回去。”
“知道了,还有吗?”
老板娘仔细想了想,“暂时就这些,辛苦。”
“好,挂了。”
段来意凑过来,“这次干嘛?”
江许噌一下皱紧了眉,很是嫌弃地向后退着,重新拉开距离,“别离我那么近。”
“我身上又没毒,不害你。”他笑着,飞扬的神采和头上那顶白色头毛一样恣意着。段来意总是这样,衣服颜色要浓重,款式要新潮,如果不是玩了乐队,以后绝对会成为杀马特非主流文化中的鼎立大将。
他双手环胸,佩戴着三枚银圈戒指的右手敲打着上周新买的外套,脑袋微歪,露出衬衣领口下的项链链条,自信而自恋地说:“这次可以载我过去了吧。”
江许怒视着他,却是冰冷的,犹如一朵跳跃溅射出水珠的白色焰火,让人不由得怀疑他的冷热,是灼热还是刺骨,“你没脸没皮吗?”
段来意岔了下神。
“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关系了,麻烦你不要再来找我的事,不要再来烦我了。”江许好像真的受够了一样,“你能听懂吗?”
气氛一下静了,他视线与段来意交融着,半晌,先避开了,右手死死握拳,攥着手心。
“哦——”段来意忽然拖长音调,多少有点恍然大悟的认真,“这是在认输啊。”
“……?”江许刚上来的情绪dowm一下坠回地面,只剩清澈的疑惑。
“嘛,还是小孩嘛。”他一副成年人的姿态,甚至如果不是全身毛都竖成了尖刺,还能上去拍拍江许的脑袋,很无奈纵容地说:“让让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给我做一个月卫生,怎么样?”
“做你大爷!滚!”江许彻底炸了,“谁需要你让?你以为你谁啊?装什么装!”
他恨不得把段来意皮扒了,眼眶红了一圈,“说这么多,你不会是怕了吧。呵呵,也是,就你那破公鸭嗓,上台不跑调就对得起观众了,还让我?”
“得是求着让我别使尽全力吧?”
“你胸前挂邮包了啊这么自信。”段来意讽刺着,“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因为你没遇到我,等着吧你就。”
江许冷笑,“我当然等着,看你在台上敲锣打鼓丢人现眼,我可比谁都开心。”
“呵呵,那你可要小心了,这次我才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这话该是我送给你。”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激战着,犹如水火。几秒后,又都不约而同的默契移开。
江许回到自行车旁边,蹲下给胎上的锁解开。段来意就站在旁边,挡着他要推车出来的路。
江许:“好狗不挡道。”
段来意:“好驴不乱叫。”
“你自己打车。”
“没钱。”
“你没钱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你爹。”江许白了他一眼。
“拉我过去。”
“我不。”
“那就都别走了。”
“你有病?”
段来意咧嘴笑了,整齐洁白的牙齿露出来,“你有药啊?”
这就纯种傻逼一个,都不用鉴定。江许真想给他挂黄鱼软件上包邮卖了,妈的看着就心烦。
“可以,搭车费二十。”
“两块。”
“谁讲价抹零!”
段来意指指自己,拽的二五八万的,“我。”
“十块。”
他竖起两个手指,合拢展开,银圈碰撞的闷响在空中。
江许一阵恼火,“五块。”
“……”
“三块,低不了。”
“我包月。”段来意双手插兜,下巴微抬,懒散地像个大爷:“以后还在这儿上班呢,顺路。打个折,包你了。”
江许怒视着他。
“好了,两块五。”他打了个响指,“走了,别迟到。”
江许气不过地踹了他一脚。
……
到了目的地,江许恍然大悟,松开门把手后。他自然蹲下,冲里面一脸智慧的二哈晃了晃手。
“原来要照顾的这个。”
段来意左手拎着一袋子食品,右手撑在腰上,对这幅行为非常不屑,“它是傻了点,但不会对一个陌生人就投怀送抱啊。”
“你是指自己买了一堆零食想要讨好人类幼崽获取先机的行为很聪明?”
段来意一噎,“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啊对对对。”江许蔑笑着,余光扫了一眼过来,非常恶毒地说:“打肿脸充胖子,半个月生活费没了吧?”
“你——”
“嘬嘬,花花来——”
段来意冷笑,“江许,别太天真……”
就见那眼带警惕的二哈犬迅速冲来,肉垫碰撞在瓷砖地板上,发出一阵让人警惕的声音。段来意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地拉住他衣领,用力将人拽到了身后。
“我去——咳咳!”
江许眼前一黑,脖子被衣领勒得几乎要窒息。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一阵清冽好闻的洗衣液香便率先钻进了他的鼻腔,涤荡着他的心神。
段来意凶煞地瞪着那条狗,酝压在喉管的一句滚刚要冒出,就见花花伸长了前躯扒拉他,身后的尾巴风扇一样摇晃着,亲昵地冲他汪汪着。
段来意:“?”
不是要攻击?他刚提起来的心瞬间落下,回到温暖柔软的胸膛里。段来意松了口气,眉毛微皱着教育它,“那也不能见人乱——”
“段!段来——”
一阵莫名其妙的刺痛感从手背传来,段来意回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提了个江许,一张脸还红彤彤的,跟天上的彩霞似得。
“我去!”
段来意连忙松手,见他又要无力的跌落,手臂下意识从他腋下穿过,撑着江许东倒西歪的身体,“没事吧?!江许!”
江许愤怒地拍了下他的胳膊,怒骂:“你有病吧?!”
他一双眼通红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好像颗泡在天山泉水中的宝石,闪闪亮亮,又脆弱清透。圆润的鼻头也沁红一片,和上下翕动的双唇仿佛点用着一块颜料。
再往下,白皙细长脖子上的痕迹宛若掐痕。衬衣是乱的,头发是乱的,声音哑的不行,却还在不停地骂:“你拉我衣服干什么?想害死我啊?!段来意!别装没听到,说话!”
“你听见没有?!”
不轻不重的推搡让他回神,段来意轻咳一声,下意识躲避了江许的视线,说:“……听见了,听见了。”
“你想我死的手段也太下三滥了!”
“谁想、谁想你死了?”段来意中气不足地说:“我那是救你好不好?”
“你怎么不说是就想我立刻死。”
“谐音梗扣钱。”
“扣你大爷!”
见他又要动手,段来意灵活地拉开距离,“你刚才已经打回去了!”
江许睁着眼说瞎话:“我没用力。”
“放屁,你用没用力我不知道?”
“你这是故意碰瓷。”
“我碰没碰瓷你心里清楚。”
“我哪儿知道,我刚才是无意识的自我防护行为。”话音一转,江许带着商量意味地说:“所以要不,你再让我打一下,看有没有用力?来点确凿的证据?”
段来意:“?”
段来意:“你在放什么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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