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野走上前抱过被子问,“不打地铺啦?”
“没找着铺在地上的褥子。”
其实要睡也能睡,被子够大,一半铺地上一半盖身上凑活一宿就成,但是这么睡一宿容易生病。
闻野抱着被子眨眨眼问:“你心疼我啊?”
“怕你生病。”
那就是心疼他。闻野心里炸开了烟花,糖果味的,甜滋滋的,他很有寄人篱下的觉悟,装乖说道:“你睡左边还是右边,我睡觉可老实了,不会乱动的。”
“靠窗吧。”谢烬说,他把早上起来叠好的被子放左边挪挪,“你放右边就行,我先去洗澡了。”
闻野把从柜子里拿出来的叠得规规整整的被子放在右边说:“我也先回去洗个澡。”
闻野今天来的时候把头发吹得很干,他走进谢烬卧室,谢烬已经洗完了坐在书桌边,看见他很自然地说了一声:“洗完了。”
床上规规整整放着两床被子,中间界限不是很分明,半挨不挨的,闻野钻进被子坐在床上,被子被弄开压在谢烬的被子上,床上彻底被两床被子占满。
他招呼谢烬:“快来上床呀。”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调侃道,“我现在像不像古代侍寝的贵妃。”
“你不是皇帝吗?”谢烬从另一边上床,被子弄开,彻底分不清了。
“随机应变。”闻野胡扯,“这叫要美人不要江山。”
“我怎么又成美人了?”谢烬也半靠着床头柜。
“你长得好看。”闻野蛄蛹着凑近谢烬笑嘻嘻的。
谢烬不和他胡扯了问:“头发擦干没,湿着头发睡觉不好。”
“可干了,你摸摸。”闻野低低脑袋卷毛看着很好摸,“我头发今天擦得超级干,一滴水都不会滴下来。”
谢烬伸手碰了碰,发质很好,发丝拂过指尖有些痒。
“那你头发干没干?”闻野也伸手碰了一下,带着一丝水汽的湿润,不明显。
“干了。”谢烬动了动脑袋,扭过头开问闻野,“你还看手机吗?”
“不看了。”
“那我把灯关了。”
灯在谢烬那边,一伸手就能碰到,随着“啪”的一声,房间陷入黑暗。谢烬躺下,动静很轻,闻野也躺下,离着谢烬半米不到的距离:“谢烬,你困了吗?”
“还行。”
“我喝完酒有点兴奋。”闻野说着说着姿势变成侧躺着面对着谢烬,“我小时候偷跑着去徐魏宁家玩,打记事以来就那一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
闻野今天话有些多,他说什么谢烬就会应一声,慢慢地旁边就没有了声响,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闻野还是睡不着,谢烬离他太近了,平常闻到的好闻的味道更近了,他不太敢翻身,怕吵醒谢烬。
于是自娱自乐地跟着谢烬的呼吸频率呼吸,慢慢地竟也睡了过去。
闻野睁眼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睡得很好,揉着眼睡眼惺忪,罕见地没有起床气,他从床上下来,也学谢烬一样把被子叠好,挨着谢烬的位置放好。
从旁边找手机没找到,后来发现手机被放在了桌子上。
谢烬推门进来靠在桌子边,把桌子上的手机扔给闻野,他问:“你睡觉老实?”
谢烬是被手机掉落的声音吵醒的,他下意识要去捡,却发现一点都动不了,闻野两条胳膊两条腿环抱住谢烬,比喝醉酒那天还夸张。
谢烬伸手扒拉他,越扒拉抱得越紧,满脑袋卷毛还要死不活地在谢烬颈窝蹭。
谢烬:“……”
信了他的鬼话。
闻野听完脸上都止不住笑很没有歉意地黏黏糊糊说:“对不起嘛,下次不这样了。”
谢烬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说:“我买早餐了。”
闻野“哇”一声,从背后抱着谢烬摇,嘻嘻笑笑:“你好棒啊。”
“滚啊。”谢烬骂他,“拿过去吃,看看你朋友醒了没。”
两人提着早餐打开闻野的房门,徐魏宁从闻野家里翻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洗完澡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看见两人进来,一副睡得很好的样子,丝毫没有宿醉的后遗症,抬手打招呼:“早啊。”
“早!”闻野显然也睡得很好,打完招呼说,“谢烬买了早饭。”
“好嘞。”
三个人吃完早饭,闻野把昨晚上录的视频发给徐魏宁了,徐魏宁手机震一声问:“什么?”
“人类珍贵影像。”
“啥啊。”徐魏宁一脸懵逼,打开微信。
闻野一副习惯了的表情说:“又忘了昨晚上喝醉的事了?”
“昂。”徐魏宁看着床上的自己,仪态还算端庄,还是挺有形象的。
不错不错。
“不是,我为啥答应你洗床单被罩啊?”他很不理解昨晚的自己,喝个酒还被人夺舍了?
“谁知道呢。”闻野随手收拾着吃完的早饭,“你昨晚还要谢烬和你拜把子呢。”
“那成了没?”徐魏宁还是比较关注结果。
“没有。”
徐魏宁觉得有些可惜,叹了口气。
早饭是上午近十点吃的,到中午大家都不饿,几个人决定先去密室,玩完了再去吃饭。
到地方看样子不算小,在临遥这个地方独树一帜,许多学生假期都来这玩过。
闻野在手机上提前买的,挑了个最火爆的,有NPC,商家写着微恐,但是真是什么样得待定。
几个人到的时候没什么人,应该是这个时间段只有他们预约了场次,工作人员把对讲机给了他们,每个人都戴上眼罩,后人搭着前人的肩膀进去。
徐魏宁咽了口唾沫,嗓子发紧:“我操,我好紧张啊,闻野我前面是你吧?是你你吱个声。”
“是我。”闻野压着嗓子说话,声音在漆黑的走廊回荡,甚至还能听出些空灵感。
“我操啊!”徐魏宁吓得汗毛竖起,颤着手要从闻野肩膀上周开,谁知道一只手突然摸上他的手,不是凉的,是热的,但是已经够他妈惊悚了啊啊啊!
前面传来笑声,闻野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继续保持着刚刚的声线:“徐魏宁,我来找你了。”
“操!”徐魏宁听了前面的笑声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
反应过来也没办法,手还得搭闻野身上,他最怕这些东西,伸手不见五指,不定从哪里冒出个人来吓你,他就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才觉得自己行。
到了地方,三个人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门是牢笼样式,能从缝隙透过走廊上安全出口的标志,头顶一盏灯暗沉摇摇欲坠,整个房间昏暗幽绿,但胜在看得清。
广播开始播报背景信息,声音凄厉,伴着尖叫和惊喘,最后戛然而至。
“我滴个娘嘞。”徐魏宁惊疑不定。
“你这哪学的口音?”闻野问他。
“不知道,有感而发。”
谢烬在一旁站着观察四周,掉皮泛黄的墙面上写着血红色的大字,周遭营造出来的氛围有一种写出字的血迹正在往下流的错觉感,他淡淡瞥过,忘了一圈。
得先出去。
他绕着走了一圈,开始翻线索。
徐魏宁观察半天,看头顶那盏小灯没有突然灭掉的趋势,这才放心下来跟着一起翻找线索,还没什么头绪呢,倒是被桌子上带血的日记本吸引了注意,从头翻到尾。
他大喊:“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闻野和谢烬站在门边,回完他门“咔哒”一下开了。
徐魏宁:知道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离开房间,走廊除了安全出口的幽绿色光照没有任何照明设备,越往前走,视线越漆黑。
“我扶着墙走,这墙不会突然流血吧?”徐魏宁自己吓自己。
“保不齐呢。”闻野接着吓他。
“操。”徐魏宁果断放手,手向前摸,想找个支撑,划拉半天才找着闻野的肩,生怕和一个大长指甲还流血的惨白双手握上。
他又把自己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走过走廊来到下一关,这关比起关着他们的房间要很好很多,最起码很亮,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徐魏宁摩拳擦掌,黑灯瞎火的他猜不出来,嘿,这亮堂大屋子他还就不信他不行了。
这个房间的信息更多,几个人找线索商量答案,还真商量出感觉来了,和一个团队一样,越来越有干劲,不一会就把这关解了。
打开门下一关同样很快,徐魏宁越解越兴奋,全然忘了刚进来时候有多丢脸。
“门开了!”徐魏宁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拉开,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问闻野和谢烬,“NPC咋还不出来?”
“快了。”谢烬估摸着游戏进度,前面走廊又是一片漆黑,现在出来最能起到吓人的效果。
“真的假的啊。”徐魏宁试探着往前走两步,“别吓我啊,我不敢走第一个了。”
“你怕什么,NPC从后边出来,我俩在呢。”闻野一脸笃定,信誓旦旦,从声音里听不到丝毫怯意。
“好吧。”徐魏宁说得颤颤巍巍,心里总归是多了点信心。
徐魏宁眼一闭心一横大步往前走,突然手上传来冰凉触感,他心脏都停了一拍打着哈哈说:“别闹。”
没人说话,他脸扭向一边,满脸煞白,眼睑流血,血盆大口,披头散发。
妈的,怎么是从墙里出来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徐魏宁什么都顾不上了,拼了命地往前跑。
闻野和谢烬是缓步走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徐魏宁早一个人大步快走拐了个弯不见踪影。
“徐魏宁呢?”谢烬问。
“前面没……”闻野抬头,看不太清,又伸手捞捞,啥也没有,“我操,他人呢。”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尖叫声,凄厉惨烈,令人动容。
两人往前跑去,转过弯走廊不长,还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NPC在拍看样子怎样都不可能开的门,敲着敲着她突然回过头,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
闻野提议:“再来一次?”
NPC开始返回向闻野和谢烬冲过来,谁知道两人谁都没吓得往回跑,反而侧了侧身子让NPC过去。
于是三人在狭窄的过道挤挤挨挨地站着,NPC愣了。
“我们得往里走,往那边跑就跑反了。”闻野很好心地解释,最后指指里面,“我们过去?”
“哦……”NPC懵了,让让位置。
“谢谢。”谢烬经过时说道。
NPC愣着站了会,终于反应过来,作势要往前冲,俩人还不紧不慢,说跑吧确实是在跑,就是跑得慢,像腿脚不好爱溜达的老大爷。
NPC不能真的抓到玩家,也只能在后边溜达。
她发誓这是她NPC生涯里最憋屈的一回。
谢烬到了门前敲敲门,徐魏宁的声音传过来:“不要过来啊!!”
“是我们。”谢烬说。
徐魏宁终于冷静些了,听出来了谢烬的声音,他试探地把门打开,看见闻野和谢烬松了口气,小声问:“那女鬼没追你们?”
“她跑得比较慢……”谢烬把他身后让出来,徐魏宁抬眼一看,马上就追上来了,他急忙把不慌不忙的两人拽进来,“哐”一声关上门,惊疑未定。
最后还有两个房间,整个事件被还原得差不多,徐魏宁后半程疑神疑鬼,生怕柜子里墙里天花板上再冒出来些东西。
几人通关后,看见亮堂的屋子拿到手机,徐魏宁才终于有些实感。他们找了个就近的店简单吃了个饭,吃完饭才下午三点。
实在闲得没事干,几个人又去附近的公园溜达。
冬天的公园实在没什么好逛的,湖里的水结冰了,树也成了光秃秃的,也就有几棵松树好好绿着,上面还积着前些日子下的雪,闻野看见这棵树来了兴致,非拉着谢烬和徐魏宁过来晃树。
他找了个石头支着手机,按拍摄键后喊着:“开始了啊。”
男生力气大,几个人围着圈扶着树用力,雪一下落了下来,哗啦哗啦,像下雨一样。
他们提前戴好了帽子,雪砸在帽子上肩膀上鞋子上,数闻野笑得最开心。
“嘿!谢烬。”闻野喊,“睫毛上粘雪啦。”
谢烬笑出声来,睫毛上的雪一颤一颤的。
闻野又跑过去要按结束录制,他蹲在镜头前,身上都是雪,一张嘴就能吐出哈气,他笑得很开心地打了个招呼:“哈喽啊。”然后才按了结束录制。
他把视频打包发了个朋友圈,文案是三个小雪人,中间是一棵松树。
徐魏宁是两天后走的,按他本来的计划是要待到过年,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向在国外待着不回来的爷爷奶奶今年突然飞回来了,其中说是没有他父母授意也不可能,但是该回去还是得回去。
他是明事理的,老人年纪大了,要趁着能孝顺的时候孝顺。
“我五一再过来啊。”徐魏宁跟闻野说。
“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闻野笑得开心,又拿出徐魏宁来之前那一套欢迎他。
“诶,我那墨镜你真不要啊?”徐魏宁又问。
“留着自己装逼吧。”闻野答。
他今天特意请了下午的假,专门过来送徐魏宁,说是送其实也就是他俩打一辆车过来,他一会再自己打回去。
徐魏宁进站了,闻野找了个地方给他发了条语音说:“知道你担心我,我过得真挺好的,钱不多但也真不愁花,谢了啊,真没事。”
不好意思啦,今天迟到了[化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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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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