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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语毕,林惊鹊推在久离腰上的手又添几分力道。

久离垂眸:“得罪了。”

林惊鹊轻呼一声,腕子已被身前人擒住向前带去。视线倏然间天旋地转,待眼前不再恍惚时,她只见得久离背后的衣料。

幸而他并未将她全然扛起,只以手臂托住她的膝弯,另一只手护在腰后,防止她在奔跑中跌落。

林惊鹊稍微抬起眼,目光掠过一旁尸身。她应当没有看错,哀的身形正逐渐趋近透明,化作一团微弱的金光,颤颤巍巍地朝她的方向飘来。

这是魂魄,还是什么?

未等她言语,久离一步便飞掠出数丈远,周身草木皆化作模糊黑影飞驰疾退,再不见哀的形迹。

也听不见村民们的吵嚷声。

林惊鹊心中蓦然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预感。

此地,她应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了?”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久离的声音却清晰可闻。许是因为她伏在他肩上的手太过用力。她没有应答,只一路回望身后连天草木。

可某一刻,林惊鹊觉得耳畔呼啸的风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掐断!

周身万籁俱寂,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眼前的景象随之有一瞬的扭曲,世间全部色彩恍若同时倾倒在她眼前,纠缠,混杂。

她眨了眨眼,仰头望向本该染上朝霞的天际——无数怨灵具象成扭曲人脸,泣血诘问。

“……为何弃我,我孑然一身等你归来,为何……”

“为何骗我……”

“死是为我布的局吗?你怎的如此狠心……”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给我……”

这都是什么东西?林静茹皱起眉头,团团黑雾裹挟滔天怨念,密不透风压将过来。她听见无数不知来源的怨与恨,如同鬼魅一般在她身体中来回穿梭。

体内气息随之大乱,她终是扛不住如此大的压力,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久离察觉到身上人异常,他瞬间止步,林惊鹊便软绵绵地滑到他怀里。

那张脸近乎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

久离轻拍林惊鹊侧脸,满溢不断的花香冲进他鼻腔,久离莫名觉得这味道,他曾经闻到过的。

林惊鹊说不出一句话,侧过头又呕出一口血。她眼前一片朦胧,模糊中似乎看见一片满是丁香花的世界。

紫色绵延不断,香味过浓凝结成块飘荡在空气中。她侧身从地上爬起,不远处正有人坐在花丛中央。

林惊鹊蹙眉观望,脚步却不由自主朝那人靠近。她发觉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那人的相貌。

花瓣来回变换形状,遮挡在她脸上,她仰头声音带笑:

“你回来了,妖的宿命从一开始就是远离人类。”

“我真不是人?”林惊鹊反问。

“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探寻。”

“那你又是何人?”

“我在等待你的拯救。”她再次开口,敛起袖子递来一枚玉简,“她也一样。”

林惊鹊接过,那片玉简四四方方,约莫跟她手掌一般大。其上纹样精雕细琢,一只她辨不清种类的鸟栩栩如生,连它口中衔着的丁香花都刻得极其精细。

她将玉简翻转。正面是一个生着黑色羽翼,閤眼小憩的女人。她身上撒了些闪粉,晃动玉简时,羽翼和眼睫会一同闪烁,好像活着一般。

“这是……?”

林惊鹊正欲再问,抬眼对上的却是闪烁灼目的篝火。

疑惑尚未从脑中生成,浑身的酸痛率先占领高地。林惊鹊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呼痛便见眼前凑来一张大脸。

“啊!”

林惊鹊登时吓了一跳,拳头不假思索便挥了出去。

伊恒捂住眼睛痛得大叫:“我一路把你背过来,你怎么还打我?!”

眼前终于清明,林惊鹊这才看清周遭状况,树木仍旧接连不断,伊恒正捂着脸泪眼汪汪地跌坐在她身前。

她再度扫了眼四周,久离不在。

她这才换上一脸歉意,蹲到伊恒身侧:“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没看清,还以为你是什么怪物呢。”

“你可真会聊天。”伊恒嘟嘟囔囔。

“哎呀,你便原谅我这回吧,看在我什么都记不得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

伊恒瞅她片刻,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奏了效,竟真点了点头:

“罢了,看在信河殿下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林惊鹊只觉时机正好,连忙追问:

“你们常提的这位信河殿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感觉你很崇拜他,想必特别厉害是不是?”

“自然!”伊恒语气顿显自豪:“我们信河殿下在域外可是妖尽皆知。”

他指着自己的脸又道:“你瞧我,若非当年信河殿下出手相救,我早就不知成了哪处野鬼,今天被你打一拳也得谢谢信河殿下给我这个机会。”

“想不到他如此心善,既如此,寻我也定是因为善良吧?”

伊恒摇摇头,眯起眼睛再度露出笑容:“想从我这里套消息就算了吧,信河殿下可从来都不跟我们讲他的意图。你若好奇,待见到信河殿下后,一切自会分明。”

此话一出,林惊鹊顿觉无趣,笑意尽数收敛,起身夺了伊恒正拨弄火堆的木棍,将他挤走时还不忘斜了一眼。

故弄玄虚,简直就是有病。

伊恒无奈一笑,却也顺从地坐到了一边。

两人突然没了话语,伊恒咋舌,率先开口:

“说起来,你可清楚自己为何会晕倒?”

林惊鹊百无聊赖地戳着火堆,依言回想起梦中种种,若那女人所言当真,她随久离他们离去这事倒还真做对了……

哦对了,说到久离。

林惊鹊侧首望向伊恒,答非所问:“久离呢?”

伊恒沉默了片刻,又舒了口气才回应她:“你昏迷一天,加之呕血,久离去给你寻草药去了。”

还挺有眼力。林惊鹊转瞬就忘了方才,眸子在眼眶里一转,又挤到伊恒身侧:

“你跟久离共事多久了?十年有没有?”

“少了,将近四十余年吧,怎么,你想做何?”

伊恒身子后仰,看着林惊鹊的眼神中带了点警惕。

“别怕呀,我看你跟久离相熟,想问你他是不是一直都这般厉害?”

“不是一直都这般厉害,是越来越厉害。起码自打我跟他相识以后,还没见他输过。”

“哦——那请问,跟这般出众的妖共事多年,会自卑吗?”林惊鹊眨眨眼,神色无辜。

伊恒面上笑意来不及褪去,赤色便已爬满整张脸颊。他咬紧牙关,连发丝都炸起几根:

“不是,你好冒昧啊?我们才刚认识!”

“久离固然出众,可我也是深得信河殿下青睐的!”

“你有所不知,信河殿下居所内外洒扫诸事,都是由我一手打理的!正因如此,殿下才住得如此舒坦!”

“况且,信河殿下只救过我一只妖!!”

往后几个时辰,伊恒反复向林惊鹊细数自己对信河殿下何等要紧。大到出任务时信河如何看重他,小到每每会面时,信河看待他的表情变化。

可每当林惊鹊轻飘飘问出一句:

“那类似方才杀哀的任务,都是谁在做?”

伊恒立刻就成了哑巴。

林惊鹊笑得不行。

片刻过后,伊恒似是要做出最后挣扎,连声音都高了几度:“可是,可是信河殿下曾经用久离的半……”

他话没说完,一捆药草突然抽在了他嘴上。

林惊鹊也是一惊。她抬眸望去,久离不知何时归来,鬼一般立在火光背侧的阴影中,一身素衣上沾满未散去的雾气。

伊恒痛得跳起,眼角飙泪:“……好歹用布裹起来再打啊?!”

久离:“多嘴。”

语毕他便不再管伊恒,目光转向默瞳:“伸手。”

林惊鹊并未多想,将手伸了出去。

久离蹲下身,轻轻将林惊鹊的袖子卷起,火光在他脸上摇曳,下垂的眼睑落下一片来回颤动的阴影。

四下一片寂静,林惊鹊只听见噼里啪啦枝叶燃烧的声音,久离掀起眼睫对上她的视线又迅速移开,他分拣出几根药草在掌心用术法炼成粉末。

“受了伤,连疼都不知道?”

“什么?”林惊鹊话音未落,便感觉手臂处传来细细密密如银针穿过皮肤的痛,她嗓子里噎了一声,久离敷药的手没停:“疼就喊出来。”

林惊鹊在此方面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说喊便喊,那叫声可谓惊天地泣鬼神,骇得一旁伊恒赶紧捂住了耳朵。

久离却恍若未闻,只淡淡补了一句:“此药愈伤有奇效。”

是有奇效,林惊鹊只觉得胳膊快被烧化了。

敷药过后,久离又极其细致地为她裹好伤处,林惊鹊盯着自己已然无法乱动的手臂,不禁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受如此重的伤。

思索间,久离又递来些用树叶裹就的粉末。林惊鹊探颈轻嗅,成色诡异,味道奇怪。

她连忙摇头。

久离又往前送了半寸:“没毒,吃吧。呕血不好受,吃这个,不日便愈。”

林惊鹊抬眸又将这人细细瞧了一遍,如此冷峻姿容,杀人时又那般心狠手辣,实际上是个如此贴心的?

怎么看都像是叫她放下防备的手段……

这般想着,林惊鹊的目光扫过他沾着些许泥土的衣摆,又跃至指尖上细小的划痕。

罢了……林惊鹊咬咬牙还是吞了药粉。那味道实在难言,用她的话说,便是发了疯的村民也断不会吃这东西。

治疗过后,久离退至一旁背倚着一棵树屈膝坐下。

一时间三人都没了言语,空气中弥漫着枝叶烧焦的味道,火舌高高跃起又被内里盛着的焦炭拽回来,不时抛出几粒灼目的火星。

篝火燃烧的声音占据了周遭一切声响,林惊鹊眼中映着跳跃的火舌,视线却愈加迷离。不知怎的,哀濒死时的样子突然闯进了她的大脑。

焰色烧成滴滴滚落的鲜血,碰到哀的身上就如墨渍沾到宣纸般,勾着细细小小的丝蔓延开来。他挣扎着抬起头,那双金瞳中掉出一滴血泪,他问: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跟白日里相同的问题,叫林惊鹊的心都揪在一起。

哀周身的黑暗扭曲崩溃,连他身上的血色也跟着一并坍塌破碎。他逐渐逼近,口中念叨着那句没答案的问题,林惊鹊觉着,哀简直要撕碎那片黑夜来见她了。

林惊鹊欲哭无泪,转身就逃:“又不是我把你害死的,你找我干嘛,去找他们啊?!”

哀不应,只带起连串的的风声。

黑夜里的树林不分东南西北。林惊鹊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跑,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脚。就当哀的声音逐渐远去,林惊鹊以为自己快要把他甩掉的时候,她一头撞上了一堵墙。

林惊鹊暗叫一声倒霉,捂着额头仰首去看。

入眼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漆黑双翼从她背后延展而下,柔软卷曲地垂落在地上。林惊鹊看不清她的脸,却无端看得清她的眼神。她正低垂着眼望她,视线落在林惊鹊脸上时瞳孔微微缩起,上眼睑跟着压低些许,遮掩了眸中全部的光亮。

林惊鹊听到她嘶哑的声音如玉碎:

“你还活着?”

夜幕中突有狂风肆起,林惊鹊的视线被几片黑羽所凌乱。她看到她身后的黑翼迎着风陡然张开,本来颀长的身姿变得巨大且可怖,语气也更加癫狂:

“你居然还活着?!”

本就无几的光亮更是被她那双羽翼阻隔,林惊鹊觉得自己快要因为心跳过速而死。

女人飞速靠近,林惊鹊想继续逃,可浑身上下无论何处都是不上一点力气。就在铺天盖地的黑色几乎将她吞噬殆尽时,她听见了遥远的笛声。

是一首似曾相熟的曲子,可林惊鹊想不起在哪听过。

笛声越来越近,也越发清晰,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笛声包裹着她,曲中的悲伤在触碰到她时被戳破,流淌出内里无法言说的幸福。

她看不见那些黑色了,黑翼女子的脸也一并消失不见。

林惊鹊缓缓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篝火余烬尚温,烧焦的木炭上还冒着缕缕灰烟。

笛声并未停歇,仍是梦里的曲调,林惊鹊循声望去,可惜天色尚晚,周围太黑,她什么也没能看见。

伊恒见她醒来便再次点燃了篝火。

“久离偶尔便会独自吹笛子,但他好像只会那一首。”

火光亮起的一瞬,林惊鹊再次分清了方向。她拨开树丛,循声望去,在更深的黑暗处,篝火的光无法点亮久离的身影。

林惊鹊只瞧见一个被风与水勾勒出的影子,他独自坐在溪边,像一张剪纸,吹着那首她无比熟悉的曲子。

那究竟是什么曲子?她为何打心眼里觉得温暖,又觉得悲伤?

“很好听吧,不过久离不肯教我。”

伊恒也挤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林惊鹊丝毫没挪动视线: “这有什么,我教你好了。”

“你也会吹笛子?”

“废话,有什么可质疑的。”

“什么都不记得的家伙居然会吹笛子,怎么想都在吹嘘。”

林惊鹊啧了一声,久离的笛声也跟着停了下来,她赶紧松开树丛拽着伊恒回到了篝火处,笛声果然再度响了起来。

林惊鹊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她想听久离吹笛子,想一直一直,一直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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