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听着女子说着这些话,微微怔愣了一下,他最不受不了人家一本正经的和他说这些肉麻话……随即大声嚷嚷着说道,
“谁要你还了?我的志向可是要做个悬壶济世的大医士!哼,你这女子肯定也不懂!”
“哦?先生如此志向!可我怎么听说先生如今的出诊金很贵呢?”
荣锦睁着一双美眸,疑惑的问道,嘴角露出马脚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乐天一噎,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来,转身朝着黑子喊道,
“你个傻徒弟!到底谁才是你师父啊?这女子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倒是什么都和她说,哼,今日罚你不许吃肉!”
嚷嚷着就一头钻到药房去了。
“咣”的一声关门声,院内才恢复了安静。
黑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师父就这样,面冷心软,夫人不要在意……”
荣锦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散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
五千两可以过很久的寻常日子,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钱便如流水般出去了……毕竟乐天这尊大佛都要出门坐诊了,可见是真的没银子了……
嗯,赚钱这件事,还是她比较擅长。
“今日是什么日子?”
黑子脱口而出,
“初七了。”原先在山里的时候,他负责日常采卖,对日子记得十分清楚。
荣锦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
“是个好日子……黑子先生,要麻烦你一件事儿了……”
到现在,黑子也没有习惯夫人喊他“黑子先生”这件事儿,愣了一下方才点头。
黑子很少来西城,东城更加繁华,能够买到更多的东西。他对这边的地形并不是十分熟悉,左右问了三四个人,才找到夫人说的文玩店。
站在门口,反复确认了几次名字,黑子才走了进去,入门就是很多古董一样的东西,真假他也看不出来……心想这般精美古朴,应该都是真的吧……他有些不敢动了,这要是磕着碰着,他可赔不起。
看着眼前这人的穿着分外朴实,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药草味……杨管事觉得稀奇,走上前去问道,
“客官,想买些什么?可否与我说说?”
每月初七,是她站柜的日子……这是宁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无论做到多大的管事,每月都要规定一日出来站柜,点的就是别忘了入行的初心,更不能忘了东家积累家业的辛苦。
黑子看着眼前娇小玲珑的女子,干净利落的打扮,端庄得体的笑容,看着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心下便慢慢放松下来了。
上前一步行礼道,
“你是这里的掌柜?”
杨管事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她不仅仅是这一家店的管事,但勉强也算吧……
“我家夫人得了一样东西,不知真假,想请掌柜的掌掌眼,给辨个真假,不知掌柜的有没有这个兴趣?”
黑子按照夫人教他的,一字不拉的说了出来。
杨管事听着这些,笑着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
黑子利落的从怀里拿出锦盒递了过去。
杨管事看着手里十分普通的黑色锦盒,心里在猜着这样大小的盒子里大概能装下什么东西,大概率是珠宝首饰之类的……
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打开了盒子……待看到里面躺着的金色铃铛时,眼睛不由的睁大了一些,又仔细看了一番,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但语气却依然柔和,
“客官,我年轻有些辨不出,不如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拿去给我们东家辨一辨?”说话间,就将人引到八角桌坐下了,亲自给他奉上了茶水点心……
黑子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女子脚步飞快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他有些坐立不安,毕竟夫人的东西被她拿走了……转眼看了看这样大的铺面,应该不至于吧……
黑子等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眼前瞬间暗了下来……急忙往门口看去,不知何时大门已经被关上了。他心下一慌,想要出去……
还未走到门口,眼前一暗便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雕饰繁复的屋顶,动了动脖子,疼的他“嘶嘶嘶”出声来。想摸一下自个的脖子,却发现双手双脚被绑的严严实实。
“说,你到底是谁?东西哪儿来的?”
循着声音,黑子看到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女掌柜,如今正冷着眼看着他,语气也没了刚才的温柔……
“我说了是我家夫人的!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绑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黑子顶着浑身的疼痛,大声呵斥着……
“你若是不说实话,呵呵,就不仅仅是绑你这么简单了!”
黑子看着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壮汉,脸上还横着一条疤痕……看着就不好惹,夫人为什么要让他来这家黑店啊?这人看着像是杀过人……
看着他一副嘴硬的样子……归川缓缓蹲下身子,俯视着他说道,
“你听过有一种死法吗?把人倒挂在梁上,然后在脖子上划上一刀,慢慢血流而死……据说流一天一夜,人才会死。你喜欢吗?”
说话间,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摸了摸……脸上布满阴森森的冷笑。
黑子感觉脖子似乎被一条蛇缠住了……浑身抖了起来……
“信!我怀里有我家夫人的信!”
听到破碎的喊声,杨管事素白的手立马伸进去……摸到了一个边角就着急的把信抽了出来……
看到封口的那一刻,杨管事眼神一震,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下去……
归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堪堪稳住。
杨管事抖着手想要把信拆开来,但实在是抖的厉害……
归川跟着她也有些日子了,还未见过她如此失态……面上显得更紧张了!
等到终于把信打开,她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又不放心的看了几遍。
突然就眼睛一热,泪水如断线一般流了下来。
“是姑娘的字迹……是姑娘的,我绝不会看错。我就知道咱们姑娘福大命大,不会那么轻易没了的……”
归川听到这些,连忙把信拿过来看了看……虽然他不认识几个字,但姑娘的字他倒是见过几次……越看脸上越来是激动,最后也红了眼哭了出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激动不已,相互搀扶着哭的不能自已……
躺在地上的“麻花”黑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哪位可以抽空看下他啊?他感觉这样下去,自己手脚都要因为血流不通而废了……他还要磨药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没反应。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还是没反应。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黑子觉得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但依然没人注意到他……
他实在受不了了,他是脾气好,但也不是这样任人无视的。随即大声吼了出来,
“我说两位!哭完能不能给我松开一下?”
被这撕破喉咙的喊声惊到了,杨管事先是一愣,看着地上扭的奇形怪状的黑子先生,赶忙说到,
“快松开黑子先生!快快快。”
看着眼前又恢复和颜悦色的女子,黑子有些震惊了,这女子是学过变戏法吗?
“哼!”都说谁的徒弟像谁,黑子生气起来和他师父一样幼稚。
“呵呵呵,黑子先生刚刚真是冒昧了。手脚还痛吗?要不要再抹点药酒?”
归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刚那一手刀真是用了很大力气呢……估计得淤青了吧……
黑子也不理他……喝了茶吃了东西,又“哼”了几声,丢下一句“走了”,就往门外走去了,因为走的太快,还被门槛绊了一下……这地儿确定不是黑店吗?黑子心里愤愤的想着。
看着走的磕磕碰碰的背影,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真是招待不周呢!
杨管事从看到信之后,整个人进入一种坐立难安的状态。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又走到门口看看天,一会儿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你能不能歇会儿?你这样走来走去,我看着头晕。”坐在一旁的归川有些抱怨的说道。
他从南边护送老爷夫人回来后,就听说了姑娘的事……内心有多少的骄傲与佩服,就有多少的伤心与悲愤……索性和将军告了假,整日跟着杨管事学管理铺子了……日子也自由些……
杨管事白了他一眼,悠悠的说道,
“这什么时候才能天黑啊?今儿怎么过的这样慢。”姑娘在信里说戌时见……看着外面高挂着的太阳,杨管事内心一阵烦躁,忍不住又在屋内走来走去。
“我说杨姐姐,您能不能理智点儿?咱们现在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吧?咱还不知道姑娘受了多少罪呢,是不是得做点准备?”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杨管事满是焦虑的脸瞬间被喜悦点亮了,他这么些日子还真是没见过这女子眼神如此亮的样子。
“对对对,你说的对!咱们得好好准备一下,而且要保密低调!”说话间,已经风一般往库房去了……杨管事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要让姑娘看到自己沉稳的样子!
看着疯了一般的女子,归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就冷静许多,姑娘这次看到他肯定要夸他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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