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尤格里迷迷糊糊地,将手伸到被子上,上面竟湿了一大片。
他猛地坐了起来。
奇怪,难道是自己尿床了?
这样荒谬的念头让他困意全消,他正想点上油灯一探究竟。
余光却捕抓到了黑暗中异样的光亮。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她静立在阴影中,猩红色的裙摆无风自动,嘴角大大地咧着,向耳根的方向撕裂,弧度大到像是那下半张脸就要掉下来。
暗红的血液正从裂口渗出,最恐怖的,是那双眼睛,没有一点眼白,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尤格里的惊叫瞬间被恐惧扼在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做梦吧,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吧。
他疯狂地推搡着身旁的女人,想让她和自己一起面对。
然而,对方像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小女孩向他的方向飘了过来,人肉被泡发的难闻味道扑面而来,她开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机械地重复着:
“爸,爸。爸,爸。爸,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尤格里吓得裤子都没来得及穿,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抛下女人夺门而出。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是你爸,你别来找我啊!”他在黑暗的走廊跌跌撞撞,嘴里还在碎碎念。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和妈妈?”小女孩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贴他的后颈,如影随形。
“不是……啊!”距离门口还差不到10米的距离,尤格里却被什么东西绊倒,猛的摔倒在地上,脸朝前,下巴都快磕碎了。
一阵剧痛窜上脑门,他想马上爬起来,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彻底僵硬在原地。
一双红舞鞋。
鞋尖整整齐齐的对着他的鼻子,诡异至极。
走廊里只有微弱的月亮光,红舞鞋离他很近,近得他能看清鞋面上的每一道皱褶。鲜红的缎面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刚刚就有人穿着它跳过舞。
身后小女孩的声音消失了,他猛地转头,发现背后空空如也,整个走廊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气声。
他的身上瞬间浸出冷汗,头皮发麻。
不像任何传统欧式恐怖故事里的,拿着斧头砍人的变态,直接上来掐脖子报仇的女鬼什么什么的。
只用一双红舞鞋,就让他毛骨悚然,细思极恐。
一定,一定是那个女人!
一定是她,来找他索命了。
尤格里的牙齿开始打颤,脑中疯狂思索着对策。
去厨房。
对,没错,去厨房,那里有菜刀。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红舞鞋似乎离他远了一点。
然而,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尤格里再次惨叫起来。
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出现在他眼前。
是莱拉。
她四肢像蜘蛛一般扭曲地扒拉在地上,整个身体旋转一百八十度,脖颈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仰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两个人贴得很近,近得像是要亲上了一般。
女人也穿着红色的裙子,正是被污蔑成女巫的那一天穿的,她涂着生前最喜欢的口红颜色,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老公。”甜腻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进尤格里的耳朵,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猛地坐起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米,米迦勒却笑得更开心了,她扭曲着向他爬去,越来越快,越快越快,越快越快。
“老公!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躲什么呀,你不想我吗?”她的声音很大,大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产生了回音。
奇怪的是,他们不管发出多大的声音,街道上仍是一片寂静,大家都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这间房子里发生了什么。
“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尤格里发出绝望的求助声。
米迦勒甜蜜一笑。
“嘿嘿,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哒。”
“这样,他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了。”
“哦,这样的坏事想要干成,首先是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帮手,所以,你在外面设置静音罩也有这层原因。”塞勒斯托着下巴,看尤格里像一只老鼠一样到处乱窜。
陶涟漪认可地点了点头,“学得不错。”
“嘿嘿。”塞勒斯害羞。
尤格里拼了命地跑着,竟真让他将米迦勒甩开了,他跑进杂物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米迦勒停了下来,看向天空中的陶涟漪,用眼神问她现在怎么办。
陶涟漪邪魅一笑,“看好了,这里可是最精彩的部分。”
“怎么个精彩法?”塞勒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在你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有更危险的存在,而你刚刚亲手锁上了门。”
【球球:好变态的一个女人……】
【以后还会有更变态的。】她眯了眯眼睛,脑海中浮现教堂牧师的身影。
“那,这次可以让我去试试吗!”他眼睛亮亮的,一脸激动地看着陶涟漪。
感觉如果对方有条尾巴,估计已经甩得要螺旋升天了。
这幅模样,一时间让陶涟漪无法拒绝。
“行吧……”
“耶。”
塞勒斯深吸一口气,随后闪进了房间,出现在尤格里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副米迦勒的模样。
刚松了一口气的尤格里又被吓了一大跳,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骤停了。
他背紧紧贴着门,想要趁机开门出去,却发现自己刚刚才把门锁得死死的,还上了两道锁,没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尤格里彻底没招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谈谈,行吗?”
听到这句话,米迦勒和陶涟漪对视了一眼。
她们的目的达到了。
接下来,就是……
“不要。”塞勒斯三百六十度摇了摇头。
随后闪现到他面前,头皮像花瓣一样突然炸开成几瓣,冰凉的血液喷涌而出,让天花板都染成了红色。
咸腥的血液喷进他的嘴里,眼里,糊住了眼睛。
等他看清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变成一个骷颅,不过只是上半身骷髅,下半身皮还在。
满是鲜血的手慢慢抚摸着尤格里的脸颊。
“老公~好爱你哦,老公~”
尤格里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彻底晕死过去。
陶涟漪,米迦勒:…………
【球球:真正的欧式恐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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