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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暴风雪

日渐萧瑟的北风吹来威斯康星的秋天,入眼皆是红黄棕绿的油画色调,如此明艳,却是枯萎的序章。

将要下葬的棺材只静静放了会,就落满了彩色的叶子,宁静的墓园里只有牧师正在朗读圣经为逝者灵魂祝祷。

结束后,棺椁缓缓降入地下,Ethan轻轻放下花束,抓起一捧土盖上去*,驻足片刻,在胸前画完十字,然后默默远离人群。

许是头发换成深色,一身黑衣戴着墨镜的缘故,短短两个多月,人看着就深沉了不少。(十月中)

无人知晓那布满血丝的眼球和泛青水肿的眼周。

没有出席葬礼晚餐,Ethan留在墓园,独自坐了很久,他穿得单薄,扛不住渐晚的温度,但他对此无知无觉。

忽然一件厚重的大衣压在身上,有人安慰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I’m so sorry for your loss”, Luis(路易斯)在Ethan旁边的地上坐下。(节哀啊)

葬礼的规模很小,只请了死者亲近的人,好朋友中只有Luis的父母和Ethan父亲相识且关系好才被邀请出席,好在是这样,作为边缘人的Ethan才会被注意到。

“Oh…Luis”,正在出神的Ethan有点被吓到,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尽力收起低迷的情绪,对早些时候碰过面却还没机会说上话的Luis故作轻松地说:“It’s been a long time, isn’t it?”(真是好久不见了)

Luis用肩膀撞了下Ethan,感叹道:“It iiiis! Where have you been?”(是的啊!你都跑哪去了?)

“Well…quite a few places, never settled.”(就…挺多地方的吧,一直在换)

“Cool! How’s it going?”(挺酷,怎么样?)

“It’s um…It’s alright. What about you? Is everything going well? How’s everyone?”(嗯…就…还行,你呢?一切都好吗?其他人呢?)

“Same old, same old. You know…exams, presentations, essays…**ing school **s. Oh! Gleb, he met a girl before summer and they’re planning to get married next year. He’s going to ask you back to be one of his groomsmen.”(老样子呗,考试演讲论文…学校里操|蛋的破事你懂的,哦对了!Gleb在夏天之前遇到了一个女孩,他们打算明年结婚,他说要把你叫回来当伴郎)

“Good for him”,Ethan轻轻笑了一下。(那很好啊,替他高兴)

“See if they’re gonna make it that long. To be honest, they’ve been arguing a lot lately”,Luis想用八卦让Ethan心情好一点,在他们这群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之间,这不算什么过分的玩笑。(看看他们能不能撑到那时候,最近吵得可凶呢)

Ethan意味不明地叹出口气,“…”沉默了好久,等他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了哽咽,“I…also met someone this summer.”(我…这个夏天也遇到了一个人)

情绪打开了一个缺口,眼泪就收不住地往下掉。

“Congradu…”Luis刚要恭喜,词还没说完就被Ethan来势汹汹的悲伤冲垮了,“Wha...what is going on? Ethan, what happened? Hey~hey~it’s okay~it’s okay~”(恭…怎…怎么了?Ethan,发生什么事了?嘿~嘿~好了~好了~)

各种各样的难过积攒在一起,压得Ethan喘不过气,地上的干草好像是以人眼泪为食的魔物,肆意疯长,要纠缠着Ethan将他拖向地底,他必须掐着自己的胳膊,屏住呼吸,才能断断续续说出话,每一个字,Luis都听得出是很用力的。

“I, got the message, from my sis, of my father’s death, yesterday evening.” (我,昨天,晚上,才收到姐姐的消息,是我父亲的死讯)

买不到机票,为节省时间,Ethan火车转大巴,周转了整整一夜,才勉强赶上为已经钉死的棺材送行,从教堂前往墓地。

“He wasn’t a good dad at all, but I still feel really, really sad. I always thought that all I felt for him was hate.” (他不是一个好爸爸,但我还是非常,非常难过,我一直以为我对他只剩下纯粹的讨厌)

父母和孩子之间,本就无法用几个情感界限分明的词来简单概括,Ethan和父亲有尖锐的矛盾,有对彼此的回避与忽略,可在这些之下,到底还是藏着无法割舍的爱的。

“I didn’t…I didn’t get a chance to see him one last time. I thought it was because he didn’t want to see me. We had a huge fight before I left home, it was awful.”(我没...我没有机会,看他最后一眼,我以为,是他不想见我,我离开家之前,我们大吵了一架,闹得特别难看)

“But you know what? Turned out he wasn’t that bad either. Earlier, my sis told me it was because she was just too busy to call me, not because my dad hated me. Also, I’m mentioned in my father’s will and I got exactly the same as everyone else.”(但你知道吗?事实是,他也没有那么,那么不好,刚才我姐姐告诉我,她只是太忙没时间打给我,不是他恨我,我在我父亲的遗嘱里,得到的和其他人一样多)

Ethan父亲的离世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烟酒导致的心脑血管急症),令人措手不及,遗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立下的,总之事发第二天,律师就带着文件及时出现了。

几个孩子并不亲近,甚至可以说很疏远,但姐姐本身是个很好的人,比起另外两个对遗嘱争论不休的,至少她会想起Ethan,让他来告别,没提任何旁的要求,也没把他卷入纠纷。

“How can someone…how dare they just…just…gone without a word? I thought, even if we live apart and no longer cross paths, we could still live our own lives well, for a long time.”(人怎么可以…他们怎么敢说走…就走了呢?我以为,在互不打扰的地方,彼此也可以好好生活很久的)

Ethan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里面好像装了个钉子铁片碎石子做的流沙玩具,“I’m upset but also scared.”(我很难过,也很害怕)

“Luis, Luis, tell me, how the ** am I going to accept the sudden leave of someone that I care about and who cares about me? I can’t, I just can’t. That’s painful. That is so **ing hurt!”(Luis,Luis,告诉我,到底,要tm,怎么接受,一个我在乎也在乎我的人的突然离开啊?我做不到,我接受不了啊!太疼了,这tm真的太疼了啊!)

Luis知道Ethan打小泪腺就比别人发达,但从没见人如此崩溃过,他似乎听出了Ethan的另有所指,便不由联想到,刚刚Ethan说起的那个,在夏天遇到的人。

“I know, I know it’s hard. Ethan, look at me, listen”,他捏着Ethan抖如筛糠的肩膀把人撑起来,“You know it’s not gonna work that way, so, next time, if you still have a chance, try to be with that ‘someone’ before it’s too late.”(我知道,我知道这很难,Ethan,看着我,听我说,你已经知道这样行不通,所以,下一次,在来得及时候,别重蹈覆辙)

Ethan点点头,又摇摇头,“I can’t.”(不能啊…)

“It’s alright! Do it anytime when you are ready. I’m here for you. Whatever, whenever you need, please let me know, okay? You’re in my thoughts and prayers.”(没关系的!等你准备好再去做,在这件事上,哥们绝对挺你)

“Thanks…”

900英里外,纽约周边某个人烟稀少近山的地方,一家主要提供精神和心理治疗的疗养院,文璟住在这里已经八周了。

他喜欢开着窗户看远处不大的湖泊,经常倚在窗边的沙发上,一待就是大半天,即使视野被护栏分割成了不连续的条状。

只不过秋天的湖水好像总是不够蓝,至少他印象中的颜色,应该要更蓝一点,更透明一点。

完全成熟的枫树林,从近处一直蔓延到山上,一致的颜色模糊了层次,只剩下入眼一望无际的火红,却无法让人感受到一丁点暖意,风吹过树叶的沙沙作响,像是放大一百倍的落雪声,也带来了一百倍的寒冷。

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比往年要更冷一些?

房间里没有任何工具,文璟只能自己动手送走“不请自来的客人”,他捏着一把参杂泥土的红叶撒出窗外,白皙的手指粘上了深褐色的污垢。

疗养院的生活很无聊,文璟因此养成了一些没必要的繁琐习惯,比如只是简单洗个手,他会先在水池里蓄满水,再把手泡进去。

似乎有什么虚影沿起伏的水面一晃而过,文璟下意识收紧手指想要捕捉,却只有水滴从指缝漏了下去,他怔然地盯着自己的手,思维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

扣扣——

来不及察觉异常,房门就被敲响,文璟慢慢悠悠地擦干手从浴室出来,他不用去开门,房门从里面也根本打不开。

“下午好啊,该吃药啦!”

年轻的护士小姐已经笑眯眯地站在客厅等着文璟,不同于面对其他病人时硬拗出来的精气神,面对文璟时她的高兴是真心的,大家都很喜欢这位没有攻击性,神志清醒,礼貌温和,不会提奇怪要求,生活能完全自理的“病人”,因为会大大降低工作难度。

文璟不是没试过藏药,但显然,所有的方法都被人实验过了,压根躲不过满经验值医护的严防死守。

端起一次性透明塑料水杯,将一把颜色各异的药片尽数吞下,他配合着让护士检查自己的口腔。

“很棒!明天有电休克治疗,今晚记得早点休息,好消息是,这是这周的最后一次。”

“嗯”,文璟平静地点了下头就窝回沙发里继续看窗外。

老爷子的雷区被当成跳舞机踩了个遍,他恨不得将人有多远踹多远,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偏偏气人的是文璟,能力出众到让人舍不得,所以他忍着脾气让步,只打算关到文璟认错,给个教训让长记性。

这些多余的治疗是文绍礼强加给文璟的。

在很久以前,文绍礼是把文璟当过孩子看的,但随着文璟越来越“好用”,文绍礼的心态也逐渐发生转变,如果文璟只是个纨绔,或许他在文绍礼眼中就会更贴近“孩子”的身份,也会拥有更多无理的权利,可他是个趁手的工具,趁手的工具是不可以随意故障的。

要是没有极度渴求父母的爱,甘愿让自己像个面团一样好揉捏,文璟没准真会获得他想得到的,被人倾听,被人关注。

当有一天,大人们发现柔软的面团拥有了知道痛并把自己变得坚硬的意识,那么面团只会招来贪婪的怒火以及更糟糕的对待。

就像文璟跟爷爷顶嘴时说的“你们也是一样”,不过是事实罢了,大家都有病,文璟是其中病得最轻的那个。

从源头就扭曲了的关系会一直扭曲下去,他们之间的问题永远是无解的。

一场寒流的突然造访,让纽约很早便迎来了初雪(十二月中),雪下得不大,雪花是吸附了城市污染的灰色。

电休克治疗在上个月末的某一次之后就莫名结束,文璟也不清楚缘由,但心理“治疗”仍在继续,他一直拒绝主动和医生说话,除了催眠或者其他不得不说的时候才会挤牙膏。

室外本就没怎么积住的雪一晚过后已经化了个干净,阳光从被洗过的空气中没什么阻碍地直射下来,停留在文璟身上,那是让他很有安全感的温暖和亮度。

坐在对面的医生结束了今日份按部就班的例行谈话,依旧没指望他的患者卸下心防。

文璟却在这时突然主动开口,“Dr Colin.”(科林医生)

“Yes, please go ahead.”(在的,请说)

“I…had a dream last night.”(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文璟梦到自己站在一片(面对龙卷风时)没有逃生可能的荒地中央,周围肆虐的风筒不断向他逼近,最终融合在一起,将他卷进去撕成了碎片,连痛感都真实无比,甚至在惊醒后很久,身体都一直残留着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医生听完,推了推眼镜,肩膀打开身体后仰,将交叠放在膝盖上的手分开,挪到沙发扶手上,深吸一口气,即将展开演讲,“Well, this kind of dream…”(这种梦呢…)

文璟却没有要听他按照教科书分析的意思,“Excuse me, Dr Colin”,他打断道,“Did I ever possibly mention to you that I saw a tornado somewhere, during hypnosis?”(不好意思,医生,我曾经有可能跟你提过我在哪见过龙卷风吗?在催眠的时候)

“No. Never.”

“Hmm…true…how could I’ve ever seen one?”文璟失去了对话的**,起身离开,“See you next time, Doctor.”(嗯…也是,我怎么可能见过呢?)

一个从高处的急速下坠后,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Ethan睁开眼睛,侧过头将埋在软枕中的呼吸解放出来,他趴在床上,心跳又重又快,能从床垫中清楚得听到急促的回响,他尝试移动自己,却因手脚发软而使不上力,这一觉睡出了一身虚汗,肩膀在动作时不小心从被子里露出来,冷得他打了个激灵。

德州的冬天来得比北边要迟一些,Ethan今年还没有开过暖气,挣扎一番后,他爬下床,拖着步子拧开了开关。

烧热整个房间还得一会,Ethan又重新钻回尚存余温的被窝。

这几个月,他挺忙的,还有了个新的身份,酒吧老板。

离开达拉斯的时候,他本以为要和保镖费些口舌,没想到直接就被放行了,不知道要去哪,于是他又做起了搭车客。

换了三辆车,绕了个小圈,他最终还是到了俄克拉荷马城,当初和文璟定好的最后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他在街上游荡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家酒吧,被名字吸引,于是决定去应聘,找点事情做顺便赚点钱。

酒吧的名字叫做“Tinsel”,硬质的光泽和柔软的质地,由这个词衍生出的感受让Ethan一下子就想到了文璟。

工作一段时间后,前老板打算出售,经过一些考虑,他用自己的积蓄盘下了它,曾经想过拥有一间酒吧的小愿望,就这么歪打正着地实现了。

之后他便搬到了酒吧二楼,一间不大不小的两室一厅,除去这件大事,他还拍片子剪片子,作品参赛,申请学校,接受父亲的过世,消化文璟的离开。

回到床上缓了会,本该睁眼就忘的梦却在脑海中重现,Ethan已经有段时间没在梦里见过文璟了,从前做梦也只会梦见那段时间的美好,昨晚还是第一次梦到文璟自|杀的场面。

卷着被子发愣的Ethan被Liana(丽安娜)的连环call拽回现实。

“今天送来了好多东西,单子我已经核对过了,我俩搞不定这些,周五的活动还有要你确认的地方,快起床上班!”

Ethan把听筒拉远,揉着眼睛说:“知道了知道了…领导。”

Liana在酒吧一年多,很会算账,人品正直,知道变通,比之前帮旧老板管理的刺头好不止一万倍,却因为不是老板亲戚所以只能一直打杂。

后来Ethan接手,辞了刺头留下Liana管账,又招了另一个男生,三个人岁数差不多,性格合得来,很快便打成一片。

在Ethan摔了两个杯子,又把一瓶酒碰翻在地后,Liana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到底要怎么才能扣老板的工资?”

心不在焉的Ethan忽然抬头,答非所问道:“我要去纽约!”

“啊???”

“啊???”

“嗯!这些就交给你们了”,Ethan放下手里的东西,丢下一句“给你们涨工资”就跑上楼收拾东西,十分钟后出门直奔机场*。

剩下身后两个,一左一右挤在酒吧门口,大眼瞪小眼,对着将要钻进出租的Ethan的背影发问:“这么着急吗?去纽约干嘛啊?去多久啊?什么时候回来?还回来吗老板?”

当初Ethan虽然听不懂文璟跟爸妈说了什么,但他清楚他们不希望文璟和自己待在不该在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找人,省的给彼此造成麻烦,但他现在疯了一样需要亲自确认文璟平安,再加上被Luis那句“趁还来得及”一怂恿,就不管不顾地坐上了飞机。

可纽约那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别人可能早就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也未可知。

趁着冲动的劲头没过,Ethan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下飞机就去了文璟的公司(可以Google到)。

前台礼貌地问眼前风尘仆仆的人:“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那您可以尝试先联系他的秘书,不好意思,我没有权限为您提供更多帮助了”,前台官方地说。

“嗯…没关系,我知道了,谢谢你”,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Ethan还是难免备受打击。

今天没自己开车上班而是被司机送来的Bailie,在公司门口碰到了正好下来取东西的助理,他问:“周一送去的那些文件,Vincent签过字了吗?”

总有必须文璟经手的工作,但只能远程对接,绕不开文绍礼这个媒介。

“签过了,已经都整理好放在您办公室了”,助理正要给Bailie看手里的东西,“这个…”

刚好要进门却没在看路的Bailie迎面撞上了一个失魂落魄但…神色复杂盯着他看的人,他伸手扶了一下,致歉道:“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额…我没事”,脚下都还没站稳,就问:“Vincent…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谈话,你刚刚说的Vincent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对吗?你…你认识他吗?”

Bailie挑了下眉毛,出于各种原因想认识和纠缠文璟的人多了去,他自动把眼前这个漂亮男孩划进了目的不纯的分组里,戒心满满地反问:“你找他有事?”

“我找他…唉…”一声无力的叹息,手指在Bailie看不见的地方攥紧又松开,“他都好吗?”落在Bailie耳朵里像一句尴尬、不聪明的套近乎。

“挺好的”,并不知晓文璟具体情况的Bailie信口道,“如果你要找他的事,他确实需要知道,那他会亲自找你的。”

“嗯,那就好”,眼前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就…没了?就这样?不再追问什么了?是本来就没打算要找到人吗?看着远去的身影,Bailie满心奇怪,但他有一堆事要做,没空操闲心,又转回和助理的对话,“你刚刚说什么?”

“哦,有您的信,定了时,从医院寄来的。”

“医院?”Bailie接过信封在手里仔细捏了捏才拆开。

助理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只瞧见Bailie很快读完,表情肉眼可见的严肃。

多了一重灰心的Ethan沿着繁忙、摩肩接踵的曼哈顿街道,漫无目的地走,寒风钻着空子渗进身体,他拉起羽绒服带毛领的帽子,靠近口鼻的地方很快就被气息打湿,结出冰条。

他是如此具像化地看到了与文璟之间的距离——只有文璟想见他的时候,他才能见到文璟。

日常没心没肺乐观积极的人罕见地产生了自卑心理。

滤镜破碎,他突然就理解了文璟说为什么不喜欢这里时所用的形容——纽约是一个繁华压得人连呼吸都觉得沉重的地方。

坐在已经开始迎接新年热闹非凡的时代广场,希望四海为家的Ethan,此刻无端觉得自己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当晚,纽约下了暴风雪,彻底掩埋了那场夏天的梦。

BGM: nightmare——Shinigami/Lil Lotus; this is what autumn feels like——JVKE

美国葬礼的普通流程:瞻仰(葬礼前一两个晚上的遗体告别),追悼会(亲朋好友会念悼词合棺),埋葬(前往墓地牧师祝祷家人放花每个人都可以放一捧□□同埋葬逝者),葬礼午/晚餐(不一定都有)

中英的表达不一样,老外寒暄我直接翻译过来总有点点别扭,所以就都写了,致歉again(双手合十紧贴额头

璟哥儿被催眠也记得保护Ethan,拒绝透露和他有关的事

专业知识免责,为剧情服务啦~

00年代初买机票有类似票务代理的商店或者在机场直接买

这周有点忙,下一章周六更吧~抱歉抱歉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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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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