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景鲤见这少年以一敌五却不落下风,摆起一幅看戏的样子,好不自在,不过当他察觉领头人的动作后,神情转而变得严肃。
领头人在沙地上摆弄出个阵法,而这个阵法与他在清风村井底看见的阵法别无二致,显然同出一门。
景鲤知晓这阵法的严重后果,果断贴上隐身符,完全隐匿后快速朝这五人靠近。
“哈哈哈,看你接下来怎么狂,到头来还不是我们赢了。”领头人对靠近的景鲤一无所知,看到少年站在阵法中时,发出小人得志的笑声。
趁着领头人说大话的功夫,景鲤如鬼魅般将他身后的其余四人一一打晕。
少年呆愣愣地看着对面忽然平白无故地倒下的四人,疑惑窦生,但他嘴上依旧稳定输出。
“我好心奉劝你一句,立即就范,否则……”他没有说完,因为他也不知道否则会怎么样。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看我怎么治你。”领头人说着打开手中的瓶子,预备将其中液体撒入阵法。
不过景鲤快他一步,眼疾手快夺走瓶子,让人无计可施。
“我东西呢?”
领头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手中的瓶子毫无征兆地飘在空中,耍猴一般不停在他眼前晃悠,在他伸手即将触碰到瓶子的一瞬间,却又突然转变位置,如此重复三四遍。
领头人气急败坏:“谁,给我滚出来。”
戏耍够后,景鲤拿着瓶子来到少年身后,揪着他的衣领,欲将其带离阵法。
猝然被看不见的东西勒住后领,少年下意识双手交叉护在胸前,预备用力反抗挣扎,不过很快他就听到一道声音,停住了动作。
“跟我走。”
音色清脆婉转,像山涧中出现的水滴声,久旱逢甘霖,给行走在沙漠中的人带来一线生机。
少年将信将疑地放下戒备,任景鲤给他移动位置。
领头人早在被溜时已看清身后倒下的另外四人,趁机从地上随机摸了个瓶子,将液体倒入阵法,却在液体及地的瞬间,整个人被一只黑手推入阵法,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领头人不停叫唤着:“啊啊啊啊啊,谁推我……”
而原本在阵法里的少年此刻在阵法外幸灾乐祸。
阵法生效得很快,原本还趾高气昂的领头人开始痛苦地大喊大叫,声嘶力竭,“快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我的灵力…灵力…放我出去。”
“你毁我计划,神主不会放过你们的,神主佑我……”领头人精神状态逐渐癫狂,口不择言。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这人开始慢慢变老。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突然间老了这么多。”
少年从未见过此等场,不禁惊诧,不过一想到这种怪事差点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萌生出劫后逃生的庆幸。
神主?
景鲤还有话要问,快速摧毁阵法,不至于让领头人死亡,然结果不如人意,因一次性失去过多灵力,这人还没来得及老死,就因灵力衰竭而亡。
“怎么就死了。”少年惋惜,他什么都还没问呢。
不过他的抱怨只是说说而已,相比这些邪恶修士,他还是更加好奇景鲤这个人。
景鲤对别人的视线很是敏感,不解地回看过去。
少年趁机自我介绍:“我叫徐悯怀,悲天悯人的悯,怀抱的怀。”说完还不忘问景鲤的名字。
“景鲤。”在外人面前,景鲤时刻谨记要端着人设,言语简洁,说话时眼神似刀。
徐悯怀丝毫不介意景鲤的冷淡,因为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景鲤,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怎么单凭一瓶药水就能加速一个人的变老。”
他越猜测越离谱,“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单纯想要杀人,然后再毁灭这个世界,他们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若真是如此,那本女…大侠势必要戳穿他们的阴谋。”说到一半还卡壳。
他边说边踱步,说到最后居然看着景鲤咧开嘴笑,睁大眼睛,一幅“你说我猜的对不对”的模样。
景鲤:“……”
景鲤无话可说,只觉得这位叫徐悯怀的少年比起周简来更为性格跳脱,当然话也很多,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从眼前这些就能联想出这么多内容。
他只好转移话题,询问:“你可擅长阵法。”
“什么意思。”话题转得略显生硬,弄得徐悯怀一愣。
“我觉得我们如今可能正被困于某个阵法中,若不先破阵,无论往哪个方向走多远,都无法离开此处。”
景鲤解释完暗含期待地看着徐悯怀,希望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徐悯怀不好意思地笑了声,支支吾吾地回答:“那个,不好意思啊,其实我是个剑修,不会阵法。”
“不过我们可以找其他修士,肯定有人懂阵法。”说完不待景鲤反应,继续开口,语速极快。
正是抱有这个想法才找到徐悯怀的景鲤沉默着,对他话中的“我们”暗戳戳表示疑惑。
等他清晰听到身边不断传来的嘀咕声时,景鲤这才真切意识到徐悯怀就这么赖上他了。
……
徐悯怀话很多,一刻也不停歇,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忍不住谈论一番。
景鲤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又顾及着人设,只能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景鲤,你说我们下一个碰到的修士会不会恰好就是阵修,那样的话我们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成真。
“景鲤,你说这里为什么会是沙漠,这幅景象究竟是谁定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
“景鲤,你说这秘境的主人是谁,怎么从没听说过。”
终于有一个是景鲤知道的了,但是他不想说。
“景鲤,你有没有感觉周围变冷了。”徐悯怀耸起肩,摩擦双手朝里哈气。
景鲤同样有此感觉,取出几张符篆递到徐悯怀眼前,说道:“贴上,可有效抵挡寒气。”
说完先往自己身上贴上一张。
听到这符有如此奇效,徐悯怀连忙接过将符贴在衣领上,重振旗鼓,不再缩手缩脚的。
符篆瞬间发挥效果,徐悯怀切身感受到周身寒气被一层膜阻挡在外,钦佩地看向景鲤,连声夸赞。
“景鲤,你好厉害啊,连这种稀奇古怪的符篆都有,我可真是跟对人了。”
景鲤自觉屏蔽“稀奇古怪”的评价,心里不禁飘飘然,感觉自己躺进了云端,不过他还是谦虚地回应:“一般。”
他那臭屁的小表情还未彻底隐藏,已被徐悯怀眼尖捕捉。
……
越接着走,周围环境越发荒凉肃杀,大漠黄沙,尸横遍野,更糟糕的是,即使贴着符篆,却依旧能感受到外界温度在下降。
长时间的行走,让两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走错方向,这段时间,不说人影,就连一个活物的影子也没看见。
“是不是方向错了,为何气温越来越低,这样下去……”徐悯怀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这样下去,我们会死。”
景鲤接过话题,揭露出这个残酷的事实,接着语调一转,“怎的一直不见人影,难不成其他人已经聚在一起了?如此,他们是通过哪种方式确认彼此位置的。”
徐悯怀听进景鲤的疑问,又忽的想起家中长辈的千叮咛万嘱咐,终于想起了些什么。
想到这,徐悯怀激动地伸出手拍了拍景鲤的肩膀,不过还没碰上,景鲤就已经下意识拉开距离,躲开他的触碰。
沉浸的徐悯怀并未发现,接着说:“我突然想起来,令牌可以指引所属的其余修士的方向。”
“令牌该如何指引方向。”景鲤不解。
徐悯怀脸颊有些红,脸色羞愧,“家中长辈曾有过嘱托,令牌皆为同一炼器师所铸,只要往令牌中输入灵力,就能知晓同所属下其他令牌的方向,也就是其他修士的位置。”
说完,徐悯怀拿出自己的那枚令牌,注入灵力来验证这番话的真实性。
灵力在令牌内运转一周后,忽地散发出许多束不同颜色的光线,指向不同的方向。
“据说光线另一端的人修为越高,光线越亮,颜色也越深。”
“像这些,指向的便是我家的修士。”
景鲤也忍不住拿出晏经岁给他的那枚玉佩,输送灵力。
和徐悯怀说的一样,玉佩凭空浮现光线,不过不同的是,这玉佩仅仅出现一束光线,指向着景鲤右方。
景鲤疑惑地看着徐悯怀,怎么他的这枚如此独特。
徐悯怀同样不解,就着景鲤手中观察着这枚令牌,仔细端详,不一会他就发现这最为显而易见的异样。
“你的这枚令牌怎么和我们的不同,怎么是枚玉佩,而且表面上还刻着‘松’字。”
徐悯怀思维很是活跃,很快猜出正确答案,“你这,不会是从晏松哥那拿到的吧。”
晏松哥,看来这人和晏松认识。
景鲤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不过面上不显,对徐悯怀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也不知究竟是回复哪个问题。
忽然,景鲤发现这唯一的光线居然正不断向他靠近,且光亮越来越明显。
景鲤:“!”
他不会朝这边来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景鲤顿时感到这玉佩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自欺欺人地藏起令牌,将之刻意藏在乾坤袋的犄角旮旯里。
他还没做好再次面对晏松的准备呢。
徐悯怀对景鲤这如同见着鬼一样的神情不解,正打算告诉他这令牌没有问题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悯怀,你怎么在这?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家吗?”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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