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大雨已经停了,但是随州城外涌来的灾民越来越多。
佰季与韩钰站在随州城楼上,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灾民,紧皱眉头。
“城外地方有限,现在灾民眼看已经上万,每日就算是供他们喝粥,随州城里的百姓也只能勒紧裤腰带啊。”卢钱锐在二人身边絮絮叨叨,灾民越来越多,就意味着城外的土匪能吸收的人越来越多,养虎终为患啊。
这二人到了两天了,也没有要去攻打土匪的打算,他三番两次催促都被那佰季推了回来。他不怕带兵的韩钰,就是怕那佰季,这叶川的军师可不是好糊弄的,若是给他查出什么,韩钰能在下一刻就把自己砍了。当务之急,是解决那一群土匪,死无对证。
“信州有消息来吗?”
“刘技自顾不暇,要抓紧进行灾后重建,此次信州受灾,损失惨重,怕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韩钰偏头看了卢钱锐一眼。别人自顾不暇,他这随州又能好到那里去?
“这么养着,迟早也会生变。”佰季转头盯着卢钱锐,“守备手上所有关于那伙土匪的案牍都有整理的吧,我们得先了解了解。”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卢钱锐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是要对付那伙土匪了。
“哼,这案牍破绽百出,区区几伙土匪,哪里来的银子招兵买马,又哪里来的银子养那么多人?这卢钱锐不说实话。”
佰季拍拍韩钰的肩,示意其稍安勿躁。
“他说不说实话,到时候擒了匪首就知道了。”佰季喝了一口茶,左手拿起土匪占了的鹰飞山的地形图在灯火前仔细研究。
“军师有法子了?”韩钰听他说这话,就知道有戏。
“这鹰飞山易守难攻,与咱们的潼关极为类似啊。”佰季又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的确选了个好地方,有眼光。”
“你还夸一群土匪?”韩钰凑过去看那地图,“咱们只有地形图,还是几年前的,这群土匪在上面盘踞已久,防御机关什么的肯定都建立了,易守难攻,就算是一万多乌合之众,也不能轻易去打。”
“打是暂时不用打,让他们自己下来。”
韩钰极其有眼色的给他的杯子里添了热茶,“军师,军师,给我老韩透个底呗。”
“附耳过来……”
“韩护军,韩护军……”卢钱锐从门外奔进来,一脸的焦急,“韩护军,军师,大事不好了……”
韩钰一把将他薅进门,朝亲兵使了眼色,便关了门。
“卢大人,这是怎的了?”
“军师啊,大事不好了,信州那边,起疫病了。”卢钱锐脑门子都是汗,“这几日那些流民都聚集在城门口,看样子又要闹起来了。”
疫病一起,城外的人万万不可放入城中,但是城外流民已经过万,若是真闹起来,也不容小觑,那股匪患怕是也会趁火打劫,到时一拥而上,怕是城门守不住啊。
这要是传到长安去,他就会成为废子,可不得丢了性命啊。
“传信的人在何处?”
“就在外面,就在外面,没敢让人下去。”
“韩钰,把人扣下,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按下,绝对不能传到城中。”佰季看一眼卢钱锐。
卢钱锐连忙摆手,“本官……本官没有声张。”
“大人不必惊慌,鄙人是要请大人帮一个忙。”
“军师请说,本官一定全力以赴。”为了自己的命,卢钱锐不得不放低自己的姿态,眼下他能依靠的,也只有韩钰和佰季了。
“城外流民,这两天必须闹起来,大人也需派人去镇压。”
“这……这是为何啊?”
“大人不必知道为何,这件事,大人在两日内必须做完。”
“可,可万一这闹起来,城中的守备军压不住……”
“流民而已,对于军队还是惧怕的,只要大人亲临,绝对镇得住。”
“可是还有疫病啊!”一听要自己亲自出城镇压,卢钱锐慌了,那可是疫病,万一染上,可是死得更快。
“大人亲临,就是要防止这疫病的消息传入城内,万一这消息不小心走漏,大人就是这个消息是假的力证。”佰季盯着卢钱锐,笑了一下,“怎么,大人不敢?”
旁边的韩钰也跟着佰季一起盯着卢钱锐,甚至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刀,大有他若说一句不敢,那刀便要出鞘架在他的脑袋上。
“敢,敢,如何不敢。”卢钱锐擦了擦头上的汗,腿不自觉的打哆嗦。
“大人不必紧张,此行必然无大碍,镇压之后就将这些流民控制住,城中百姓就暂时别让进出了,大人可暗中带几个大夫,将那些流民仔细检查分别看守,如此,也能防止疫病。”
“军师想得周到,想得周到。”
还好是让他带着大夫的,这下可要好好准备一下再出城,否则这疫病可是轻易能要人命的。
“卢大人?”
卢钱锐哆嗦着擦汗,听着韩钰这一声,抖了一抖,有些惊慌的看向他。
“卢大人还不安排?你可是只有2天时间。”
卢钱锐听完,立刻清醒,嘴里应着,身子立马往外走,“本官这就去,这就去……哎哟。”
韩钰和佰季眼睁睁看着卢钱锐从地上爬起来,逃命似的跑出门去。
“他怎的这般胆小?”
“怕死之人如何不胆小,若是这个事情解决不了,他就性命堪忧,不是被你韩钰砍死,就是被长安的权贵弄死。他现在,只能依靠我们。”
“那也是他该!官匪勾结才造成如今的养虎为患。”
“所以啊,用他的性命逼着他去卖命,这种人最吃这一套。这不是很好拿捏吗?”
韩钰撇撇嘴,“老子还是愿意去与那土匪痛痛快快打一架。”
“回去我就呈报将军,让你们抄兵书。”
“别啊。”韩钰挠头,“军师大人啊,带兵打仗是我们的强项,跟这些老奸巨猾的蛀虫勾心斗角,是军师你的强项……”
“抄两遍。”佰季起身就走。
“佰季,佰军师,我老韩嘴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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