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林媛回头。
“没事。”温迹指了指她的手腕内侧,白皙的肤色上的有一抹夺目的红:“擦一擦 ,嗯,条件允许,最好可以喷点碘伏。”
一旁随时等待着套情报的谭闵直接呆滞在了原地,只能默默把拿出手的钢笔又重新揣回兜里。
林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听到碘伏那一刻,内心了然,她终于也笑了笑:“多谢你。”
“根据校方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了解一下你们家里的情况吗?”温迹又将目光转回老人身上。
“和她们说就好了,我都好。”
温迹点了点头,他看着林珊:“说你愿意说的就好,不用回忆痛苦,也不用刻意隐瞒。”说罢,他又换上了诙谐的语气:“总而言之,别把我当老师,谭闵代我之责询问。”
没错,这是一个属于谭闵的任务,总不能主次颠倒,事事都自己亲力亲为,更不能说像在自己徒弟面前那样放肆,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优秀,他现在就是一位普通主顾…呃…
虽然但是已经来了个砸场子的…
但作为千年老油条,千年友好型祖师爷而讲,上进的后生总归是不讨厌的,他得把机会留给谭闵。
“好。”林珊没有一副平日里怯生生的模样,倒是比想象的要豁然的多。
谭闵见她不拒绝,神情严肃了起来。
“你们一直是留守状态吗?”
“是。”
“是不是近半年里家庭有发生变故。”
“是…”
林珊补充:“奶奶离开了。”
“嗯,现在是只有你们姐妹俩照顾爷爷吗?父母在外面?”
“不是,我们还有个弟弟,其他情况属实。”
作为慈爱类型长辈的温迹实在看不下去了:“审犯人呢?”
谭闵:“……”缓缓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林珊皱着眉摆手:“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你刚刚那样挺好的,现在像要追杀我的变态。”
“……”谭闵眼神幽怨地望向温迹。
“咳咳,询问结束。”温迹握拳轻咳两声。
“这么快?”谭闵脱口而出。
温迹拽了拽他的衣角:“是的,就这么快。”
随后他拽下一张纸,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PS:温先生根据老师们的通讯录找到的),然后拉上谭闵潇洒离去。
“主顾先生!!!我还没问完呢,现如今线索太少了!”
“别问太多。”天气又闷又热,温迹将胸前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这让他勉强好受一些。
“问太多,她对我们的信任程度会打折扣的,再问下去就轮到不属于我们管辖范畴内的问题了吧?”
谭闵立定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吧,你说的也对。”
谭闵一边走一边分析:“现在我们已经短暂接触到了核心人物,并且刚刚通过你的无心之举,已经进一步拉近了和核心人物林媛的距离,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为接触主线,接触她是因为什么而导致怨气的产生,对症下药。”
“其实啊,我觉得,林媛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很糟,而且如果说要达到这种状态,不就是要威萍的离开吗?”温迹不动声色开始放水,内心不断祈祷…
快自己推理出来,你快自己推理出来…
“嗯…有道理,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先去吃个饭!”
“……”
“嘻嘻,开玩笑,你说的有道理!”谭闵露齿一笑。
他也并非说是极其莽撞愚蠢之人,再怎么样,经过这样一通暗示,多多少少也能够反应过来些什么。
“你之前说的那个关于墓主的问题,其实我有去思考,我的结论是你说的未尝不正确,或许是我太急功近利了。”出乎意料的是,谭闵稍稍收敛起了自己的气焰。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你很厉害,不像个普通主顾。”谭闵咂舌。
“但我们得有个清晰的大概方向,总归就是摸清楚怨气的由来,然后再顺着这个方向去破解,如果说是林媛的怨气来源的话,大概率会让我们回到威萍离开的时间节点之前,阻止她的死亡,让这一切的一切,让故事悲剧的开始彻底被截断。”
温迹低头垂眸认真听着,时不时轻轻点着头。
“但是这显然不对,因为我们投放的时间节点是在此之后,也就是说有极大的可能,墓主另有其人,而我们所需要探寻的方向,大概率是探寻,威萍此人,到底是想要什么。”
温迹欣赏地点了点头。
虽然谭明只是嘴上说说,但是出于关爱后生的心理,温迹带着他来到了包子铺。
“呜呜呜你简直是最好的主任了,主任既然真的带我开小灶!”谭闵几乎是要扑在那堆包子上。
由此可见他对食物是真爱了,连称呼都改了……
他一边胡吃海塞,一边说:“你这个做教师都不知道那个食堂菜到底有多难吃,完全不是给人吃的,你见过有人把中秋吃剩的月饼还有端午吃剩的粽子往大锅炖里怼的吗?简直恐怖至极!再吃两天食堂菜能给我吃到大脑退化!”
“粽子和月饼,大锅炖?”温迹低着头,竟然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听上去应该是好吃的呀。”
谭闵翻了个大白眼:“甜的粽子和甜的月饼 ,混上又咸又浓的酱汁…”
“一口下去血条砍半!惨不忍睹!”
“那…我的权力够不够改一下你的伙食?”
谭闵双眼迸发出光芒:“够够够!你去和校长开口就好了!让他换一个食堂外包!”
温迹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般,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几千多个徒弟,门派的饭食怎么能差劲呢!吃不饱怎么学武功!
回到学校,温迹先是偷偷摸摸的来到保安室,将自己前几日心动下单的宝贝(巧克力)带回办公室。
“主子…快把我从大棺材里放出来!”
躺在眼镜盒里的眼镜宝叔发出呻吟。
“不。”温迹无情拒绝,并往后撤回了一袋抱在怀里的巧克力。
宝叔也是个实打实的老油条,虽然变成了隐性状态,但是只要一旦靠近高油高糖的食物,它就会进化出自动吸收的能力。
是的,这时候你就能够看到一个细思极恐的画面:
一副眼镜放在一堆食物旁边,而那些食物正在慢慢消散。
“主子…你!”宝叔欲哭无泪。
“都是为了你好。”温迹顺手剥开糖纸,塞进了自己嘴里。
他伏在自己的书案前,开始认认真真地写着关于食堂外包的一份意见书。
有时候觉得字如其人,这句话说得是相当正确的,温迹的字就同他本人一样。
端庄,简练,甚至透着一股精致。
但有时候又觉得字如其人,这句话说的似乎毫无依据。
顾涯生得这样好,字却丑得不成样子。
宝叔有时候真的很疑惑,这个人是怎么躲过机器的扫描和老师的法眼,成功通过高考的?
许久没搭理自己的顾涯又甩着大尾巴进来了,门也不敲,昂首挺胸走了进来。
“……能不能敲个门?”温迹无语,偏偏这副表情的他,嘴里含着个巧克力。
顾涯毫不客气地把他买的一整袋巧克力薅走了一半,并且还毫不客气点评。
“甜鼠了。”
“那你还我…”温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涯刻意压低声音,故作玄虚:“等等等等,后生,老夫是有好消息要和你说的!倒也不必对老夫如此态度。”
这人脸皮是真厚,前两天的气势汹汹,针锋对决似乎都消散不见,甩着个尾巴就进来了。
“嗯嗯,你有什么消息?”温迹只当自己多养了个巨婴,开始消极对待。
“我猜你们大概率是想接触林媛,即便你大概猜到了墓主不是她,但是也一定,或者说只能从姐妹俩身上下手。”
得了,又开始铺垫了。
“但是我昨天偶然惊奇地发现,我去竞选林媛所在的羽毛球社社长,一不小心就竞选成功了,55%的票全在我身上!”
温迹斜看了他一眼。
套着青春校服皮的顾涯,与往日那种痞子的味道不太相仿,甚至多了份青春洋溢,脸和身高都是少有的极品。
他不咸不淡地想着,估计那票50%都是女同志投的。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能力比较出众,羽毛球社有许多关于她们的消息,而且林珊的文书社我也在积极融入!”顾涯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得瑟地摇着尾巴。
像是那种想向主人炫耀自己捡到了宝贝的巨型犬。
“宝子你停停停。”温迹摆手止住他的话头,亲自下场扼住了命运的尾巴。
“哪里学的烂梗…”顾涯看着摆着手的他,小声嘀咕一句。
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呢,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感觉这人可爱的很。
明明经常一副老干部的样子,却总是像刚踏入人类领地那般,偷偷摸摸悄咪咪地,把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学过来。
顾涯觉得,这人在自己眼里就是一只矜贵,但是又满肚子坏水的一只臭猫。
温迹是真没招了:“你这个字是怎么进的文书社?”
顾涯眨了眨眼,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当时在王亮墓给他留的纸条,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温迹真想找个人把他拖出去。
“不是…哈哈哈,那个字哈哈哈…”他的嗓音低沉,几乎止不住笑意:“我字还没丑到那个地步,我故意整你的,主顾先生。”
“…你给我滚出去。”温迹咬牙切齿,觉得有一股邪火直往脑门上窜,但是千年的儒雅和修养不能被击溃,他保持着一股渗人的笑容。
“即使我的字本来不是那副样子,我也能模仿成那个样子,只要你喜欢。”顾涯耸了耸肩。
“因为我有足够自信,没有人知道我的本真。”
温迹心里暗骂。
那我于你可是知根知底啊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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