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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到家之后骆枕木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兴许是回来的路上淋了点雨,他估计有些感冒了。

最初,他都没当回事,感冒多正常啊,他每年换季的时候都要感冒一次。

于是他喝了一包感冒药就倒在床上,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伴随着雨声,这一觉还睡得出奇地好。

他梦到了他小时候,大概十七八岁的时候,那一年好像也和今年一般,整个夏天都在下雨。

那个时候他上高中,住在县里的学校,一个月可能才回村里一次。

有一次他回去,隔着老远就看到平时牙尖嘴利的老太太牵着一个已经半人高的小孩,在村口和人说着话。

平日里时常“怨天怨地”的老太太那天心情格外好,拉着手中的小孩炫耀个不停。

虽然没听到炫耀的到底是什么,但无非是聪明乖巧之类的。

骆枕木大概知道那是谁,他在学校听到同乡的同学说了,杨家多了一个小孩,据说是那老太太的亲孙子。

骆枕木当时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走近。

他其实该转身就走,拿点生活用品就回学校算了。

但那天他就是不想走,他在一棵树后一直站到天黑,站到婆婆拉着那个小孩离开,才缓缓从树后走出来。

他望着婆孙俩的背影,有些难过。

这种难过没有由头,大概就是,他在这个家生活了快十年,可却仍然是那个外人。

他和那个小孩有着天壤之别,小孩才回来多久啊,却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

没有人是不需要爱的,心硬如骆枕木也需要。

他曾经渴望过婆婆承认他,拉着他的手去村口和那些老人们聊聊天,说这是她家聪明乖巧的小孩。他也拿回来那么多奖状,却没有一张得到过婆婆的正眼相待。

那天或许是下雨了,骆枕木记得不清楚,只记得自己往回走时,那已经走远的小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过头来。

那会儿他们已经离了好远,夜里的村子也并没有灯。

但隔着雨幕,骆枕木好似真的看到了那双眼睛——它比雨还潮湿。

-

骆枕木一觉睡到了后半夜,竟然发起了高烧。

意识到自己在发烧的时候,他都有些烧糊涂,不仅浑身痛,嗓子还像裂开似的说不出话。

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没劲儿,手都软绵绵的。

仅有的理智让他在“睡吧,睡了就好了”和“高烧还是要重视”之间纠结了一番,在摆烂的心思才出现之后又想到了隔壁还躺着一个高中生。

要是他长睡不起了,这个高中生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骆枕木思考了片刻,开始扯着嗓子喊人,“杨桨——”

后半万籁俱寂,他用破锣嗓子吼的这一声估计半个楼的人都能听到。

在他喊第三声的时候,隔壁传来动静,一阵慌忙的脚步声后,他的房间门被推开,“你怎么了?”

杨桨的声音有些颤抖,脚步甚至都有些踉跄。

隔着月色杨桨估计看不清楚他的脸色。

骆枕木无所谓地扯出一抹笑,有条不紊地安排,“我估计发烧了,你去客厅给我找找温度计。”

其实他觉得自己再烧估计人都要傻了,但是面对杨桨,示弱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说出口的只有冷冰冰的命令。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高中生又朝他走了几步。

几秒后,杨桨微凉的手背贴在了他额头上,给他冷得一哆嗦。

“怎么这么烫?”杨桨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温度,感觉至少得有40度。

他皱着眉,“啪”得按开了床头的灯,骆枕木那张烧得通红的脸映入眼帘。

骆枕木还尬笑着,嘴里念叨:“温度计......”

“你这样得去医院。”

“那你也要先给我找温度计,先看看多少度。”

杨桨和他对视几秒,还是妥协了。

其实是因为骆枕木说的也没错,就算去了医院,也是要先量体温的。

“温度计在客厅哪儿?”杨桨一边说着,一边往客厅走。

骆枕木脑子乱着一团,根本想不起来,“你找找,就在餐边柜那块儿,你几个柜子都看一下。”

杨桨一边应着,一边开始翻找。

餐边柜大大小小七八个柜子,大约翻到第五个还是第六个的时候,他看到了温度计。

手的惯性已经打开了下一个柜子,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过杨桨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没多注意,拿着温度计就快步进了骆枕木房间。

等骆枕木考上体温之后,他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呆的时候,柜子的东西才慢慢浮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是什么?

怎么会如此眼熟?

杨桨看到的时候只是粗看一眼,并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下他都想马上飞奔出去再看看到底是什么。

但眼前的骆枕木显然更重要。

骆枕木的脸还是红的,他眉头紧皱,看着应该就不太舒服。

窗外雨声吵人,杨桨拿出手机百度着最快降低体温的方法。

还没看完一条帖子,骆枕木就已经拿出来体温计了。

杨桨皱着眉,“时间还没够。”

骆枕木嘟嘟囔囔,“差不多得了...”

说完,就没声了。

杨桨接过他手里的体温计,在台灯下看了看。

39.4度。

算是高烧了。

“起来,我们去医院。”

“...多少度?”

“39.4度。”

“还好,你先给我拿点退烧药过来,可能睡一觉就好了。”

说实话,这个体温比骆枕木自己预计得要好很多,他最开始猜测自己估计都得40度。

杨桨却不赞同,“这都是高烧了,还是去医院吧。”

骆枕木这会儿头疼,不想和杨桨掰扯,干脆头转到一边,说:“药在客厅的医药箱里。”

杨桨在那僵持着站了一会儿,看着骆枕木还算平稳的呼吸,又看了外面的暴雨,轻叹一口气。

这会儿出去万一让骆枕木淋了雨,说不定会加重病情。

先就按他说的做吧?

杨桨走出房间,很快就找到了药,他带着水走进去的时候,骆枕木已经睡熟了。

他把熟睡着的某人摇醒,半哄着让他吃下药。

骆枕木好似很抗拒吃药,皱着眉吃了好几次才吃下去。

吃完之后也不安生,甚至想一直干呕,像是想把药呕出来。

杨桨没见过这么抗拒吃药的人,只能坐在一直轻拍他的背脊,像是哄小孩似的哄他睡觉。

“...不想睡。”骆枕木迷迷糊糊还在说话。

“那你想做什么?”

“......”骆枕木又不说话了。

杨桨无奈蹙眉,帮他擦了擦流到衣服上的水渍,刚想出去再接点儿水,一转身,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

“我想你...别走——”

骆枕木的话像呜咽,叫人听不真切。

杨桨也没听清楚,或许是因为他的心脏在骆枕木抓上他手的那一刻,就开始狂跳,跳动的“砰砰”声把一切声响都盖住。

骆枕木还呜咽了什么,他都没听见,只能听到血浆沸腾,从手腕处的血管流向全身。

本就湿热的房间里,杨桨觉得自己比发烧的病人还烫。

他低垂着眸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喉结快速滚动,随后手指微微蜷缩,反手握了上去。

双手交叠的那一瞬间,杨桨只是淡定地眨了眨眼睛,克制着慢慢蹲下身去。

他视线与骆枕木齐平,看着骆枕木紧闭的双眸和不安的神情,把手抵在了他的心口。

骆枕木心跳也很快,但或许是生病的原因,跳得并不是那么强劲。

雨一直下,直到骆枕木彻底睡过去,手脱力地滑下去。

杨桨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浸满汗的手心,像是忽然反应过来——

逃似的跑到了客厅处。

窗外雨声愈演愈烈,几乎和他的心跳融为一体。

杨桨快步走到冰箱,先给自己接了一大杯冰块,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进去的可乐。

可乐没过冰块时发出了“滋滋”的声响,气泡争先恐后地向上跑,在接触到潮湿空气的那一秒破碎掉。

杨桨猛喝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流淌而下,像是在体内凿出了一条冰道。

他表情晦涩,隐在黑暗里,一边唇角微微勾起,但却看不出一点微笑的意味,直到可乐喝完,他才轻笑出声。

那笑声太浅了,甚至不及他的呼吸声重。

但又分外清晰,在寂静的黑夜里那么不可忽视。

杨桨想到了他表忠心似的那句,“我会站在你这边”,和骆枕木的那句“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骆枕木是同性恋这个设定并不难以接受。

但这个设定仿佛给他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杨桨其实想过自己是不是要和他保持距离,毕竟他们如今,是会引发那么多“暧昧遐想”的关系。

但这个念头只存在一秒就被杨桨扼杀在脑子里了。

那不是别人,那是骆枕木,杨桨整个少年时期,都需要抬头才能望到的人。

在县里读书的时候,他听了很多老师说骆枕木念书的时候是多么“天才”,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和骆枕木存在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骆枕木用着十年前的,几乎是最差的教育资源,考出县里迄今为止最好的成绩。

这就是他和骆枕木的差距。

即使已经变成“普通人”的骆枕木,失去了“学霸光环”笼罩的骆枕木,也对杨桨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抬眼才能望到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骆枕木只需要站在那儿,杨桨自动丢盔弃甲,愿意给出自己的一切。

“咔嘣——”冰块被杨桨咬碎,他用舌尖细细磨过尖锐的冰碴,直到冰块完全化掉,只剩舌尖还微微发疼。

良久之后,客厅里又响起脚步声。

杨桨又回到了骆枕木的房间,他在房门口迟疑了几秒钟,还是用手推开了门。

是骆枕木让他别走的,杨桨想。

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他离开之前的动作,不过或许是吃了药的原因,他总拧着的眉终于是舒展开了。

杨桨站在他的床前,先是用手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没之前那么烫了之后,整个人俯下了身,定定地端详了骆枕木睡着的模样。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已经开始微微泛白之时,杨桨脱了外套,慢慢挤进了骆枕木的怀里。

他睡在床沿边,随时都有掉下去的风险,于是他转身面对骆枕木,比骆枕木还高的人就这样缩在他怀里。

他仰头等待着骆枕木每一寸洒在他脸上的呼吸。

“哥哥——”

雨声中,听不清是谁在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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