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脚步悄然临近，街上的年味渐浓，而做完手术已经出院一个多月的明尘衍身体逐渐恢复正常。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容似乎消瘦了许多，眼底的阴影却也难以消散。
但他并不后悔给了一颗肾给明朗国，他把对方生养自己二十年的恩情还回去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欠他任何东西。
“爸爸，这鱼泡是留着还是不要的啊？”厨房忽然传来了明初木的喊声。
在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照镜子的明尘衍很快回过了神，匆匆关掉水龙头打开门去了厨房。
今天是除夕夜，明尘衍和明初木在家中一起准备年夜饭。
厨房里飘散着炖鸡汤的香味，而明初木正站在池子旁边洗菜。
“鱼泡可以吃，不要丢。”明尘衍走到他旁边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去看锅里的菜有没有煮焦。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去爷爷奶奶家过年啊？”这时，明初木突然开口问了句。
听完后的明尘衍沉默了许久，转过头看着他说：“等抽空了，我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的。”
“嗯。”明初木点点头，果真没再问了。
两个人在厨房忙碌了起来，一个炒菜，另一个递盘子。
正当他们把菜都整齐放在餐桌上准备开饭的时候，明尘衍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正在沉浸过年氛围中的两个人，明尘衍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叶绫许。
他的眉头瞬间皱了皱。
“谁啊？”明初木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
“骚扰电话。”他没有接电话，直接挂掉后把手机重新放回桌上。
然而对方就没打算放过他，再次不死心地打来了电话。
“要不，你接一下问问对方什么事，万一是急事呢？”明初木小心翼翼地说。
“嗯，你先吃，我去阳台接。”明尘衍点点头，拿起手机起身起了阳台。
他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两秒，这才接他电话。
“有事吗？”他问。
“……”然而，那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喂？”明尘衍试探性地继续出声。
可那边依旧没有声音。
“不说话我挂了。”明尘衍说完等了两秒，见那边一直没有回应，就直接挂了电话回客厅吃饭。
“谁啊？”明初木非常告诉地问。
“打错电话了。”他随口敷衍道。
“哦……”而明初木听后，似乎很失望。
“你以为是谁？”明尘衍看着他问。
可明初木却摇摇头，急忙塞了一块肉到嘴里不再说话了。
“不是你奶奶那边的电话。”明尘衍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实话实说道。
明初木抬起头看了看他。
“吃饭吧。”明尘衍说完给自己倒了杯白酒，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个年夜饭吃的并没有往年那般快乐。
明初木自从发现自己其实还有其他亲人后，才知道这些年和爸爸一起过年有多冷清。
他甚至开始期待起了和大家一起过年的场景了。
这时，明尘衍的手机又响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还是叶绫许，想也没有直接给挂断了。
对方再次不死心地打来了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明尘衍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起身去了阳台，他很快接了电话，正要开口质问时，对方却先开了口：“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不对劲，明尘衍立马警惕了起来问道：“你在哪？”
“阿衍……我死了，你会原谅我吗？”电话那头的叶绫许突然很痛苦地问他。
明尘衍听到叶绫许声音中的绝望，心中猛地一沉。
此时窗外的上空，突然放起了烟花，似乎是体育馆那边放出来的。
他看着远处夜空中的烟花，静静地问道：“你在哪？”
叶绫许那边却没有了声音。
“你到底在哪？”明尘衍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电话那头依旧没声音。
“你如果真的有事，我就帮你报个警。”明尘衍沉住气说道。
“那你来找我吧。”那边虚弱地回答他。
“给我地址。”明尘衍说。
“玺玉华府，8号楼，一单元，门号1703。”叶绫许有气无力地说。
“等我。”明尘衍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身回到客厅。
明初木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见他回来了，立马扭过头看过去，就见明尘衍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黑色大衣往身上穿。
“爸爸，你要出去吗？”他有些好奇得问道。
“嗯，有点事，现在就要出去一趟。”明尘衍抬起头看向他，声音温柔地说，“你自己在家乖乖的，我很快回来。”
“可是，今天是除夕……”明初木的声音有些低落。
“对不起，小木。”明尘衍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冲他淡淡地笑了笑安慰道，“我不会走太久，你先吃完饭，然后去看会儿电视，等我回来。”
明初木点点头，但眼中还是掩不住的失望。
明尘衍迅速穿上外套，拿起钥匙，匆匆走出门。
他站在小区门外，发现过年期间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经过，出租车更是见不到踪影。
他站在寒风中，眉头紧锁，掏出手机准备看看能不能约到网约车。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突然停在了他的身旁。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危云岫那张英俊的面孔。
“去哪？”危云岫开口问道，语气带着关心。
“玺玉华府。”明尘衍毫不犹豫地回答。
“叶绫许家？”危云岫一下子就说出了另一方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明尘衍微微有些惊讶地问。
“上车再说。”危云岫示意道。
“嗯。”明尘衍点点头，上了副驾驶。
车子发动，迅速驶离了小区。
“刚刚叶绫许给我打了个电话，听声音有些不对劲。”明尘衍开口说。
“我刚刚收到消息，叶绫许在家开跨年派对，安邵区最大的贩毒头子也在他家。”危云岫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他。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明尘衍有些好奇地问。
“嗯。刚好在你家附近办事，接到消息想直接去你家楼下再给你打电话。”危云岫说。
“你们大过年还没有假么？”明尘衍问。
“有，其实节假日都有假，只不过得轮休。”危云岫说。
“你们辛苦了。”明尘衍说。
“这有什么辛苦的，又不是不给假休。”危云岫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突然很严肃地说，“等会儿你到了叶凌许家里，一定要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我车上给你准备了个微型针孔摄像头以及一个小耳朵，等下找个地方帮你戴上。”
“这些东西我还是在电视上看过。”明尘衍忍不住对这些东西好奇了起来。
很快，车子停在了玺玉华府的附近。
危云岫从后座上拿出了两个盒子，坐在驾驶座上倾身到坐在副驾驶的明尘衍面前，扫了一眼他的黑色大衣，又伸手拉开了大衣露出了里面的黑色毛衣。
“他们这群人，对反侦察这一块非常敏锐，你如果不小心露出破绽，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会带人潜伏在附近，你那边一旦发现问题，找机会给我发出信号，我到时候带人直接冲进去救你。”危云岫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微型的针孔摄像头藏在了他脖子上的高领毛衣里。
随后，又拿出了一个比烟头还小几倍的耳塞一样的耳机塞进了他的左耳中。
“信号是什么？”明尘衍问。
“你就把手放在耳朵上，用指尖偷偷敲三下。”危云岫说。
“好。”明尘衍点点头。
“切记，一定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危云岫再次强调道。
“我会的。”
明尘衍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准备。
他下了车，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玺玉华府的大门，而此时的他，心跳不禁加快了起来。
他深呼了一口气，看向眼前威严耸立的小区大门，迈着脚步朝着保安亭走去。
尽管已经知道叶绫许家可能藏有危险，但他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继续前进。
高端小区，治安都比较严格。
保安见到生面孔，推开了窗户问道：“你找谁？”
“我找8栋一单元1703的叶先生。”明尘衍如实告知。
“那你登记一下自己的信息吧。”保安从里面拿出了本子和笔给他。
他接过去，在值班岗台上写下了自己的信息后，又把东西递了回去。
对方扫了眼登记的信息，点点头打开了闸门。
“谢谢。”明尘衍礼貌地道了声谢后，这才进了小区。
这个小区非常大，明尘衍顺着每栋大楼的数字，找到了8栋的位置。
单元楼设有门禁，好在有人正好从里面出来，他这才快步走了进去。
进了电梯，按下17楼的按钮，电梯内的小小空间沉闷得让他的心跳不禁加速。
电梯缓缓上升，他看着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一点点攀升，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
当电梯门在17楼打开时，走廊静得出奇，甚至连一丝风都感受不到。
明尘衍走到1703门前，深吸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伸手按了下门铃。
片刻之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皮衣加牛仔紧身裤，染了一头黄毛，裸露在空气外的脖子纹满了奇形怪状的图案。
看这一身造型，像极了街头地痞。
对方的眼睛非常警惕地打量着他，随后才开口问道：“你找谁？”
“我找叶绫许。”明尘衍让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下来，冲对方友好地笑了笑礼貌地回答道。
“你是叶哥的什么人？”黄毛似乎并不想让他进去，反而将身体挡在门缝上，继续询问道。
“我和他是朋友。要是不方便进去的话，你可以让他出来见我吗？”明尘衍的手缩在袖子里已经紧张得握成了拳头。
“他人不舒服，在房间睡觉呢。”黄毛敷衍地说完想关门。
“是他让我来找他的。”明尘衍用脚抵住差点合上的门，连忙说道。
“你？”黄毛一脸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质疑地问，“你也玩？”
“玩？”明尘衍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连连摇头解释道，“虽然我喜欢男人，但我不喜欢乱玩，你们混的圈子太复杂了。”
“咳！”黄毛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感觉两个人似乎不在一个频道说话，只好继续打发道，“你改天来吧，叶哥真睡了。”
“不可能，他十分钟之前还给我发消息了。”明尘衍说着掏出了手机，翻出和叶绫许的聊天对话框。
最后一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十分钟之前。
叶绫许问他到了没有。
“他让你直接进来？”黄毛有些疑惑地问他。
“嗯。我以为他一个人在家，却没想到他家还有别人。”明尘衍说。
“那你等下。”黄毛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明尘衍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门这才再次打开了。
“进来吧。”黄毛打开了门，示意道。
“谢谢。”明尘衍点点头，进门开始找拖鞋换。
“不用换鞋，叶哥说明天会有钟点工来打扫卫生的。”黄毛关上门提醒道。
“好。”明尘衍放下了拿在手上的拖鞋，进了屋。
他走到了客厅，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酒味以及雪茄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扑面而来。
硕大的客厅里，入眼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从桌上的酒杯以及散落一地的烟头和酒瓶子来看，这个地方至少有五个人待过。
然而此时，客厅只有一个黄毛在。
明尘衍把目光落在了黄毛身上，问道：“叶绫许在哪个房间？”
“呶——”黄毛嘴巴一撅，示意了一下
“谢了。”明尘衍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迈起脚步走了过去。
这个月断更是真的厉害啊
感觉状态很差，总是写不出想要的东西
每天码几百个字，删删改改
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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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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