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同桌。"语文课上到一半，一个纸团精准地落在我摊开的课本上。我侧头瞪了陆星辰一眼，他正假装认真听讲，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却藏不住笑意。我悄悄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一只戴眼镜的猪，旁边写着："像不像王老师？"那猪的神态确实有几分班主任的神韵，尤其是扶眼镜的动作。我咬住嘴唇，强忍住笑意。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回信时，一个阴影笼罩下来。我浑身一僵，慢慢抬头——王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们桌前，正低头盯着那张纸条。"林小雨，"王老师推了推眼镜，"上课传纸条？"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纸条。完蛋了，开学第二天就被抓现行，还是在最严厉的王老师课上。"老师，是我传的。"陆星辰突然开口，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在请教林小雨问题。"王老师挑了挑眉："哦？什么问题需要上课偷偷问？"全班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不敢想象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惩罚。陆星辰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从我手中拿过那张纸条，指着上面的猪说："我在问林小雨，这个修辞手法是不是叫'拟人'？把动物画得像人一样。"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王老师皱眉看了看那张涂鸦，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坐下，"她最终说道，"有问题直接举手问，不要影响课堂纪律。"陆星辰乖巧地点头："是，老师。"等王老师转身走回讲台，他冲我眨了眨眼，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我长舒一口气，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小声说："差点被你害死。""怕什么，"他满不在乎地笑笑，"有我在呢。"奇怪的是，这句听起来像吹牛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莫名让人安心。我低头假装记笔记，心跳却比平时快了几拍。下课铃响，小雅立刻转过来："天啊，陆星辰你太厉害了！上次我被王老师抓到传纸条，罚抄了十遍课文呢。"陆星辰得意地晃晃脑袋："小case啦，我以前的学校比这严格多了。"他转向我，"怎么样，同桌，我说过会罩着你的吧？"我撇撇嘴："谁要你罩。"但心里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机智得让人意外。数学课上，我被一道几何题难住了，咬着笔头苦思冥想。斜对角线的长度和这个角度有什么关系来着？我翻遍笔记也找不到类似的例题。"辅助线应该从这里画。"陆星辰突然凑过来，在我本子上轻轻画了一条虚线。他的手臂不经意间擦过我的肩膀，带来一丝清凉的触感。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一丝阳光的气息。"然后呢？"我下意识追问。"然后不就简单了？"他三下五除二地写下几个步骤，原本复杂的图形顿时豁然开朗，"看，用勾股定理就能解出来。"我惊讶地看着他流畅的解题过程："你...数学这么好？"这和他上课睡觉、传纸条的形象完全不符。陆星辰耸耸肩："还行吧，就数学能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其实我昨天就看到这道题了，提前预习了一下。"这个回答让我更加意外。原来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学无术？"那你干嘛上课还老睡觉？"我忍不住问。他神秘地笑笑："因为...梦里什么都有啊。"说完就趴回桌上，闭上眼睛。我摇摇头，继续做题，但余光忍不住瞥向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这个同桌，似乎藏着不少秘密。下午第一节课前，我去接水回来，发现水杯上多了个东西——一只绿色的小乌龟贴纸，正趴在我的杯盖上，憨态可掬地冲我笑。"陆星辰！"我转头瞪他，"是不是你干的？"他一脸无辜："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只乌龟特别像你。""我哪里像乌龟了？"我气得想撕掉贴纸。"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他笑着说，"但是很可爱啊。"我的动作顿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直白的评价。最终我没撕掉那个贴纸，只是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但接下来的课上，每次喝水看到那只小乌龟，我都忍不住想笑。而每当我看向陆星辰，他总会冲我做个鬼脸，害我差点在课堂上笑出声来。放学铃响，我慢吞吞地收拾书包。陆星辰早就收拾好了，却磨蹭着不走。"干嘛？"我警惕地问，"又想恶作剧？""没有啊，"他眨眨眼，"就是想问问，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什么？""我妈妈做的三明治特别好吃，"他自顾自地说，"明天给你带一个？"我愣住了："为什么？""因为..."他拖长声调，"好同桌要互相投喂啊！小雅说的。"他指了指前座，小雅早就跑没影了。"不用了，谢谢。"我背上书包，"我自己会吃早餐。""那好吧，"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沮丧，"明天见啦，同桌！"走出校门，我沿着熟悉的路线往家走。转过一个路口，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爽朗笑声。我循声望去，看到陆星辰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手里拿着篮球，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他和在学校时不太一样——更放松，更肆意，笑声能传遍整条街。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转头看向我这边。隔着马路，我们的目光相遇了。他愣了一下，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高高举起手挥舞："嘿！同桌！明天见！"他的朋友们也跟着看过来，起哄似的吹口哨。我慌忙低头快步走开，脸颊发烫，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这个陆星辰，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才认识两天，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我摸了摸水杯上的小乌龟贴纸，突然对明天的到来有了一丝期待。
[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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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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