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游暗没有让李耘柯把虞照现在的联系方式给他,虞照不加他都算好的,游暗就怕虞照直接忘了他,在验证消息扣问号问他是谁。
四季更迭,游暗比之前更加沉迷于实验,搞得彭老师都几次找游暗说让他注意身体,不要把身体搞垮了。
学校里的流言依然在传,但游暗已经懒得理会,每熬过一天,游暗就跟自己说,离见到虞照又近了一天。
最后拿到N大交换名额的时候,游暗都有点分不清,他究竟是一年过了365天,还是一天过了365次。
起飞的那天,齐睿铭不知道从哪知道的消息,还跑来机场送他。
“你要去找他了吗?”齐睿铭直视游暗的眼睛,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游暗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祝齐睿铭顺利毕业。飞机起飞后,齐睿铭失神地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看着载着游暗的飞机远走,直到他再也看不见。
——
根据A大交换条例来看的话,N大不给交换生提供免费住宿,但会提供房产合作方的联系方式,会比自己去外面租房便宜一些,也会少一些麻烦。
来之前游暗就已经联系好了房子,N大交换的时限只有这一个学期,游暗还得抓紧时间,但科研任务没有在A大那么重,游暗也能难得放松一段时间。
落地的时候是白天,游暗花了半天的时间收拾房间,晚上的时候就应邀约去学校实验室见了这边的导师和师兄师姐。
实验室除了游暗就没有亚洲人,但游暗好在口语还算流利,也有人会讲一点中文,交流不是问题。才刚来,导师也没有着急任务,只是让游暗熟悉一下环境,跟师兄师姐们好好相处。
没和其他欧洲人相处过,但游暗觉得实验室的人都还挺热情的,导师一走,也不假装自己很忙了,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和游暗攀谈起来,让游暗多讲一点中国的风土人情。
其中一个会讲中文的师姐见大家聊得太投入都忘了时间,好笑地拍拍游暗的肩膀:“他们就是这样的,看见外国人来特别是中国人就很兴奋,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学校正好有个派对,有很多中国来的留学生,一起去吧。”
没有理由拒绝,或者更准确一点,这就是游暗在等待的。
但是兴冲冲到地方的时候游暗很失望,人太太太太多了,一眼过去全是人头,游暗已经算高的,排除了一些,入目还是有很多人,离得很近才能看清是不是亚洲人,灯光几乎等于没开,游暗毫不怀疑,即使他撞大运,虞照今晚真的出现,在这个环境里,游暗也认不出来。
实验室的师兄师姐去了另外一圈,担心游暗刚来不习惯,便贴心地把游暗送到中国留学生扎堆的地方。
坐在凳子上瞪着眼睛仔细把周围的人都看了一遍,游暗眼睛都看出眼泪了都没看见疑似虞照的人出现。
可能没有来吧。游暗无聊地看着天花板,指尖伸进酒杯里转着冰块,决定再等一会儿。
别人都是有大部队小团体的,游暗就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聚光灯下,镁光灯打在游暗脸上,姣好的面容,清冷的气质,让游暗与周围灯红酒绿的氛围格格不入,当然,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游暗酒量虽然还凑合,但也架不住洋酒一杯杯往嘴里灌。
拒绝了不知道多少个人的明示暗示,游暗觉得没意思,头也有点晕乎乎的,渐渐地,眼皮开始打架,但好歹还有一点意识,知道不能在这睡着了,不然明天一睁眼指不定在谁床上。
锤了两下脑袋,游暗感觉自己清醒点了,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点,游暗后知后觉这酒有点不对劲,他全身都软绵绵的,头重脚轻,一使劲就感觉踩在棉花上。
“操。”
游暗简直对自己无语了,就这么不小心。
无意识抬头扫了一圈,现在想找是谁下的药也是白费力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游暗眼神涣散,脑子却清醒,也很明显能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热。
不行,时间拖得太长,游暗越难受,得马上离开这。
蓄力撑着台子站直,游暗缓了缓,感觉不那么头晕了才转身准备走,结果身子还没转过来,游暗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两个人大力拉扯,一左一右。
先习惯性偏向右边,游暗非常努力想让自己眼睛聚焦看清,但是努力努力白努力,除了重影还是重影。
“我送你?”
游暗使劲摇摇头,甩了甩手腕,但是没挣开,最后呈现的效果就是游暗左摇右摆,滑稽地殴打空气。
左边的人猝不及防地用了点力,游暗不设防,就这么直愣愣地倒进人怀里,准备推开的时候,游暗却听见一个熟悉的,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冷笑说:“你听不懂?他说不用。”
这样的事是在太过平常,周围人没给太多眼神,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接着自己玩自己的。
即使派对的音响好像要把房顶都掀开,但游暗的心跳声也不遑多让,被推开的时候人还是懵的,微微抬眼,游暗使劲揉了揉眼睛,想确认自己不是喝多了眼花。
虞照其实早就发现了游暗,应该说他一进门就发现了,游暗就那么显眼地坐在正中间,进了这个派对的人想不注意到这张面孔都难。
但是虞照没有动作,一开始是不相信,游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游暗喝了多少他就喝了多少,虞照眼睛一直注视着游暗的动向,看他发呆,看他莫名其妙傻笑,看他突然沮丧。
看久了再也不能平静,虞照觉得烦躁,他不想再被游暗牵动情绪了,于是在朋友诧异的目光中,才坐了十几分钟的虞照突然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本来到这就该结束了,反正游暗没看见他,但是该死的,那个下药的手法太拙劣了,虞照又不是瞎子,不能当没看见。
于是已经走到门口的虞照只好又折返回去,距离游暗越近,虞照呼吸声越大,不过脑子拉住游暗手腕的时候,虞照自我洗脑,就当日行一善了,谁他都会帮的。
“你要是没长两双眼睛下次就看好自己的杯子。”虞照声音紧绷,看另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走了才放开游暗,视线短暂相交,又很快分开。
虞照的狐朋狗友们一直在一旁乐呵呵看戏,看虞照把对面那个男人赶走了才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走过去。
“哈哈哈,我赢了,给钱给钱!”距离虞照最近的染了一头银发的男生笑得很开心,好像自己中了什么惊天巨奖一样,“我就说吧,每次有这种事儿虞照绝逼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你们还不信。”
掏钱的男生是卷发,戴了副框架眼镜,看起来是乖巧是那一挂的,但是半遮半露的纹身告诉游暗,没有那么简单。
“操,他妈谁不信了?我们打赌的分明是看谁能把人带走,OK?”
懒得数有多少张,卷发男生把烟取下来夹在手里,直接把带出来的所有美金塞到了银发男手里。
银发男也没接,钱全都飘到了地上,反正只是玩个乐呵,给酒保递了个眼神,酒保立马会意,蹲在地上把钱一张张捡起来,安静地退下。
游暗就那么呆愣地立在原地,酒精让他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虞照立在这样一群人中间,说了那句话之后再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好像虞照真的只是随手帮助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银发男和卷毛根本不关心游暗,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下一个赌注。
“我赌虞照要把人带到那套大平层里!”银发男赢了一次后越说越起劲,直接说了一个大家都不敢说的地点。
卷毛男不屑地轻哼一声,胸有成竹摇摇头,“不可能,那套房子我们都没去过,我赌学校附近那套公寓。”
另一个从来没说话的胖子觉得事情有点意思,也慢半拍地加入了,“nonono,我赌虞照平时住得最多的那套房子。”
“你们真的够了。”虞照疲惫地揉揉脖子,觉得自己再不发言他所有的家底都要被抖落出去了,而且这些下三滥的话虞照也实在不想安在游暗身上。
偏头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游暗,虞照单手插兜,不想再管了,“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三个押注的人挽留,游暗率先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两步,很大声地叫了虞照的名字:“虞照……”
银发男和卷毛互相看了一眼,觉得事情不简单。
虞照脚步一顿,在游暗说下一句话之前,先转身走回游暗面前,微微俯身,和他视线平齐,似笑非笑说:“怎么?你想要感谢我?怎么感谢?那得看你能不能打动我。”
轻佻的语气,充满暗示意味的暧昧话语,压倒一切的气场,游暗想,五年过去,他是真的有点不认识虞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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