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宾客陆续到访,却不见李青云的身影,就在宋清然和杜若兰以为此人不会来的时候,他出现在了宋府大门。
宋清然让杜若兰回到婚轿里,一切按他的安排行事。
他答应杜若兰,会替她杀了李青云,便一定会做到。
他研制了一种毒,无色无味,不会让人察觉,也不会让人立即死去,约莫三个时辰后才会毒发,这样也能让宋府撇清嫌疑。至于毒发后,中毒之人会受尽折磨,五脏六腑皆被毒穿,最后痛不欲生地死去。
杜若兰递给李青云的酒,他或许会有所犹豫,但宋清然是宋皇后的弟弟,没必要害他,李青云没有犹豫,喝下了带毒的喜酒。
宋府地窖,李青云被人拖下去,丢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杜若兰一身婚服缓缓走到昏迷的李青云的面前,随后,她将一杯酒洒在他的脸上,李青云悠悠转醒。
恍惚中,他看见杜若兰穿着一身喜红嫁衣朝他缓缓走来,这一幕,与记忆里两人成亲时,他替她掀开红布,露出她稚嫩带着羞涩的红润脸庞,她满心欢喜地起身,朝他走来的模样交相辉映,这一幕让他有一瞬的错乱,分不清今夕何夕,眼前人是谁,随着杜若兰靠近,他又看见她的脸变成了高柔。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他才得以看清,这是八年后的杜若兰。
李青云见状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四下黑漆漆的,光线很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利。
“你把我关起来,不怕被人发现吗?”
“李青云,你杀了那么多人,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杜若兰说。
“你想怎么样?”
“我想你死。”杜若兰狠声道。
李青云嗤笑出声,他可不信杜若兰能拿自己怎么样,毕竟,以前的她连只小兔子死了都要难过半晌,“你不敢杀我的,快放我出去。”
谁知杜若兰拔了头上的金钗,毫不犹豫地朝着李青云的心口刺去。
“呲——”的一声,金钗撕开衣裳,插入了血肉。
李青云“啊”地痛呼出声,他没想到,杜若兰真的敢对自己动手。
杜若兰说:“放心,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了,这根簪子上染了毒,我试过了,一点点,就可以毒死一窝兔子。”
李青云不是不信,这时宋清然从地窖下来,随之走到了杜若兰的身后。
这下,李青云彻底相信了簪子上有毒。
“你,你们,”李青云这时也感觉到了四肢逐渐麻木,先前还能勉强支撑起身体站起来,现在却失去了知觉。
“杜若兰,你果真是变了,”到死他也要刺激杜若兰,“你就是个活脱脱的毒妇。”
杜若兰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我是恶毒,但还远不及你,你害死我爹,杀了潘河,还有你的恩师付远山,包括小荷花,还有,李迟意,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今天,我就为他们报仇,”
“等等,李迟意没死,”在杜若兰要再次将手中的毒簪刺向他的腹部时,被他这句话倏然打断。
“你少骗我,”杜若兰不信这个奸诈小人,举起手中的簪子,再次刺破他的腹部。
李青云口中流出鲜血,他捂着腹部,“我没骗你,他就在京城外的青山寺,你不信,你可以,亲自去看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晕了过去。
见李青云已经昏迷,杜若兰扔了簪子,转身走出地窖,她要去青山寺,一探究竟。
宋清然说:“他活不了多久的,就放他在这儿自生自灭吧,外面宾客已至,都在等着我们,”
见李青云彻底昏迷,杜若兰扔了簪子,不顾身后的宋清然,转身走出地窖。她要去青山寺,一探究竟。
“若兰,”宋清然捏紧了拳头,可杜若兰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窖。
宋府前院,宾客们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吉时都要过了,这新娘子和新郎,究竟什么时候出来拜堂?”
堂下宾客们躁动不安,近日京城大事频发,太子死了,离裕王攻入京城也不远了,整个京城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着赶紧卷了细软带着家人跑路才是要紧,更别提还有心情参加什么喜宴吃酒,来的,大多是冲着宋丞相的名威,心想只要不得罪宋丞相,哪怕裕王打入京城,应该也会对他们网开一面,所以这才眼巴巴地带着贺礼来了。结果呢,新郎新娘半日不见人影,惹得人心惶惶,生怕是宋丞相设下的鸿门宴,平白出什么事端。
宋丞相阴沉着脸色坐在高堂上,等着新人入席参拜。
他刚要催促家丁去把新人请出来,这时身为新郎的宋清然,失魂落魄地出现在席间。
他身着喜袍,在众人的疑惑声中,站到中间,高声道:“我与守安县主杜若兰的婚事再次作罢,各位来宾,请回吧。”
“是我宋某人,辜负了大家的来意,实在抱歉,此事与县主无关,是我,突然不想结亲了,宋某人辜负了大家的来意,实在抱歉,今日喜宴到此结束,诸位,请回吧。”
宋羡林丢不起这个人,他阴沉着脸,率先离席。
其余宾客见状,虽有疑惑,但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喜酒不喝也罢,也陆续离了席。
满座皆空,宋清然孤零零地站在飘红的前厅,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这边杜若兰换了喜服,往青山寺赶去。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也从裕王府出发,往清心寺而去。
高柔为了和杜若兰相像,不仅穿着打扮,就连马车也换成了和宴春园相似的马车。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不让李迟意起疑,他虽看不到了,但青山寺的小和尚能看到,她不想在未达目的前,暴露了自己不是杜若兰的身份,所以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高柔率先出城,杜若兰紧随其后。
李青云按宋皇后的安排,在沿路布置了杀手。
马车里,高柔和婢女晚纱,聊起儿子的癔症。
“几日不见好,恐怕求神拜佛也没用,等从青山寺回来,还是让宋家二爷,给我儿瞧瞧吧。”
晚纱说:“说起宋二爷,郡主,今日是宋二爷与杜若兰成亲的日子。”
高柔目光顺着窗缝,看向远处,“杜若兰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宋清然这样的人也为她动心,居然为了要娶她,连与宋家断绝关系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竟让宋皇后这个当姐姐的,也无可奈何……”她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停了,二人在马车里被撞得东倒西歪。
两人勉强稳住身体,这时从窗外射出一只利箭,直直地贯穿了晚纱的头颅。
高柔捂着嘴,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声,一个提剑的黑衣人,闯入了马车。
“你,”她还来不及问出对方是谁,黑衣人手中的利剑,就刺入了她的胸膛。
也许是想让她做个明白鬼,黑衣人拔剑前,好心地告诉了她,“是李青云,派我来杀了你。”
高柔大睁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黑衣人收回手中利剑后,驾着马车,来到江边,随着马车冲入江河,连车带里面的尸体,淹没在了滔滔不绝的江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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