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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13

林镜棠的手很好看。

纤细的,长长的,指节的纹路很淡,毛孔细到几乎看不见,无论是戴戒指还是带手链,都担得上一句纤纤柔夷。

林镜语对姐姐创业很上心,回家路上给林镜棠制定了一份计划。

先去义乌看看专卖小饰品的商场,里面戒指手链项链一应尽有。

用低价吸引直播间的观众,走亲民学生路线。

林镜棠的执行力很强,到家后看了林镜语推荐的几个直播间后就开始动手搜索有关饰品商场的资料。

其实不止是义乌有饰品,林镜棠记得小时候妈妈带她去广州玩时,泰康城广场里也摆放了不少花花绿绿的头饰和亮晶晶的手链。

网页上的信息五花八门,林镜棠正拿不准主意时,江凛敲响了门,问自己可不可以进去。

林镜棠披了件外套,给江凛开了门。

江凛刚洗过澡,湿漉漉的黑发蜷曲在额前,像落水的小狗。

林镜棠让江凛坐下,找来吹风机,替江凛吹头发。

江凛乖顺地坐在桌子前,去看林镜棠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不一会儿,湿软的头发就变得干燥起来。

江凛看到了电脑上林镜棠没来得及关的网页,全是饰品市场和直播类有关的信息。

江凛问道:“姐,你为什么一定要直播啊?现在的工作做得不开心么?”

“开心啊。”林镜棠答,“就是想多尝试。”

玺悦的工资不算高,但是干到林镜棠这种资历的员工每个月要是一直接单的话甚至可以拿到五位数。

但是今年毕业的大学生增多,玺悦也招到了不少更有创意、更奇思妙想的年轻人。

玺悦有意清退底薪高的老人,又不想付多出来的离职金,于是把难缠的客户推给她,美名其曰让她维护客户关系,还将林镜棠一直做的老顾客单派给新进的大学生。

要是以前,林镜棠说不定就忍了。

小语如今考上了大学,小凛也即将入职,林镜棠肩上的压力变轻,也有了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她想趁着还年轻,多赚些钱,在新城区买套大点的房子。

而且陈家巷的房子只有两室一厅,外婆在的时候小凛睡在客厅,外婆走了,林镜语以“女士优先”为名霸占了一间房间,江凛懒得和她计较,继续抱着被子睡在客厅。

以前江凛小无所谓,总不能以后结婚了带老婆孩子回家,发现江凛原来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还有小语。

小凛出国后,小语高三开学,在她人生最关键的节点之一林镜棠却忙于工作,林镜棠总觉得自己亏欠小语太多。

想着想着,林镜棠又焦虑起来。

江凛若有所思道:“姐,我想和你说个事。”

“我不打算签约裴准家的医院了。”江凛说,“我知道当初我出国的钱是裴准出的,这笔钱我会自己还给他,连本带利息的还给他。”

林镜棠诧异地看了江凛一眼,问:“为什么这么突然?”

江凛说:“就是不想在那家医院,没什么理由。”

“你想好了就行。”头发吹得差不多了,林镜棠收起吹风机,“但是如果你是因为钱的事情有压力的话……”

“那你呢?你喜欢裴准吗?”江凛晃了晃脑袋,头发重新蓬松起来,“你是因为他给我出国留学的机会才同他在一起的吗?”

林镜棠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

江凛觑着镜中林镜棠的表情,斟酌道:“我就是问问,你想让我和小语有更好的机会,我……们也希望你能够幸福。”

林镜棠假装生气地敲了一下江凛的头:“以后不准一口一个裴准,叫姐夫。”

林镜棠的神情不像在说谎,想起两人今天的恩爱模样,江凛心里生出了嫉妒。

其实他早知道的。

裴准在她身边出现了几年,他就妒忌了几年。

只是他不敢。

不敢告诉林镜棠。

他们是那么的恩爱,而他的爱慕是那么的突兀,他的爱像潮湿角落里长出的毒蘑菇,在离开她的这几年里疯狂繁衍,肆意生长。

江凛弯了弯唇角,挤出一个笑:“我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唯独姐夫两个字我叫不出口。”

江凛内向,容易害羞,林镜棠想着来日方长,慢慢总会习惯的。

“姐。”江凛叫住林镜棠,指着脑袋问她,“能再摸摸我的头吗?”

林镜棠“嗯?”了一声,看见江凛后脑勺还有没吹干的头发,忙又去找吹风机,“要不是你说,我都没注意……”

江凛乖巧地坐在镜子前,嘴角重新弯起:“没吹干也没事。”

因为我只是想让你再摸摸我。

“其实还有一件事,这两天我想回潮汕一趟。”江凛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看林镜棠,“我妈死了。”

死了就死了。

江凛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他向来如此刻薄,对林镜棠以外的人始终抱以深浅不一的敌意。

更别说对方是抛弃他的亲妈。

但联系他的律师联系他,让他必须得去一趟。

因为亲妈给他留了不少的财产,有厚厚的文件需要他亲自过去签署才能起法律效应。

江凛将这件事告诉给了林镜棠。

江凛握紧了林镜棠的手:“等我拿到了钱我就全部给姐姐,到时候你就不用出去工作了。好不好?”

林镜棠忍不住哈哈大笑。

直到林镜棠看到了律师发给江凛的遗产清单时,她才瞪大了眼。

“这么多?”

“律师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涉及股票基金的要等我回来后再说。”江凛对着林镜棠撒娇,“姐姐,这些钱都给你好不好?”

好。

太好了。

林镜棠喜笑颜开:“那姐姐先帮你收着,等你以后结婚了,我再拿出来,给你娶老婆。”

向阳生日宴上的事情还是被人捅了出去。

玺悦老板直接找来小柔谈话,说是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实则连解释都不听,将那天林镜棠带的人全部痛骂了一顿后轰了出去。

林镜棠到公司时,原先热情打招呼的同事看到她都像见了瘟神,纷纷避之不及。

林镜棠讪讪地收回笑容,坐在工位上,她打开电脑,去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现在是淡季,公司的客单少,林镜棠就找出以往的成功案例,将里面好看的照片挑出来,让团队里的人凑成九宫格发在朋友圈看看能不能吸引到新的客源。

绚烂的烟花虽然短暂,但足够浪漫的话,也会有赏识的人为它买单。

小柔敲了敲林镜棠工位上的玻璃,让她等会儿出来一下。

午休时间一到,所有人都拿着饭盒去找自己吃饭的地方,林镜棠到天台后,看到小柔红着眼睛也跟了上来。

“棠棠姐,我想辞职。”小柔看见林镜棠当时就绷不住了,抱住林镜棠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林镜棠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结合今天同事的态度,她立马猜出来老板的意思。

老板这是杀鸡儆猴。

林镜棠是老员工,有顾客基础,但小柔没有。

她是林镜棠团队里的人,策划活动出现问题领导不找团队的策划师而是去找下面干杂活的员工,摆明了是给公司其他人看。

这是暗示也是明示,林镜棠在公司要被边缘化,以后谁和林镜棠一组谁倒霉。

林镜棠宽慰小柔,是她连累了小柔,但是职场潜规则就是这样,以后与自己保持距离就好了。

年轻的小女孩容易拧巴,嘟囔道明明是老板不讲道理,为什么要林镜棠受这个委屈?

要不是公司没人愿意接向阳的单,这单也推不到林镜棠的头上。

话是这个话,但道理不是这个道理。

林镜棠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等小柔情绪平复下来后,才让她回到工位。

私企本就是狼多肉少,老板的态度决定员工的发展上限。

连着几天在公司里碰灰后林镜棠决定先请个年假。

放下工作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林镜棠先是替自己和小凛订了南京飞往揭阳的机票,又给裴准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和小凛要回趟家。

林镜棠收拾好衣服后躺在床上刷朋友圈,看到裴准的小律助发了条朋友圈,是一张自拍照——

碎花的蕾丝花边网纱裙衬得小姑娘仙气飘飘,她手里拿着两张机票,配文:我们要飞澳洲啦!

林镜棠将照片拉到最大,看到Name后面被遮挡了一半,还有一半是拼音的“zhun”。

微信有新的提示音,是裴准的消息,他淡淡回了句“好的”。

林镜棠心无波澜地关掉了手机。

这次回潮汕,她只订了去的机票,没订回来的机票,一是小凛希望留在那边时间长一点,二是她也想回家看看妈妈。

虽然后者不一定希望看到她罢了。

林镜棠提前几天告诉了林镜语自己要和小凛回老家的事情,林镜语如临大敌,问林镜棠为什么不带着自己一起去,就算不带着自己,为什么不带着裴准哥一起去。

林镜棠有想过带上林镜语,但她提前看过了她的课表,排的满满当当。

至于裴准。

林镜棠轻飘飘地告诉林镜语,对方去澳洲了。

姐姐能安排妹妹的生活,但妹妹左右不了姐姐的想法。林镜语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江凛得逞的看了她一眼,跟屁虫一样跟在林镜棠的身后走了。

江凛的母亲与阿志离婚后就嫁到了潮州,听江凛姨奶奶说她最近这两天嘴里一直念叨“小凛、小凛”,身边人告诉她小凛出息了出国读书了,她也不听,只是瞪大着眼睛,伸出手指头去摸空气。

姨奶奶是个有经验的,说这叫撮空理线,人离死不远了。

两人下了飞机,将林镜棠安顿好后,江凛就马不停蹄地被人走了。

江凛原本是不放心的,他想将林镜棠一起带到潮州,那里有古城街道,最近又是表演英歌舞的旺季,林镜棠也不会无聊,但林镜棠坚持要留在揭阳,说要去附近的玉石市场看看。

亲生妹妹都左右不了姐姐,更何况他这个半道出现的弟弟?

送走江凛后,林镜棠摩拳擦掌,坐上了出租车,直奔附近的玉石市场。

在决定直播卖货后林镜棠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乔伊,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分头行动,乔伊去浙江,而她来广州。

林镜棠工作得早,虽然要供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但也小有积蓄,她和乔伊将两人能拿得出的空余钱合在一起算算,正好可以太平南路开个店。

虽说地理位置不如新街口夫子庙,但人流量也不少,配合线上直播,两人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玉石市场比林镜棠想象得热闹,里面人头攒动,各色各样的人背着包,或拿着手电站在摊子面前和摊主杀价,也有摊贩拿着晶莹透亮的玉石问林镜棠要不要看看?

林镜棠还真被这个带着飘花的平安扣吸引了眼光,于是上手问对方多少钱。

摊主竖起五根手指:“五万八。”

林镜棠吓得手抖,平安扣显些砸在地上。

身后的男人扶了她一把,顺理成章地接过平安扣:“结构明显,透明度差,一看就是糯化种,底子粗糙颗粒感重,飘花颜色杂乱,色没化开,更别谈种水了。几十块拿的料子拿翡翠卖,卖这个价格你不怕闪着舌头啊?”

——熟悉的声音。

林镜棠回头,正好撞到了周叙白的怀里。

周叙白的手自然而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她看见周叙白吊儿郎当地将平安扣扔回到摊主的手里,他说:“别买,底部还有一条裂痕,这家老板不够意思。”

林镜棠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摊主的骂骂咧咧声中被周叙白带走了。

“买玉石不像你去菜市场买菜,小葱小蒜每天卖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个准价,猪肉贵了一块你都心知肚明。玉石不是那样,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周叙白说,“这些老板都鬼精得很,你是不是行家,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广州的天气热得蒸人,她出门时特意选了条无袖的紫色连衣裙,如今肩膀处被周叙白的手捏着,对方粗粝的指腹将她的皮肤磨得发痒、发烫。

林镜棠想离他的手远一点,可靠着另一边却像是在往他的怀里钻。

周叙白愕然:“这么想我?”

林镜棠往前一步,彻底挣脱他的钳制,瞪他:“你怎么在这?”

林镜棠看不清那人墨镜下的眼睛,但是看到了他使坏的笑容。

周叙白说:“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让我来的。”

周叙白往前一步,凑到她的面前:“你来这里裴准知道吗?或者说,他知道我也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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