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还活着吗？”张北说。
“哥你是妒忌我们了吧！”仨人一块儿搁电话那头乐，乐完陈霆想起来说：“哥你看看我给你发的图片，给嫂子送傻样的礼物你说。
周漾拿着手机的手一晃，张北掀眼皮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想起来给你嫂子买礼物？”
“操这边好多情侣买礼物秀恩爱好吗？不能叫人看出来我们比别人少点什么，再说嫂子生日都过了你才跟我们说，好不容易来西明我们不得捎个礼物回去？看上什么了哥你说，哥仨买完打包给你送过去。”
周漾眼睛闪了闪，张北勾着嘴角说：“行我一会看好了和你们说。”
周漾心里异常温暖又有些忐忑。张北盯着她温润害羞的表情看了一会儿，跟她说：“你去挑你喜欢的，直接报给他们让他哥仨买回来。”
周漾眨眨眼睛，“会不会不好？”
“不会。”张北说。
周漾点点头，拿着他手机在他身边点图片。
第一个就是口红。
她还没用过口红，每天只用张北给她做的润唇膏。
看着口红她突然想起来说：“张北，以后上了大学有机会你能去实验室再帮我做几只口红吗？”
“没问题。”张北说，“你想要不用等到大学那么久，明天我就买好东西给你做。”
“不要。”周漾摇摇头，“上大学之前我不打算化妆的。”
“你本来也不用化。”张北看一眼她。
周漾害羞的缩缩脖子，看下边是陈霆他们发过来的香薰。
还有一句话：你们约会的时候点上它。
周漾耳朵有点红了。
不知道他们几个会不会胡思乱想他们两个。
正往下扒拉着图片，突然进来条消息。周漾手指无意识地点开，看到一句话:
【这么随便的女生，北哥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周漾脸一瞬间发白，默默走出厨房。
张北听见她软塌塌的脚步声抬头问她：“怎么样，喜欢什么选好了吗？”
周漾“嗯”了一声，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拿洗漱篮去卫生间了。她只简单擦了擦身上，回来揪着被子盖上。人没有力气，连生气灰心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很困，好像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很荒凉，好像走到了一处荒草地，地上的枯草都结了冰霜。她看着这个地方好像很冷，却又感觉好像贴着个大火炉。她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到。找了又找，什么也没有。
梦里好像看见薄秋男在跟她招手，她看不清她的脸，但潜意识里知道那是薄秋男在喊她，喊她：“漾漾。”
周漾点点头。
那张化掉的脸一遍遍喊她：“漾漾，过来。”
她爸爸在薄秋男身后，很严厉地看着她叫她回去。她眼睛一热，继续往前走。
然后她就看到他爸爸上前，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薄秋男和她爸爸全都不见了。
周漾一惊，人迷迷瞪瞪就醒了。
她一动，张北圈着她的身体也跟着一动，皱了皱眉就睁开眼睛了。
黑暗中，周漾心扑腾得很快。
张北抬了点头蹭着她说：“怎么了？”
周漾深吸了几口气，转过身来往外推他。张北更紧地圈了圈她，问：“怎么了？”
周漾不出声，张北低头亲了她口，轻声问她：“怎么了？”
周漾抵着他的手没力气了，紧着嗓子问他：“你吃饭了吗？”
“吃了，我和小黑黑都吃了。”他出来瞧见她睡着了就蹲在厨房把饭吃了，剩下的全都倒给了小黑黑，这会儿陪着她都睡着一觉了。
他蹭了蹭她，抵着她额头顶了一会：“怎么头又有点儿热了呢？”
周漾喘了口气。
张北问她：“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周漾“嗯”了声。
张北说：“是不是经期身子弱？”
周漾不出声了。
张北觉得有点尴尬，跟她说：“是奶奶说女孩经期身子弱，让我不要胡作非为来着。”
周漾把小手伸进他衣服里了，贴到他腰上。
张北问她：“用不用我把短袖脱了？”
周漾说：“张北，我有点饿啦。”
张北笑着说：“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做。”
周漾问：“这会几点了？”
“你管他几点呢？”张北说，“你想吃我几点都给你做。”
“我想吃面包。”周漾说。
张北说：“面包上边再来个煎蛋好不好？我再给你煎个火腿肠。”
“好。”周漾说，“我还想喝酸奶。”
“酸奶有的是，我去给你拿。”张北说。
“不要。”周漾说，“你再抱我五分钟。”
张北抱着她：“刚刚做的什么噩梦？”
“薄秋男叫我。”周漾说。
张北脸上一黑，听她说：“叫我和她走。”
张北心里哐当一声，周漾说：“爸爸不知道把她怎么了，我听着她惨叫一声。”张北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周漾小手往上摸了摸他，他的心跟着她的手一紧，听她说：“我爸爸是外科手术医生，其实一直是个特别严谨的人。而且他从来不沾酒，我想不通他怎么会那样呢？”
张北摸着她头发，轻声说：“过去的就过去吧。”
周漾手从他身上出来，攀着他脖颈，问他：“你真的不再好好想想吗？”
“想什么？”张北问。
周漾摇摇头，“只是觉得咱俩太小了，可能连你也没想清楚咱俩就在一起了。”
“我他妈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清楚了。”他又亲了她一口，下去给她做三明治。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家里没有生菜了。
张北一下做了两个。想着周漾好不容易饿了，一个没准不够。
做完本来想端过去让她在上边吃，没想到周漾自己下来了，蹲下来搂着小黑黑。小黑黑咧嘴笑着就让她搂着。
张北这会都觉得小黑黑在这儿碍眼了。要是没有小黑黑，周漾这会儿指不定都得去厨房把他搂上了。
他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喊她说：“周漾，吃饭了。”
周漾亲了小黑黑一口，站起来洗手吃饭。
嘿！
张北朝着小黑黑走过去，拍了它屁股一巴掌。
小黑黑“呜嗷”一声，趴到毯子上不动弹了。
张北满意地“哼”了声，走回来坐周漾对面看着她吃饭。
周漾拿起一个三明治递给他。
张北说：“你先吃。”
“我吃不了那么多。”
张北眼睛扫了下她下面：“吃不了也多吃。”
周漾脸刷的红了。
手伸回来直接咬了一大口。
张北勾着嘴角乐，给她拧开了一瓶酸奶。
突然想起来陈霆那几个的消息他还没回复，乐着问她：“选的什么礼物？”
“不想要了。”周漾说，“反正我有那么多礼物，感觉没什么好重复的。”
“那么多礼物谁送你的？”张北问。他过生日那次他就想问她来着。
果然她下一秒就说：“爸爸妈妈买的，还有同学们送的。”
“你们班同学吗？”张北问。
周漾囫囵“嗯”了声。
张北磨着牙说：“你在附中的时候挺受欢迎吧？”
周漾摇摇头。
“别的班男生没给你送过东西？”张北黑脸说。
“送过。”周漾说。
“也给你写过情书吧？”他哼着声。
“写过。”
“还有别的吧？”张北问，瞧她一脸淡定。
周漾回忆着说：“在我家门口抱着吉他为我唱过歌。”
“那人叫什么名字？”张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周漾咬了口三明治，看着他傻气说：“我没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自己也没说？”
周漾摇头：“没说。”
张北都被她气笑了，问她：“你老在学校表演什么节目？”
“你猜。”周漾说。
张北看着她说：“民族舞？”
周漾摇摇头，“没那么厉害，跳过王心凌的Honey。”
张北倒吸两口凉气，问她：“你顶着这么纯的脸跳那么甜的舞底下人受得了吗？”
“也有尖叫的呀。”周漾挑着眉说。
张北一点头，拿过手机打算让陈霆直接买顶帽子得了。买个超大个的，出门就给她兜脸上，回家才给摘下来呢！免得她在外面招蜂引蝶。
刚打开手机，他就看见郑晓那条微信了。
勾着的嘴角一点点淡下来，到最后整个脸色都开始发冷。他盯着那个对话框看了一会儿，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周漾为什么睡醒了突然来了句“你真的不再好好想想吗？”还有她那句“可能连你也没想清楚咱俩就在一起了。”心里升腾起一股火气，伴着疼，还有些发冷。
他冷着脸，最后给郑晓发过去：
【这段时间咱俩不用联系了，如果你再说这种话，朋友就做到这儿吧。】
发完他直接删掉了对话框，抬眼看周漾。
周漾把三明治干掉一个半了，还喝了口酸奶。
他抬眼看着她，知道她一定是看见那条消息了。可她却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这样才更让他心疼。
周漾喊了声：“张北！”
张北点点头，她有些尴尬地说：“张北，我饱了，剩下的能给小黑黑吃吗？”
小黑黑早就在周漾手边守着了，她说着已经把三明治丢给它了，等开心地看着小黑黑把三明治吃完，站起来拍了拍手。张北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周漾走过来把他抱住了，很懊恼地说：“真的很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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