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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无白昼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少女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沉入湖泊,在迟昼心里留下痕迹。

这是温意向他敞露心扉的前兆。

还没等迟昼对这句话做出回应,温意便主动开口向他讲述前因后果。

窗外阳光落在病床上,温意感觉有些刺眼,下意识眯了眯眼。下一秒,迟昼便自动为她挡下令她不适的阳光。

黑色阴影覆盖着温意,她愣了一下,随即抬起眸,撞进了他异常温柔的眼睛。伴随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她心里情愫如藤蔓般,蔓延至全身。

良久,她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下眼睑,轻轻地对他说:“所以,我还真是像小时候那些人说的一样,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

后半句她到底没说出来。

但迟昼读懂了她眼底的忧伤,随后柔声对她说:“有我呢。”

良久,温意抬起眸,对上他的目光,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

这声“嗯”虽细微,但还是被迟昼捕捉到了。随后,他轻抚上她冰凉的手,慢慢握住,似乎是想将她的手捂热。

温暖直抵温意的心脏,而后贯穿全身。

在遇到迟昼之前,温意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而现在她触碰到了光。虽然只是从缝隙里照进来的光,但也足以灼烧她的心脏。

她有些贪恋这束光了。

天色有些许昏沉,弯月时隐时现。

黑衣少年穿过狭窄的小道,直达藏在最里面的目的地。

迟昼的目光在手机屏幕和眼前的房屋徘徊片刻,随即他压低了帽檐,抬脚走了进去。

他刚进门,倚着墙抽烟的一位纹身男便注意到了他。

纹身男掐了烟,眯了眯眼,主动走到他面前,不甚在意地问:“新来的?”

“嗯。”

随即,迟昼将手中握着的一张名片递给纹身男。纹身男接过后,瞧了眼,随即变了表情:“原来是于少爷的朋友啊,这边请。”

迟昼跟着他一路走进地下拳馆,里面观众繁多,热闹至极。

纹身男将他领进休息室,扔了套衣服给他:“准备一下吧。”纹身男停顿一下,瞧了眼墙上的时钟表,又补了一句:“快到你了。”

迟昼将衣服叠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见状,纹身男留下一句“我还有事”便又离开了。

休息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垂眸盯着手机上推送的有关助听器的信息愣神。蓦然,电话铃声响起,他下意识点了接通。

“喂?”电话那头的人率先开口,声音有些许沙哑。

迟昼没听出来,又低头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才知道是于译。他有些疑惑,于是便询问于译原因:“你声音怎么了?”

“感冒了。”于译带着些许鼻音,淡淡回答。随后,还没等迟昼开口,于译又抛了个问题给他:“到了吗?”

话落,他下意识看了眼被自己放到沙发上的衣服,随即对于译说:“到了。”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在休息室。”

电话那头的于译“嗯”了一声,而后又开口说:“我还是不明白,你缺钱直接向我借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去打拳?”

于译这话一出,迟昼沉默半晌,最后只回了一句“不想欠”,便转移了话题。

“还玩不玩了?”一位男生抱着篮球,对着对面的余明渊说。

“不是,你没听说吗?她被她爸打伤了!”余明渊身旁的男生接了话。

“这么有意思?那渊哥,赌约怎么办?”

话落,余明渊缓缓掀起眼皮,视线扫过刚刚说话的二人,淡淡地说:“聋了啊,正好我也不想玩了。”他语气顿了一下,又开口道:“至于赌约,输就输了呗。”

随后,余明渊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车钥匙,丢给了寸头男,并以不耐烦的口气开了口:“把这个给周洋,就说我不想再玩了。”

“真的?”寸头男握着车钥匙,不确定地发问。

见状,余明渊睨了寸头男一眼,眉眼间含着些许不耐。寸头男见状,立马按余明渊所说的去找周洋了。

*

温意刚倒了杯热水,茶几上的手机蓦然亮起。她拿起一看,是迟昼发来的一条信息。

X:我在你家门口

温意看清他发的内容后,心中不免有些愕然。

他怎么来找我了?

带着疑问,温意出了门,只一眼,便看到对面倚着墙的迟昼。而他似乎有感应般,抬起头看着她。

“温意。”迟昼站直身,朝她走了几步,而后开口。

温意见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心里有些慌乱,下意识问他:“你说什么?”

“跟我走。”

迟昼忽然想到温意听不见,于是向她打了自己刚学会的手语,但还是很生疏。温意第一次见他这么笨拙的样子,于是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最后,温意被迟昼带到目的地时,不禁一愣。

他是要做什么?

一个不可置信的答案浮现在她脑海里。

迟昼缓缓牵起温意的手,她手心一热,下意识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握住。随后,他牵着她走了进去。

温意被牵着进去后,环顾四周,各式各样的助听器摆满屋子,这让她心下惊讶。

“温意。”迟昼将她带到里面,停下后,偏头轻声叫她,但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停顿一下后,向温意打了个手势——“听我的”。

温意愣住了,良久才不可置信地点了下头。

接下来,温意真的按照迟昼所指示的去做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出了店。

迟昼将温意送回了家。两人一路上没说一句话,没看对一眼,气氛很是微妙。直至睡觉前,温意才没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7:睡了吗?

7:我有事想问你。

那人似乎一直守着她的消息,她刚一发出,就有了回复。

X: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

温意看到他这句话,怔了一下,有种被猜透心思的感觉。

她确实想问这个,想问他为什么给自己买那么贵的助听器。聊天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而温意也在等他的解释。良久,迟昼才给她发了消息,是很长的一段话,向她坦白了一切。

没几天,温意便和迟昼取来了专属她的助听器。

“能听得到吗?”

迟昼见温意戴上了助听器,急切问道。

那清冷似泉水的声音再次传入温意耳朵里,她心尖一颤,鼻子不禁泛起酸涩感,缓了好一会儿才哽咽对他说:“听得到。”

迟昼刚垂下眸,便看到眼眶泛红的少女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湿漉漉的黑眸显得楚楚可怜。他先是一愣,而后心疼占满全身,不由自主地将她拥入怀中。

下一秒,温意的头靠在他胸口,双手微微颤抖着,环住他的腰。

迟昼感受到她颤抖的身子和自己胸口处的湿热,知道她哭了。

于是,他将她环得更紧了些,似是要把她融入骨子里。

这一刻,两个漂泊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归港。

*

窗外绿意更浓,夏蝉狂鸣不断。

一个小纸团从窗外跃进来,落到了温意的书上。

温意被吓了一跳,缓过神后,才拿起这个“罪魁祸首”展开一看。

——放学后我在你家附近等你。

署名是迟昼。

他是要做什么?

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随即,她快速朝窗边望去,可却空无一人。

“上面写的什么?”

陆思怡忽然冒头,侧着身子朝她发问。

温意被惊得下意识将那张纸条揉成纸团,手心用力攥紧,而后磕磕绊绊地回答:“没…没什么。”

“啧~”陆思怡见她欲盖弥彰的样子,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不会是表白的小纸条吧?”

“不是!”温意下意识反驳,耳尖染上一层薄粉。

见状,陆思怡心已了然。那纸条十有**是表白信,估计是迟昼写的。

“哎,那你喜不喜欢迟昼?”陆思怡一脸八卦地问道。

这话一出,温意竟没反驳,而是愣了神。

陆思怡见此,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良久,温意思绪回笼,而后轻启唇瓣,说的却不是反驳的话:“我不知道。”

*

“咔嚓——”

温意推门而入,只一眼,便看到了令人惊骇的情景:

客厅里乱糟糟的,温洪正用力掐着凌梅的脖子,凌梅的脸都憋得通红,而温洪脚边散落着白色粉末,是这件事的导火索。

温意捏紧书包带子,转过身本想去找别人来帮自己救母亲,却没想温洪似有感应般回了头,看到了站在门口转身准备逃离的温意。

随即,温洪将身下已经晕倒的凌梅甩开,大步朝温意走去。见状,温意拔腿就跑,温洪也加速追赶。最终,温洪还是抓住了她,将她拽回了屋子。

“还想跑?”

温洪拽着她的头发就往墙上砸。上次被砸的痛感使得她疯狂反抗,最后胡乱地抓了个玻璃杯朝他的手用力砸去。

瞬时,玻璃碎片四溅,温洪手指鲜血直流。

玻璃杯摔碎的动静很大,在外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迟昼就是这时赶到的。

在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后,他先是报了警,而后不考虑后果地冲进这间房子。迟昼一开门,抢先入眼的是一个男人撕扯温意的衣服,而后用力扇了她一巴掌的景象。见状,他急忙抄起一旁的木制雕塑砸在那个人身上。

他不知道那男人是谁,他只知道温意受到了伤害。

被他砸中的温洪气极了,放开了温意,随即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厨房。

迟昼见此,意识到了不对,而后急忙朝温意喊:“快跑!”

但温意已经来不及跑了。温洪握着把锋利的水果刀,正朝她快速刺去。

温意本想快速闪躲,可前方是温洪,后方是墙壁,她的腿像被定住一样,无论如何也走不动。

刀尖映在她的瞳孔里。下一秒,一个黑色阴影覆盖着她,是迟昼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刺向温意的刀,一下子划破了他肩膀处的衣服。

温洪见他护着温意,怒气更甚。于是用力地踢了面前的迟昼,后者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温意见温洪正准备用刀捅向地上的迟昼,想都没想,拽着温洪的胳膊,试图争取时间。可力量悬殊,温洪一下子就把她甩开了。他手上的刀划过她的脸,顿时,血珠不断涌出。

痛感袭来,温意跪倒在地上,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泪珠从她眼眶滑落,她忙抹了把泪,看到了温洪正骑在迟昼身上,手中紧握的刀刺向迟昼的心脏。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六刀,七刀…整整七刀!

为什么偏偏是七刀?

在这一过程中,温洪很好地抓住了迟昼的弱点。他另一只手拽着温意,只要迟昼动一下,他就扇温意的脸。

所以,迟昼是有可能还手的,却以自己换她活。

七刀之后,外面响起警报声。

温洪意识到警察来了,慌忙扔了刀,快速翻窗走了。

压制着自己的人逃走了,温意才颤着身子走向躺在地上的迟昼。刺眼的鲜血流了一地。

温意抱着迟昼,鲜血沾满了她全身。她带着哭腔喊他:“迟昼…别睡,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医生肯定会救你的…”嘴张了张,拼命地想说出迟昼蓄谋已久的话。

迟昼努力睁开眼望着泣不成声的温意。

“温意…”

“嗯,我听着呢…”温意哽咽回应他。

“我…我…”喜欢你。

命运总爱捉弄人,那句话他终究还是没说完。

温意看着那双平时总含着笑意的黑眸轻轻一阖,便停住了。那只想要牵着她的手垂了下去。

迟昼永远地沉睡了。

后来,温洪被警察抓住,判了死刑;凌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后来,后来,可迟昼没有了后来。

“这个故事结束了。”

一位戴着口罩的短发女生压制着心中的悲伤,淡淡开口。

“这个故事…”坐在她对面的女生欲言又止。

见状,短发女生摘下了口罩,露出了脸上那道陈旧的刀疤。

对面的女生一脸愣然,忙又开口:“那你…”

“凌意,我现在是凌意。”

凌意黯淡无光的眼眸直直看着对面的女生,沉声开口。

对面的女生愣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开口:“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凌意顿了顿,又开口,“我听说梦到同一个人三次,缘分就尽了。昨晚我第二次梦到了他。”

她想去找他了。

这句话在那个女生心中浮现。

果然,她们分开后的那个晚上,她就接到了凌意的电话。

“我想去见他了。”

这句话刚落入她耳中,电话便被挂断了。

那个晚上,凌意被发现自杀于家中。

七年前的那个夏天,白昼降临于她的世界。

她本讨厌夏天,是因为他才开始喜欢上夏天的。凌意只留下了一张纸,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一句话。

——何其有幸,夏临白昼。

现在,她去寻她的白昼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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