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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遇见杨欢那年,阮嘉遇十八岁,女人年轻貌美,他又年少轻狂,云里雾里坠入爱河,那时候,其实分不清楚那是爱情,还是单纯贪念那种潇洒肆意的感觉。

顺风顺水长大的孩子对自己十足自信,会负责到底,能负责到底,于是顺其自然,把混蛋事都做完了。

两人在一起的第三年,他才知道,杨欢早就结婚了,她的丈夫那时候……在监狱。

得知真相,震惊大过了愤怒,愤怒大过了他所谓的爱情,也才知道,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诺,原来那样不堪一击。

不管杨欢如何恳求,他毅然和她分手。

钟摆不停,他大学毕业,回到魁城,那时候,阮家公司濒临倒闭,他扛起重担,将自己埋进工作。

二十四岁,因为出差故地重游。

应酬结束,他独自走在街上,为醒酒,却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他曾走过无数次的路,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杨欢。

这些年,他的感情线就像被掐断一样,没有续上过。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修炼到铁石心肠,却在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伤痕累累的憔悴脸庞时,愣住了。

记忆里,她没有这样狼狈过,杨欢学音乐,一双手长得修长漂亮,哪怕是在乌烟瘴气的酒吧,只穿一件没有任何修饰的素裙,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也永远是温柔的、娴静的、优雅的模样。

可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那都跟他没有关系,阮嘉遇应该装作没看见,立刻转身离开,而不是叹声气,向她走去。

三年相爱,三年别离,爱和恨,是与非,早就说不清。

离开前,他们又见了一面,那夜起了狂风,下起瓢泼大雨。

她说:“嘉遇,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阮嘉遇冷冷听着,在狂暴的风雨声中,说以后不要再见。

她没有挽留,微微一笑在他的注视下转身,单薄的背影,很快淹进混乱的风雨。

阮嘉遇也转身离开,没有犹豫不决,更无悲伤不舍,为什么要停下脚步回头看?直到如今仍是未解之谜,于是,他看见女人同样停下脚步,她挪了下伞面,弯腰下去,遮住了路边的草丛。

那里,蜷缩着一只即将病死的小猫。

两人旧情复燃后,阮家开启了一段鸡飞狗跳的时光,阮嘉遇二十六岁那年,杨欢怀孕了,阮家不得不做出让步。

两人领了证,结婚了,这时却出了一桩事,杨欢的弟弟犯了事儿,需要缴纳一笔高额罚款,不知杨家如何运筹帷幄,阮家给出去的彩礼,反将罪名移花接木,阮嘉遇进了监狱。

“罪不至死,只要家里缴清罚款,你就能出来了。”她还怀着他的孩子,隔着玻璃哭成泪人,甚至对他跪下。

能怎么办?该怎么办?阮嘉遇自己签字认了罪。

好几亿的罚款啊,把阮家直接拽进水深火热中……

时间继续往前,一些骗局自然就瞒不下去,比如她的肚子,以及那个不存在的孩子。

阮家恨她,不合理吗?折了好几亿换来的儿媳妇已然成了肉中刺,留着刺痛难受,拔出来同样皮开肉绽,两难抉择。

这桩婚姻从那时起,就成了枷锁,他从牢狱中走出,又走进新的牢狱。

杨欢在阮家的日子不好过,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坚信“母凭子贵”,阮家父母当然也想抱孙子,阮嘉遇活死人般配合着,但配合两年,没有任何结果。

两人去医院检查,查出他有严重的弱J症,杨欢想做试管婴儿,阮嘉遇同意了。

孩子出生,大家都说父子很像,阮嘉遇看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却没有多少初为人父的喜悦。

杨欢生产后,杨家陆续有亲朋好友来道喜,其中一个陌生面孔,一次、两次,阮嘉遇没在意,时隔大半年,男人又来了一次,他俯身逗孩子,硬朗面孔上盈着温柔笑容,眼神深沉又微妙,他回眸,对她说:“鼻子和嘴巴越来越像你了。”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是吗?

但阮嘉遇忽然一个咯噔,因为他发现,自己和那个男人,有着无比相似的眉眼。

所以不是承泽像他,而是他像承泽,他像承泽的亲生父亲——杨欢的前夫。

杨欢依然有着说不完的苦衷和委屈,但阮嘉遇已经不想再听,感情消磨得干干净净,吵得最凶的一次,他把孩子塞她怀里,把她拽出家门,让母子俩滚蛋。

哪怕是折了好几亿换来的婚姻,也没必要再苟延下去,但凡是个正常人就该知道要及时止损,离婚已是板上钉钉。

两人走到这个地步,阮嘉遇早就不在乎什么了,狠心要让她带着孩子净身出户,可杨欢那时候别说养孩子,养她自己都艰难。

两人吵起来,又是面红耳赤。

“你无所谓,爷爷呢?爸妈呢?你闯的祸还不够多吗?你忍心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们?让他们再为你难过、操心吗?”

“我是走投无路,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就那一次,我发誓!就那一次就怀上了,我有什么办法?我是不舍得,可你知不知道做试管有多痛苦!一个女人想要做母亲有错吗?有罪吗?”

“我是出轨了,但你要断子绝孙,就活该我也断子绝孙吗?他们对我冷嘲热讽时,你有几次护过我?我怀孕,不止他们,你也一样态度大变!”

“你敢说你就问心无愧,没有半点错处?阮嘉遇,你同样不是个好东西!”

“反正你也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啊,我不说,你不说,承泽就永远是你儿子!这件事传出去,我是不要脸了,你也无所谓了,但爷爷和爸妈呢!他们承受得住吗?承泽不无辜吗?”

……

阮嘉遇觉得自己真的该死!他就这样动摇了,然后,一步、一步,走进陷阱,越陷越深。

他爬不出来,自然不能拽着嘉宁,让她和他一起往黑暗里陷。

-

开着空调,房间依然很闷,嘉宁怎么都不能舒坦,干脆换上衣服出门。

学校附近一圈老小区,老小区配老街,老街又配老树,梧桐树盖遮天,树根盘虬卧龙,甚至冲破水泥地砖,粗桀有劲地攀在人行道上。

嘉宁慢吞吞又毫无目的地走,忽然踩上树根,由它硌着脚,又想到,这一天到头,有多少人这样踩过它,它怎么越长越硬,到如今,竟有种坚不可摧的架势。

她不如它,甚至不必真的踩上来,只要三言两语,就够她遍体鳞伤。

她的心意,来不及等她长大,来不及让她说出口,就被他拒绝了,两次。

这次更为彻底。

万籁俱寂的夜,闷燥的空气,热腾腾的风,嘉宁觉得,自己在被慢慢风干、揉烂,缩成一个皱巴巴的、没有情绪的纸团。

摊开,是乱的,也是一片空白。

手机响了声,是阮嘉遇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嘉宁啪啪打字,又删掉,屏幕熄灭,又点亮,最后给杨惜发消息,问能不能去她家住一晚。

对面很快发了个定位来。

打车过去,到楼下来接她的人,却是宋时清。

他骑一辆张扬酷帅的摩托,长腿撑地,从视觉上拉长了比例,白T恤、黑长裤,简简单单的一身,却因为年轻,有种天然的清爽阳光、意气风发。

宋时清怀抱头盔,对她一笑,身体往后侧了下,拍拍后排的位子:“走!带你去兜风。”

嘉宁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头盔,等戴在头上了,他伸手过来。

手心碰过手背,传来热腾腾的体温,他的视线停在头盔的扣头上。

嘉宁抬起眼睫,看他锋利的喉结用力一滚,他的视线往上,在她的嘴唇停了一刹,最后若无其事地对上她的眼睛。

摩托往郊区去,驶入无人区了,他轰响油门加速,“嗡嗡嗡”地震出一串声音。

疾风吹鼓起他的衣服,也撩开了她的裙摆。

可谁也没在意,因为四下无人,也因为这轰隆隆的声响,足够遮掩一切。

忽然,宋时清爽快又嘹亮地“啊——”了一嗓。

嘉宁一惊,抓着他衣服的手猛地收紧,道路两侧在飞速后退,世界的构成变成虚影,热风扑在脸上,扑得她睁不开眼睛。

简直在找死!一向贪生怕死、懦弱无能的小姑娘心脏砰砰跳起来——感觉很奇怪,或者说痛快。

嘉宁在纷飞的乱发里开口,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喊。

喊完,因为吸入了风和沙,嗓子变得又干又痒,她咳嗽几声,却把眼睛咳出水光,转瞬便罩上了雾蒙蒙的一层。

漆黑夜色又变了个模样。

嘉宁大声问:“还能加速吗?”

宋时清唇角一弯,大声喊:“抱紧我!”

嘉宁顿了下,手臂往前,绕在他的腰间,缓缓收力,越收越紧。

两人无限贴近,嘉宁忽然意识到,当初的少年,已经拥有和阮嘉遇一样坚硬的脊背和宽阔的肩膀,他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有一点属于盛夏烈阳的滚烫,和一点暴风雨后的湿意。

疯狂飙车后,时钟已经拨至12点,便不好再去叨扰杨家,宋时清送她回去。

摩托被拦在小区外,嘉宁下车,自己走进去。

“嘉宁。”宋时清叫住她,“没关系了吗?”

嘉宁愣了下,随即莞尔:“没关系了。”

——风把一切都吹走,包括她在风里流下的泪,喊出的声音。

拐个弯,远远的,嘉宁看见路灯下立着的人,他胸膛起伏,有些喘气,脚下的影子很长很长,指尖一点明灭的橙星,袅袅的烟顺着他笔直的裤沿飘散。

他也看见了她。

嘉宁停下脚步。

对视片刻,阮嘉遇收回目光,把火光掐掉,转身上楼。

嘉宁这才想起摸出手机看一眼。

——来自“哥哥”的未接来电,有4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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