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跟来了。”他冷不防地开口,“我看你挺想黏着我的啊?”
“你在说什么?”江墨雨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面色像是踩到了狗屎一样扭曲,“这次不是你要拉着我过来的吗?我本来该在神农峰上休息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种表情!”顾照渊心里乐开了花,不得不说当你什么都不怕连脸皮都不要的时候你就是最快乐的,他自己当然知道这次是他主动把江墨雨扯过来的,这个问题也是他故意问出来的。
可是,看到江墨雨被这个问题无语到的时候,他真的会忍不住想笑。
“那上次呢?”他探头过去,眼神里含着戏谑的笑意,“去百花谷的时候怎么还硬要跟来?我当时不知道你重生了,还当你还是刚入门时的蠢萌模样呢。”
“你休要再提!那…那是我想骗你来着!”江墨雨简直要炸毛了,他想抬手将顾照渊的脸推开,却无意间把神农峰给他粘上的膏药甩开了半边。
“那我说的没错啊江墨雨,你真是够出息的,重生归来什么事都没做成,反倒是给我看了好几场笑话。”他反手掴住江墨雨的手臂,笑眯眯地说道。
“呵…你还不是一样。”江墨雨冷眼笑道,“我看你比前世蠢得多啊,轻轻一抱就把你的话骗出来了,‘相信’什么的,自己说出来不尴尬吗?”
江墨雨正还要说点什么,扭头过去却见不到顾照渊方才近在咫尺的脸了,只见他懒洋洋地靠在车窗旁,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模样。
“你!”江墨雨恨恨地说,心里却在告诫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成熟些才是最好的反击,便也哼着气靠在另一侧窗边,正要去理手上脱离的膏药,却发现不知怎地那膏药早就已经被外力固定好了。
我做的吗?什么时候?江墨雨愣了一愣,下意识看向顾照渊,窗外阳光洒落,途经树荫,叶影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顾照渊似乎已很困了,江墨雨不知怎地安静了下来,静静地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
顾照渊也会累吗?他想。窗外车马如风般掠过,卷起片片柳叶,他忽然感觉窗外这片陌生的原野像是个鼎沸的锅炉,柳叶途经他的手心,落地便开始沸腾。
…
“前辈好。”下了车,于难为早已好整以暇等在车旁,礼节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顾照渊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外界威名远扬的大前辈,心下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反倒是很沧桑。
“久闻前辈大名,前辈先前于百花谷大败谷主花有缺之事已是传遍了整个修真界,在下佩服。”于难为拱手道,“而听说此次瘟疫散播之人也善于变化面容,以假乱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顾峰主讲述您是如何破除花有缺伪装的,助在下一臂之力!事后定有重谢!”
破除之法吗…花有缺还真没在我面前刻意做什么伪装…真要说破除之法,额,拉仇恨让对方想砍自己从而不想维持伪装算吗?顾照渊有些犯难,可于难为严肃求教的表情又让他有传教的**,毕竟他自己确实也有几手类似的法术,效果倒也不错。
正为难着,却听到一声略冷的声音,生硬地隔绝在了两人中间。
“于师侄这是想趁火打劫,裹着糖衣打听我玄机秘法吗?”冰冷仿佛带着刺的声音袭来,“故作恳切打听他派秘法,利用他人同情套取情报,呵…七星门这一代真是有意思。”
“倒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顾照渊听出来人声里带刺,忙柔声劝道,他自从解开ooc限制以来,人还是那个凶样,不过话语倒是温柔不少,“大敌当前哪分你我呢?也不是什么稀罕法术,也多亏难为师侄提醒我了,我正要将这法术都与大家说说呢。”
“呵。”那人冷哼一声,衣袍卷动,四周凭空升起几分冷意,那人冷笑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百花谷中照月峰泄密最多,感情顾师弟真是乐善好施,有问必答啊。只是最好下次别再搞得自己一声伤!”
他说完便先进了城,一步也不曾停下,顾照渊方才并没认出他是谁,直到他路过自己身旁,那股凛冽的寒气才终于让他想了起来。
玄机派第二号人物,百里霜!
他七岁自雪地里屠尽满山群狼,十岁便自带了修为强破护山大阵一角进了玄机派,二十岁便先斩后奏越阶杀了当时为老不尊的冷刑峰峰主并取而代之。
问罚!必须要问罚!当时的玄机派闹得沸沸扬扬,若玄机派人人都像百里霜一样杀了老峰主自立门户那还了得?那岂不是每个峰主收徒都得捂着心肝求徒弟放自己一马?
可是百里霜活到了现在,这二把手的位置依旧坐得稳稳当当,诸位峰主与广大弟子不是没人质问萧奈何,这位派主处理的倒是雷厉风行风**及十峰无数弟子,但…百里霜依旧坐着那个位置,稳稳当当。
这是他的本事,却没人知道缘由。甚至有人传闻,是不是萧奈何在武力上略逊百里霜,才会让他这样霸道下去?
“顾峰主抱歉,方才的确是我唐突了,在下身份敏感,贸然求问,惹得百里峰主不快了。”于难为深深地鞠了一躬,言辞恳切,神色却并没有尴尬,反倒是那双眸子仍旧闪着褐色的、沉稳的光。
“你…倒也不必如此拘谨。”顾照渊愣了一愣,略一思考,忽道:“既然百里峰主先走了…不如,我们吃碗面去?”
“吃面?”这下轮到于难为愣了愣,他随即板正了脸,严肃道:“如今柳城这等形势,我们耽误一分钟,凶手便多一分生机,饮食玩乐这等事,依我之见等到结案再做也不迟!”
“可是,吃面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呀,顶多十分钟,我正想和你讨论案情呢,咱们不妨找个安静无人的面馆,交流点心得啊法术啊,十分钟已经绰绰有余。”顾照渊目移。
“依我看还是不必。”
“够了…”许久未说话的江墨雨无力扶额,似乎有些忍不住了,他压低了声音,“于师兄…我师尊的意思是,有些事不方便在这里说。”
“怎么不方便?我看挺方便的啊。”于难为环视四周,恍然大悟,竟也低声道:“莫非…我们之中…有奸细?!您怕泄密不好意思说出来?”
…顾照渊不可思议地望着于难为,欲言又止,江墨雨难以相信地皱着眉头,似乎完全没想到有人会连这样的暗语都听不懂。
一个老实人,还是个努力想变得神秘的老实人。顾照渊在心中悻悻地说,把心里想要传教的术法生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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