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卷发,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浴室蒸腾的热气在她身后消散,客厅里却空无一人,只余窗外透进的阳光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Shadow站在衣帽间门口,修长的手指拎着一件崭新的连衣裙。
这么不可爱,还是不要给她了…
他刚沐浴过的发丝还滴着水珠,水迹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没入松垮的浴袍领口。米安注意到他浴袍下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不由得耳根发热。
“真是的~”她娇嗔着想要接过裙子,指尖却不经意擦过他温热的手掌,扑了个空,“shadow?”
“这个不是给你的。”shadow弯腰将连衣裙塞到了衣柜的角落里,“去吃饭吧。”
食物的香气从餐厅飘来,米安不甘心,却不敢多问,她趿拉着拖鞋循香而去。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日式料理:乌冬面在陶碗里冒着热气,味噌汤散发着醇厚的香气,烤鱼表皮金黄酥脆,蔬菜沙拉点缀着晶莹的鱼子。
“日料?”米安微微蹙眉。
作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她对生鱼片和味噌实在提不起兴致,但听说shadow本家好像是在日本。
拉亚正摆好最后一副碗筷,不等他们就自顾自落座用餐。
米安打量着这个被称为保姆的女人。
她穿着简单的衣服,浅绿色的长发随意束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最让人在意的是她那双眼睛,像是蒙着薄雾的绿,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Shadow穿着藏青色浴袍缓步而下,金丝眼镜后的眼眸似笑非笑,水珠顺着他微卷的长发滑落,在浴袍上洇开深色水痕。
他径自拉开拉亚身旁的椅子,慵懒地靠进椅背,“没想到最后一顿还能吃日料,小容儿待我不薄啊~”
拖长的尾音里带着说不清的暧昧。
米安不安地绞紧裙摆。这两个人之间流动的氛围太过微妙,根本不像主仆。
Shadow用筷子轻轻搅动味噌汤,浅尝一口后夸张地皱眉,“淡了~”
“给你加点盐?”拉亚头也不抬。
“好难喝~”他像任性的孩子般拖长音调。
“那你别喝了,叫人送吧。”她的回应干脆利落。
“切,你没发现对我越来越不好了吗?”shadow嘴上抱怨,却老老实实拿起筷子。
拉亚突然起身走向厨房,回来时手里拿着盐罐和醋瓶。Shadow举着碗好奇道,“拿醋做什么?”
“省得你待会儿又说咸。”她撒盐的动作干脆利落,倒醋时却犹豫了一下。
Shadow搅拌着变成浅褐色的汤,故作感动地说,“怎么会嫌弃小容儿特意准备的最后的晚餐呢?”
他喝下一口,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咸了?”拉亚挑眉。
她对自己的味噌汤很有信心…
Shadow投来控诉的目光,她面不改色地又倒了些醋,“再尝尝?”
“这还能喝吗?”他盯着诡异颜色的汤碗,胃部隐隐作痛。
“你试试,不行我再盛新的。”她说得云淡风轻,shadow却想起某次被醋溜牛排支配的恐惧。
“你喝!”他坚决推拒。
“上次是牛排,这次是味噌汤。”她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面不改色地狡辩。
shadow指着汤碗,“你看这颜色!”
拉亚凝视着微微发黑的汤汁,淡定道,“摇匀就好了。”
在她的注视下,shadow勉强喝了一小口,随即猛地吐进餐巾里。拉亚早已敏捷地退到安全距离,脸上掠过一丝遗憾,“不能喝啊。”
米安看着这场闹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两个人之间太过默契,仿佛插不进第三个人的世界。
等拉亚重新盛汤回来,shadow终于老实吃饭。餐厅重归寂静,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响。
米安注意到拉亚几乎没动烤鱼,只勉强吃了些沙拉就放下筷子。
“我三点有客人来。”她突然开口。
“什么客人非要到家里?”shadow不满地皱眉。
“之前预约的病人,小学生。”她简单解释,手指无意识地轻按胃部。
shadow撇撇嘴没再反对。
拉亚起身时晃了一下,立即扶住椅背。米安以为shadow会去搀扶,他却只是盯着她的背影,镜片后的目光深沉难辨。
等二楼传来关门声,米安才试探地开口,“晚上我们出去吃吧?”
shadow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不喜欢?”
“有点吃不惯....”她话音未落就被冷笑打断。
“放下筷子。”他声音骤冷,“既然嫌弃小容儿做的饭,那就饿着。”
米安慌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米安顿时噤声。
最终这顿饭在压抑中结束。收拾餐具时米安亦步亦趋地跟着shadow,不停道歉。正当她想再接再厉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Shadow从料理台角落拿起一部黑色手机,米安注意到他解锁的动作熟练得刺眼。接通瞬间,公事公办的女声传来,“您好,是克洛诺斯女士吗?这里是西奈山医院妇产科...”
“我是她丈夫。”shadow的声音平静无波。
电话那头似乎犹豫了一下,而他继续问道,“是孩子的事吗?”
米安手中的抹布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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