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筹备会议结束后,许沐晴小跑几步追上正要离开的林嘉怡。
"等一下!"她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急促的步伐而泛红,"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林嘉怡转过身,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平静如水,"什么事?"
"我们文艺部缺一个策划,我觉得你很合适。"许沐晴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的,"你上次提出的舞台结构建议超级专业!"
林嘉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谢谢邀请,但我恐怕没时间。高三了,我父亲希望我专注学习。"
"就每周一次的例会,不会占用太多时间!"许沐晴不放弃,"而且..."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我有过去五年的高考真题和模拟卷,加入的话可以全部共享给你。"
林嘉怡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许沐晴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软肋。
"为什么是我?"林嘉怡直视许沐晴的眼睛,"班上有很多更活跃的同学。"
许沐晴歪着头想了想,"因为你不一样。你看问题的角度很特别,就像上次舞台结构的事..."她顿了顿,"而且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落在两个女孩之间。林嘉怡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是许沐晴第一次看到她近似微笑的表情。
"好吧,我试试。"林嘉怡说,"但如果有一次考试退步,我会立刻退出。"
"成交!"许沐晴欢呼一声,拉起林嘉怡的手就往回走,"现在就去填申请表,祁煜还在办公室呢!"
听到祁煜的名字,林嘉怡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许沐晴已经兴冲冲地拉着她向前走,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反应。
学生会办公室里,祁煜正在整理会议记录。见许沐晴拉着林嘉怡进来,他放下笔,挑眉问道:"怎么了?"
"嘉怡答应加入文艺部了!"许沐晴兴奋地宣布,"快给我们申请表。"
祁煜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表格递给林嘉怡,两人的手指在空中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
"欢迎加入。"祁煜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沐晴一直说文艺部缺一个像你这样有想法的人。"
林嘉怡低头填写表格,没有回应。许沐晴注意到她的耳尖微微发红,以为是害羞,便体贴地转移话题:"嘉怡,你数学那么好,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我卡了半天。"
她从书包里掏出练习册,指着一道复杂的几何题。林嘉怡扫了一眼,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几条辅助线。
"如果从这里连接,用相似三角形性质..."她的声音平静,笔尖在纸上流畅移动。
祁煜凑过来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解法比参考答案简洁。"
"参考答案用了三角函数,绕了弯路。"林嘉怡头也不抬地说,"几何题应该先用几何方法解决。"
"我赞同。"祁煜拿起另一支笔,在纸上添加了一条线,"但如果这样,是不是更直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笔尖在纸上飞舞。许沐晴站在一旁,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疏离感。她看着祁煜专注的侧脸——他平时也会耐心给她讲题,但眼神从没有这么...明亮过。
"沐晴?你明白了吗?"祁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啊?哦..."许沐晴慌忙看向草稿纸,上面布满了她看不懂的符号和线条。
林嘉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祁煜,突然说:"也许换一种方式解释更好。"她擦掉之前的图,重新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想象这是一个舞台设计..."
这一次,许沐晴终于听懂了。她感激地朝林嘉怡笑笑,后者轻轻点头回应。
放学铃声响起,三人一起走出校门。祁煜和许沐晴同路,而林嘉怡则要往相反方向走。
"明天见!"许沐晴朝林嘉怡挥手,然后转向祁煜,"今天去老地方复习吗?"
祁煜的目光却还停留在林嘉怡远去的背影上,似乎没听见她的话。
"祁煜?"许沐晴扯了扯他的袖子。
"嗯?哦,抱歉。"祁煜收回视线,"今天不行,学生会要跟老师确认校庆预算。"
"好吧。"许沐晴努力掩饰失望,"那明天?"
"明天再说。"祁煜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又一次飘向远方。
许沐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林嘉怡转过街角,消失在人群中。
第二天早自习,许沐晴特意提前到校,把承诺过的历年试题整理好带给林嘉怡。她刚走到7班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尖锐的女声。
"...听说她在原来学校跟老师有不正当关系,才被迫转学的。"
许沐晴的脚步顿住了。透过窗户,她看到副班长刘芸正跟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
"真的假的?看起来挺正经的啊。"一个女生将信将疑。
"知人知面不知心。"刘芸冷笑,"不然为什么高三了还转学?而且一来就往学生会钻,目标很明显嘛..."
许沐晴攥紧了手中的文件夹,正要推门而入,却看见林嘉怡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她似乎听到了只言片语,但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书本开始阅读。
刘芸和那几个女生尴尬地散开了。许沐晴深吸一口气,走进教室。
"嘉怡!"她故意提高音量,笑容灿烂地走到林嘉怡桌前,"我给你带资料来了!"她把厚厚的文件夹放在桌上,"从2015年到去年的所有真题,还有各科老师的模拟卷。"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羡慕的惊叹声。林嘉怡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谢谢。"她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文件夹边缘。
许沐晴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理那些闲言碎语,她们就是嫉妒你优秀。"
林嘉怡的身体微微僵硬,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许沐晴直起身,朝刘芸的方向瞥了一眼,后者正脸色难看地盯着这边。
"对了,放学后文艺部开会,别忘了!"许沐晴大声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教室,心情莫名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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