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背叛我的儿子!你给我解释,这肚子里的究竟是和谁的杂种?”
“不,太太,不是这样的!”
“还能是怎样!?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再不说实话,我今天就撕烂你的脸,再把你和你那孽种送进疯人院关一辈子!”
“不!求求你不要这么做,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给我把她按住!”
“不!求求你,求求你……谁来救救我!”
“——够了,放开她。”
“什么?里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你竟然袒护这个让家族蒙羞的外人?你是不是疯了?”
“行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孩子无辜?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背叛了你的儿子?你的儿子,我的儿子!”
“——我知道。”
“你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冷血绝情,这回倒是有一颗怜悯的心了?你不说我还以为这个孩子……嗯?难道!不……不可能,难道这个孩子……”
“——够了,扶夫人去休息!”
“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里昂,你说句话,告诉我!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说句话啊!?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们竟敢,你们竟然真的敢!啊!怎么会这个样子!我的上帝啊!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男爵的儿媳(第四幕)》
……
……
“——为什么?呵,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吗?哪个男人放着新鲜的娇花不采,偏偏去和一个干柴的老泼妇纠缠?问出来也真的是可笑……”约翰一脸讥讽地歪靠在劣质的木头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往桌子上拍了一张牌,陈年的木头桌子随之晃了晃,吱呀吱呀的,“呵,要我说,都是男爵了,还留着那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干什么,干脆就娶了自己的儿媳妇,等玩腻了再换新的,这才符合身份么。”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唉,还是约翰有主见啊。”
“就是说的,真不明白,玩个女人还得看那种泼妇的脸色?我都觉得憋屈。”
“要不然约翰能当主演呢,这见解都和咱们不一样。”
“真不愧是约翰啊。”
听着周围人的吹捧,约翰心里得意扬扬的,可面上却不改云淡风轻。
“哎,要我说,如果我是那个男爵,我老婆老了之后还能和玛丽娅长的一样,那我也不是下不去嘴。”坐在约翰对面的其中一个对手嘿嘿笑道。
约翰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也就这点追求了。女人老了之后,就是一文不值,不管有多漂亮,呵,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周围又有人附和了:
“哈哈,还得是约翰,大主演能和咱们的眼光一样吗。”
对手闻言撇了撇嘴。
约翰本来就有点心不在焉,这下一分心,出错了牌,本来就劣势的局面更糟糕了。眼见对方马上赢的墩数越来越多,约翰咬了咬后槽牙,于是他趁周围闹哄哄的没人注意这里,把手上的牌装作不经意地“掉”在桌上。
“哦,该死,怎么就掉了,怪我怪我,这下大家可看的清清楚楚了。”约翰一脸遗憾地收拾牌局。这架势,是要顺理成章地准备重新开局了。
约翰的队友倒是没话说,可对面的两个对手惊呆了——他们都是这阵子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闲人,这么多天,这俩倒霉蛋总是输多赢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现在孤注一掷,赌了个大的,要看要赢了,结果约翰这个赖皮鬼这么一搅和,这几天营生的着落又没了,这算什么?算他们倒霉吗?
其中一个人性格比较冲,直接一拍桌子: “喂,约翰,你是不是故意的?”
约翰抱胸,无辜道:“什么意思?手滑一下不正常吗?”
“你快赢的时候不手滑。输的时候就手滑了?”
约翰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是主演,排了一天的戏,又打了这么久的牌,手酸难道不正常吗?”他刻意加重了“主演”两个词。
可连吃饭问题都快解决不了的人,谁还有功夫在意你这些有的没的。当然,结果就是对方更生气了:
“哈,你是主演?你别人捧捧你你就自恃清高了?连输牌都输不起,光有架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约翰一噎。
形势好像有些不对,旁观的人们看着对峙的两个人,心理暗说不好。
餐厅角落一些还在吃饭的人听到这动静识趣地端上盘子撤了,餐厅人顿时又空旷些许。
气氛很尴尬,有人打圆场:“行了乔治,不至于,一场牌局而已。”
乔治冷笑着扫了他一眼:“别说风凉话,饿着肚子又的不是你。”
那人摸摸鼻子,声音小了小:“约翰又没错,作为主演比别人要累也是人之常情,你别咄咄逼人了。”
乔治环视了一下周围冷眼旁观的人们:“好啊,他是主演你们就一个个地讨好他?也不看看他搭不搭理你们!”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不淡定了:
“行了乔治,你少说两句吧。”
“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来一局不就行了。”
“显得真小心眼。”
“有本事你也当主演啊。”
……
大主演约翰只用靠在椅子上,就有人抢着替他说话。约翰悠哉地靠在椅背上,戏谑地看着对面被千夫所指的乔治。
要知道,约翰之前可是他们这些赌鬼里牌技最烂、最受冷眼的对象;如今这些人倒是跟他站到一块去了。乔治气不打一处来,口无遮拦地冲着约翰大骂:“少得意了!你之前和我们打牌,钱包被掏得比教区的救济箱还空,现在当了主演也没什么长进!” 乔治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人,突然嘲讽地笑道,“——呵,某些人都二十多岁了才顶了西蒙的主演位置,还得意扬扬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米迦可十来岁就是主演了,又英俊又和善又有能力,可比某些人好多了!”
乔治说得正激动,丝毫没注意到身边人的个个地噤若寒蝉,约翰的脸更是黑的吓人,似乎要生吞了他。——直到他被人捂住了嘴。
被手动闭嘴,乔治似乎冷静了些。他看着周围人表情复杂的脸——他忽然想最近的一点风声,说这位新晋的主演最近和哪个大人物有点关系,惹不得。
乔治的心脏跳的有点快,后背冷汗直冒。
而且,某个久远又血腥的回忆,突然又从幽深的潭底冒了出来——他还记得托尼是怎么死的。
乔治心里一咯噔。
约翰冷冷地盯着他,忽然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好啊。——米迦,听说你真的很厉害。”
约翰把目光瞥向在餐厅角落里独自吃饭的米迦,眼神里恶意闪动。
米迦回来的晚,此时餐厅除了约翰一波赌客和一些不敢出声的小工,就只剩他自己了。
米迦刚好吃完最后一口干面包,他把沾在手上的面包屑随意地甩到餐盘里,旁若无人地端上盘子,完全无视了约翰刚刚的挑衅,自顾自地在一群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向洗碗池,把空盘子搁进去。
这已经是约翰今晚第二次吃瘪了,他狠狠地压了压满腔的怒气,皮笑肉不笑道:“米迦,你不是和善吗,你的同事在叫你,你听不见吗”
米迦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外走。这无疑是又在约翰的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
约翰恨得咬牙切齿,他似乎都听见周围什么人在偷偷笑了。
忽然他像想到什么,强装体面地嘲讽道:
“不是吧,米迦,不会是因为你演入戏太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当然,在剧外,你‘敬爱的父亲’也不介意叫你‘儿子’,说不定再过个几年,你还真得在我面前像个‘儿子’。”
周围又有人笑,约翰得意了,像是三两句话让他找回了场子。
马上迈出餐厅,米迦终于纡尊降贵地回了个头。他像是没听见约翰幼稚的侮辱,没有多费口舌去争辩,而是轻描淡写地指了指自己的领口,眼神意味不明,淡淡地抛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小心一点,最近花园蚊子多。”
幽幽一笑,眼神晦暗不清。
约翰下意识捂住脖子,讥笑僵在了脸上。
设个悬念哦:托尼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为什么剧院里那么多人都有这个记忆,为什么米迦能十几岁就有机会当上主演[摆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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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氤氲—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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