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B国来的人就离开了，姜清人却看到龙星炀还在研究所里参观那台仪器。
“我想我们的合作应该昨晚就谈完了，以为你跟那些人一起回去了，还是说你一半的C国血统作祟，让你觉得比起西斯拉德家族，还是留在这做贡献更好？”
龙星炀面不改色道：“你们对墟土污染物的调查，比我们那更深入，聚集地管理有序，我想再留下来感受两天。”
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他还没找机会问问霍天司，那只小鸟让不让。
就这么走了，感觉他后面肯定会后悔。
“想偷师？”
龙星炀：“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互帮互助。”
姜清人不置可否，知道对方留下来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龙星炀继续道，“听说你们还研究出了测量能力值和污染值的仪器？”
姜清人：“龙先生感兴趣？”
“我无所谓，他们肯定会感兴趣，说不定会拿出满意的东西跟你换。”
“他们？”姜清人表情有些耐人寻味，“看来龙先生你也没把自己当成B国人，不然排行榜上用的就不是你现在的名字了。”
龙星炀皱皱眉，不想跟他进行这个话题。他确实有两个名字，不过很少有人用那个名字称呼他。
他突然问道：“昨天霍天司怎么上来对你动手？看来你这个姜博士还当得挺招人恨。”
“招人恨是真的，他对我动手可能是觉得我抢了他的东西。”
“那只小鸟。”
“还有其他的？”姜清人眯了眯眼睛，然后笑了，“怎么你也有想法？放弃吧，你可打不过霍天司。”
龙星炀皱着眉：“谁说我有这种想法，而且虽然我打不过他是事实，但你这么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跟你说了，我要出去走走，感受一下。”
姜清人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对方想感受感受是假，八成有别的目的。
他的手指在护目镜上敲了敲，昨天晚上在研究所里研究了一晚上从废弃实验室带回的血清，发现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无法还原这种血清的制作流程。
看来还需要得到另外两个地方的研究资料。
而且他的这些“前辈”们，似乎也探讨了污染物为什么会出现，不知道他们调查到了哪一步？
到底是诸如辐射畸变的科学，还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另一个领域？
不过，就他个人而言，他并不讨厌这个异变了的世界。
他嘴角突然勾起，护目镜下的那双眼睛凝视着窗外。
不如说他从没见过那么“美”的世界。
突然他的视线在窗框上多停留了一会。
昨天就在这里，这只停在窗户上的小鸟，在霍天司找上门时，还不怕死地挡在他面前……
姜清人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这只小东西的举动竟然会让他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意料之外的维护，让他有点无法适应，因为从没感受过，甚至……有些焦躁，就好像回到了心理上无法获得安全的环境里，有什么东西有些失去了掌控。
让他想千方设法弄清楚那只小鸟，这么做的理由。不管是人和动物，他们的行为都一定受到动机驱动。
为什么精神控制对它不起作用？为什么会有保护他的举动？
那只小鸟身上有什么秘密，又是因为什么被霍天司那么看重，甚至不惜奔袭千里追杀他。据他所知，霍天司可不是随便把一个有趣的玩意留在身边的人……
他会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快找到这个答案。
姜清人转过身，顺着走廊往深处走，再沿着尽头的楼梯一路往下。
这里原本是一个生态站，最核心的区域是四层楼高挑空的玻璃吊顶，让它像个温室一样，只是难免残破保留了灾后的创痕。
地下室的大门一个月前被他们打开的时候，那股陈腐湿潮的气息差点没直接把人熏晕过去。
等电力系统恢复了部分，循环风系统自动打开，里面**的气味才散了点。
往下的楼梯通道要比往上的更长，像是开辟出一个纵深感更强的空间。地下室幽深的通道里亮着几盏小灯，有执勤的人跟姜清人打招呼。
“姜博士好。”
姜清人点点头，停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外，只有一扇合金门作为与外界连接的通道。
有人为他打开门，还对姜清人道：“所长这几天在念叨姜博士你的名字想见你呢。”
“哦。”姜清人越过他们进了门，屋里只亮着一盏灯，光线不是那么充足，也就让周围显得更加昏暗。
虽然不知道原本生态站里这个房间是用来关什么的，但现在他觉得，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当牢房的地方。
隐约能看到角落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姜清人笑着开口：“听说父亲你很想我？”
正靠在墙体的人蓬头垢面，身上那件白大褂也已经脏乱不堪，对方简直就像是一个流浪汉。
“姜......清人！”
他奋力地朝姜清人冲过来，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活动双腿没使上劲竟然直接摔在地上。
他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瞪着姜清人，可嘴里无论怎么发出声音，也只能喊出姜清人三个字。
姜清人后退一步，语气骤然冷了几分，让趴在地上的人猛地抖了一下。
“忘了见到我时要说什么了？”
地上那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突然不挣扎了，就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样，保持着趴在地上那个姿势，对着姜清人道：“汪！”
姜清人突然笑了出来，“乖。”
“你的那些学生现在应该在想着怎么对付我，然后把研究所的所有研究资料据为己有，还怀疑我私藏了什么，所以去翻了我的住处，不过他们猜错了，在这方面我完全是毫无保留。”
“要不要猜猜他们会怎么做，会不会毁了整个研究所？”他的护目镜刚被他摘了下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戴了回去。
他勾着唇角，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轻飘飘道：“不过作为你的好儿子，我当然不会阻止他们，毕竟阻止灾难的发生，也不是研究员的工作啊......”
*
霍天司走进了一栋建筑，比起其他断壁残垣，这栋建筑整体保持得比较完好。
不断有人从大门进进出出，小白鸟好奇地冒头往外看。
霍天司不管走哪里都是视线的焦点，不过其他异能者也只敢看着，根本不敢上前。
这都是人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更倾向于在一个安全的范围观察。
等进了门，小白鸟就看到这里面被打扫地很干净，空旷的大厅里摆了很多张桌子，有些人坐在里面正在用餐。
说是用餐，他看了一眼，这些人吃的基本上都是米饭、压缩饼干和加热过的罐头，跟昨晚在龙星炀那吃到的色香味俱全的板栗炖排骨，简直不像是一个世界的食物。
霍天司一进门，本来还在进食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霍天司面无表情去了另一边，刚刚的窃窃私语声才大了一些，讨论的内容也更肆无忌惮。
“霍天司以后就留在研究所了？那我们这岂不是墟土里最安全的地方。”
“什么最安全，你就不怕他一个失控，异化成污染物，把我们都杀了，你看看到时候谁能拦住他？别忘了他还没测过污染值，我打赌肯定不低。”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变得有点多？跟我们好像完全不一样......”
旁边的人笑了：“他能力值那么高，异能肯定比我们的强太多了，怎么会一样？”
那个人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感受，他苦笑着说：“我好巧不巧以前就在霍氏集团上班，一个月前在公司远远见过他一面，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他们的生活因为突然出现的污染物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过一个月，不管是他，还是他身边的这些异能者，身上多少还带着一些过去作为普通人类的生活习惯。
他们既是异能者，也是普通人。
而霍天司，给他的感觉是，离普通人类似乎越来越远了，他很难想象一个人在一个月内能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小白鸟看着霍天司用一些墟土的信息换了聚集地里的贡献点，又去用贡献点换了食物，一系列操作让他简直不像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
男主按理来说，是第一次来C国研究所所在的人类聚集地吧，跟姜清人都是第一次见，怎么感觉对这里那么熟？
霍天司换了用特殊保鲜技术保存起来的水果，还有坚果，放在桌上，然后把风衣口袋的小鸟拿出来。
看这只小东西站在桌上一动不动，霍天司忍不住抬手用一根手指轻轻推了推小鸟的尾巴，言简意赅：“吃。”
小鸟骤然看到自己面前的蓝莓、罐头还有核桃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霍天司能力是很强，超出别人一大截，可再强也没有凭空变成食物的能力。
所以霍天司来这里是为了给他搞吃的？
它抬起脑袋看了霍天司一眼，觉得对方那张阴沉的脸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臭了。
“下次别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霍天司面无表情地坐下，语气冷淡，“怕有毒。”
小白鸟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他半夜跑到了龙星炀屋里吃板栗炖排骨的事，他怎么不知道霍天司原来那么小心眼啊。
突然他看到了两个熟人，也算是给它喂过食物和水的人，它有点印象。
小白鸟对他们歪了一下头，不知道他们过来干什么，没想到这两人只是盯着它看，都看的它有点不好意思了。
最后是那个男生移开了目光，看向霍天司，然后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你......你就是霍天司吧。”他顶着霍天司这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任谁看了都要佩服一句勇气可嘉。
可在霍天司眼神扫过时，他还是变得脸色煞白。
“我......我想知道，知道怎么才能变强！”他的声音都在抖，并不是因为周围其他人若有若无的注视和奚笑，而是此时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让他觉得自己渺小得想落荒而逃。
霍天司问：“你叫什么。”
他的眼睛亮了亮：“季春堂！”
桌上的小白鸟用喙塞进包装袋里，啄了一颗松子，听到这个名字抬起脑袋。
这不是主角团吗，剧情里霍天司的几个同伴之一，那他边上那个女生就是池唐。
他抬头等着霍天司的反应，心想男主你要抓住，这是潜力股。
阙白秋知道季春堂不是第一个撞到霍天司面前的愣头青，渴望从这个如今最强的异能者身上获得一些经验跟指点。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放弃。”
霍天司的语气很冷，视线也因为感到无趣收了回去，“因为你这辈子都没机会。”
小白鸟啄了一半的松子都掉桌上了，听着霍天司刻薄到极致的发言，恨不得没趁他睡着在他脸上画小乌龟。
当然还是不敢，因为一点动静霍哥就醒了。
开头出现的季春堂和池唐都是原著的主角团，也就是小秋了解的霍哥的第一世。但现在的霍哥会做出不同的选择。霍哥现在就让人觉得很没人情味，没有温情~一个冷漠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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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对它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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