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舟是绝对不会屈服于被禁足的命运,总是趁人不备的时候偷溜出府,而赵丞相则对于赵衍舟猜测的身世之谜,在查出结果后,对她摇了摇头。
“一切正常,或许是他想要奔去前程。”
赵父感叹着,毕竟有多少人能够从一而终的坚持本心呢,投靠了哪位皇子都不奇怪。
赵衍舟仍想据理力争的表达自己的观点,毕竟和许靖程的相处下来她实在不相信这些是出于本心。
“够了。”
赵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衍舟,你也不小了,要体谅父亲。”到底是亲女儿,赵父的声音缓和几度。
“京中多少的人对着赵家虎视眈眈,你有这般任性妄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为父不一定能护住你。”
还没等赵衍舟为自己辩驳几句,他便一锤定音,
“以前是我太纵容你了,现在的胆子是愈发大了,可有想过你在外面那行侠仗义的作风,哪次不是为父替你兜的底。”
“衍舟,你也该订婚了,若是在这般胡闹下去你的婚事怎么办,你的名声怎么办。”
“为赵家考虑考虑,为你的母亲考虑一下,你不小了,别这么任性妄为。”
听到这些话,赵衍舟想要反驳,前几日查案的时候以年纪小含糊过去,现在却又说年纪不小了,可最终看着父亲的面容,只得说了句。
“是,女儿知道了。”
看着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赵父也不忍心责备,只是摆了摆手,让她离开,身后的妻子出来了,心疼的看着衍舟离开的身影。
赵父连连摇头,“衍舟这孩子,气性也太大了些,现在京中的风声这么紧,以后该怎么办啊。”
赵母柔声宽慰到,“衍舟丫头确实娇纵了些,可这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来用不着我们忧心,是夫君多虑了,只是这婚事。”
赵母感慨到,除却许靖程,怕是京中很难找到第二个如这般满意的了,
“至于婚事,夫人不必忧心,满京那么多好儿郎,不愁我们衍舟找不到合适的。”
“云雀,我好累,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下。”
赵衍舟回房后,不顾形象的重重瘫在床上,她将手臂放在额头上,闭上了双眼,
“小姐,老爷只是在担心你。”
云雀在外面守着听的不真切,但是老爷对小姐的关心一直都是实打实的。
“况且林小姐说的对,一切有老爷呢,不需要小姐操心。”
看着云雀笑着安慰自己的样子,赵衍舟更加无力,看着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她独自的躺在床榻上。
提不动枪,拿不起游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泪水不知从落下,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
莫名的情绪消解的很快,第二日在出现在人前的时候,赵衍舟便已经恢复如常,而因着赵丞相的一些愧疚,终是解了她的禁足,那闹得比较大的禁足,就这么不伦不类的解除了。
春日的宴会本就多。
这边赵衍舟兴致缺缺的跟着母亲去参加宴会,姜钰那边又因着皇子的邀约而没有参加,母亲带着今熙去认识各家女眷,这边只剩下林乐知与无精打采的赵衍舟相聚。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发生了许多事情后,赵衍舟在熟悉的人面前实在是无法伪装的活力四射。
“呦呦呦我看这是谁啊。”
一道刺耳的女声传来,让赵衍舟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了去。
“这是退婚终于控制不住哭鼻子了。”
李疏玥,李家的女儿,前短时间恰巧生病,所以缺席了各种宴会,她的父亲一直视为赵丞相为死敌,连带着俩人也是从小掐到大的。
“没看出来啊,对那个穷小子这般情根深种,就考中个状元有什么值得哭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那么一个破未婚夫宝贝的跟什么一样。”
京中好男儿有的是,何必吊在这一课树上,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口,不过眉眼间挑衅的意思让赵衍舟反应过来,心情还没调整好的情况下本能的回呛。
“也不及您,这心心念念的赏花宴啊,是一次没去成。”
“这等了这么久呢,也没个着落。”
论起互掐,二人谁都不愿落得下风,家世相当,年岁相当,二人的父亲又不对付,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
“你。”
李疏玥一时被气的不想说话,这姓赵的,从小到大说了她未婚夫多少次,怎么这一日知道维护了,
“怎么,生病这几天就这么想我。”
赵衍舟看着这熟悉的李疏玥的样子,感觉自己的活力都被恢复了几分,
“我。”
李疏玥感觉自己的语言系统有些匮乏,倒也不是说不出来,只是有些话私底下可以放,但是着宴会上,哪家名门淑女不是端庄持重的样子,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事。
赵衍舟人前的好名声被毁了干净,她可不会重蹈覆辙。
看着李疏玥有些吃瘪的表情,赵衍舟瞬间觉得自己多日以来受到的问题都不算什么了。
“等着吧,我一定会比你寻得更好的如意郎君。”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徒留赵衍舟一人在此地愣怔。
“她来这里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赵衍舟一头雾水,林乐知看着二人的相处却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见面你俩就能掐起来。”
林乐知对此已经习惯,最开始她还试着劝阻过几次,到后来她也是佩服李疏玥这般不屈不挠的意志力了。
二人也算得上另类的不分伯仲了,总是能在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打的有来有回,而且这李疏玥与赵衍舟的相处,怎么总有种招猫弄狗的既视感。
“不想那么多了。”
赵衍舟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回首对着林乐知笑着说道。
“什么退婚,什么朝堂的事情都随他去吧,轮不到我操心。”
等让她揪出幕后的人,自己就远走高飞,离京城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嗯。”
林乐知同样笑着回应道,
“我们就不去考虑那些烦心事了。”
没有了外界的纷扰,林乐知有意的将话题引到姜钰的身上,对于这个没有在京城出现过的人,林乐知总是打气十二分的注意力。
“你说,姜钰有那么多奇思妙想。”
林乐知着实好奇,不仅对各种地理事物侃侃而谈,政治上也能说上几分,更甚至那些吓人的志怪杂志也有所涉猎,是在是奇人也。
尤其是之前说起志怪传说的时候,姜钰的态度让她十分感兴趣,“为什么要害怕她们呢。”
林乐知看着面带不解的姜钰回答,静静的倾听者,
“她们不是我们的姐姐或者妹妹们吗。”
说到这里,姜钰的想起了幼时的电影,一群风华正茂的姑娘,穿着红衣,坦然的面对着死亡。
从那刻起她就觉得,若是真有这么一天,
她相信曾经受过苦难的姐姐们也不愿去伤害她们。
林乐知拿着帕子掩面,生怕有人发现了她掩藏在底下的兴奋。
“快说快说,你还知道有哪些故事。”
赵衍舟则是被这些新奇的想法给震撼到了,所以不停的催促着她讲下去看有没有更加新奇的故事。
“林小姐,赵小姐。”
一位眼生的丫鬟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二位行礼后朝二位邀请道,
“长公主殿下请两位小姐过去。”
这场宴会乃是长公主举办,若是能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也可许得一门好婚事,毕竟长公主曾在皇帝夺嫡的路上立瞎了汗马功劳。
是以长公主周围花团锦簇,连赵衍舟的母亲也是借此机会将今熙带到人前。
赵衍舟朝着姜钰道别,脑中不断的回忆这这位公主殿下,雍容华贵的模样与气度,幼时曾经见过不少,近几年到是少有交集,没什么来往,也不知是福是祸。
“乐知。”
她此刻的内心有些不安,悄悄的凑到林乐知的旁边,想要从他身上汲取些许力量,然后二人结伴去赴了这场鸿门宴。
但说着众目睽睽之下,想到娘亲,想到乐知,她知道事情永远不会变得更糟,
“这位便是林小姐吧,果然不仅长的明艳大气,还是个能持家的好手。”
赵衍舟刚行礼后,两人还没站起身,就听长公主这样说,霎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们的身上,
话题重心的林乐知不卑不亢,坦然承认了这些事情,有才能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林乐知对此总是十分坦荡。
“回长公主殿下,臣女不才,只是略微喜欢读些书罢了。”
长公主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却带着些威严,
“起来吧,两位这般拘谨做什么,不过是想邀请大家一起赏花,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这般说着,又夸耀了林乐知几句,跟在身后的赵衍舟到是被忽视的彻底。
“衍舟这丫头好几日没来公主府了,这几日怕是在家中拘坏了吧。”
还没等赵衍舟松口气,长公主的声音便自身后传来,只是那目光一直看向赵母。
“春日集会多,也不能一直拘着小姑娘在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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