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是去模拟训练场的路？”
江临仙双手枕在脑后，时不时打量周遭的环境。
陆执澜没有回应，在一扇紧闭金属门停下，掏出自己的证件，扫过把手面前的验证器。
“身份验证通过。”
“进来。”
陆执澜推开金属门，侧身让江临仙先进。
江临仙挑眉，刚踏入一步，室内柔和的冷白光自动亮起。
他眯了眯眼：“我很早就想说了，你们业清所是不是对金属有什么执念？”
室内空间很大，三面墙上整齐排列银灰色的储物柜，唯一没有柜子的那面墙，则用巨大的镜子替代。
陆执澜没理会他的抱怨，自顾自走到最左侧的柜门前，按下指纹。
柜门弹开，里面挂着五套制服，由白到黑渐变。
“换上。”陆执澜言简意赅，将与自己同款的制服取出，“标准作战服，比你身上这件...睡袍实用。”
“你还挺贴心。”
江临仙也不忸怩，这本来也是业清所该有的“福利”。
“料子不错，但还是不如我的睡袍，”江临仙边说，边脱下睡袍，随手搭在储物柜边，“我的睡袍可是花了四千块钱买的。”
顶灯冷白光流过他优美的肩颈线条，淌过他紧实的胸膛，薄肌清晰，利落地没入裤腰深处，背部肌肉因弯腰而微微隆起，抬腿时浑圆饱满的臀部……
陆执澜在他的腰窝停顿须臾，便默默移开视线。
“你背部的伤是怎么回事？”他突然说。
“啥？”
江临仙穿好裤子，下意识摸了摸背后巨大的伤痕。
狰狞的伤痕贯穿整个背部，随着时间的流逝，与皮肤逐渐融合，但凸起的痕迹，仍然触目惊心。
“你说的是哪个？”他快速套好衣服，“我背部的伤多了去了。”
陆执澜蹙眉，沉默地盯着他。
“我穿好了，赶紧去模拟训练场，不然我真的要睡过去了！”江临仙催促。
意识到江临仙不想多言，陆执澜没有继续追问，转过锁上自己的储物柜。
“走。”
...
研究室内，透过玻璃，复合型枪械与几枚子弹漂浮在特制容器里，全息屏幕不断闪过陡峭的波频。
“研究出来了吗。”郑珂环手抱胸，盯着面前的枪械，眉头紧皱。
技术人员摇头：“我们剖析枪械的内部构造以及外观材料，枪械是人为改装，子弹也与普通枪械无异。”
“能量属性分析呢？”郑柯问。
“与普通枪械无异。”另一位技术人员叹了口气。
郑柯：“……”
“确认无误？”
“确认无误。”众技术人员点头，冷汗狂流。
正常而言，普通枪械对鬼怪无法造成实质伤害，江临仙却能用它击散B级以上的鬼怪。
“这不符合逻辑。”郑珂盯着微观图，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或许...问题出现在江先生身上？”秦一秋打开监控录像。
录像一共两段，一段是江临仙在单手托举复合枪械，与陆执澜配合击杀聚合怨念。
另一段只有十秒，正是江临仙若无其事走出观察室的大门。
秦一秋：“他拿枪的姿势很不标准，但对方向、距离，特别是力量，把握恰到好处。”
“等等！”郑珂突然按下空格键，“第二段，慢放。”
画面逐帧推进。
幽绿荧屏下，江临仙迈出的每一步，在场所有人员均倒吸一口凉气！
“这...我没看错吧？他的胸膛...”
“他胸口的洞...正在快速愈合。”郑珂眉毛皱得更紧。
她想起陆执澜汇报时说的话：
“身份信息干净得异常，初步判定为高度伪造。”
“我们必须判断，他是敌是友。”
“罕见，太罕见了。”秦一秋快速敲击键盘，“江、江临仙...”
“江临仙不是普通人。”郑珂接话道。
秦一秋：“会不会是...‘行走者’...”
郑珂无语：“你看他像吗？如果是‘行走者’。”
“那没有办法解释，他的伤口...”秦一秋委屈，心里愈发对江临仙感到好奇。
“慢慢来，总归他已经被我们业清所收编。”郑珂示意在场的人员嘘声，“画面转到模拟训练场，陆执澜带人来了没有。”
监控画面迅速切换，显示模拟训练场入口。
金属门往两侧自动打开，陆执澜和江临仙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换上业清所制服的江临仙，仿若完全变了个人。
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作战服完美勾勒他挺拔的身形，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健美。
他抬眼看了看隐秘角落的微型摄像头，眼神依旧慵懒散漫，但多了几分利落与锐气。
“我说陆首席怎么带路带那么久，原来是带江先生换衣服了...”秦一秋边操作边嘟囔，“还挺帅...”
郑珂死亡微笑：“我还在旁边。”
“咳咳！”他尴尬地脚趾扣地，若无其事调整耳麦，“喂喂喂，陆首席，江先生，听得到吗？”
陆执澜耳麦中传来略显紧张的声音，他淡淡回应：“能听到。”
“陆首席，模拟训练程序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
陆执澜：“收到。”
江临仙还在观察模拟训练场的环境。
所谓的训练模拟场，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
地面和墙壁都是由能吸收冲击的特殊材料制成，四周角落伫立几根金属发射柱，形成稳定的三角形结构。
“好眼熟的材料...”江临仙抚摸立柱的表面，“怎么感觉在哪个副本摸过。”
“操！”
立柱顶端突然弹出透明水晶球，内部闪烁着幽蓝能量回路，把江临仙吓了一跳。
“别乱碰。”陆执澜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想提醒江临仙不要说粗口，但碍于二人认识时间短暂，欲言又止。
“你到中心区域去。”
江临仙撇撇嘴，依言走到场地中央。
“我能不能先和你打一架？”他边拉伸边问道。
陆执澜正要触碰水晶球，闻言一愣，转头问道：“为什么？”
“这还用问？”江临仙蹦起身，“我想知道你的实力，看你配不配做我的合作伙伴。”
监控室那头，喝着水的秦一秋差点呛到，手忙脚乱擦着屏幕，时不时瞥一眼郑珂。
郑珂环抱手臂，嘴角勾起饶有兴趣的弧度：“有意思。”
陆执澜沉默须臾，快速评估对方提议的合理性、风险以及浪费的时间成本。
两秒后，他给出答复：“可以，三招。”
“三招吗...”江临仙低头呵呵一笑，“好啊，看来你很有自信啊。”
“并非自信。”陆执澜纠正他，“这是综合考虑得出的结果。”
神经。
江临仙默默吐槽，出其不意快速奔去，挥舞拳头，带着破风的锐响，直逼面门！
脚掌在地面轻轻一蹬，身体悬空，借助反作用力拧转，直拳的力道骤然变向，化作旋劲的肘击，擦着陆执澜的鼻尖往他左肩压！
陆执澜瞳孔微缩，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左手格挡的同时右掌精准拍向江临仙手肘内侧，试图化解这股旋劲。
嘭——！
手臂相撞，沉闷声响回荡整个空间！
江临仙攻势未减，一记低扫腿疾攻对方下盘！
陆执澜后撤半步，小腿硬生生接下这一击，身形微晃立即稳住，反手扣向江临仙脚踝。
抓空了。
江临仙早已借扫腿之力旋身，另一条腿迅疾抽出，直击陆执澜肋下！
速度之快，乃至空气都发出尖啸。
陆执澜避无可避，双臂交叉硬抗。
砰——！
又是巨大的一声闷响！
力量之大，他后滑退半步，手臂一阵发麻。
监控室内秦一秋拍案而起，惊慌地看向郑珂：“郑主任，这哪是过三招，江临仙恨不得把陆首席往死里揍啊！”
“……”郑珂抬手拦截，用力将他压进座椅，“你别激动，继续观察。”
陆执澜借着后退的力道卸去冲击，还未完全站稳，江临仙已如魑魅魍魉贴身而近！
右手成爪，指尖直取他的咽喉！
又快又狠，毫无保留！
陆执澜猛地后仰，同时抬膝撞向对方腹部意图逼退。
江临仙不闪不避，左手下压精准按住他的膝盖，化解冲击的同时，右手指尖变爪为掌，擦着陆执澜的颈侧皮肤掠过，最终稳稳停在他的喉结一厘米距离。
而陆执澜的手几乎在同一时间抵在江临仙侧腰，一个发力便能重创对方的肾脏！
两人动作瞬间定格，双双呼吸微促。
模拟训练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江临仙率先收回手，在他面前吹了口气，懒洋洋地笑道：“还不错嘛。”
“你赢了。”陆执澜微微喘气，但神色依旧冷静，收回自己的手，整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领。
江临仙挑眉，不置可否哼了一声。
监控室内，秦一秋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汗：“吓死我了...真以为要出事了。”
“江临仙的动作干净利落，发力看似凶狠，但没有直击对方要害，反观陆执澜...”郑珂环抱的手臂放下，“他才是想真正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秦一秋“啊”了声：“可、可是陆首席一直在防卫...”
郑珂摇摇头，“小秋啊，职业壁垒可是一道很厚的屏障。”
秦一秋：“……”
郑珂不做过多解释，公事公办：“把刚刚那段打斗保存。另外，江临仙刚才所有的动作数据记录，单独保存，发给战斗部门，通知他们深度分析。”
秦一秋：“好、好的，郑主任。”
训练场内，陆执澜本想给二人五分钟休息时间，但江临仙怕自己撑不住无聊，倒头就睡，于是提议直接开始。
陆执澜皱着眉毛，瞄了几眼他的胸膛，最终还是触碰水晶球。
“模拟训练即将开始——”
“目标：清除所有模拟怨灵。本次训练数据将记录在案。”
无感情的电子女音陡然响起。
环境瞬间扭曲、变化，阴森破板的古宅迅速覆盖金属银白空间，刺骨的灵异能量在空气中愈发浓郁。
“还挺逼真...”江临仙触碰积满厚灰的原木桌，立即嫌弃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话音未落，凄厉的哭嚎从四面八方响起！
数个由灵异能量模拟形成的半透明扭曲人性，像纸人挺身，从墙壁、地板，乃至天花板倾斜而出！
陆执澜反应极快，立刻从腰间枪套拔出一把业清所特制的银色手枪，看也没看就反手抛给江临仙：“拿着！”
自己则是迅速侧身，左手已然夹住黄色符箓，低喃咒诀。
符箓边缘泛起微光，符文激发，朝面前怨灵射去！
怨灵瞬间化作烟灰飞散！
江临仙单手抓住枪管，食指插入扳机口，旋转一圈，脸上露出近乎嫌弃的表情：“轻飘飘的，这是玩具吧？”
眼看最近的一个怨灵已扑到面前，怨念的腥臭几乎喷洒他的脸庞。
江临仙甚至懒得瞄准，手腕一甩，用枪柄而不是枪管，抡板砖一样，狠狠砸在怨灵“脸”上！
砰——！
那能量体竟被他用枪柄硬生生砸得一个趔趄，身形都虚幻扭曲几分！
秦一秋看到这一幕，下巴差点掉下来：“....我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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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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