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宫上座的宾客都盯着楚之燕手里的昆山玉,满脸的**。
楚之燕邪魅一笑,看向了陈元,“既然是本座交给你的任务,那你这样的完成方式,怎么看也像是有意为之。自己偷来的破玉佩,想要嫁祸到本座头上,你真的好大的胆子!”说罢,一掌拍向了身前的桌子,桌子书剑断成了两节。
青梧见状起身,与楚之燕交换眼神后,将滚落在地的宝盒又从地上捡了起来。细细观察一番后,道:“之前幽州城有人偷走了昆山玉,惊动了千机阁副阁主前来查案。抓到凶手后,一行人在回京路上又遭人伏击,死了的正是得知昆山玉下落的人。难道陈洞主与这凶手早有联系?否则这块玉佩你又是如何得来的?”
“再者,天下人人皆知千机阁与落月峰的交情。靖王儿时可是在落月峰修行过一段时间的,你若觉得月神会做出这样的傻事,那这个十方洞洞主你来做也是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陈元凶狠地看着青梧,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衣袖,苦苦哀求道:“大人!月神大人!宝物确实是你命我寻来的,你为何不认!我十方洞从来都忠心于你,难道还会因此陷害你?若是如此,我为何不自己拿着昆山玉,去独吞那天下武库!”
这番话,又引人唏嘘不已,原本消停了一会儿,一下子整个金翎宫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吵闹得很。
越是这个时候,那带着半截面谱的男人越是盯贺宴舟盯得紧,贺宴舟有所察觉,回头了回去,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够了!本座的寿宴,尔等若是不想参与,现在就可以滚出去,若是想,就乖乖闭嘴!”楚之燕道:“本座不想寿宴上沾血,尔等也好自为之!”
陈元双眼一眯,不知又开始打什么样的算盘,“各位,我好心提醒。听月神的话,要走赶快走!免得被随处埋伏的陷阱夺了性命!”
这下子,连慧空看向楚之燕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复杂却又猜忌,“月神……你这是……”
“哐当”一声,原本设在金翎宫的八卦阵倏然在这个时候打开,虽然只是打开了冰沙一角,但因为几位少侠困在了铁网中,且有的,已经在刹那之间没了性命。
贺宴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不可能!金翎宫的机关术,不是只有楚之燕才能打开吗?”
“有人用心良苦,居然在宫殿内动了手脚。”青梧道。
“啊啊啊啊!”看着有人已死在了金翎宫,所有人都如同惊弓之鸟受了刺激,翻了宴会上的餐桌,大喊:
“楚之燕!你竟然在寿宴上动手脚!”
“要不是陈洞主好心提醒,我们真会着了你的道。大伙们,还等什么,什么狗屁月神,想要做武林至尊想疯了,还想痛下杀手!”
“啊啊啊!杀了你,为师兄复仇!”
……
顿时,所有人都像是挣脱开铁链的困兽一般,拿起武器就往楚之燕打去。
慧空与玄道被夹在中间原本无心参战,这会儿见楚之燕动了杀心,还是参与其中进行阻拦。
青梧被贺宴舟扶到了安全角落,同时躲过来的还有李真源和叶文昭。
“还真打起来了!”贺宴舟道。
李真源站起身,“这些人还真是不讲理,居然敢在落月峰举办的宴会上动手。”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剑,“不行,我要去帮姑姑!”
说罢,还没被青梧阻拦,人便已经混到了人群当中。
宫外涌入数十位宫女,参入到了打斗中,一时之间,金翎宫被破坏得惨不忍睹。
楚之燕手持拂尘,对着来人就要一击致命,却被慧空中途拦了下来。
“呵,方丈也这么豪横?怎么?这么想拉我下台?”楚之燕说着,与婚空毫不客气地动起了手。
玄道在中间阻止未果,只好也加入其中。
“月神误会了!今日事发紧急,大家都被眼前景欺骗,这会儿心急气焰,但怎么说,也没有要到动杀机的程度。”慧空一掌接下拂尘一击,只见那位刀客拿刀向楚之燕砍了过来,楚之燕拉开与慧空的距离,一掌将刀客打趴在地。
“本座不杀他们,他们却想要杀本座!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慧空被楚之燕一掌击中胸膛,差点儿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好在玄道及时扶住他,“师傅,这个事情我们插手不了,算了吧。”
慧空道:“不能算!你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吗?!”
玄道无奈叹气,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将慧空从打斗中拉离,来到了角落,正好碰到了青梧一行人,几人目光相对,彼此侦查。
慧空还想冲上前,被玄道一把又抓了回来,“师傅!够了,如今这样的情景,我们还是另寻他家吧……”
“唉……乱套了!都乱套了!”慧空摇头道,“恶鬼当道,难得太平,阿弥陀佛。”
月神以一己之力打倒了数人,体力显然不支。李真源一个箭步将其护在身后,“姑姑,你没事吧?”
“臭小子,你怎么过来了?”楚之燕道,“你那点儿小功夫,留着给自己保命吧,无需护本座。”
“不,徒弟保护师傅,天经地义,我怎能如此不忠不义!”李真源一边与人交手,一边扶住楚之燕,“我想拜姑姑为师,这是我师傅的意思,亦是我的想法。不论姑姑收不收我这个徒弟,今日我一定会将你护住!”
那天青梧与他谈过话,让他去拜楚之燕为师,青梧知道李真源其实并非是想要学医,而是也想像李行之那番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天地的。毕竟出身名门正派,想要做的也是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崇拜贺宴舟这样的人。
楚之燕道:“你小子,倒是有几分李行之当年的样子。好!今日本座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徒儿定会将师傅护好!”李真源说罢拦下一剑,与楚之燕一起与那些个所谓的宾客又缠斗到了一块儿。
“啪啪啪!精彩呀,真是精彩!”
殿外闪过几道身影,贺宴舟望去,只觉阳光刺眼,再一睁眼,已经有人身着黄金铠甲,手持利刃站在了门口。
“上官拓?”贺宴舟道。
慧空脸色苍白地回头看向了玄道,“你先走。”
玄道手里死死握着一把匕首,整个人不动如山,像是钉在了原地,“不,师傅不走,我岂能走?”
贺宴舟一眼扫过他二人。起初只觉得这两师徒行为处处谨慎,不像是单纯前来道贺的,现在看来,这两人倒像是死到临头,来逃命了。
贺宴舟随意猜疑道:“莫非与上官拓有关?”
可是金禅寺得前太后庇护,也算是皇室进出的场所,上官拓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找茬找到那里去吧?
上官拓傲骨嶙峋地站在宫殿门口,头上还戴着金色头盔,看上去像是在讨伐什么似的。
“月神大人!别来无恙啊,在下来迟了,不如自讨三杯,当作赔罪如何?”上官拓一走进来,陈元便扑了上去。
“上官拓!!”楚之燕看着缓慢走来的上官拓,倏然吼道:“是你!”
“王……王爷,月神她……她拿了你的昆山玉。如今走火入魔般要在场各位的性命,请您做做主啊!”陈元趴在上官拓身边,说道。
上官拓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将放在陈元身边的脚收了回来,“哦?还有这样的事?”而后,蹲下身看着受伤的陈元,“但洞主说错了,这昆山玉怎么就成了我的东西?此乃皇家秘宝,你说是我一个人的,难道是要我谋权篡位,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陈元被他的声音吓破了胆,“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口误,是我口误!”
见靖王大驾光临,大家都停止了动手。
楚之燕看着趴在地上像条狗的陈元,冷道,“你怎么敢当着众人的面冤枉本座,原来是有了新的靠山。陈元啊陈元,你是忘记自己是怎么登上十方洞洞主之位了吗?你以为你什么本事,算计人的本事吗?”
“呵,若是当初知晓你的为人,本座绝不会将十方洞交给你。你不过是一只心思恶毒的白眼狼罢了。”
这话贺宴舟熟,当初楚之燕破格收了陈元为金翎宫弟子,他也确实知恩图报,处处为楚之燕着想。楚之燕见他如此忠心,便收为了亲传弟子。可是没多久,十方洞洞主蹊跷死亡,再后来便是陈元求楚之燕让他继位了新的洞主。
后来,一次偶然机会,贺宴舟路过潇湘,遇到了包打听,说是给一两银子便能知晓一件江湖秘事,当时觉得这包打听混成了乞丐模样,大抵是着急吃饭,便给了钱。所以,得知前十方洞主死于暗杀,而杀他的人便是陈元。
这本就是无人知晓的事情,贺宴舟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陈元这个人是绝不会躺在他的交友名册里的。
“既是白眼狼,月神丢了便是,如此动怒小心伤了身体。”
陈元一听这话,略显惊恐,没想到上官拓真就一剑递到了他胸口,“这狗我替你杀了。”
“上官拓!你……你竟要杀我!“陈元说着,愤怒起身,从一旁弟子手里夺过剑,挡在了身前。
“真是瞎了眼了,我居然敢相信你这样的畜生!”
陈元说着便动起了手,可惜不是上官拓对手,两三招便漏了怯。楚之燕无动于衷地看着两人纠缠了片刻,最后陈元一个回转剑招却不慎将自己落到了刃口,血溅一地。
金翎宫已经围满了士兵,柳暗花明与慕容霖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上官拓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人,笑道:“但你拿了我的东西,是不是也该还给我呢?”
楚之燕瞥了一眼死相凄惨的陈元,又看了看上官拓虚伪的面孔,冷哼一声,将昆山玉从青梧手里夺来,啪地摔碎在了地上。
届时,所有人惊愣在了原地。
李真源也被楚之燕这一举动吓到了,缓过神后身子被人往后一推,是楚之燕拦在了他身前。
她又看着地上碎成一片的玉佩说道:“枉费你一片心思,拿一块假玉来上演一出好戏。”
上官拓不慌不忙将地上的碎玉捡了起来,“姑姑误会了。南诏大乱,拓儿出征平乱回来,本欲去往长安复命。奈何得知姑姑大寿,想来想去,拓儿心里还是惦记着姑姑的,没想到……”
事到如今,还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落月峰野心勃勃,动土动到了太岁头上,不知好歹。可是声音没多久却戛然而止,大家都被千机阁的阵仗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多说一句灾难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江湖门派,势力再大,哪能敌过千军万马。
楚之燕只觉得好笑,落月峰往日对待这些个名门正派都是以友相待,哪个门派有求于她,大都会竭力相助,没想到啊,到头来倒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上官拓将手里的碎玉握紧,不小心扎破了皮肤,鲜血涌出,却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痛楚,只听他道:“姑姑,你可知偷取皇室秘宝,该当何罪?落月峰怕留不得了。”
楚之燕脸色狰狞,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处心积虑地算计了,“上官拓!你居然敢动落月峰!”
“姑姑,是你犯了朝廷律法在先。”上官拓轻声道:“不过你放心,我那么爱戴姑姑,不会伤你的。”
“本座不该收留你,允你在此修行。”楚之燕聚集内力于手拂尘,脚下轻点,“今日不必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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