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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返生香(七)

盈袖的感谢宴成了邢慷的主场,碍于邢慷在场,几位纯靠砸钱坐在宴上的恩客也不好发作。不过官员齐聚的场面不会让人吃亏,邢慷大谈建立边境防卫战欲给仙阳城囤兵,城主夫妇出席宴会的百般抗拒如坚冰瓦解。

仙阳城一旦有了兵,境地不可同日而语。首先周边的人想进仙阳城就不再是容易事,官兵排查能筛除一箩筐来历不明的人,这些人能到仙阳也都是从周边几个县城过来,一旦查到失踪人口这几个县的官员都逃不掉一番排查。

某个官员发问:“吉祥使传达的是圣上的意思?”

邢慷半醉,“难不成是本官想私自屯兵……你想诬陷本官!本官对圣上忠心耿耿,岂容尔等宵小之徒挑拨,惊雾把他给我砍了!”

利刃出鞘,寒光照人。

“吉祥使息怒!息怒啊!”

几名官员跪下求情,“吴县丞一时失言,望吉祥使恕罪!”

殷覜也离开席位跪下,跪下时扶着腿,动作不太利落,“吉祥使恕罪,今日盈袖及笄,选定的好日子别碰了霉头。”

殷覜又看向盈袖,盈袖还是没看过来。殷覜眉头轻蹙,盈袖好似感受不到堂下肃穆的氛围和苏老玩玉九连环玩得不亦乐乎。

邢慷揉揉太阳穴接着喝,醉眼朦胧看堂下,叫那个与众不同的白发姑娘到身边,“小猫,你过来。”

邢慷一叫盈袖便高高兴兴过去了,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郎君唤我?”

邢慷往边上挪挪,拍拍身边的位置让盈袖坐下,“来,你坐这里。”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一名欢女与邢慷平起平坐,邢慷还问她:“你坐在这里看底下能看到什么?”

盈袖认真扫视一圈“噗嗤”笑出来,附耳对邢慷说了什么逗得邢慷戳她额头,十分宠溺。

“本官的小招财猫说你们像老鼠,哈哈哈,本官要让你们陪她玩,她开心了我就不杀!”邢慷想出来一个游戏,要官员自己写出来彩头贴在背上让盈袖去抓,被抓到的官员要把彩头交出来,没被抓的官员就地斩杀。

众人从未想过的荒唐之事在眼前呈现,柳将眠和王氏也讶异他的荒唐却没有出言阻止,底下的官员看见笔墨纸砚呈上来自知逃不过乖乖写上彩头。

讨一个女孩开心无非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众人刚写了第一轮,邢慷忽然想起来似地又补一句:“本官忘了,小猫不识字啊!”

人们的心跟着怦怦跳不知道他又想整哪出。

“来来来,台主,城主夫人,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你们来指点指点小阿奴该抓哪个,该放哪个。”

邢慷把殷覜和王氏放在一起有心让人唏嘘,城主夫人是何身份,殷覜虽本事大也就是一个老鸨怎配得上德高望重四个字。

“其他人也不白来,可以在他们给出的彩头上加码,说不定你们能救他们一命呢,哈哈哈哈,准备好了没有,小猫已经迫不及待要抓老鼠了!”

宝座上贪官放肆大笑,堂下一众人慌乱看向周围,高高在上的官不得不去求助商人和伎女。

官员:“苏老,苏老您救救我,把九连环借我用用!”

苏寒州叹了一口气,“拿去吧。”

“谢谢苏老,谢苏老大恩!”那人谢过便朝盈袖招手,“盈袖娘子快来抓我啊!”

邢慷指指堂下哆哆嗦嗦的一群人,“去吧。”

真虎座上卧,白猫场下跑,老鼠求猫抓是头一回,还在席位上的人们也是开了眼。

殷覜正欲开口相助,王氏抢先一步,“盈袖,他身上写的白银五万两,不如旁边那个写着镇长之位的,是个官呢。”

盈袖一听立刻掉头,她敏捷迅速一抓一个准,被抓的官员如蒙大赦,对着王氏磕头拜谢。

盈袖拿着那张签字画押的纸放到苏老面前,苏老摇摇头,盈袖懵懵懂懂看向其他人又拿到祁枫扬面前:“好哥哥,做个官吧?”

祁枫扬是个公子哥,家里催着念书科举,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成功,却没想今天能白捞一个乌纱帽戴头上。他抬头看向邢慷,邢慷已经半睡半醒根本不在乎,他接下那一张纸对盈袖双手合十拜了拜。

“多谢猫仙提携!”

祁枫扬彻底把猫仙的名头光明正大按在盈袖头上,盈袖没说什么起身又去抓别的老鼠去了。

彩头已经提到了地方官员的任命上,猫抓老鼠的游戏变得微妙。富商看见祁枫扬一个毛头小子轻易走马上任一个差事,纷纷做起美梦,暗道今天没白来。

老鼠们瞧着第一只上岸的老鼠纷纷扯下背上的纸添上新的彩头,盈袖听王氏指挥玩得不亦乐乎,殷覜却不敢再说什么。

青楼老鸨若对吏治一清二楚,静岳台便破绽百出,殷覜不禁怀疑这场游戏是为自己设的局。

剩下的老鼠越来越心慌不停在纸上填写新的筹码,没有便借,借不到就卖,在大贪官邢慷面前百无禁忌。

盈袖终于把老鼠都抓完了,回到座上推搡邢慷,“郎君,我抓完了!”

邢慷打着哈欠,“哈,好小猫,我看看都抓到什么了,”他拿着那叠纸,也拿着买卖乌纱帽的证据。虽然是钓鱼执法,但也能看出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不贪不污的官,“真能干,”他撑着头,说话是不阴又不阳。

夜已深,宴席终于散了,人们出了静岳台慌不择路,坐上马车后腿还在抖,有的连夜赶车回县。

邢慷又宿在静岳台中,洞云和惊雾依旧担任左右护法,无人可靠近。

殷覜望着与苏寒州、城主夫妇一起交谈的盈袖心里憋闷,自己养大的猫跟外人更亲近,任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宴席散了盈袖领着恭华回吞花阁,殷覜叫住她。

盈袖不解,“台主还有事?”

殷覜:“你今天一直不看我。”

“客人在先紧着客人,规矩就是规矩,”盈袖嫣然一笑,“盈袖真记住了。”

殷覜听见她说规矩心里的憋闷更甚,“我送你回去吧?”

“台主,韵涵娘子不是清倌人,白天路演,晚上接客,半个月身子就垮了。盈袖承蒙台主厚爱,没有像韵涵娘子那样被老鸨榨干,但也实在消受不起一碗泻药了。”

盈袖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的,她自己的身子骨再不交给旁人糟践。

“台主保重身体,早点休息。”盈袖生疏地行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殷覜摇摇头转身回隐月阁,看着黑沉沉的天叹息小孩子就是天真,真以为自己做得了主。邢慷在这里,那些人才在这里,邢慷一走她又能摆多大的谱?

殷覜回想今天感谢宴上的猫抓老鼠,盈袖手里那一叠纸,走马上任的公子哥,还有邢慷放话的兵权……太常寺少卿手中有兵权吗?

要说天下兵权都在镇国将军府,将军府和摄政王势不两立,邢慷一棵墙头草从哪里要来的兵权,谁会放心给一个开口闭口要打要杀的人兵权?

殷覜仔细回想今天交出来的乌纱帽,其中最高的位置是县尉,王氏对这两个官职兴趣更大——邢慷从周边调兵就不怕监守自盗,呵,多想,邢慷又不是什么好人,更大可能是想把仙阳城的隐秘生意收入囊中,特地把人换成自己的。

殷覜这么一想有些恍惚,竟发觉盈袖走上了自己的来时路,盈袖傍上的位置比自己更高,后盾强大,坚不可摧。

殷覜不禁颓然,枕着萨周柔软的肚子闭目安歇,“她扳不倒我。她没被抛弃过,没有众叛亲离过,不了解人间的世道,还爱耍小脾气。”

……

离大选还有两日,这两天盈袖不再路演。

对家韵涵娘子连续半月登台演出,白天忙到夜里,吃药推迟癸水,现在都起不来床。

仙阳城里人们感叹盈袖命好,及笄礼请来了城主夫妇加笄,认了玉商苏老做干爹。布商家的纨绔公子祁枫扬上赶着送宝贝,他家的布匹生意远近闻名。

盈袖的及笄礼还有许多县太爷来恭贺,人还未挂牌出阁就捏了一把人脉在手里。

县太爷就是土皇帝,天高皇帝远,猴子称大王,手里有几个衙役就能光明正大拘人,审讯期间犯人在牢里死了都不用负责,管你冤不冤,人死不能复生,碰上县太爷拘人的倒霉事就哭去吧。

仙阳城就没办法这么拘人,府衙用来调解民事纠纷,城主夫妇也是民,以德服人比不上真正的官家手段。

大家都觉得盈袖现在想拖个人进牢房打死不是难事,纨绔都因为她当上镇长了。

“红颜祸水啊!”

“世上哪有白猫仙啊,都是骗人的。”

“你们说谁能拍下来她的初夜?”

“这看不出来,最宠猫妖的当然是邢贪啊,肥水还能流了外人田!”

“柳公为什么写白猫仙传啊?”

“柳公又更新了!”

“快念念,这次怎么说的?”

“是一首诗。”

泥胎伥鬼金銮殿,沉沙百姓泉下怨。

狸奴不知人心恶,菩萨因何而倒坐?

一拜二拜陈三愿,迷途羔羊早日还。

碧落黄泉三界寻,终得轮回镜中现。

今有白猫来显灵,返生香里故人来。

“意思是白猫找到丢的人了?”

“柳公这意思是白猫仙要用返生香把轮回的灵魂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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