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嘱托的东方泋成为了大殿中的唯一焦点。
香案前的无心尚未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但看向东方泋的神色已无早先的防备与试探。
忘忧大师佛门六通冠绝于世，能够窥探人心底本性，如今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无心就没理由再怀疑她，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萧瑟却正拿眼斜她：“你认识忘忧大师？”
东方泋摇了摇头：“不认识。”
萧瑟又问：“那刚刚，忘忧大师怎会对你有如此交代？”
东方泋答：“或许人死以后，思维和意识会不再受肉身束缚，或许感知更加敏锐……总之，我们两个不认识，但得道高僧的拜托，我如果拒绝，岂不是自贱德行？”
萧瑟想了想，没有反驳的余地。如果忘忧大师今日拜托的是他，就算贫上两句嘴，最终他还是会答应下来。
不再纠结这件事，加上饼干四人的目光重新落在走下来的白衣和尚身上。
无心一一看过去，强行扬起嘴角，试图掩饰刚刚的窘态。
“行啦，这个时候就不用在装一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萧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揶揄无心的机会，“刚才，我们可都看到了。”
“呵……”来到近前的无心无奈一笑，“本想着做一个玩世不恭又孤傲与世的神仙和尚，可没想到，一个老和尚我竟然都舍不得……失策啊失策……”
无心先是自嘲感慨一番，但在抬眸时，那对明亮的眼眸中依然重燃坚定：“但老和尚有句话说的没错，前面的路，还得自己走。”
白衣和尚步伐坚定的迈步向前，打开殿门之后，他将迎来自己最终的命运。
萧瑟却在和尚背后道：“忘忧大师佛法奥妙，可他有句话说的不对。剩下的路，倒也不是你一个人走。”
无心诧异着迅速转身，挑眉轻疑：“哦？”
雷无桀跳了出来，笑嘻嘻道：“还有我们呀，我们陪你一起走！”
“我可不能对忘忧大师食言。”东方泋也讲。
“好！那就一起走！”无心说完，便上前打开了殿门。
诵经超度的声音已经不见了，拾级而下，原本超度的石头平台上，九龙寺的人已经到了。
大觉盘腿打坐在正中央，闭着一双眼睛，对他们的到来并无反应，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雷无桀却抢先一步道：“我来破阵！”
萧瑟狐疑质问：“你一个雪月城弟子，要当众和佛门圣宗对抗吗？”
雷无桀的聪明劲全用在了这次：“没事，这不是还没入门吗？而且，我看大师兄还没到，等他到了，我立马跑就是了。”
旁边的无心又讲：“这可是本相罗汉阵，九龙寺的镇寺神通，难破的很。”
雷无桀早已热血沸腾：“嗨，好不好破的，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一袭火红的身影已经飞了出去。
东方泋拉着饼干坐了下来：“等吧，估计得折腾到太阳升起来。”
萧瑟坐在他们下方几个台阶，闻言抬头看过来：“忘忧不是让你照顾无心吗？你怎么不破试试？”
“肌肉硬汉，太丑。”东方泋撇嘴，嫌这嫌那。
萧瑟：……
“那小泋能破吗？”无心转身来问。
“不知道。”东方泋说得很保守，“我都没见过，怎么能信口胡诌。”
这句话就不是信口胡诌了吗？无心暗道。
说话的空挡，雷无桀已经同三个和尚交了手，双方被对方气劲逼退。
九龙寺的和尚没想到这少年这么能打，不由问他姓名：“前方是哪位施主？”
雷无桀又开始耍不该耍的小聪明，只听他掷地有声的回答：“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
下方的萧瑟想都没想，怒斥：“滚！”
那大和尚并为听见，只又问：“敢问施主为何拦路？”
雷无桀觉得无心是个好和尚，于是很是认真的回答：“这里只有一个要回家的人，拦路的，是大师才对。”
那和尚愣了一瞬，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行佛礼于雷无桀：“施主好机锋。”
“果然绕弯子的怕打直球的，得为雷无桀记上一功。” 东方泋先是赞叹，随即看向大觉语气轻蔑，“整天嚷嚷着伏魔伏魔，满脑子执念伏魔，已目不识人，心不明事，这伏的到底是真的魔还是他自己的心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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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到底谁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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