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真金白银的合作交易，这还是沙华头一次对禅院甚尔开“空头支票”。
不过玩家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所不能的，沙华对自己未来能兑现这张遥遥无期的支票还是充满自信的。
转头继续打怪升级到8级的沙华，已经把禅院家明面上那些到处游荡的弱小咒灵清理得七七八八了。
低级小怪提供的经验值杯水车薪，她迫切需要更大点的“经验包”。
她知道御三家都有圈养咒灵的习惯，用来训练或研究，但禅院家的“养殖场”具体在哪，她这个“外来户”就不清楚了。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想起了那在禅院家大概生存了不止两辈子的“土著居民”——禅院甚尔！
找到他时，这家伙正懒洋洋地靠在一处废弃回廊的阴影里发呆，眼神放空，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哟，甚尔，帮个忙，”沙华开门见山，“带我去禅院家咒灵多的地方，我需要练练手。”
见到沙华，禅院甚尔依旧眼皮都没抬一下。
“哈？找咒灵？”他懒散的语调拖得长长的，“行啊，不过我可不免费干活。”
他摊开手掌，意思不言而喻——打钱。
“当然，按老规矩来，”沙华面不改色，语气笃定，“先记账上欠着，利息照旧。”
她依旧自信，毕竟在咒术界，只要实力够强，赚钱的门路多得是。
禅院甚尔忍不住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眼前小鬼几眼。
要是别的合作人，他多少要评估评估这新空头支票的含金量了。
但是眼前人确实“信誉”良好——至少要比他好点，于是甚尔懒洋洋地站起身。
一旦订下合作订单，禅院甚尔在“履行合约”方面倒是出奇的“尽职尽责”。
七拐八绕，穿过守卫稀疏甚至刻意被遗忘的区域，两人来到一处极其隐蔽且散发着阴冷潮湿气息的地下入口前。
入口被一道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结界封锁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咒灵特有的令人不适的诅咒气息。
禅院甚尔停在了结界前，双手重新插回裤袋，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
看着停留在结界前巍然不动的禅院甚尔，沙华就知道，这又是他的“老毛病”犯了。
“我只负责找，不负责清除。”禅院甚尔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老规矩，价格翻倍。”早已预判到这家伙想什么的沙华顺势接上话。
沙华话音未落，甚尔已经从宽大的袖口里抽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缠绕着不祥咒力的短柄咒具。
沙华摊了摊手，忍不住吐槽：“啧，掉钱眼里了啊，甚尔。连战斗咒具都提前备好了？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嘁，”禅院甚尔嗤之以鼻，手腕一抖，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带起森冷的寒光。
“没有家室的小鬼懂什么？这叫未雨绸缪，现在就攒老婆本，日后好提前金盆洗手。”他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就在两人互相“问候”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半透明窗口在沙华视野中弹出：
【系统提示：检测到可组队目标[禅院甚尔]。是否发起组队邀请？】
【Y/N】
沙华眼睛一亮，要的就是这个，她毫不犹豫地用意念选择了同意！
【组队成功！】
【当前队友：[禅院甚尔]】
【经验分配模式：平均分配（单只怪物50%经验值）】
久违的组队功能！
这可是玩家新手期最爱的“蹭经验神器”！
尤其是在面对大量低级怪时，有个强力打手在前面顶着，自己在后面安心输出，还能白嫖一半经验，简直是快速升级的捷径。
当然，福祸相依。
这个功能要小心队友的背刺，毕竟临时队友不等于是可以百分百信任的。
到了游戏中后期，实力强大的玩家都具备了单刷高级咒灵的能力，与其组队被分走一半经验和战利品，还不如自己独吞全部收益。
因此，这个功能在中后期基本不怎么好用了。
玩这个游戏以来，沙华大多数周目前期能找到靠谱队友的次数屈指可数。
至于活到游戏中后期还是打出通关结局……从沙华重开游戏的次数来看，这些听起来不亚于痴人说梦。
这段重开的经历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开工了，跟紧点，别死了。”禅院甚尔发出突兀的声音，瞬间唤醒正回忆自己游戏血泪史的沙华。
他用咒具的刀尖随意地划开了那道脆弱的结界，率先踏入那片充满不祥气息的黑暗。
沙华紧随其后，绯红的眼眸在黑暗中亮起微光。
地牢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庞大和复杂，如同一个巨大的地下斗兽场。
昏暗的光线下，影影绰绰的咒灵形态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
空气中诅咒的浓度高得几乎凝成实质。
面对混杂堆积难以分辨的咒灵堆，她率先发动了这些天练到Ⅲ级熟练度的攻击技能——【强行终止进程】。
无形的数据洪流以她为中心瞬间四面八方精准而高效地扩散开来。
刹那间，整个地牢底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等级低于LV.8，形态各异的小型咒灵们，身体内部骤然爆发出紊乱的蓝色数据光。
它们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般闪烁扭曲，伴随着刺耳的“滋啦”声，如同被删除的数据流，瞬间崩解消散。
场面如同被按下了“清除”键，低级杂兵被瞬间清屏。
经验值提示音在沙华脑中不停叮当作响。
然而，现场还剩下不少气息更凶戾的中高级咒灵，它们只是被【强制终止】的咒力冲击得身形摇晃，发出愤怒的咆哮，并未消散。
“哼，花里胡哨，”禅院甚尔发出一声嗤笑，身影如鬼魅般冲入咒灵群中，“果然是没长大的小鬼。”
咒具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死亡银光，精准地刺向一头形似巨蜥的咒灵要害。
然而，那咒灵的鳞甲却异常坚硬，咒具刀刺入大半，却未能将其彻底祓除，反而激起了它更凶猛的狂性。
“哦豁～”沙华立刻抓住机会，拖长了调子，模仿着甚尔刚才的语气嘲讽回去，“那青少年的甚尔，你这也不行啊～”
“啧！”禅院甚尔低喝一声，手腕猛地发力，肌肉贲张，硬生生将咒具刀更深地捅了进去，同时侧身躲过另一只咒灵偷袭而来的利爪。
在互丢垃圾话的同时，两人的神经却始终紧绷，警惕着周围随时可能偷袭的咒灵。
沙华一边灵活地躲避着攻击，一边不断尝试运用最近摸索和点亮【数据覆写】的新能力：
尝试覆写一头飞扑咒灵的“重力参数”，让它处于重力失衡栽倒。
对另一头喷吐酸液的咒灵发动【逻辑错误】，让它体内咒力运转出现短暂紊乱，酸液喷歪。
关键时刻，在禅院甚尔被三头咒灵围攻时，迅速在他身前展开一面【临时防火墙】，挡下了致命的能量冲击！
禅院甚尔也挥舞着咒刀，在咒灵群中杀进杀出。
他似乎也在适应着这具尚显“年轻”的躯体，寻找着力量速度与爆发力的最佳平衡。
每一次闪避、挥刀，每一次发力，都带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和高效。
凭借两人那种在无数次“合作”中培养出的诡异默契，他们的配合从最初的生疏迅速变得流畅起来。
沙华的术式干扰、控制和关键时刻的防御，与甚尔那不讲道理的物理输出形成了完美的互补。
甚尔负责撕裂防线，沙华负责制造混乱和补刀；她吸引火力，他瞬间收割。
“左边！”
“后面！”
“那只大的给你！”
简单的指令和眼神交流，效率却高得惊人。
很快，战斗节奏被他们牢牢掌控。
禅院甚尔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片咒灵残骸。
沙华则如同最精密的辅助机器，精准地查漏补缺，用【强制终止】点杀漏网之鱼，或用【临时防火墙】挡住零星的偷袭。
两人仿佛化身为一台高效的咒灵剿灭机器，推进速度越来越快。
【系统提示：咒灵祓除成功，经验值 50】
【经验值 80】
【系统提示：等级提升！当前等级：LV.9】
【经验值 120】
【经验值 150】
【系统提示：等级提升……】
……
沙华的脑海中，经验值的获取提示音此起彼伏，如同最美妙的交响乐。
她几乎要沉迷在这源源不断疯狂刷屏的“经验值”提示音中了。
看着经验条肉眼可见地稳定地向上增长，那种不断实时变强的升级让她肾上腺素飙升，战斗起来也更加卖力了。
“再来再来！那边还有很多。”沙华兴奋地喊道，指向深处一群气息更强的咒灵，眼中满是着对“经验大礼包”的渴望。
禅院甚尔哼了一声，甩掉咒刀上沾染的污秽，眼中也燃起了几分久违的战战意，大步向前。
两人一路势如破竹，清理着沿途的咒灵，最终杀到了这片庞大地下空间的最深处。
这里的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诅咒的气息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了大半，只剩下影影绰绰的轮廓。
四周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暗紫色苔藓，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
就在这片死寂与污秽的中心，沙华“看”到了一个异常的存在。
那是一个巨大且不规则的“茧”。
甚尔：和你这种没老婆的单身狗说不清（嘲讽）
沙华：……得意什么，信不信老婆给你抢了（冒黑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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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组队刷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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