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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洛阳迷情7

李逢馨这么就能快猜出来,这在温谨笙看来是因为她很聪明,实际上却是因小公主对她说过的话尤其上心。

“真可怜~”李逢馨感慨,“听人说,我皇兄也打过仗。明天我要跟皇兄说,叫他以后再也不要去打仗了。”

温瑾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抚她:“别担心,需要你皇兄亲自打仗的情况以后不容易出现。”

“那温姐姐是什么时候嫁给那个会扎纸鸢的哥哥的?”李逢馨又问。

“十六岁。”

李逢馨掰着指头算罢,“啊~”的惊觉了一声。

“怎么了?”温谨笙问。

这会儿并没有打雷,如何受了惊?

只见小公主突然烦恼了起来。

“好像我离十六岁,也不是很远了。”

温瑾笙没好笑:“公主才刚过完八岁生日。”

“可是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长大,我五皇姐,温姐姐知道吧?”李逢馨道,“她就是十六岁那年被母后逼着嫁给南楚世子的。”

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小娘到了十六岁要出嫁,她不得不担忧。

她口中的五公主,温谨笙略知一二。

当今太后还是仁宗朝宜妃娘娘时,育有三皇子李忱裳和五公主李莼,李莼比李忱裳长一岁,她曾听人说过,五公主出发去南楚的那日,哭得很惨。如今才知,原来那时她才十六岁。

“温姐姐,我听人说,五皇姐不愿去南楚,走之前求了母后好几日,母后也没改变主意。”

“和亲是国事,不是太后娘娘一人可以改变的。”

“不是的。”

李逢馨从被褥里钻出来,伸着小脑袋趴在她耳边说,“别人都说,父皇原本是指了四皇姐和亲的,是母后害四皇姐出了疹子,才换成了五皇姐。”

温瑾笙“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妄言,即便是陈年旧事,涉及太后,也是大忌。

在皇宫边上生活这么多年,宫闱秘事,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当时的宜妃娘娘为了皇贵妃之位,正缺一项“功绩”加持,而她的年龄又不太可能再孕,只能将女儿送上和亲之路,皇女和亲,必先被晋为一品公主,其生母,也随之晋封,五公主嫁去南楚之后,宜妃娘娘的确被晋为了皇贵妃。

李逢馨喃喃道:“五皇姐去南楚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我没有见过她,她真可怜,我害怕跟她一样,我不想长大。”

温瑾笙自以为她的十六岁,经历了人世间至悲至喜之事,可算是异类。现在聊起这位小小年纪被亲生母亲送到那蛮荒之境的五公主,她竟有些物哀其类。

听到李逢馨这话,又不禁想,眼前这位小公主,会有同样的命运吗?

应该不会吧,太后如此疼她,不会舍得她远嫁的。

可话说回来,那五公主还是太后的亲生女儿,而李逢馨呢,她的出生,只不过因为仁宗宠幸了宜妃宫里的一个宫婢。

对于这样一位小公主的命运,温瑾笙心里又没了谱,只能安慰道:“公主莫要忧虑,太后会为公主的将来考量的。”

李逢馨戚戚然,“有人说,母后疼我,是因为我小,说我是母后拿来解闷的一个小玩意,温姐姐,我若是长大了,就不是小玩意了啊。母后不是我的亲阿娘,皇兄也不是亲阿兄,温姐姐,我得永远做小玩意才行,我不能长大。”

一个八岁小娘心中揣着这样的惶恐,实在叫人心疼,温谨笙原以为天之骄女无忧无虑,如此看来,竟不如卓筠念活得安心自在。

突然,一道白光自殿外劈进来,这说明很快就会有一声巨响,温瑾笙连忙将手覆在李逢馨的耳朵上,饶是如此,仍抵不过随即而来的连连惊雷,李逢馨吓得哇哇大哭,死死地抱着她不放。

电闪雷鸣之后,小人儿在她怀里有了睡意,她试了几回,抽不出身,只好由她这样抱着入睡。

小公主的拔步床没有大人惯用的熏香,幔帐内全是皂角的清新和床褥晒后的太阳味儿。温瑾笙的身子陷在软软的绸缎里,感觉异常的舒服,也渐渐有了睡意。

睡梦中,温瑾笙隐约感觉有人在亲她的脸颊。

“公主,别闹。”

她以为是李逢馨半夜醒了顽皮,说罢,感到对方并没有听话,随之,熟悉的身躯伴着龙涎香慢慢笼罩下来,她忽然一惊,睡意惊退了大半。

“李忱裳,你疯了?”

她只敢用气声质问他。

“朕跳窗户进来的,没人知道。”

见她醒了,诚宗便更大胆了些,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这是你妹妹的寝殿!”说罢,她伸手一摸,身边空空。

“公主呢?”

“罗汉榻上呢。”

罗汉榻虽在外殿,可外殿与内殿之间仅仅隔着一座雕屏,任何响动都会惊醒她。

温热的吻落在了温瑾笙的颈间,她身子一颤,连忙伸出手肘撑在了二人之间。

“什么地方,你也敢乱来?”

被她训斥,诚宗在黑暗中闪着一双哀怨的眸。

“你放心,馨儿睡得死,夜里向来不醒,朕就是想多抱你一会儿。”

见她死死抵着不肯松,诚宗只好信誓旦旦保证:“朕保证不会乱来。”

过了一会儿,温瑾笙的胳膊软了下来,诚宗伸手将她的胳膊拉下环在自己的腰上,和她贴得更近了一些。

二人吐出来的气息在枕上交融,两双眼睛争相描摹对方的五官。

“你们李家的人,都一副德行。”

温瑾笙这话不仅指的是李逢馨,也有李忱邺。

诚宗却不知,笑问:“是不是都很有眼光?”

不知怎的温瑾笙就想起了李逢馨睡前说的那些话,她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宠她?”

诚宗顿时失语,难道女人吃起醋来连小孩也要算上?

“不知道,好像朕第一次在母后宫里见到她,就很喜欢,那时候她只是个裹着尿布的小肉团。”黑暗里,温瑾笙也能看到他不自知地勾起了嘴角,“算算年纪,她做朕的女儿都不嫌大。”

听到“女儿”两个字,她的身子抑制不住颤了两下,诚宗以为她冷,还将被褥往她那边拽了拽。

温瑾笙一下子没了和他说话的心情,她转过身去,淡淡说了句:“你快走吧。”

她拿背对着他,正好他念着她背上的伤,便扯着她的中衣下摆往上拉。

“李忱裳!”

温谨笙以为他又要胡来。

“给朕看看你的伤,有没有消下去?”

她“嗯”了一声:“你们宫里的药很有用。”

黑灯瞎火的诚宗也看不清楚,伸手摸了摸,问:“还疼不疼?”

“不疼。”

诚宗不敢再冒犯她,把她的中衣扯下来,又紧紧贴着她的背搂住她。

“温谨笙~”他柔声唤她。

她不应。

“如果有一天,朕不做皇帝了,无家可归了,你要不要朕?”

温瑾笙只当他夜里说梦话,仍是不应。

“上回朕看到你背上的伤,回去后整个晚上都睡不着,朕睡不着,就开始想,若朕不是皇帝,一定日日守在你身旁,一想到你被打板子,而朕却没有第一时间护住你,就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温谨笙将脸埋在李逢馨的小软枕里,眼角微湿。曾经在她最害怕最无助,最需要人护住的时刻,他没有出现,但卓景颐出现了,是他护住了她。

他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现在却在这儿说这种话,温谨笙真想高声大喊,她等了他一百天!

她与他们的孩子一起,等足了一百天!

他的大皇子根本不是他第一个孩子,他第一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了。

然她的理智明明又知道,那时他被关在大理寺的天牢里,应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一个女子,可以去恨薄情的郎君,可该怎么去恨薄情的造化?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你那么辛苦夺来的皇位,舍得丢了吗?”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竟说了这样一句话,揶揄中又含着一层危险的试探。她的神经再度警惕起来,怕他疑心,又着补了一句:“不过有一说一,你这个皇帝做的,倒是没话说。”

诚宗却没有多疑,“夺?二哥多行不义必自毙,何须朕来夺。”

这些日子,李忱邺逃出掖庭的事萦绕在他心头,他派出去的梅雨卫以金陵为起点向四方搜山检海般的查,至今也没有一丝线索,然这事又只能秘而不宣,诚宗是苦闷而无处倾诉。没想此刻抱着她,竟无端提起了这个人。

温瑾笙转过身,想看着他的眼睛,说下面的话。

“李忱裳,你为什么不杀他?”

“杀谁?”

“我还能要杀谁,温卓两家十一条人命记在他头上,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他,你的二皇兄,李忱邺。”

即使温瑾笙只用气息在说话,也透着一股肃杀。

“李忱裳,你为什么不杀他?”她又一次追问。

诚宗迟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想到昔日他还在狱中时,奉阳军与洛阳军在豫北的惨烈,以及父皇的胆小懦弱,一味自保。温瑾笙有这样的恨,是理所应当的,而他却不能解释,为什么不杀那“通藩卖国”的李忱邺。

他轻轻在她肩头拍了拍,试图安慰她。

“温谨笙,对这世上某些人而言,有比死更残酷的惩罚。”

又是这句话,不愧是兄弟。

温瑾笙冷笑:“可你只是囚禁了他。”

她没敢说,她还知道,他只是用一座足以以假乱真的永和殿和帝王的锦衣玉食“囚禁”了他。

“二哥他,是一个想做皇帝的人,对于这样的人,看着别人做了皇帝,会比死更难受。”

这个解释倒是意外又合理。

“看来你很了解你的二皇兄。”

“朕是了解自己。”诚宗叹。

温瑾笙明白,当李忱裳还是三殿下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想做皇帝的人,他不过是以己度人。

突然,诚宗贴上她的耳朵,“温谨笙,朕告诉你一个秘密,李忱邺他,早就疯了。”

听言,温瑾笙十分错愕,她的错愕,是没想到诚宗会跟她说这个,而不是李忱邺已经疯了的事实。

“疯了?”

“对,疯了,再执着于杀死一个疯子,有何意义。温谨笙,温卓两家的悲剧,朕会用一辈子来弥补,洛阳军虽收编了,可奉阳军还在,你也看到了,这些年,军饷、粮草、火器......朕厚待奉阳军。”

他的每一句话,在她听来,都是叫她放下仇恨,都是在说她的大仇已报,都是在劝她不要执着于要一个疯子的命。

黑夜掩护了李忱裳的眼睛,他没敢告诉她,这个疯子是装的,他如今已经逃了,然而他还没有抓到他。

隔了一会儿,温瑾笙道,“李忱裳,你做过错事吗?”

“当然。”诚宗道,“愧对你,就是朕最大的错事。”

泪光闪烁在温瑾笙的眼眶,于黑暗中更显晶莹,“我问的不是这个。”

诚宗笑道:“除了你,朕无愧于天地。”

温瑾笙闭上眼,把眼泪横流的脸埋进他怀里,“嗯,那就好。”

哭完,她又唤他。

“沈易。”

“嗯。”

她唤他沈易,就是以孟深深的身份在和他说话。

他自然心里欢喜。

“那年在眉州,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那当然。”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诚宗似乎很乐意跟她讨论这个,他把她的脸托出来,吻了吻脸上未干的泪。

“我走进房中,掀开被子,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娘子,就是那个时候。”

“胡说!”她道,“那时候我像个乞丐,脸上还有道疤。”

“那我重说。”诚宗笑道,“就是……我挑开净房的纱帘,被一个洗得香喷喷的、湿漉漉的小娘子一下子扑倒在地,我定睛一看,看到一张热腾腾粉扑扑的小脸,就很喜欢了。”

温瑾笙撇撇嘴,听着像在说刚出笼的包子。

“换你说。”

“说什么?”

诚宗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沈易的?明明那时你张口闭口都卓景颐,米行的哥哥。”

隔了好半晌,温瑾笙才不情不愿道,“狮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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