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气,山水明媚,郁郁葱葱。
胡清落和吴涯风面带苍鹰面具,楚随云和达珠带着孔雀面具,悠悠然到了泽国顺水城。
顺水城的守卫并不认得他们,关门之前,四人凭路引入了城。城中商铺虽多,但大部分都关闭了,满目所见也都是妇孺。
达珠说:“泽国的男人都上战场了吧?”
“是,战场上十五六的男孩也不少。”吴涯风说,“重华城一战打了快一年,泽国的兵力也就这些了。”
“那天下必然是清落的了!”
达珠刚说完,吴涯风就接上话,说:“我也是清落的!”
达珠大笑起来,推了推一旁的胡清落,胡清落笑而不语。
四人看一个酒楼还开张着,就进去吃饭。吴涯风让他们把招牌菜都做了端来,达珠让他们上两壶好酒。
店主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妇,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几位客官,能否先结账?”
达珠说:“这是哪里的规矩?你看我们像吃白食的吗?”
楚随云问:“这其中可有缘由?”
少妇说:“店内人手不足,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用完餐,所以先结账、后用餐,大家都省心。”
其实呀,不还是怕人不结账吗?不过看店内就少妇一人在外忙碌,确实也看不住。
吴涯风从袖袋里摸出三两碎银子,放到桌子上,说:“再给我们找两间上房。”
少妇拿走银子便去安排了。
胡清落说:“这里没提前打探,怕不好落脚。”
吴涯风说:“未必在这里住宿,狡兔三窟,咱先备着。”
几人用完餐,去楼上休息,吴涯风跟着胡清落进了一间,楚随云和达珠只好进了另一间。
夜间,胡清落和吴涯风召来各自安插在泽国的探子,汇总消息之后,只等明日行动。
第二日,四人于上朝路上劫持了泽国的户部尚书温存良,达珠给他下了昏神药,教给他指令动作和语言。吴涯风和楚随云扮作温存良的仆人,随他入宫。
宫中的春熏阁是大臣值守议事的地方,温存良到了那里,向丞相段睿明要国库钥匙。因前几日卫无虞传了征粮送前线的口谕,段睿明以为温存良要去国库支取银钱,待他签字之后,就把钥匙给了他。
温存良刚出门,段睿明追了出来。吴涯风和楚随云捏了一把汗,悄悄握紧了袖中的短刀。
谁知,段睿明只是拉住温存良,悄悄说:“少用点银子,多向富户强征。”
温存良点点头,转身走了。
温存良来到宫中西南角的一处院子里,向守卫出示了腰牌,就带着两仆人进去了。
库房在院子的最里面,有二三十个侍卫守着,还有一个老头管记账簿。
温存良再次出示腰牌,拿出两把钥匙,打开门,楚随云跟着走了进去。吴涯风则走到院中,看似随意的散步等待,实则细细观察四周。
不久,楚随云搬着一箱金银出来,在老头那里登记。
楚随云打开箱子,将金银多少报给老头儿,老头儿无动于衷,一声不吭,只是将登记簿递过来。
原来老头又聋又哑。不过,怎么会安排他在此?
顾不得想太多,楚随云登记完,将箱子放到了马车上。
库房里面还有近百箱,只能等明天了,楚随云暗中复刻了两把钥匙,才将原钥匙放回温存良手中。
三人驾着马车出宫,层层守卫盘查,还好温存良有春熏阁值守大臣签字领银的印章。
吴涯风和楚随云驾着马车,径直来到城外的据点,胡清落和达珠正在此地等候。
李大力和一众侍卫也到了此处,他们将箱子和温存良看管起来,听候吩咐。
四人凑到一起,商量如何将剩下的运出来。
楚随云说:“今天的办法肯定行不通了,守卫盘查很严。”
几人正在思考,吴涯风突然说:“我想不明白卫无虞为什么放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在那么重要的地方,有什么用意呢?”
谁也猜不出,吴涯风想到国库角落里的鸽笼,里面有不少信鸽,难道老头是用来放信鸽报信的?
几人一合计,觉得不管怎样,宜早不宜迟,他们决定明日正午之前,运走国库金银。
胡清落说:“那我们就只能启动下一个方案了,让泽国太后搬个家!”
“今晚就行动!”达珠说,“昏神药还有一些,给太后用上。”
商量完毕,达珠操控温存良,再次进宫,胡清落和达珠扮作侍女跟了进去。
天黑了,两人看到一处破旧的杂物房,将温存良打晕,绑进去藏好。随后,他们又瞄准两个宫女寿春宫的宫女,打晕换上两人的衣服,进了太后寝宫。
寝宫里很安静,宫女不多,似乎相互之间也不怎么熟悉。两人很快走到了太后跟前。她正孤身一人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脸上未作修饰,白发散落枕边,看起来衰老孱弱。
太后从前面首无数,和长公主卫华卿纵情享乐,操控朝政。自卫华卿被杀、卫无忌病逝之后,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一下子衰老成了老太婆。
太后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眼前两个陌生面孔,仍旧毫无表情,自顾自的说:“真是我的好儿子,出征在外也不忘给我换宫女。我这个老婆子,还能去哪儿!”
胡清落一下子听出了不满,看达珠正要伸手拿昏神药,赶紧使个颜色让她停下。
胡清落拉拉达珠,两人跪下给太后请安。
太后动也不动,一声不吭,两人只好自己起来。
胡清落上前一步,笑容满面的说:“太后,女婢当年伺候过长公主,长公主在世时,日日念叨太后,没有一刻忘记太后生养之恩。”
太后听到长公主,眼睛有了一丝光,她坐起来,说:“你多给我讲讲华卿的事。”
因有密探回报,胡清落对泽国大事了如指掌,对卫华卿也了解不少,但这个卫华卿实在没什么好事可说。
胡清落想了想,说:“长公主最是疼爱下人,对奴婢也大方,曾赏给奴婢玉镯、珍珠、发簪,都是奴婢见也没见过的宝贝。奴婢的哥哥也在长公主府上伺候,得的赏赐更是不计其数。”
太后笑了,看一眼胡清落,说:“你生的就好,你哥哥自然也是妙人儿。”
太后知道卫华卿圈养男宠,也知道唯有容颜绝美者才能入她的眼。卫华卿送给她的男子,无一不是绝色。太后心中的弦又被撩拨起来了。
胡清落继续说:“哥哥失去长公主后,痛不欲生,本欲了断,奴婢不忍。听闻城外南山上有金仙讲授真经,闻之能消弭痛苦,便把哥哥送上了山。奴婢见到那金仙,吓了一跳!”
胡清落故意停下,引太后追问,太后果然问道:“这是为何?”
胡清落笑道:“因为那金仙,实在是令人惊奇。我以为他有上百岁了,结果就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容颜清丽,人间少有,更有道骨仙风,潇洒风流。”
太后笑起来,“哪有上百岁还这样的,定是原本就二三十岁,故意瞒骗世人的!”
“还是太后英明,洞察一切!”胡清落奉承完,又故作不解的说,“可是奴婢的哥哥跟着金仙修行几年,年岁不见长,样貌更胜从前,连性子都温柔了许多!”
“哈哈,真有这事?哀家倒想亲去看一看!”
胡清落适时泼冷水:“可是皇上不让您出宫!”
太后一下子生起气来,“哀家是一国太后,竖子焉能挟制于我!”
胡清落和达珠赶紧跪下,说:“太后息怒。”
太后竟然站了起来,大声说:“哀家明日就出宫,看谁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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