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落沐浴完,见一旁有楚国的服饰,大概是晚景为她准备的。她穿好走出房间,侍女带她去用餐。
他们走出院子,一路都是翠竹、鲜花,五彩缤纷的石子小路,走起来十分舒服。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处木栅栏围成的大院子,只有门是用白石头砌成的,门上挂着一个黑色匾额,上面写着“鹿鸣园”三个字。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这大概就是用饭的地方了。胡清落走近,隔着栅栏一眼就看到院中的人,楚随云、李大力、韩凌南……所有他的手下都在这儿,连刚子也包扎好了在跟人谈笑。
胡清落走进去,几人心知不便行礼,只起身站着。晚景正坐在人群之中,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打量胡清落一番,说:“我师娘年轻时的衣服,你穿刚好!”
胡清落知道闲艳是晚景师父,并不知还有师娘,她问道:“你师娘?可是疏痕?”
晚景笑笑,说:“我私下叫的,师父并不知道。”
晚景起身,跟不远处的侍女打了个响指,侍女领命而去。不久,一队侍女端着精致的金盘来上菜了。
晚景拉胡清落坐在自己身边,说:“尝尝我云端的菜式!”
胡清落看看周围,只有自己的部下落座,云端除了晚景,再无其他人。
胡清落疑惑的问:“你师父师娘他们不来吗?还有流年?”
“不用管他们,他们自有事情要忙。”
晚景给胡清落夹了云端特色的孔雀酥,问她阿楚怎么样了。
胡清落一一回答,再次感谢晚景对刚出生时阿楚的照顾。晚景说流年照顾的最多。
“我打算明日一早动身,能见见流年吗?”
晚景犹豫了一下,说:“晚点我看她有没有空。”
饭后,天也渐渐黑了,晚景命人送胡清落和部下去休息,自己先行离开了。
云端城的东门附近,闲艳、疏影带着十几个姑娘小伙,和一群老头儿对峙,谁也不能先动手,但谁也不肯后退。
他们已经僵持半天了。
晚景此时赶到了,他走到两拨人的中间,打开折扇慢悠悠摇起来,说:“他们明日便走,只在鹿鸣园附近活动。”
“不可!”一个老头使劲敲着拐杖,说:“我云端规矩,要不不进不出,要不有进无出!谁也不能例外!”
晚景收起折扇,凑近老头,说:“西池长老,这几年,我不也进进出出好几次?”
西池更加生气了,但还是得给晚景几分面子,说:“你是城主,出城自是有公务在身!”
晚景笑了,打开折扇,摇着走到闲艳身边,说:“二十多年前,我师父离开云端私入昆仑,也是公事吗?”
东临长老说:“那是我派去的,为了昆仑武学,自是公事!”
“那疏痕呢?出去是为何?”不等长老回答,晚景又说,“还有年初流年也去了皓京!”
长老们叹着气,恨不得打死这小子,他们本就对这几个部落的逆子无奈,可也不想摆到明面上失了权威,专门替他们找好了借口,不想晚景这小子,不仅不领情,还故意把这些事摆出来气他们。
看长老们无言,晚景说:“亲爱的长老们,我知道云端有巨宝,不宜为外人所知,但我担保,今日所来之人,不会觊觎这些,只是路过。”
南风长老叹口气,说:“罢了,既然城主担保,我们便假作不知,但是,除了鹿鸣园附近,他们哪里都不许去!”
晚景像是故意惹怒长老一样,得了便宜还不收敛,说:“为首的是楚国皇帝,长老们不想去看看、聊聊?”
北吹长老拍了晚景一下,说:“我们只管守护巨宝、守护云端,她是天神也跟我们无关!”
晚景看看闲艳,又看看长老们,说:“那我们就退下了,有劳长老们守护云端!”
西池不耐烦的摆摆手。
晚景拉着流年,快快的离开了。
长老们有气无处撒,瞪着闲艳说:“看你教的好徒弟!”
闲艳不说话,转过脸看别的地方。疏影则妩媚一笑,假作打量一遍闲艳,对着长老说:“闲艳能把晚景教成这样,那便好了!”
晚景拉着流年跑到竹苑,胡清落正要休息,听到声音出来,一下子看到了流年。
流年也看到了胡清落,她跑过来,急切的问道:“小阿楚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胡清落和晚景都笑了,阿楚离开云端时不过一岁,即便当时依赖流年,此时怕也忘光了。
胡清落知道流年挂念阿楚,安慰她说:“阿楚好着呢,长大了一些,最喜欢和你这般年纪的姑娘玩,恐怕就是想你才这样的。”
流年闻言,眼睛红红的,说:“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阿楚呀?”
晚景赶紧安慰她,“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去皓京看阿楚,最好把他带回云端玩一玩。”
“真的吗?”流年拉住晚景的胳膊说,“我好想把阿楚带回云端来。”
胡清落看着这对金童玉女,心下很是宽慰,如果他们成婚有了孩子,那孩子一定比阿楚更幸福!
晚景拉住流年的手,说:“流年,让姐姐休息吧,她明日还要赶路。”
流年给胡清落行了一礼,说:“请姐姐告诉阿楚,我还会去看他的。”
“好,我一定告诉阿楚。”
晚景拉着流年离开了,不过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来到了城墙上,吹着夜晚的微风,看着山上的月亮。
白天,他们就是在这里发现了胡清落一行人。
晚景说:“能为了朋友,亲自去敌国救人的皇上,真的很少见。”
“做她的朋友,一定很幸福。”流年说:“我们也算是她的朋友吧?”
“肯定是。但是如果有一天,楚国要征服云端,四位长老一定会全力迎战。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晚景说着低下头去,摆弄着腰间的金镶玉玉佩。
流年握住他的手,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吧,还好我们现在,是友非敌。”
晚景抬起头,看着流年说:“等四大长老放松警惕的时候,我再带你去皓京。”
“好,一言为定。”
两只温热的手握在了一起。
第二日一早,胡清落起床,在鹿鸣园和楚随云等人一起用早餐,这次晚景、流年,闲艳、疏痕,还有一群和晚景差不多大的姑娘小伙,都穿着盛装来了。
鹿鸣园一下子热闹起来。
晚景打个响指,侍女们排队来上酒,每个桌子上都放了两三坛。
晚景起身,给自己斟满一杯,说:“此为壮行酒,祝你们顺利回到天龙关。”
众人饮完此杯。
晚景又斟满一杯,说:“这是欢送酒,今日离别是为来日相聚,共饮此杯!”
晚景又斟一杯,说:“这是别后酒,见面相亲,不见相忆,真朋友,天涯若比邻!”
众人叫好,一口饮尽此杯。
胡清落看着晚景、流年,还有这一众潇洒活力的少男少女,就算他们不说话、不动弹,光是那光洁明媚的脸,都让人觉察到年轻的活力!她羡慕不已,不由得忆起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光。
闲艳走过来,看着已成帝王的胡清落,说:“以后的路,自己走吧,我唯有祝福。”
胡清落看着闲艳,这个和自己母亲情仇纠缠半生的男人,终是放心了,放下了。
胡清落突然抱住闲艳,轻声说:“谢谢你,我也替我母亲谢谢你。今后的时光,为自己活一次。”
闲艳顿了一下,把手放在胡清落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露出一个轻松舒展的微笑。
胡清落领着手下离开了,他们途径云端、白纳西、林卡部,转而回到天龙关。
而闲艳,也带着疏影离开了,这一次,他决定去闯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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