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南坚持作战,终于突破阻碍来到了胡清落身边,看她满身血,问她受伤了没有,胡清落没有受伤,但见韩凌南受伤严重,叫他退出战场,韩凌南不肯。
木头和刚子带着侍卫队先到了,胡清落招呼他们过来,护住韩凌南。木头见师父允许他战斗,高兴的不得了,身轻如燕、长剑如虹,瞬间打倒了近身的敌人。
胡清落早看到了大声督战的燕子寒,六十岁上下的年纪,虽须发全白,声音仍如洪钟。她杀到燕子寒身边,举剑与他战斗。
燕子寒年轻时战无不胜,后来在大战中腹部受了伤,如今虽有武艺在身,力气却难以支撑。所以昨日到今日,他只督战不参战,就是想挺到最后,领兵杀到密云城。
现在胡清落长剑指着他,在他面前冷漠严肃的注视着他,他不能不拔刀了。
燕子寒的刀比一般的刀大的多,也比一般的大刀重的多,从前这把刀在他手里,轻灵自在,跟个玩意儿一样,助他所向披靡,如今他摸着自己的这把刀,也感觉沉甸甸的。
但他故作轻松的拔出刀,指向胡清落,大声说:“受死吧!”
说罢,燕子寒使出全力,奋力一击,从马上飞跃而下,大刀直逼胡清落头顶。
胡清落侧身避开,刀风拂过胡清落肩膀的时候,她真切的感到一阵风。
如果燕子寒再年轻二十岁、三十岁,真能和胡清落揪斗许久。可是,他老了,他没有力气,没有耐力,刚刚凝成的刀风,一击就没了,难以为继。
胡清落和燕子寒交换了位置,对面而立,她并没有急着动手。
燕子寒趁机看了看自己自己的部下,他们还在战斗,他又环顾茫茫草原,长风吹彻,青草万里。
燕子寒笑了笑,再次凝聚力气,挥刀向胡清落砍来。
胡清落轻轻躲过。燕子寒转身再劈,胡清落再次躲过。
年迈的壮士,迟暮的美人,谁都有这样的一天,让他三招,算作礼节吧。
燕子寒身经百战,自然看出了对方的礼让,再看看对方二十多的年纪,不禁心中佩服,但他使命所在,必须不留余地。他聚起全身的力气,再次奋力砍向胡清落,这一刀若中,必将命丧当场,可胡清落拿剑挡住了。
“哐当”一声,胡清落的长剑应声而断,燕子寒的大刀落在了胡清落肩膀上,幸好胡清落剑断的瞬间使出了内功护体,不然性命难保。
看来燕子寒仍然老当益壮,胡清落不再轻敌,从鞋筒中拔出匕首,朝燕子寒冲过去。
燕子寒举刀顶住,胡清落迅速收刀,旋身再刺,燕子寒没有挡住,匕首刺进燕子寒的左肩,鲜血如注。
胡清落拔刀再刺,匕首没入燕子寒的胸前,燕子寒无力的坐下来,低头看着胸前的匕首。
只要胡清落拔出匕首,燕子寒就会立即喷血而亡,但是胡清落没有立即拔出。
周边的护卫看到燕子寒中刀,想要冲过来,被木头和刚子挡住了。
燕子寒终于看清了胸前的刀,那是他亲手送出去的,如今在一个姑娘手里,他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于是问胡清落说:“这匕首从何而来?”
“友人相赠。”
燕子寒看看胡清落的姣好的面容,一下子明白了,说:“告诉那孩子,远离战场,过自己的生活。”
胡清落知道他说的那孩子,应该是燕无心,两人都姓燕,说不定有什么渊源。
胡清落既已知道了,便不忍心置他于死地,于是帮他按住肩膀的伤口,说:“我不杀你,你自己告诉他。”
燕子寒笑了,说:“果然你和志儿一样的良善,别忘了,你是楚皇,是要杀燕军的。”
燕子寒说罢,猛然出掌,推向胡清落,胡清落跌坐在地,手中的匕首也拔了出来。
燕子寒胸前的血顿时喷涌而出,迅速毙命了。
燕兵见主将身死,心中想着撤退,却不敢擅离,因为一旦无组织的撤退,兵马散乱,一定会被无情追杀。
此时,杨遇祥和武攸然率兵赶到了,正要冲入战场,却被胡清落制住了。
胡清落立在马上,大声说:“燕子寒已死,部下将士,愿离去的自行离去,我军决不追赶,以后切莫与我渝楚联军为敌;愿倾力一战的,我军奉陪到底!”
此话说完,几百燕人立时扔下武器跑开了,督战队领着几千燕军继续作战,胡清落摆摆手,武攸然和杨遇祥立即下场战斗。
韩凌南、石今领着东部军有序撤出战斗,到密云坡上休整治疗,武攸然和杨遇祥全面接管了战场。
胡清落担心楚随云的伤势,跟武攸然交代几句,就骑马离开了。
胡清落到营中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大帐中点着灯,都在等胡清落归来。
胡清落跳下马,跑进帐子,拨开人群,扑到楚随云身边,轻轻叫一声:“随云哥哥。”
楚随云正发着高烧,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方,当他看到胡清落、听到她声音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答应胡清落要活着,他做到了!他努力对胡清落笑了一下,而后放心的睡过去了。
胡清落担心不已,拉开被子看了看他满身伤口,又蹲下来把脉,见他体内有股强大的内力支撑,便知是吴涯风渡内力给他,心下感慨不已。她继续把脉,感到楚随云的脉象在恢复,生命在回血,才稍稍放下心来。
吴涯风见胡清落神色稍缓,不作声退了出去,胡清落并没发现,她把完脉又不停的跟达珠交代如何照顾,又把侍卫叫来让他去拿药,又安排人去打猎买肉给楚随云补身子……
达珠抱住胡清落,说:“谢谢你把随云带回我身边,放心吧,都交给我。”
韩凌花注意到吴涯风出去了,拉一拉胡清落,悄悄说:“有人吃醋了吧,快去哄哄。”
胡清落这才发现吴涯风不在,准备去找他了,看看自己满身血污,于是又折回自己营帐,换洗了才去。
大军已经入城了,营地还没来得及清理,伤兵和护卫还在这里,史典领着甲字军专门守卫。草原上相比前些日子空旷了许多,也清净了许多。
吴涯风回到自己的营帐中,陆刃琪和侍卫们都在等待。陆英琪也在此处,他平日最是能说,如今见吴涯风神色黯然,满腹心事,也不说话了。
吴涯风坐在帐子中,看着烛影摇晃,突然感觉十分孤单。他叫陆刃琪拿壶酒来,自斟自饮喝了半壶,忆起自己在上阳城的呼朋引伴、花天酒地的纨绔时光,更加孤单了。
他叫陆刃琪和陆英琪进来,陪他一起喝酒。
陆刃琪身担守卫重责,不敢疏忽,借口说自己酒量不行,赶紧离开了。陆英琪见状只好坐下来,和吴涯风相对而饮。
陆英琪不知吴涯风为何黯然不语,攻下密云城,打败援军,不是该高兴吗?他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说错。
陆刃琪却很清楚吴涯风为何如此,他知道胡清落阵前离开去救楚随云,知道胡清落是吴涯风心尖上的人,那么吴涯风,一定是吃醋!
陆刃琪在帐外守着,听着里面从寂静无声的喝酒,到肆无顾忌的猜拳玩乐,想着让皇上放松放松也好。他听到吴涯风叫进去送酒,就又送去了一壶,还让人去厨房现做了几个菜。
吴涯风和陆英琪在营帐里划拳喝酒,给寂静的大营添了些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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