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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叁拾

“哦?原来我是个麻烦?”

喻辞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冷静刻薄又理智到无情——

不像是只因为他被程南星那小子摆了一道送进警局差点暴露身份,倒貌似是从很久以前便拥堵的动荡情绪,彻底被点燃的导火索引爆!

喻辞自嘲一笑,白皙喉管涌上情潮的迤逦绯红在喉结滚动的间隙里,倏然被夜风吹散,他无所谓的撑着身子坐起,一向矜持的神色布上一层恶寒与疏离:

“权释,没人逼你们TBT管我,救我的时候,你们就应该设想到被麻烦惹上的后果,你说蒙焯惹我一身骚,与你们而言我又何尝不是这种角色!”

他忽略掉权释越发凝滞阴郁的双瞳,翻身下床,驱逐意味十足:

“我也该洗澡休息了,既然知道我是omega还赖在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房间,权少的alpha做的未免太越界了!”

“让你乖点全当耳旁风了!”

权释线条紧绷的峻容巍然不动,他利剑似的双眸像要切开眼前连影子也打不到墙壁无比形单影只的人,让他被迫打开密不透风而坚韧硬挺的外壳,把连带着血肉跳动的内脏一片一片解剖暴露在暗流涌动的黑夜中。

“十八岁能担得起克鲁弗莱教授的喻博士,做过什么没把握的事!”

权释揉杂着苍凉的审视令此刻没什么气势能和他对峙的喻辞一触即分:

“买咖啡为了试探程南星?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他刻意控制自己只有在常年实验室调剂试剂翻盖的习惯,你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条接着狐狸的尾巴。”

权释一步一步驱近,直到苍白冷淡的喻辞退无可退的失力坐在床上,窗外一朗明月散发出叵测朦胧的光亮打在alpha五官清晰的侧脸上,幽幽衬出他眼底越发深意的笑,

“自己跳进别人的圈套感觉如何,或者我换句话说——”

“从曾经和你一起成功复刻angel第一阶段白玫瑰的程南星身上,你找到什么值得怀疑的证据了?”

alpha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使得处在发情期的喻辞几次乱了呼吸,他思绪鲜少的不寻着权释的话游走,反倒堂而皇之仰视凝滞着他的眼睛,扯唇冷笑笑道:

“你们TBT,说难听点,真是一群胡搅蛮缠的地痞流氓!”

从看到满满关于监视喻词的记录册开始,他便觉得从始至终的一切显得荒缪又诡谲叵测。

“胡搅蛮缠我当天晚上就该买回来的机票,把你锁进房间好好反省反省!”

权释说,“私自行动?万长矣为了弄清楚他的恩师为何会身陨angel重启实验,给他收尸的你比我更清楚他的下场!喻辞,你也想为了你的恩师葬送后半生吗?”

“你知道个屁!”

喻辞厉声骂道,一把攥住alpha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面前:

“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玩你们所谓挖掘了真相的情报,我的老师做的一切从未违反公序俗良,没有违背希波克拉底誓言,别把他和我的父亲与你们口中的那些魑魅魍魉比较,我恶心!”

他磕磕绊绊的甩开权释。

咣当——

浴室的门乍开又紧闭,除了哗然亮起的灯和安静到窒息的室内,仿佛一刻钟之前的剑拔弩张的争执并未被这场恬淡平和的月夜察觉。

氤氲的热气一点点侵吞掉初冬浴室的最后一抹渗凉,喻辞闭眼迎着无数条细小的水柱肆意妄为的兜头而下,温水沾湿了浑身,可他清晰的能发觉血液无法流通四肢,因此身体的末端比深冬无言外的冰棱还要冷硬。

他神经质的想到了不久前的梦——

被掩埋在阴暗潮湿的地牢,浑身上下让这辈子笼罩着他且忘怀不了的铁锈血腥味染透。

喻辞忘却了呼吸。

当肺部承受不了缺氧的挤压抗议的控制着鼻腔喘息时,汹涌的水流混合着一种不知名的味道粗暴的灌进他的气管——

大脑快速辨别出的腥膻味让喻辞无法抑制的干呕。

“呕…!”

喻辞痛苦的闭上眼。

程南星说的很对。

出生就在峰顶的他有朝一日掉落悬崖,紧接着一脚踩空缀进的便是原本是他这辈子接触不到也不会正眼去瞧的深渊。

曾经一度高高在上不会共情的他,此刻却像个丧家之犬一般蜷缩在雾气蒸腾的角落,试图从几乎凝滞的空气中汲取一点点能够缓和他冰冷血液的温度!

夜来风起。

狂风噼里啪啦的摇曳着窗户,雨滴淅淅沥沥洗刷着肮脏的地面,不知何时与屋内花洒的稀里哗啦同频共振。

他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无所不能。

喻辞很少萌生出贴上情绪标签的想法,要让林潜和边序定义,无一不会说他就是个天生该为学术奉献一辈子的无情机器,难听点的话就是疯子。

然而此刻,喻辞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他并不算经历太多的小半生,他挖掘不到恐惧的种子何时种到了心底——

或许是亲眼目睹恩师从克鲁弗莱狂风大作的实验楼纵身一跃的那刻,也可能是得知他能如旧束缚在这具躯壳的灵魂是垫在乌拉尔万千枯骨和生灵涂炭的真相后!

意识告诉他应该吃点什么拯救一下咕咕作响的肚子。

于是喻辞拖着**沉重的身躯,狼狈十足的一路打开门——

权释似乎像那次被堵在门外要洗澡的他一样,稍带局促的绷着张脸,眉眼压紧的凝视着唰然开门后像个刚从雨夜灌木丛中钻出来脏兮兮小瘦猫的omega。

“权想想,你是来找我道歉的吗?”

喻辞仰头,理直的双瞳蕴蓄着倔强的语声,别扭的神色和执拗的嗓音让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听起来凶巴巴的。

下一秒,喻辞只听到风声,他被拽的一个踉跄,宽厚结实的胸膛密密实实的从上而下将他包裹住,遮掩掉刹那流转在眼底的恍然失色。

“蛮不讲理。”

怀抱温温切切,alpha居家简单的白T与宽松的烟灰色长裤,很快被湿漉漉的小猫浸湿干燥的表面。

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权释轻而易举的将人揉进脖颈,衣襟残留的茉莉白兰地混杂着湿润的水汽,宛若窗外篱笆墙上正被大雨拍打的风车茉莉细密的透出清淡的幽香,微不可查的钻入两人鼻腔。

权释搓着他滴水的脑袋瓜,收缩了几分臂力,少见的沉下声音退却冷硬的态度:

“对不起。”

喻辞不是没被道过歉。

他充当着执掌太多人前途的上位者角色,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听到过数以千万懊恼的、后悔的、不走心的也或者说是嬉皮笑脸满不在意的“对不起”和“抱歉”,但第一次被人搂在怀里温声细语哄着说,他当即眨着眼睛不知所措。

“不长记性,生病了洗冷水澡?”

声音带动胸前嗡嗡震响,喻辞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垂在两侧的手松动了扣着的指节。

他刻意的抬起脚把冰冷的头发恶劣的紧贴住权释温热的皮肤,半晌后藏住眼底波澜后,故态复萌的硬着嘴嘀咕:

“我刚才真该把你也拖进去涮涮脑子的。”

两人拍灯进房,默契的对不久前怒不可遏的争执闭口不言。

等到喻辞重新换了身衣服,舒服的坐在地毯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吹风机“哄哄”吹干头发。

良久后噪音倏地消失,抽屉推拉过后燥热的后颈忽然被指腹轻捻的一怔,喻辞当即露出危险的双眸,下意识不满的道了句“干嘛?”,伸手驱赶某人过分的动作。

“别动,隔离贴。”

权释避开他,整整齐齐的贴好后,小臂一用力从身后将人提起来。

他径自拉着omega的手腕往楼下走,路过洗衣房顺手把不久前两人换掉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

喻辞窝在沙发上拽了张小毯盖在身上,客厅正对的落地窗外,天还没有大亮。

秋日万花萎靡的庭院失去了一地葳蕤葱翠,细细密密的铺上了层棕金色的树叶,两个木凉椅静静的并排躺在天际渐亮迎来的曦光中,安静的欣赏着瑟瑟秋雨过后的凌晨。

是的,他们一夜没睡。

冰凉的手脚刚刚捂热,厨房由远及近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晃走了他一半的睡意,直到半闭着忽闪的乌羽定格,怔愣的双瞳顺着挽起袖子的小臂往下——

两碗白粥和速冻的烧卖肉包齐刷刷出现在干净的茶几上,alpha坐下,两指夹着筷子递到喻辞面前,犀利的眉眼难得温和的低垂:

“条件有限,将就着吃。”

毕竟他俩没人会做饭,能成功的搜索厨具使用说明熬出一锅白粥,已经是金枝玉叶娇养长大的权黛玉的极限。

喻辞意识昏沉的落下视线,他歪了歪头,眼底波光暗淡的巡睃到权释脸上,不由得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权大少出手的食物能否入罪诧异连连:

“你做饭…?…干嘛呢?”

alpha沉稳冷静的掏出他藏在被子的手,教小孩似的让他攥住筷子,顾自夹了个烧卖咬了口,慢悠悠矜贵瞥了他眼:

“噎死你。”

喻辞:“……”

眼看他已经神色自若的啃完了烧卖,喻辞一筷头插了个小笼包,送到嘴边还没咬,忽然瞳眸惊讶的定格在了优雅咀嚼的权释侧脸上。

他慢慢凑近,诧异眯上眼睛,随后拉长了距离,直到确定某人的俊美无俦的帅脸上清晰分明的巴掌印不是他老眼昏花看岔的,这才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点了点随着动作微微漾起的酒窝,十分痛惜的问道:

“谁这么大胆啊,老虎屁股都敢揍?”

权释:“……”

他放好瓷白的碗,冷漠无情的揪着omega的后脖颈往远处拽:

“离远点,抡巴掌踹肚子的喻大胆。”

就差报他身份证号了。

喻辞:“……”

omega鹌鹑似的缩着脖子捧起筷子咬了口包子,他闭嘴,他吃饭,填饱肚子是正事,他怕等会权大少瑕疵必报,给他连人带碗一块扔到园子淋雨去。

空气中很快陷入了安静,青蓝色的天际衔接着沉重的云块慢慢推移,檐角滴滴答答的缀起了雨珠,权释手机蓦地划破静谧,叮叮当当的震响。

他刚把碗放进洗碗机,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只见吃饱喝足的喻辞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小憩,一张在睡眠才能放下攻击性与戒备的清冷漠然与蜷缩的浑身躲在一张薄毯里。

权释蹙着眉心,“嗯嗯”两声听对面把话讲完,紧接着喻辞眯着的双眼缝隙闪过流光,他揉着眼睛,似乎还在心有戚戚的计较刚才的事:

“两位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权释神色不变,冷静清晰的眸色将他心里洞察的干净:

“阿姨今天下午回来上班,再坚持半天,你就不用再陪我当一顿吃不上四个菜的可怜虫了。”

喻辞嘴角短促的扯了几下,他见着权释关了手机扔在桌上重新坐下,淡淡道:

“边序打来的,他说蒙焯的案子有点新状况。”

“什么?”

“昨天带你走后不久,他的父母推翻了之前的说辞——”

权释双臂环着一顿,压低瞳眸微微颔首继续:

“蒙母声称,蒙焯的死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心脏病突发没来得及服药造成的意外死亡,态度强硬的要求警方结案。”

“警察也信?尸|检了没?”

喻辞狐疑。

心脏病的狗屁论显然离奇的荒缪。

息事宁人的迫切心思明晃晃的摆到桌面上都快昭然若揭了。

“没有,是要强制执行的,但蒙家向下施压,蒙焯的尸体都没推进法医室。”

权释打开了手机递给喻辞,和边序的聊天记录里赫然停留在两张照片上:

“他们也确实拿出了蒙焯每年定期体检的心脏病诊断证明和因为粗心大意遗忘到家里的半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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